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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卖多少钱?”
“我都快三十的半老徐娘了,能卖多少?三五千吧!”
“这么便宜呀,不如我买来自己用好了!”他开玩笑。
我笑着呸他:“去你的!”
他接着轻声问道:“那十万呢?二十万?……”
如果说开始他只是开玩笑,后来就有点半真半假了,我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说道:“易水,如果我是一个可以用钱买的女人,你认为还值得你爱吗?”
“对不起!”他马上道歉。
唉,我身边就只有这样的一些网友。不,还不是身边,他们都在天边。记得有次在聊天室一个网友问我:你在哪儿?我回答:在天边。他不明白,我就说:对你来说,无论我在哪里,都是在天边。
我觉得心里很空,为了抵挡那种无所依托的感觉,我又努力地去睡觉。我果然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要坐飞机回家,买机票填表时,我熟练地写下一个手机号,然后看着那个号呆住了:那不是我的手机号啊!
这一愣就醒了,醒来一回想,那是罗依的手机号啊——是我牢记在心,却再也不能拨打的号码。
我看着空空的屋子,哭了。一直哭到夜色降临,肚子咕咕地叫起来。我收起眼泪,去泡方便面。方便面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可是如果天天吃就会如同嚼蜡。但我只能忍着吃下去,如同我只能忍着活下去。进食这种行为强烈地提醒着我:我活着。
一边吃我一边在电脑前写了一个帖子发出去,帖子名为《无法删除的你》:
以前,每当和谁吵架了,一怒之下我就把他删除。划掉他的电话号码,删掉他的邮箱地址,再把他拉到QQ的黑名单里。这样做了之后,即使后悔,也再也找寻不到他了。
网上的交往,就是这样得之偶然,失之一念之间。
可是我如何才能删除你呢?你的每一个号码,我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即使从本子上划去,又有什么用?连在梦里,都那么清晰鲜明地浮现出来……就算把这些都忘了,又如何删除那些已经融入生命的记忆呢?
这个帖子一贴出去马上有许多跟帖:
飞羽文轩:我的电脑出现无法删除的文件时,就重装系统。
漫步:夜儿,我知道我无法代替“你”的位置,但是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打我的。
野疯:也可以到医院做手术,摘除部分脑细胞……
凡人:短暂的梦,永远的你!
蓝白:用新的机器洗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啦!哈哈!
红袖添香:无法删除,你就改写吧,改成你想要的样子。那你就不用想着去删除了。
我看着这些话,这些网络朋友们传来的安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那种刻骨的孤独感也得到缓解。南风也跟帖了,他跟的是:南风飞扬//hug夜儿。那是一个列表动作,选定对方名字输入//hug打出来就是:南风飞扬轻轻地拥抱着夜儿。
去杂志社,总编问我:“佛山手工的摄影者是谁?”
我一呆:“照片没署名?”
“是呀,只寄来了反转片没有名字。”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是朋友替我找的摄影师。”
“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朋友,杂志马上要印了。”
第三部分想去采访古镇
我只好说:“好的。”
一想到要给罗依打电话我就有心理障碍,他已经那么绝情地对我,我不愿意再主动联系他。我很害怕又听到他说出什么伤害我的话,此时的我十分脆弱,经不起刺激。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公事,我只好鼓起勇气拿起电话。谁知听筒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呼叫的号码已停机。
停机了?我不能置信地想:怎么会停机了?他的手机是全球通,一般不会因欠费停机的……突然我想到,会不会是他自己换号了?他为什么要换号?难道……难道是不愿让我再找到他?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心里一痛,曾经他那么苦苦地找寻我,声声地呼唤着我:夜子夜子你在哪儿?而今却视我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我真想永远不去拨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可我还是只得忍着泪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声,说他出差了不在。我说他的手机停机了,能告诉我他新的手机号吗?对方冷冷地答不知道。那是一种混合着洞察、了然、怜悯、幸灾乐祸等的语气,让我感觉非常屈辱……一定是他特意打过招呼不能说。我还刚发帖说无法删除他,他却强行把自己删除了,真是讽刺,如今我再记得牢他的号又有什么用?
我对总编说问不到,朋友出差了手机又停机了,能不能等几天我写信去问。总编咆哮:“我们是季刊,周期本来就长,这一期因纸张出了问题已经拖延了,投资方已经很不满,你还想拖多久?现在问不到,早干吗去了?!”
的确是我忽略了,当时没注意到没摄影者名字,也是出于对罗依非常信任,所以反而大意了。
以前觉得他总会在那里的,随时可以找到,可是现在……现代人和人的交往是那么脆弱,只有一个号码维系着,一旦这个号码变更了对方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我抱着头苦苦思索,还有谁可能知道他的新手机号呢?蝴蝶已经和他没有来往,她手机换号告诉了我都没有告诉他,小梁也不可能有他的新电话,易水更是不会和他有联系……
突然我想到珠海的李先生,他和罗依是朋友又是同系统的同事,一直有业务来往,说不定会知道。于是我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怕他听不出我是谁,赶紧先自报家门。
他很诧异:“他没有告诉你新号?”
也难怪他诧异,在珠海时他亲眼见罗依和我关系亲密,此时我却要通过他来找罗依。我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最近……最近比较忙,没怎么和他联系……”
也许他脑中还残留着罗依殷勤对我的记忆,所以还是告诉了我罗依的新号,我如释重负。
拨通电话,我抢着把要问的事说了,待他回答之后立刻把电话挂了。他可能以为是电话自己断了,又打了过来。他似乎心情不错,兴致勃勃地要我猜他在哪里,我不说话,他自己告诉我说在威海,刚去看了天尽头。本来在山东开会,时间很紧,会议组织方没有去天尽头的安排,但他执意要去。
在天尽头给他打电话时的情景涌上心头,我忍不住问:“感觉怎样?”
“很好啊,我发现胶东半岛这一块真的非常漂亮,海太美了!威海也是很不错的城市,比珠海还好。”他知道我对珠海情有独钟。
“我还是喜欢珠海。”也许因为在珠海有他的陪伴和照顾,在威海虽有阿威的盛情接待,我却过得提心吊胆的。
聊过几句后我说还有事挂掉了,虽然他因着我喜欢天尽头而特意去了那里,但换号的事梗在我心里,使我耿耿于怀。
骆丹过来,问道:“听说你请了假想去采访古镇?”
我正心烦,不理会他。他自顾说道:“写小说有什么意思,又难写又难出版,就算出了稿费又低,还不如就给杂志写稿呢。”
从世俗的角度来看,的确写什么都比写小说强,但他这样说让我很不高兴,我白他一眼:“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第三部分食之无味
“怎么不关我事呢?那里山高水远,崇山峻岭,万一被野兽啃吃了或是被山贼抓去做了压寨夫人我就见不到你了。”
“那不正好吗,就没人和你斗嘴了。”
“那怎么行呢,我怎么能看着你孤身涉险?这样吧,我就牺牲一下陪你去吧!”
“嚯,看不出骆丹同志还具有如此高尚的品质呀!”
他正色道:“我说真的,我的老家在那附近,对那里比较熟,荒山野岭的你一个人不安全,比不得去大城市。”
上次在西昌我得罪他,想不到他并不记恨我,我有点感动,正想表达一下,他又没正经了,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主要是我想创造一个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我倒不怕,我们是同事,何况对他的人品也有基本的信任。于是约好一起去。
我们先乘船,再改乘车去古镇。那是艘小机动船,卧铺很脏,被子一股霉味,席子底下似乎有小虫子在爬,睡在上面浑身都发痒。虽然有冷气,太阳还是把薄薄的铁皮船顶晒得滚烫,发动机声震耳欲聋,船身颠簸如摇篮。骆丹埋怨我怎么买到这么个破船,我说我怎么知道它这么破呢,早上就只有这班船,就像坐飞机你只是顾到航班时间而没法挑机型一样啊。
到达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骆丹担心不安全,又担心上岸后找不到旅店,所以执意要在我们上岸后看到的第一家店住下。一问只剩一个标间,我想到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就得起来转车,也没必要非得要两间,反正他也不至于对我怎样,就说好吧。
房间很差,不仅破烂还很脏,空调是窗机,轰隆隆的响得如同发动机。我和衣就往床上倒,骆丹嚷:“你不换睡衣呀?”
“这么两三个小时懒得折腾,何况我的睡衣也还是衣服裤子。”我好笑,他以为我会带性感睡衣出来?
虽然诸多不适,我还是倒下就睡着了。朦胧中觉得背上痒,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只蟑螂!我吓得顿时清醒了,尖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只见床上还有另外两三只蟑螂在爬,在白色的床单上显得格外醒目!
骆丹坐在另一张床上,那姿势似乎是一直没睡,他望着我说:“你怎么不跳到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