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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珠的远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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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娃说,我确定你就是拉姆了啊,因为我对你的想念使我知道你就是拉姆,即使我心中的拉姆不再会唱歌,可是我看到你的脸庞,在我的心里那就是歌。
  拉姆说,可是你心中的拉姆已经老了啊。
  达娃说,你就承认吧,我心中的拉姆永远不会老。
  拉姆说,我就是你要找的拉姆。

  拉姆的歌声(4)

  达娃从怀里拿出拉姆的头发说,我身上一直带着你的头发丝。
  拉姆和达娃变得又老又难看,而且他们都一无所有。在他们确定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彼此拉着手有很长一段时间,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回顾过去,拉姆不知道自己活得像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生命里的时光被风带走了,被雨雪消融了。在和达娃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小姑娘。
  拉姆忍不住轻轻地唱,后来就放开了唱。
  拉姆的歌声唱落了她脸上的皱纹,她的歌声唱青了她的白发,她的歌声使天变得更蓝了,她的歌声唱回了过去。
  达娃听着拉姆的歌儿,他的心儿醉了,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流,以至于他站着的那条马路变成了河。
  达娃也忍不住唱起来了,他的歌声使他变成了一个小伙子。
  拉姆说,神奇啊,我亲亲的达娃,当我们阅尽了苍桑之后,我们终于可以相爱在一起了是吗?现在我发现,你就像一首歌一样唱响在我心里!
  达娃说,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拉姆和达娃走过一个个村庄的时候,他们的老情人一个个都变老了,根本认不出眼前的拉姆和达娃,有谁会想到爱情会使他们年轻呢?
  自然,拉姆和达娃有了一只羊,然后有了一群羊,再然后就有了一切。自然,拉姆仍然要唱歌,她的歌声音飘到了天上,从天上又传到地面上,就像阳光普照大地,使地面上的花儿都开了。
  2007年1月24日于武汉


  第二部分

  其米的树林(1)

  其米的树在山脚下,也在河套里。另外还有许多树,在村庄或县城附近,在草场或田野旁边。有些树不是其米树林里的树,其米也用心把那些别处的树安置在自己的树林里了。
  那些树在大地上有枝有叶多么好啊!其米在林间空地上,在一棵或数棵树前跳起欢乐的舞,嘴巴唱着“多么好”就像信佛的人念动六字真言——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归于心,从心开始,他纯洁的世界不断变化成长,使他想要什么就会获得什么,于是美妙的风景与幽微事物在生命里缓绵展开,仿佛无声的雪雾一样飘扬弥漫。
  其米在去山上寻找松绿石的路上,在乱石与稀疏的草中发现一根被太阳晒黄了的马腿骨。心被触动,他拾起那根马脚骨举到了空中,其米觉着蓝蓝的天空被隔开了,高大的山被隔开了,广阔的大地也被隔开了。他看了很久。一根马腿骨隔开了的世界,其中有一定有什么事物在飞奔。
  其米想要奔跑了,他跑起来,像风一样越过石头与草。后来其米停下来,心里生出了忧伤。那马腿骨走进其米的生命里去了,这是真真切切的。死去的生命会留下一点东西照亮有生命的世界,其米本来可以把那根马腿骨放在原处,他却放进了自己的褡裢。混沌的生命感觉中一个模糊的世界也被放进去了。
  其米在山上找到了一块很大的松绿石,他坐上从县城开往拉萨的客车去八廓街卖。他需要那些钱换来一些生活用品。
  其米对收购石头的扎西达娃说,我发现了一只马腿骨。
  扎西达娃说,马腿骨?如果那玩意儿也可以当松绿石或者是水晶石来卖,我的石头店可以变成骨头店了。
  其米只是想对人说,他发现了一只马腿骨,自从发现了那根马腿骨他变得忧伤了,他希望别人能理解他的心。其米从褡裢里拿出那根骨头说,在我昨天的梦里,这根马腿骨让我想要有一匹马。
  哦,看来这是一根会让人做梦的骨头。扎西达佳调皮地给其米开玩笑说,开个价吧,可爱的其米。
  我知道马腿骨不是宝石,不过除了马腿骨,绿松石与水晶石还从来没有给过我梦。我想那匹死去的马的灵魂还在它的骨头里,据说骨头是灵魂的房子。
  扎西达娃要忙他的生意,没有工夫与其米说闲话。其米收起马腿骨,从八廓街走到布达拉广场。他看到布达拉宫的金顶正被太阳照着,觉得金顶下那许多窗子很神奇,那些窗子是什么事物的眼睛呢?
  其米从褡裢里拿出那根马腿骨,举到空中,又用骨头挡着自己的眼睛去看。骨头离眼睛太近,他看不到什么。似乎他也并不想一定要看到什么,或许他只是模糊地想通过马腿骨与世界健立一种特别的关系。其米那样地看,心里有平静。他生命里的时光有一小段是那样看过去了。等他把发酸的手臂放下来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围成了个圈。
  他走过去,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狗,那是一条流浪狗,皮毛邋遢,瘦弱,被车轧伤了一条腿,正趴在地上哀鸣。
  它流血了,看,红色的血从黑色的皮毛里浸出来……它的骨头可能被轧断了,它在哭,多可怜的小狗啊,还是一只四眼的小狗呢!
  其米走近那只小狗,准备用手去抱它。小狗扭头咬了他一口。其米的两根手指冒出血来。疼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啊哟……他摔摔手说,你,你可能真疼了。
  其米觉着如果是自己被车轧伤了,又被一群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大约也是想咬一口空气的。他说,我叫其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带回家里去。
  那只狗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其米。
  其米扬着手里的马腿骨对围观的人说,你们的路等着你们走呢,走开吧,走开。
  人渐渐地走开了,宽阔的路面上只剩下其米与小狗。其米说,我也是一只狗啊,你跟着我走吧,你走不动,我可以抱着你。
  其米把马腿骨放进褡裢,伸出被咬伤的手抱起了那只小黑狗。布达拉宫的窗口如果是眼睛的话,是看到了这一切的。其米,其米,你心里可是有善良的人啊。

  其米的树林(2)

  其米给小黑狗起名叫小其米。两个月以后小其米被轧伤的后腿可以用力着地了,不过它走起路来身体失去了平衡。其米带着小其米沿着山脚与河套走动,他指着树说,这一棵很绿,看,这一棵也是绿的,绿色的树多么好啊,蓝天和大地都是它们梦见的。如果我们爬上高高的雪山上去看,你说树还是绿的吗?小其米,我们爬上雪山看到的树也是绿的啊,太阳把它们照绿了,雪水让它们变绿了。其米带着小其米爬上高高的雪山,向下看,他说,你觉得在山上看树是不是树就变小了呢?树是变小了,山上的房子,石头也变小了,可是我心里熟悉那些东西,我在山上看它们的时候它们是可以变得离我更近,让我看得更清楚的……别处的树就藏在那些树的后面,石头啊,水啊也藏在树林的后面。小其米摇晃着尾巴,听着其米说话,偶尔会叫一声,叫一声,其米觉得自己四周的空气充满了生命。
  有一种力需要捉住来看看,其米弯腰拾起一块石头,用力投向远处。他常常这么干,有时候从山上向山下扔石头,有时候从岸边向水里扔。他的树看到他的寂寞,它的力,在有风的时候,树与树商量着要不要给其米一个特别的梦。其米的心里有一根马腿骨,有一只小其米,其米想要一只真正的马儿,一个像花儿一样的女人。其米每天晚上都做梦,也许是树给了他梦,而那只马腿骨则带着他走了许多地方,让他见到更多的奇形怪状的树。他梦到山与大地被树举起来,一切都在奔跑与飞翔……在梦的边缘他总是想起自己的小其米,想起小其米,他的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便隐隐地疼痛。这种疼告诉它,有灵的世界不需要人想得太多。可是其米想,如果失去了想象,他还有什么呢?做梦做得累的时候,他觉着自己不能跟着马腿骨走得太远,于是他从梦里醒来,从房子里走出去,看看那些安静的树,看看河里不断流向远方的水,看看蓝蓝的天以及天上的白云。
  树们给了其米一个特别的梦,它们让其米梦到白玛穿了一件新氆氇,朝他笑,问他好不好看。其米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可他想要看看自己的梦是不是真的,于是天还没有亮就去了县城。其米挽挽裤腿淌过河,经过夜晚的河水冰凉,可是其米的心里是热和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梦中的白玛在县城北边的商店里。走到县城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其米抬头看了看天,天是深蓝的,有许多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白云,云并不是很亮。其米想,有一朵云落下来该是多么好,那样我就可以披着白色的云去见白玛了……我想吃点儿甜甜的糖了,白玛的店里有糖吃。在诸多时光中其米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看到过白玛了,或许他曾经在白玛的商店里买过糖,看到漂亮的白玛,白玛也曾让他羞怯脸红过。他不确定了,但其米是常常去县城里走一走和,他喜欢走动,想去看看县城里的房子与树,看看那儿的人以及会从街面上走过的牦牛与羊。在县里里,不管是人还是牛与羊,其米的想象总是可以把那一切归为树。一切都会变成树的,因为生命的自由可以让一切通过时光变成树,树本身也是可以变人,变成牛与羊。
  太阳还没有出来呢,其米看到几个早起的人好像还没有完全从梦里脱身一样走动在白色的房子中间,不久便消失在别处。县城四周是一座座黑黢黢的山,黎明前万物显得更远更安静。其米守在白玛的商店门口看着远处的山,站得累了,倚在商店的门板上闭上眼睛想重新回到梦里去。梦里的女人是白玛,白玛的笑真好看,关键是她对其米笑了,这是以前的梦里没有出现过的。其米正想着,背后的木板拆开了一块。
  开门的是白玛的阿妈曲珍,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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