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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坐的车我不记得车号也不记得样子,都是一个模样的中巴车,没办法也只好到车站去碰碰运气。谁知这车竟然还在站上没有开走,而且车上也还竟然有人!车门大开着,司机坐在里面,看到我们笑呵呵地说:在我车上不会丢东西的,前几天有个乘客忘了包也找回来了!
不到这么快就找回来了,真是有如神助。我谢过他坐上三轮去找旅店,心情很坏,觉得都是手机不能用造成的。
情绪低落,没精打采,我爬过太多的山,对泰山也没什么向往,只是因为已经来到山东了,不去怕后悔。望向天空,这已经是泰山脚下,但是抬头竟然什么也没有看见,这座著名的山不知藏在什么地方。
第二部分觉得十分孤寂
半夜起来坐车到半山,然后开始爬,路很好,是宽宽的石阶。路上有浩浩荡荡的人群,多是成群结队的学生,打着手电筒,其实明月高照,根本用不着。就算没有光线,有这么多的人在身边走着,也绝不会感到害怕。正因有着太浩大的人群,泰山在夜晚的美一点都体会不到,我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听到嘈杂的人声。
山上有许多刻同心锁平安锁的,把名字刻上去然后锁到一根铁链上,那些铁链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锁,像一些密集的蜂群。我惆怅地想,我都没有谁可以去刻一个锁锁上,月落已经离去,罗依正在离去……
爬到快五点才到山顶,黑压压的人挤在岩石上等待日出。天慢慢亮了,天边有红霞。我以为太阳会从红霞那里升起来,结果却是从黑色的云层里,像个红气球似的一点点冒出来。这时的太阳没有刺眼的光芒,看起来特别让人意识到它是一个星球。当它升全之后,就从上一层层地出现炫目的金光,好像那光芒本来是藏在里面的,褪去外层黯淡的红衣,光就出来了,一刹那间它就光彩夺目。
人们说,能看到日出很幸运,很多人上去并没有看到。但我听说其实海上的日出比山上更好看,比如天尽头处。如果阿威是一个我信任的网友,我可能会在威海多呆一天。
下山时太阳升得更高了,阳光照到一半的山上,把它分成明暗分明的两部分,绿色的树上金色的阳光在跳跃,如果不是有太多的人,这山中早晨的清新将更加美好。
沿路有一些用红线拴着的石头,树枝上也放得有,我好奇地问了问扫地的人,原来这样做是求财。我也放了一块上去,然后又放了一块,在心里说:这块是为罗依放的。
当我做这一切时小陈都不以为然地在一旁看着,让我十分别扭。有她做伴还不如一个人,我感到刻骨的孤单。
到济南后我打公用电话找文轩,他一听我的声音就抱怨说打了无数的电话也联系不上我,把他急坏了。
文轩约我去大明湖公园,小陈不愿去,想躺在床上看电视,我也没勉强。
坐在湖边台阶上,我的心情有点惆怅有点忧伤,觉得十分孤寂,不能自制地说了很多。我感到他能理解我说的一切,但我还是寂寞的。
我要他唱歌给我听,就像在聊天室时他常在语音里为我们唱歌一样,他是幽林公认的歌手,很多人喜欢他的歌声,在见他之前我就嚷着到时候一定要“听现场”。我要他唱《流光飞舞》,那是一部古装片的插曲,本是女声唱的,但由他唱来另有一番韵味。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在他的歌声中,我仿佛看见江南的春天湖边杨柳轻拂,飞花飘落在水面,空中柳絮飞扬,画舫中女子衣袂飘飘,书生捧着书本摇头晃脑……
他唱得太阳西沉,暮色渐浓,唱得起风了,风吹得湖水一波一波起着细小的鳞纹,我们呆的石岸像一条石船在水里行驶,我有点头晕,觉得周围的景物在晃动,我要开走了。身边是一棵柳树,面前有麻雀在跳,左边一个落日,右边一个淡淡的月亮。远处有布谷鸟在一声声叫着。有人在歌唱,我在侧耳倾听,我感到美好,这也是人生不多的的美丽时刻之一。
晚上在湖畔一家餐厅吃饭,环境不错,菜也精致,啤酒清凉可口,我有喝酒的心情,喝了不少,差点醉了。我真想醉,我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有那么多说不出来的苦,虽然我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虽然有人在听,我还是无比的寂寞。
文轩给我的印象就像一个书生,在网络上更潇洒狂放一些,现实中很沉静,带点腼腆。也许网络让他把内心的东西释放出来了吧?我告诉他我去青岛时也下雨了,开玩笑说是不是他还在伤心呀,然后问:“和青岛的女友分手后,又交了别的女友吗?”
“后来父母安排相亲,定了婚,女孩看了我的日记又吹了。”文轩和我是现代社会中仍保持写日记习惯的极少数人。
第二部分好似没了皮的毛
我笑:“啊,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没什么啊,我认为没什么。我对自己的日记很坦然,没什么不可以让人看的,所以也没刻意隐藏。”
“那为什么她看了就不理你了?”
“她和我的观点不一致吧!吹了也好,我想找一个能够交流思想的人。”
他似乎并不太在意这次失恋,可能还没从和青岛女孩的恋爱阴影中走出来吧。他望着我说道:“我不想过刻板的生活,向往自由,能像你这样多好!”
我叹气:“你看我自由,可是这自由有很大的压力。像我们出来采访,事先没有人给你联系好,你得从全国这么多的城市,从茫茫人海中自己找线索。更不可能有人来接待你,出门一切都靠自己,有时候我站在陌生的街头,无助得想哭。
“有时候想想,有网络真好,有些地方可以得到当地网友的帮助,但如果遇到不熟的网友,反而又增加了心理负担……”
“是啊,谁活得都不容易,谁在现实中都有烦恼,所以我们才需要网络。”
“但是网络中也有网管,有网络规则,所以完全的自由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网络中都是不存在的。”我笑,“也许人活在世上也需要一定的束缚吧,不然所谓的完全自由会让人觉得空,好似没了皮的毛。”
我喝多了,咯咯笑着,然而眼里却不能自制地含着泪水。生存的艰难,卑微的生活,无处交付的爱恋,日复一日的孤寂……我心里非常的没有安全感,其实自由也意味着没有保障。
文轩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网友,并非他引起了我的伤感,而是我突然间自己不能承载这些东西,酒让我想笑,也让我想哭,我只好忍着泪微笑。
吃完饭文轩拉我到一个广场去,那地方设计得很俗,有很多立着的白色灯柱,穿行其间,荧荧白光闪烁,他认为像坟墓,我听了大笑起来。
他有点恋恋不舍,说:“你不能退了机票再呆一天吗?”
“有的人一生都不能见面,我们能呆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我轻轻说道,他听了默默无语。
我想起忧伤痴情的阿威,想起认识了五年才相见的易水,想起想见而没能见到的随缘,想起终于离去的月落,想起耐心陪伴我的南风,想起说要宠我的罗依……泪水又要涌出来,为什么我所有可以说话的人都在远方,为什么他们都只匆匆地在我的生命中闪现,为什么我终将只能一个人走在路上……
翅膀的命运是迎风,我的命运就是孤独地坐在这里,写下孤独的文字。
那些记忆啊,它们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总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将我淋湿。它们是无法取出的尖锐的刺,使我走着走着突然地一痛。
一早的飞机回重庆,那是架看起来很破败的小飞机,居然还平安到达了。睡了一大觉,
醒来浑身酸痛,真是累坏了。
上网去对随缘发了通脾气,他说电话是串着的,妹妹也接了,在另一头听,不方便,只好那么说。他还怪我害得他全家都知道有个网友等着他去见了。
这话把我气坏了,我怒道:“偷听别人电话是不道德的,你完全可以让妹妹挂掉。而且也可以光明正大说要见我,那又怎么了?你就不能见个朋友?”
他叹口气:“夜儿,你心里很坦荡,可是我做不到……”
我愣了一下,的确,他一直想单独见我,但我们不是说好和小陈一起爬泰山的吗?
“随缘,我并不是非要见你,其实我也是最后一刻才下的决心,我也是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见面,我不可能专程来见你,你更不可能专程来见我。”
“那也没什么不可能。”
“得了吧,就这样你还推三阻四的,还指望你能专程?”
“谁让你这么晚才打电话来?谁让你打到家里来的?”他反倒指责我。
第二部分我恨随缘
“我的手机停机了,一整天都在高速公路上,怎么打电话?你又没手机,不打家里怎么找你呢?”提起手机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说话,沉默了很久,开口说道:“夜儿,其实……其实我是有手机的,不告诉你是怕你常常给我打,她……她喜欢看我的通话记录。”然后他告诉了我号码。
现在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嚷道:“随缘,你听好了,我要再给你打电话我就是小狗!”
“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不和你吵,你想出气就出吧!咱们明天再谈。”
“不用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即使以后你走到我家门口,我也不见你!”我气得七窍生烟,我们聊了这么久,他对我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让我觉得很屈辱。
我们这辈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