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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乐意跟这个带电影中核战争狂人口音的胖博士搭档说笑话。真的。更确切
地说,我知道连史蒂文斯都跟卓纳说过话,我倒很愿意做个采采蝇贴在墙上听听他
们说什么。
福斯特先生也想来点幽默:“我以为外星人和纳粹是在地堡里呢。”
“不是,外星人尸体藏在灯塔里,”卓纳说,“纳粹抱怨地堡里有吸血鬼,我
们就把他们转移出地堡了。”
每个人都哈哈笑起来。这真是生物隔离房里的幽默,我该给《读者文摘》幽默
栏投稿。
我们继续走着,博士说:“这个区很安全——主要是基因工程实验室、办公室、
电子显微镜——这里的工作都是低危险性和低传染性的。”
我们穿过水泥长廊,卓纳博士时不时地推开一扇黄色铁门,向这间办公室或实
验室里的工作人员问好,并询问工作情况。
这儿到处是各种各样古怪的没有窗户的房间,有一间看上去像个酒窖,只不过
据卓纳说瓶架上的瓶子里装的都是活细胞培养菌。
我们走过这些暗灰色走廊时,卓纳又介绍说:“现在新出现了一些感染动物、
人类或两者皆感染的病毒。我们人类和高等动物对许多此类致命疾病都不具备免疫
反应。现有的抗病毒药物并不十分有效,所以要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世界性灾难,
关键要靠抗病毒疫苗,而基因工程学又是研制新疫苗的关键。”
麦克斯问:“什么灾难?”
卓纳博士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轻松地说着话,我想是这个话题他乐于谈谈。
“关于动物疾病方面,打个比方,一场口蹄疫的爆发能使全国牲畜大量死亡,并因
此毁了数百万人的生计。其它食品的价格可能会翻两番。口蹄疫病毒也许是最具传
染性和致命性的病毒,这就是为什么搞生物武器的人总是对它兴趣浓厚的原因,他
们梦想有一天他们的科学家能够基因合成感染人类的口蹄疫病毒。不过,我认为更
糟的情况是,此类病毒自身发生突变而危害人类。”
对此没人发表评论,也没人提问题。我们继续巡视更多的实验室,卓纳总要对
那些脸色苍白、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说几句打气的话,这帮学究们的工作环境让
我就这么看看心里都直发毛。卓纳的话不外乎“今天我们发现了什么?有新发现吗?”
之类。看起来,这儿的人挺喜欢他,至少不讨厌他。
我们转进另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卓纳继续他的讲话。“譬如说,一九八
三年,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兰开斯特城爆发了一场极具传染性和致命性的流感,死亡
数字达到七百万——我指的是鸡,家禽,但你们知道我想说什么。最近一次的人类
流感大流行发生在一九一八年,全世界死亡人数为两千万,美国有五十万。如果以
现有人口数为基数计算,死亡人数将达到约一百五十万。你们能想像如果今天发生
这种事有多么可怕吗?一九一八年的流感病毒的毒性并不很强,并且那时候旅行速
度远没有现在快,也没有现在频繁。如今,通过高速公路、飞机航线传染性病毒可
以在几天内传遍全世界。像埃博拉病毒这样最致命的病毒倒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
它们被传出那个非洲小村子之前,所有的人都死光了。”
“有一点钟的渡船吗?”我问道。
卓纳博士笑起来:“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在这儿你用不着害怕,我们很小心的,
这幢楼里的小虫子不会惹事。”
“听起来就像说我家的狗不咬人。”
卓纳博士没理会,又继续说,“防止国外动物瘟疫人港是美国农业部的职责。
我们这个机构相当于亚特兰大的疾病控制中心,只是我们研究的是动物疾病。你们
可以想到,我们和亚特兰大合作密切,因为一些疾病在动物和人类之间交叉感染。
我们在纽约的纽堡有一个大型的检疫隔离所,所有外来的动物都必须待在那儿一段
时间接受隔离检疫。你知道,对于每天源源而来的动物来说,这儿就像一个诺亚方
舟,这儿云集着外国赛马,马戏团动物,动物园动物,外来商品动物,如驼鸟、羊
驼、异域宠物,如越南大腹猪,以及各种各样的丛林鸟类,每年的动物总数达二百
五十万。”卓纳看着我们,又说,“纽堡好比动物的入境检查站,而普拉姆岛则是
感染动物收容所。从纽堡或其他地方到我们这儿的动物没有一个是活着出去的,但
我必须说明,我们为这些外来的休闲娱乐动物做了很多工作,烦了不少神。从动物
界可以看到人类,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那是当然。
他沉默半晌,又接着说:“普拉姆岛的枪炮曾经捍卫了美国各岛的安全,今天
普拉姆岛的作用依然如故。”
这话出自一位科学家之口颇富诗意,我记得曾在多娜给我的新闻报道中见过这
句话。
卓纳爱说话,我的任务是听他说,所以我们配合得挺好。
我们走进一个房间,卓纳说这是X射线结晶学实验室,我不准备再跟他争什么了。
一个女人正弯腰看显微镜,卓纲介绍她是陈博士,汤姆和朱迪的同事和好朋友。
陈博士三十岁左右,我觉得她颇有魅力,长长的黑发用发网网住,也许是为了白天
用显微镜工作方便,不知道晚上黑发披下来如何迷人。正经点,柯里。这是个科学
家,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陈博士向我们问好,她的神情很严肃,也许是因为朋友的死让她不安和悲伤。
贝思再次说明我是戈登夫妇的朋友,为此我才开始为期一周的凶杀案调查工作
的。也就是说,人们不喜欢一帮警察不停地提问题,但如果其中有个警察也是死者
的朋友,那他就沾光了。不管怎样,我们都觉得戈登夫妇的死是个惨剧,对死者都
印象很好。
话题转到陈博士的工作上来。她用非专业语言解释,好让我能听懂:“我用X射
线观察病毒晶体,然后绘制出它们的分子结构,接着我们试着改变病毒,使其不能
致病,但是如果我们将改变后的病毒给动物注射,动物有可能产生抗体,我们希望
这种抗体能抵抗自然的致病病毒。”
贝思问道:“这也是戈登夫妇的工作内容?”
“是的。”
“他们具体研究什么?哪一种病毒?”
陈博士看了卓纳博士一眼。我不喜欢证人这样做,这就像棒球赛中投球手从教
练那儿得到信号后才决定是投曲线球还是滑行曲线球,卓纳博士的信号肯定是快球,
因为陈博士回答得很直截了当,“埃博拉病毒。”
没有人说话,卓纳博士接过话头:“当然是猿猴埃博拉,感染猴子的。”他又
补充道,“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但我想也许你们愿意由戈登夫妇的一位同事做
更详尽的介绍。”说完,他向陈博士点点头。
陈博士继续说:“戈登夫妇想基因变异埃博拉病毒,使其不能致病,而是让动
物体内产生免疫反应。埃博拉病毒有许多种类,我们不能肯定哪些种类能突破物种
屏障……”
“你是说感染人群吧?”麦克斯问。
“是的,感染人类。但搞清这个问题是研制人类埃博拉疫苗的第一步。”
卓纳博士说:“传统上我们都将牲畜用于大部分研究工作,而近年来,一些政
府机构已经在支持其他类型的研究。”
“例如军方进行生物武器研究?”我问道。
卓纳博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个岛的环境独特,与世隔绝,却又靠近
主要交通通讯中心,也靠近全国一流大学,附近有一个学识丰富的科学家群。另外,
这儿的设施技术先进。因此,除了军方,当有像埃博拉这样异乎寻常的事物或可能
对人类造成危害的事物出现的时候,我们还和国内外的其他机构合作。”
“也就是说,你们租了这个地方?”我问。
“这个研究所很大。”他回答道。
“戈登夫妇为美国农业部工作吗?”我问。
“这个我不能说。”
“他们的薪水从哪儿开呢?”
“所有人的薪水都由美国农业部支取。”
“但不是每个拿农业部薪水的科学家都是农业部雇员,对吗?”
“我不想跟你玩文字游戏,柯里先生。”他看着陈博士,“请继续说。”
陈博士说:“由于这项工作分成各个任务和步骤,所以除了项目主管,没入能
知道整个工作的情况。汤姆是主管,朱迪是项目副主管,另外,他们本身又是优秀
的科研人员。我还记得他们于的工作,包括要求项目人员对可能是误导的实验步骤
进行测试,有时他们也会告诉某个项目人员他们的测试行不通。他们密切监督对猴
子做的临床实验,而动物饲养者却不甚知情。只有汤姆和朱迪知道所有情况。”
她想了想,接着说:“我相信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想欺骗人们……我想只有当
他们意识到他们很快就要发现对抗猿猴埃博拉的抗体时,才觉得有可能把这项技术
转移到私人实验室,随后研制出人类抗体。可能他们认为为人类利益考虑,这是最
佳办法了,也可能他们相信离开了普拉姆岛可以更快更有效地研制出疫苗,普拉姆
岛就像大多数政府机构一样,手续繁琐,办事拖拉。”
麦克斯说:“让我们还是从利益动机考虑吧,陈博士,我想为人类利益考虑解
释不了这件事。”
陈博士耸耸肩。
贝思指着显微镜问:“我能看看么?”
陈博士说:“当然,这些是死埃博拉病毒。活病毒放在五区。但我可以放录像
给你看看活埃博拉病毒而不致有危险。”她转向一台电视监控器,打开录像机,屏
幕明亮起来,出现四个几乎透明的晶体,微微的粉红色,三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