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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5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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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轻声说道: 
  “你也爱过我呀。” 
  于是,他(她提醒了他)变得忧郁起来,开始谈论自己: 
  “脑袋空空如也,口袋空空如也。我一行字都写不出来。还是个勤劳的人!……要不是在电视上转播,我或许也会唱歌,在地下通道里,面前放个帽子。” 
  拉丽莎·伊戈列夫娜激动起来: 
  “喂,喂,谢廖莎。打住!……那你为什么不再写作?” 
  “没有了思想,没有了场景。能写的,已经写了。我还可以写什么?” 
  “人们逐渐在衰老,就会写点什么。” 
  “人们正在唱歌呢!” 
  塔尔塔索夫把脑袋歪向墙的一侧,在那堵墙的背后清楚地传来快乐的歌声。 
  “我们……我们……在自己的时代快……乐……乐…… 
  墙背后的声音非常大。 
  煮茶的时间很长,拉丽莎·伊戈列夫娜又给谢尔盖·伊里奇倒了一杯波尔若米矿泉水。喝吧,亲爱的。怎么了?啊?两个人突然向墙壁转过身,眼睛盯着画布……寻觅明显的的圆点(和过去的岁月)。 
  当他们被往事拉拽进去的一刹那,她紧紧地抓住塔尔塔索夫的手。至于他(男性的渴求,抓住一切的欲望)并没有放下手中盛着矿泉水的杯子。他想把它喝完。(还有这个!)迎着呼啸的风儿,从这个狭窄的地方出去(飞出去)时,塔尔塔索夫还在匆匆地将杯子举到嘴边……痉挛着,她没有制止。他们的手变得很烫……叫着他,努力让他别停下。手已经伸出去了,但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过去(不论他们被抛到哪里),唉,他们似乎总是不能在一起。在最后一刻!……他们被拉拽着,他们被拆散了整整四天。 
  塔尔塔索夫(刚受到惩处)撞上这四天,他完蛋了:他已经不再能写中篇小说了,也找不到任何可替代的事情干。他的书已经不会再版。他的身上一个戈比都没有了……一则广告……塔尔塔索夫在地铁的电话间里不断倒换着左右脚,大声喊叫: 
  “我快完蛋了!快完蛋了!” 
  家里的电话因为欠费而被停机了。塔尔塔索夫跳着,击打着残破的电话间,弄出一个又一个声响。恍然大悟!眼前的生活变了……他打电话,大声嚷嚷,恳求朋友们给他找一个哪怕是夜班的工作: 
  “我准备去当排字工人……读者来信工作处职工!我准备在编辑部里拖地擦桌子。我和儿子,我们俩,我们什么都不是。我可以给孩子们念广播……我,说实话……我曾经写过很好的童话。关于老鼠和尺子的故事……我……”突然,塔尔塔索夫失去了自制,鼻子对着话筒不雅观地抽泣起来,一个男人粗鲁的抽泣。 
  外面有人在不断地催促他,用硬币敲击电话间的玻璃。 
  拉丽莎(在那些日子)自然也无处可去。她准备校对所有的稿子。作为新手,守在电话旁边,校对……誊写……突然,有人要她帮忙办理一下图书馆的图书租借手续,可是……可是,领导看见了她俩。从上往下,很清楚。很快就知道了,过去的女审查员非常适合挣图书管理的口粮。啊哈!拉丽莎马上和要求她过来的另一个人对换了位置,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妇女,命运更为普通的妇女。 
  拉丽莎的同事当然既不沾报纸,也不跟大量的出版社联系,甚至连图书馆都不来(对过去的审查员而言,这是真正的位置。天职。注意散落的书页!)人人无处可走,而瘦小的维尤仁和他的自由主义的机敏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还有呢!他突然挤进了领导层,在电视台的其中一个频道身居要职。她来找他,一见面很快就发现了那对自信而好嘲弄人的眼睛,那种笑容!……当然,开始秃顶了。 
  她本人什么都不是,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帮塔尔塔索夫在电视台谋一个职位。他一贫如洗,不再写作,正在挨饿!…… 
  维尤仁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问道: 
  “你讲到他时的呼吸还是不太稳定?” 
  不,维尤仁对他们的过去并不知道。他只是从反馈回来的情形猜了出来,快速地推断出了他们当时的秘密生活(如果早知道的话,她恐怕早就被赶出了审查机关)。 
  “那有什么关系。有那么一个位置。你猜得到是什么吗?” 
  “我听说过。”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可能还记得,拉拉,我一直很喜欢你。这个星期我们再见一次面,成吗?” 
  一个很沉重的停顿,她点了点头。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维尤仁轻巧地在一张正方形的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他一个出国在外的朋友的房间。 
  这就成了。我忍受(而灵魂在躲避,仿佛它并不属于我)……在赴这个约会的房子的路上,她还在想。每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或迟或早……她和他在一起会更冷一些!更孤单一些,更平静一些。站起来的时候——抖一抖,就像古典小说告诉我们的(像预先允诺的那样):不留一点痕迹。 
  走进地铁以后,她还在为此眨巴着眼睛!闭上眼睛,像所有的女人一样体会这一时刻。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时刻……她躺在他的怀抱中,想起了塔尔塔索夫,思考着女性的温柔。她笑了起来(有意地),当那个男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越来越猛烈地抽动的时候……拉丽莎微笑地面对那种尝试(消解这笑容)。但并没奏效,这个男人显得更有经验。 
  他外表看来很温存和虚弱,其实很世故。他长久地、困难地和明显地引导的不是自己,而是引导那个狂热地叫喊的她。不论愿意不愿意,从那个时候起,女人失去了知觉,放弃了自我。只要她一走开,尝试着呼吸一下凉爽的空气,他又会起来,更自信的、更强硬地引导她到达甜蜜——痛苦的圆点上,喊叫起来。他就像耕地似的工作。慢慢地、慢慢地……牵引她的灵魂。既然获胜了,她也痉挛起来。但他,就像钳子似的,压住她的肩膀:躺着,不能动弹——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她的喊叫透过齿缝传出来,嗯,呻吟,嗯,央求。突然,变得气喘吁吁。(那样,她也不成功。闭着眼睛,就像在浴场。躺在那儿,考虑着牺牲。)颤抖着,她又一次出卖了塔尔塔索夫,丧失了思想,漂浮着。男人做他想做的事,将她引向自己的“我”完全丧失的境地。但是,在这以后,现在,像个主人似的收获自己的东西。他突然很快坐起来,喝了一杯水,懒洋洋地起身,走进厨房,——嗓子似乎在冒烟!她被留在了床上,他什么都不是。 
  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带着那种感觉,似乎在这两个或者三个小时中她艰辛地坐了一趟火车。全身疼痛,腰酸背疼,感觉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灵魂。有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都没精打采的,当她脑子里浮现当时的情景……她几乎是暗自好笑地走进这屋子——按动电梯。 
  拉丽莎像踩着棉花似的向地铁走去,蹲在护栏上,坐在一个弧形的管子上,管子周围稀疏地爬了一些小草。像小鸟似的飞落下来……像小鸟似的蹲在细小的护栏上,没有力气等待。没有力气等到回(飞回)家。 
  在这里点了根烟抽起来(那时,她抽烟)。在地铁的入口处,像大家一样。她从不允许自己这样,但不得不这样做了。痛苦如烟雾。她难以克制自己,就坐在那里抽烟,任凭别人看她,任凭别人走过去,爱谁谁。一种痉挛的声音从肺里往外窜,她还是把这个声音给吞了下去,自己给控制住了。她也很想买一瓶啤酒,喝上几口,对着酒瓶喝,像现在那些流落街头的年轻人一样,但没有这么做,还是没这么做,只是抽烟…… 
  那么,塔尔塔索夫呢?他反正是不再写作了;也没法写作了。灵感枯萎,也不再恢复。他已没法再粘连和修补新的东西了,但是……但是,得到了新的位置。说是,转眼就是了。 
  那些天,为了这个位置,他还特地买了一件很好的灯芯绒上衣。(顺便说一句,或许,这可能是最后一批货了。)拥有了电视台热门的谈话栏目的位置,作家塔尔塔索夫派头十足。哎呀——呀!公正占据了上风。现在,他对此深信不疑。非常自信!他认为,是他的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过去创作上的功绩为他赢得了这个灵活的位置。这些写作的下流坯是多么快地放下了自己的笔啊!他的微笑、他的表情、他的步伐、他的手势与得到的这个位置多么匹配啊,而位置——与庄重的话语相匹配,而话语——与上衣相匹配。仪表堂堂的男人…… 
  她还依然爱着他。她已厌倦了自己的生活,但还是爱着他(他的生活)。那种情感还没过去。 
  拉丽莎·伊戈列夫娜与塔尔塔索夫的关系公私分明,不失分寸——仅仅在生活上友好相处,不逾越界限!和他这个讨厌鬼相反的是,克制得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傻头傻脑的老东西!……那又怎样呢?感到郁闷?(轻微地挖苦一下,嘲笑一下他,是可以的,但作为叔叔——被梁丽雅和加丽雅拒绝呢?) 
  他那抱怨的(不满的)声音盖过了她。 
  “拉丽莎,你到哪里呆了那么久?……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 
  “我就在这里。” 
  塔尔塔索夫一口又一口地喝着矿泉水,问道: 
  “工作进展如何?累吗?” 
  “不。” 
  咦!难道她真的不累?在动荡的时期,呆在讨厌的机关里难道会很轻松? 
  “我们为什么要郁闷呢?”他问。 
  不为什么。当她感到心口愁闷的时候,她就多看看窗外。那里有一片灌木丛,风儿拍打着树梢。 
  “不为什么。” 
  他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倒是希望能回到过去。” 
  但拉丽莎·伊戈列夫娜不喜欢那种过去: 
  “可我——不。” 
  “真的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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