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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
贝思在她的书中做了一个小笔记。或许日后也会有档案管理员对一个二十世纪
末的刑事侦探的笔记感兴趣的。我以前曾有过一个笔记本,但其中的字迹连我本人
也难以辨认,所以记了也是白记。
贝思说:“好吧。我们从头开始。首先,我们现在还没能从海湾中捞回那两颗
子弹。看来这是毫无希望了。所以人们已经放弃努力了。”
“明智的决定。”
“好吧,下一项,指纹。几乎房子里所有的指纹都是戈登夫妇目已的。我们曾
查了一下他们的清洁女工,她在出事当天早上还还那儿干活,所以我们也发现了她
的指纹。”
“那本航海图志上的指纹呢?”
“是戈登夫妇自己的,还有你的。”她接着说:“我用放大镜和紫外线仔细察
看了书的每一页,试图找出些记号,用针眼做的记号,和一些密语。但也是徒劳无
获。”
“我确实想那书上可能会透露点什么。”
“没这么幸运。”她朝她的笔记上瞄了一眼,说:“验尸报告证实了你当时的
推测。戈登夫妇双方都是因为头部中枪致死的。而且子弹都是从脑叶进去的。我们
还在现场发现了经过燃烧的火药和发射药,这一切都表明凶手是在离戈登夫妇很近
的地方开枪的,这也就排除了凶手使用来福枪从远处行凶的可能性。验尸官没有明
确表态,但他说凶手的枪肯定是在离被害人五到十英尺的地方开火的,因为只有这
样,子弹的口径才可能是在更大的范围内:点四四或点四五。
我点点头:“与我们当初所推测的结果一致。”
“没错,验尸报告上还有……,”她脑了一眼那份报告单,“毒理学——没有
发现药物,不管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都没有。胃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能只有一
点早餐,两具尸体上都没有什么印记,没有传染病和其他什么明显的疾病。”她继
续讲了一两分钟,然后从报告单中抬起头来说:“死者中的女性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我点点头。用怀孕来庆祝发现宝藏所带来的突如其来的名声和财富真不傀是一
种好办法。
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有时候诸如验尸报告之类的东西最能破坏人的情绪
了。作为一名刑事侦探,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工作之一就是得在验尸的时候在场。这
也是合法寻找证据的途径之一。但是我不想看到尸体被肢解,其中的器官被一个个
拿出来称量,以及所有诸如此类的事。我知道戈登夫妇的尸体被解剖时,贝思在场。
我不知道当我看到自己熟识的人的肠胃、大脑等物被掏出来的时候,我在一旁还是
否把持得住。
贝思推开前面的文件说:“他们的跑鞋中的红土的主要成分是粘土、铁和沙。
由于这种粘土在附近很常见,所以我们无法证实他们鞋上的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带
来的。”
我点点头,问道:“他们手上是否有什么痕迹表明他们最近曾从事过一些体力
活?”
“有。汤姆的右手掌根部有个水泡。而且死者双方都曾同泥土打过交道,尽管
他们曾试图用盐水洗手,但他们的手上和指甲中都残留了一些粘土,而且他们的衣
服上也有这种泥土的污迹。”
我再次点点头。
贝思问我:“你觉得他们在做什么?”
“挖土。”
“为什么挖土?”
“可能在寻宝吧。”
她以为我又在耍弄那套自以为是的伎俩,所以根本就没有理睬我。这也在我的
意料之中。接着她又提到了法医报告上的几点,但我没觉得其中有什么有价值的东
西。
贝思继续说:“对他们的房子的搜查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他们的电脑里除
了财务和纳税记录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问:“你说一个女人和一台电脑有什么区别?”
“你的高见呢?”
“电脑中能插入一张三点五英寸的软盘。”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又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接着说:“他们
有只文件柜,里面有一些法律文件和私人信件,我们现在正着手对这些材料进行分
析。这里面可能会有点文章,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徒劳无功。”
“任何于凶手有牵连的文件都可能已被偷走。”
她点点头,继续说:“戈登夫妇拥有价值不菲的衣物,即使是休闲装,也必出
名牌。他们没有色情制品,没有性工具,酒窖里倒藏了几瓶酒,家里还有四本相册,
其中几张照片中也有你。他们家中没有录了音的磁带,不过有本记事簿。我们正在
将之与他们办公室的那本做比较。他们的药品柜中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他们的
夏装和收藏起来的冬装口袋中也没有什么东西。他们也没有不属于自己家的钥匙。
对了,有一样东西不见了。那就是墨菲家的钥匙。不知你是否记得墨菲先生说过他
曾将一份自家的钥匙交给戈登夫妇保管。”她翻过了一页,继续往下念。我没有分
神,尽管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她继续说:“顺便提一句,我们发现他们买了威利家的一片地。一切手续都合
法。还有,我们没有发现保险箱,银行存折之类的东西。不过我们发现两份保额为
二十五万美元的人寿保险,都相互指定对方为第一受益人,第二受益人为父母和兄
弟姐妹。他们的政府人寿保险也是如此。此外还有一份简洁的遗嘱,同样指定对方、
父母和兄弟姐妹为受益人。等等。”
我点点头:“干得好。”
“噢,他们的墙上、家庭影集、仿制的艺术品或是护照上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
方。”
“律师呢?”
“在墙上?”
“不,贝思,我说的是律师,他们的律师是谁?”
她微笑着对我说:“你也不喜欢别人对你卖弄小聪明啊?但是你自己却……”
“我们还是来谈谈律师吧。”
她耸耸肩说:“我们找到了那位住在印第安那州的布鲁明顿的律师的名字。我
们将很快同他联系。”她加了一句:“我同他们双方父母都通了电话。这是我最不
愿意做的一部分工作。”
“我深有同感。”
“我没让他们来这儿。我说等尸检一结柬,我会将他们的骨灰寄给举行葬礼的
那一家。我会让麦克斯告诉他们警方还得保留他们的大量私人物品,如果有可能的
话,这些东西还要用来出庭作证。约翰,你也是知道的,当你接手一起谋杀案时,
一切都特别令人难受。死亡本身就是一出悲剧,更何况是谋杀了。这对每个人来说
都令人难以接受。”
“我理解。”
她拿起另外的一张纸,说:“我向缉毒处、海岸警卫队,甚至还有海关询问了
戈登夫妇的“螺旋体”号。有趣的是他们都知道戈登夫妇的这艘赛艇,他们对这类
高档次的赛艇十分关注。不管怎样,他们都认为戈登夫妇是清白的。没有人说他们
曾看到“螺旋体”号在大西洋上驶出过视线之外的地方。更没有人怀疑这艘赛艇涉
嫌走私、贩毒或者是其他违法行为。”
我点点头说:“贝思,事情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也不是我该说出来的时候。”
贝思接着说:“告诉你一个消息,型号为“303SR—1”的赛艇的出水道尺寸为
三十三英寸,这是它能进入相当浅的水域。它又有八十八加仑的油箱和一对七点四
升的梅尔克鲁瑟牌的引擎。最大马力可达四百五十四马力,最高时速为每小时七十
五英里。如果是新赛艇的话,售价可达九万五千美元。但这是艘二手赛艇,所以戈
登夫妇只花了七万五千美元。”她抬起头来对我说:“这是性能最好的赛艇,同时
也是最贵的。这超出了戈登夫妇的经济承受能力,而且也不是他们的日常必需品。
就像买一辆法拉利跑车来做交通车一样。”
我说:“你似乎挺忙的嘛。”
“当然,你以为我这两天于吗去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我觉得可以排除走私贩毒的可能性了。即使
是戈登夫妇买了一艘这么好的赛艇,他们也不是在日常生活中用,他们要的是它的
性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防止什么意外?”
“比如说当他们被追杀的时候。”
“谁会追杀他们呢?为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我拿了一只肉桂多福饼,咬了一口说:“昧道不错。你亲手做
的?”
“当然,我还做了焦糖蛋奶多福饼、巧克力松饼、还有果酱多福饼。”
“我本来是大受感动的,可是袋子上却写着‘尼克糕饼店出品。’”
“你不愧是个好侦探。”
“当然,小姐。你还有什么宝贝吗?”
她翻了翻面前的文件,说:“我查了戈登夫妇近两年的电话记录。”
我一下子坐直了:“怎么样?”
“就你所预料的那样,他们打了许多电话回家,找父母、朋友和亲戚。汤姆打
到印第安那,朱迪打到伊利诺州。许多打往普拉姆岛的电话,给服务人员的电话,
给餐馆的电话,等等。还有几个电话是打给匹克尼克历史协会,还有打给玛格丽特
·;威利的,还有两个是打到麦克斯威尔的住所的。还有一个是打给保罗·;史蒂文斯
在辛辛那提的家中的。还有,在过去的十二周里,他们共给你打了十个电话。”
“应该有这个数的。”
“本来就是的。还有,每个月有两个电话是打到位于匹克尼克的托宾酒厂的,
或者是给南侯德的托宾,或者是给弗雷德里克·;托宾的。”
我说:“这位先生在南侯德有座海滨别墅,同时在匹克尼克的葡萄园里有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