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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5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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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我不理解的事情真多。 
  反正也睡不着,我就躺在床上根据动作的轻重缓急来揣测他的性格。 
  最初几天,我从他的行为当中得到了不少乐趣。当他动起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摇篮里似的。 
  可半个多月之后,我有些吃不消了。睡在我上铺的诗人兄弟把玩起自己来一点规律都没有,最初一晚上来四五次,后来只有一两次,接着又是一下子四五次。有的时候还有可能两三天都没有动静。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失眠这种病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患有失眠症的人生活在动荡不安的生活氛围里。半个多月下来,我憔悴了许多。 
  我陷入了困境。 
  说起来咱也是个训练有素的有着多年经验的“淫君子”。推己及人,我想他也是非常忌讳别人从正面与其讨论此事的。我试着在天亮之后给他一些暗示。比如指着我憔悴的脸告诉他,伙计,你瞧,我虽然年纪轻轻,却不幸养成了失眠的坏毛病,你知道有什么缓解这种痛苦的好办法吗? 
  要不就是抱怨学校的床质量不好。抓着床的把手对他说:伙计,你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这个鸟东西就会止不住地摇晃起来。我说的这些话,就像一阵在他耳边偶然刮过的微风,嗖的一下,就跑到了鬼才知道的地方。 
  “这个人是不是有智障呢?” 
  可是看他眉头紧锁时那睿智的样子,又实在不像。 
  他仿佛是个活在自己内心深处的人。这种人对外界的反应往往是比较迟钝的。后来,我换了一种方法,半夜床又抽搐起来时,我就翻个身或者想其他办法来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生活着他自己,还有我——这个经常为一点小事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人。 
  我把能想到的体面办法都用过了,却没有一样能奏效。 
  一天晚上,我和丁璐在子弟幼儿园教室前的走廊上又一边追忆各自的童年一边做了三次那件事情。 
  我记得青春期自渎的旺盛期,一天弄个七八次根本不在话下。 
  现在,只来三次就已经非常疲劳了。 
  岁月不饶人啊。 
  回到宿舍以后,我感到自己仿佛被抽干了似的。说来也怪,人越是累就越是睡不着。躺了一个多小时,刚刚有了睡意,上铺的诗人又旁若无人地抓过自己的把柄切磋了起来。 
  因为刚刚超负荷运作了身体,所以一想到那件事情我就头昏、心悸,感到虚脱得厉害。就像喝酒喝伤了身子的人一闻见酒味就想呕吐一样。 
  我也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我想我是被高强度的性生活灌醉了。 
  决不能再让他由着性子搞下去,否则我会垮掉的。我敲敲头顶上的床板说,朋友,帮个忙,我今天累极了,你干活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上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我感到他非常小心地翻了个身。他现在肯定睡不着了,我可以想像出他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愣神,过上好一阵子,才眨一下眼皮。他担心眼皮眨多了又会打搅到我。 
  我又敲敲床板说,伙计,也没必要这样,这样就有些矫枉过正了。 
  我不是因为他有深更半夜自渎的毛病才说他是诗人,也不是因为他自渎被人抓到后诚惶诚恐的表现而将他划入诗人的范畴。 
  喜欢深更半夜自渎的人多了,里面的诗人却寥寥无几。在自渎时被人抓到显得很悲伤的人也有很多,但这些人从事的职业大多都相去甚远。 
  事实上,直到那天晚上我仍然不知道他是诗人。 
  我是在第二天才得到这个消息的。 
  第二天中午,我提着勺子,装作不经意地在食堂门口溜达。如今想找下手的对象已经相当困难,大多数人都躲着我。一看见我远远走来,就站起身往隐蔽的地方走。仅有的几个心地善良的人,我又不好意思老去占他们的便宜。老去占那些善良人的便宜是会受到良心折磨的。反正,吃饭对我来说渐渐变成了一个大难题。 
  这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把自己的女友支开,独自端着白色搪瓷餐缸,打着招呼朝我走了过来。 
  嘿,怎么不吃饭呢? 
  这不正在找嘛。 
  甭找了,我这里有很多饭。 
  什么饭? 
  说着,我就将勺子插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对他说,伙计,别愣着,你也吃一点。他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吃吧,我不怎么饿。于是我就没再理他,自顾自把他的饭吃光了。我抹抹嘴说,人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看样子好像根本没把我的问题放在眼里。 
  我有些不快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问题很幼稚? 
  他慌忙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你太敏感了,像个诗人。 
  我在食堂前的台阶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深深地吸到肺里,过了一会儿又把它们一古脑地吐到了远处。我说,伙计,昨晚的事情别在意,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累了,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他说,你太客气了。 
  我掏出烟在他面前晃晃。 
  他摇摇头。 
  他说,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诗人? 
  我说,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他说,其实我早就注意你了,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有思想的人。虽然以前我们并没有什么交往,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为什么你那么相信你的直觉? 
  因为我是个诗人。 
  说完,他紧锁眉头看着不远处的草坪沉默了起来。 
  他沉默了大约两分钟,然后,突然回过头来说,我给你背两首我的诗吧,先来一首早期的。 
  他背完了早期的,又开始背近作。那两首诗我都很认真地听完了。他说的早期那首,我理解起来有点吃力。那首近作倒是十分浅显易懂,是一首自白诗,非常抒情地将诗人的高尚情操表达了出来。 
  背完后,他征求我的意见。 
  我老老实实地将意见对他说了。 
  我说,你的近作我相当喜欢,但是早期的……怎么说呢,我感到有些生涩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瞧,我怎么说的来着,你是个真正的行家。你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罕见了。 
  我说,别这么说,其实我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普遍的。 
  他把上半身往后一撤,头一低,弄出个双下巴。以此表示对我的说法不敢苟同。 
  他想跟我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 
  我把勺子从他的餐缸里取出来说,伙计,你等一下,我先把勺子洗出来,干了不好洗。 
  没等他回答,我就往宿舍楼前的水龙头那边走去。就是我第二次见到丁璐时,她翘着屁股洗餐缸的那个水龙头。 
  我把洗干净的勺子插进衣兜,然后回宿舍去睡觉。 
  昨天晚上我体力透支,又没有睡好觉。这样下去一定不行。 
   
  4 
   
  由于臭氧层被不断破坏,公历五月份的时候,气温就已经相当高了。特别是中午,跟夏天简直没什么分别。 
  五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二中午,我和班长在厕所偶遇。我们随便打了个招呼后,就肩并肩站在老式的小便池前撒尿。我把那支抽了一半的香烟叼在嘴角右侧,眯缝着眼,侧着脑袋。当时刮着三四级左右的东南风,从嘴角袅袅上升的青烟不断往我脸上跑。我想尽快结束掉手头正进行的事情。我在心里焦急地催促自己:加快你的鸟速度。 
  可是,越这样想就越是快不起来。 
  上午上的是色彩课。教色彩的老师在一块大红绸缎上摆了一堆水果让我们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画它们的欲望都没有。我点上一支烟出了学校,沿附近几条小路瞎转悠。在子弟幼儿园门口我遇到一个摆地摊卖西瓜的年轻人,他面前摆着十多个溜圆的黑皮大西瓜,被我经过时显得很寂寞。 
  我上前一步蹲在地上与他聊了起来。 
  “这瓜是你自己种的吗?”我随手摸着一个瓜问他。 
  “是的,是我自己种的,来一个尝尝?” 
  我既没说尝,也没说不尝,手继续留在那个西瓜上,像个行家似的反复察看。 
  “你种瓜没几年吧?看你年纪也不大。”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问他。 
  他伸出三个手指头颠了颠,说,“嘿,我都30出头了,我从12岁开始种瓜,你算算到现在已经多少年了。” 
  我低下头,扳着手指头说,“30减12等于18,你卖了18年西瓜!” 
  “我的儿子都快上小学了!” 
  我说我也挺想有个孩子。他说有了孩子人就不一样了。我问他有了孩子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唏嘘不已。沉默了一阵子,我问他家是哪的。这样我就知道了原来我们是老乡。我们都为这个消息感到振奋。 
  我问他卖西瓜有没有意思。 
  他摇摇头说,有什么意思,为了生活,不能跟你比。 
  我说,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掏出烟来请他抽。 
  作为回报,抽完那支烟后,他切开一只西瓜请我吃。我吃了半只,他没吃,只是在一边看着我。那半只吃完后,他又拿起西瓜刀准备将另一半也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让我吃下去。 
  我拉住了他孔武的胳膊。 
  我说,张师傅(他姓张),我已经尽力了。 
  我装着一肚子西瓜回到学校,同学们的午餐活动已经接近尾声。我在食堂门口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就准备去厕所撒泡尿聊以自慰。我把那支抽了一半的香烟叼在嘴角右侧,眯缝着眼,侧着脑袋。当时刮着三四级左右的东南风,从嘴角袅袅上升的青烟不断往我脸上跑。我想尽快结束掉手头正进行的事情。我在心里焦急地催促自己:加快你的鸟速度。 
  越这样想反而越快不起来。 
  我简直变成了一台被发动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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