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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清扫战场,“噗嗤,”就像这样。
我心里清楚,如果发动机突然坏掉,那么整个实验室里面的东西都会向外泄露。
“我知道这一点!我知道这事会发生!”可是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偏偏在我来这个
白痴岛的第二天?
不管怎样,我决定拼命地往回跑,到海滩那找到贝思,上到捕鲸船上,再驾驶
克里斯游艇掉头离开普拉姆岛,那是最好不过的。至少我们会有机会活下来,可以
让死神替我照顾托宾。
另一个想法又闪过脑际,但并不太妙——要是贝思听出警报声,乘坐捕鲸船跑
到克里斯游艇上,然后驾船离开了呢?我琢磨了一会儿,认定能在风暴中和我一块
跳到小船上的这个女人决不会现在丢下我不顾。可是……瘟疫有着比波涛汹涌的大
海更为可怕的地方。
当我下坡向消防车跑去时,得出一些结论:首先我已经跑开太远;其次我不想
看到贝思的决定;再者我得找到并杀死托宾。还有一点,我无论怎样都是个死人。
我突然之间羞愧于自己的惊慌失措,于是回头走向要塞,去碰碰运气。警报继续在
呼啸。
接近路的顶坡时,我看到一柬光亮——其实是一束射线在我右边扫过地平线,
一闪即逝。
我搜索了路四周,发现一条狭窄的砖路,通往植物园。看得出最近有人走过这
里,我奋力穿过丛生的灌木和掉在地上的树枝,最终来到一处地势下沉的庭院。穿
过周围混凝土墙上的铁门可以到达地下弹药库。从那可以看到四周群山环绕,山顶
有混凝士浇铸的军事炮台。我意识到上次访问这里曾站在炮台上面俯视过这个院子。
我还是蹲在灌木丛中,从大面积的混凝土裂口处向里注视了半天,没有任何动
静,也没见亮灯。
我拔出左轮手枪,小心靠近院子,然后沿着逆时针方向做圆周运动,始终背对
着长满苔藓的混凝土墙。
我走到第一个双层大铁门,门是关着的,但从铰链可以看出门是向外开的,而
且从前面的瓦砾碎石看得出最近门没开过。
我继续绕着院子转圈子,意识到如果有人从护墙上俯看这里,我便成了只极易
打中的鸭子,一只死鸭子,甚至是一只煮熟了的。第二处铁门和第一个一样——老
而生锈的铁门显然都有几十年没有打开了。
但第三面也就是庭院南面墙上的一个双重门微微半开,地上的碎石被开门时扫
到了一边。我朝四英寸宽的开口向里看,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或看到。
我又把门向怀里拉开几英寸,铰链嘎嘎作响,真该死。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仔细听了听,只有风声雨声和远处尖利的警报声,正在告诉每个人不可想像的事已
经发生。
我深吸一口气从门口溜了进去。
足足有一分钟时间我站着没有动,想摸清这是个什么地方。和消防站一样,在
这里可以得到避雨的待遇,可也知道这将是受到的最后的待遇。
这个地方很潮湿,好似从未进过阳光。
我向左悄悄跨了两大步,碰到了墙,身体感觉到混凝士墙面的起伏。我向对面
跨了四步又碰到墙壁。我设想自己在一个地道里面,就像第一次旅行时我们在这儿
见到的可以通往罗斯威尔外侨区或者纳粹实验室的那条地道。
可我没有时间去纳粹实验室,也对外侨区不感兴趣,只需要决定托宾是否已跑
到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来取宝藏吗?还是已经发现我想引我人圈套呢?只要
他在这儿,我对他于什么都无所谓。
前面看不到电筒光,如同在地下室里一片黑暗。肉眼不可能适应这种黑暗,所
以如果托宾在这儿,他得打开电筒向我开枪。可如果他那样做,我便会向他的电筒
光径直开枪,这种情况下不会有第二枪。
我穿着救生衣向前走,雨衣和橡皮靴咯吱作响。肩挎时髦的皮枪套,牛仔裤下
面没穿内裤。皮带上插着一把制革短刀,脚上穿着死人的羊毛袜,就这样我在漆黑
的沟道里尽量往高处走,以避免碎石、瓦砾之类的东西。我想到了老鼠、蝙蝠、甲
虫和蛇,但又把这些念头赶出脑海。这些东西对我都不是问题,真正问题乃是后面
紧跑而来的空气中的炭疽病菌和前面黑暗之中的那个神经病。
万福玛利亚……其实,我总是很虞诚信教的,只是没事时想到和谈得不多而已。
我是说,当我躺在阴沟里流血快死时,并不是因为有危险才呼唤上帝的。只是那一
时刻没有其它事可做,正是最合适祈祷的时候……圣母……
这时右脚突然踩上什么滑腻的东西,险些失去平衡。我赶紧蹲下身,在脚的周
围摸了摸。接触到一块冷冰冰的金属块,想把它移开,却纹丝不动。顺手摸过去才
发觉是根埋在混凝土地板下的铁轨。这才记起史蒂文斯介绍过岛上曾有过一条短距
离铁轨,用来把弹药从港湾里的船上运到军事炮台。显然,这是条通向弹药仓库的
铁道沟。
我继续前进,脚一直碰着铁轨。几分钟后,我感觉到铁轨转向右边,又接触到
什么粗糙的东西。我跪下来又摸了摸,这里有个岔道,铁轨分开来一左一右。就在
思考托宾和我同时向终点靠近时,我看到路上有把该死的叉子。我依旧跪在地上注
视两个方向的黑暗深处,可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我猛然想到,如果托宾认为只
有他一个人,他一定会打开电筒,至少应该大踏步重重地向前走。
因为看不到也听不见他,我做出一个了不起的推断,那就是托宾知道并非就他
一人在这里。或许他只是在前面离我太远,也可能他根本不在这里……为我们这些
有罪的人祈祷吧……
我站起来沿着铁轨向右走去,地道里水滴声越来越大,但空气好多了。
几分钟之后,我意识到已走到尽头,到了一个更大的地方——弹药库。事实上,
我的双眼正盯着上面,能看到头顶的一小块黑色天空。雨从洞口落到地板上,我还
能辨认出搭到洞口的一种脚手架似的装置,随即意识到那就是将炮弹提升到炮台上
去的弹药升降机。那么,这里该是尽头了,我知道托宾在这里,而且他正在等我……
我们得死了,阿门。
36
托宾似乎并不急于露面,我一边听着雨滴的声音一边等待着。过了一会,我几
乎以为就我一个人,但仍然感觉到屋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恶人的存在。的确如此。
我非常缓慢地将右手移到腰际,抽出那把制革短刀。
托宾当然知道这就是我,我也知道那就是他,而且是他领我来到这儿,打算让
我葬身于此。
他也知道只要他挪动一下位置、发出一点声响,或者按一下手电筒,我都会开
枪。而且也懂得黑暗中他的第一枪顶好是最准的一枪。因此我们都站着没动,如同
猫和老鼠。只要你愿意,每个人都在想找出谁是猫。
这个小刺头有着钢铁般的意志,我也行。我打算必须的话就在这儿站上一星期,
他也会一样。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我避免向上面天花板的开口处仰视,那样会毁了
我已经习惯了的夜视能力。
我站在潮湿和呈洞穴状的房间里,任凭袜底的寒意阵阵袭来。我裸露的双臂以
及胸膛和后背也承受着刺骨的寒冷。一阵咳嗽就要袭来,我使劲憋了下去。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也许多一些。托宾现在一定怀疑我是否会悄悄退出去。我
正处在托宾和我身后的地道出口之间。所以如果他失去冷静我怀疑他可能想从这边
冲出去。
终于,托宾眨了一下眼睛,这是个比方。他向远处墙上扔了块混凝士之类的东
西,响声在广阔的弹药库间回荡,这一招把我吓了一跳,但还不足以让我拔出手枪。
弗雷德里克,你玩这愚蠢的诡计。
这样我们在黑暗中彼此对峙,我努力想透过黑暗听到他的呼吸声,嗅到他的恐
惧。我想我看到他眼里闪烁的光亮,或许是屋顶缺口微弱的光线反射在钢材上的光
亮。光亮是从我的左边发出的,可黑暗中无法判断距离。
我意识到自己的刀也可能会反光,所以向左移了移,避免头顶上方暗淡的光源。
我又试着去看刚才的光亮,但已不见了。如果我再看到它一次,我想我一定会
冲上去,用力戳、砍、挡、刺一番,直到真正刺进他的骨肉。我得继续等待。
可我越是盯着自己认定的发光体看,自己的眼睛就越是不听使唤。我看见这些
近似磷光的斑点在自己的眼前跳动,接着转换形式变成了张着嘴巴的头颅。哇,简
直是在谈暗示的威力。
现在很难平静地呼吸,因此如果没有头顶上的风声和水声,托宾肯定已经听见
我,我也能听见他。这时又一阵咳嗽袭来,我还是努力压了下去。
我们都在等待,估计他知道我是孤身一人,而且他知道我至少有一支手枪。我
确信他有一只枪,但不是那支杀害汤姆和未迪的点四五口径式手枪。如果他带着一
支来福枪,那么当他意识到约翰·;柯里跟踪而来时,他肯定很想在空地里选择安全
的距离将我射杀掉。无论如何,来福枪在这里并不比手枪强,可我没有想到他竟有
支猎枪。
猎枪射击的轰鸣声在这间封闭的屋子里简直震耳欲聋,我几乎大吃一惊。可我
一旦意识到自己没有被打中,大脑一旦记住了爆炸的方向——大约在右边十英尺外
——在托宾还没来得及准备开第一枪时,我就朝看到的枪口闪光的地方射出了最后
一颗子弹。
我丢掉手枪,向前冲去,盲目的戳刺一通,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也没有绊到
地板上的尸体。很快刀子刮到了墙壁,我站在那儿顿时呆若木鸡。
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