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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享福,机会就不可错过。”
就这没头没脑的征婚告示——如果还称得上征婚告示的话——让村里姑娘基本上全来了,有些是姑姑让她们来的,有的是主动捧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来的。姑姑有一次给众人制造了一个假象,仿佛给了众闺女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这实质上是一场乡村选美,或者说是比武招亲。只不过,是一群未过门的媳妇以展示女红或家务活的方式来吸引长林。这是一种女性间特殊的比武。能够比武招亲的,或是权力使然,或是美貌起作用。这一点上;长林也同样具备。长林的长相没说的。当然更重要的是长林的亲叔是公社的干部,长林的姑父是大队里的支部书记。这两样一相加,长林就是公众性的人物了。
在姑姑看来,权力是最重要的因素。其实,她所有的自信,都建立在权力之上。当然,她本身没有权力,而是以管住或者说是降服自己的男人,间接获得了权力。正所谓:“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以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这种窃取,在民间是普遍的。这里的民间包括乡村和城市。别看闺女到了姑姑家这样说那样做,心里全是冲着权力来的。长林的婚姻,是姑姑验证权力一次绝好的机会。
村里的闺女蜂拥而至,尽己所长或羞羞答答或大大方方献媚时,姑姑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快感。
姑姑并没有被快感淹没,依然在细心而不动声色地引导长林向她设定的目标走去。她向长林提出了几个闺女的名字;看似是帮着长林参谋,其实暗藏玄机。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亮出底牌的。她动不动就以各种借口让几个闺女来家里帮着做点事,好给长林多了解多比较。你看看,姑姑为了长林的亲事多用心。乍一看,哪有考长林一把的痕迹?浓浓的亲情和用尽心思的热情姑姑,真是一个好姑姑。
其实,这样的应考,如果长林有点心眼,或有姑姑一样的眼光,就能轻易地得高分。偏偏,长林是个有眼光的青年。不幸的是,他的眼光与姑姑的眼光完全不同。在姑姑那儿,只有她的眼光是对的。换句话说,不与她眼光一致的人,就是没有眼光。不谙世事,不知姑姑心事的长林,还是跟母亲说出了自己眼光中的姑娘。姑姑从长林母亲那儿知道长林的意中人后,依旧是进行侧面的进攻。她做起长林母亲的工作,以一副为长林好为长林母亲着想自己无任何私心的面孔,指出了长林的眼光是不行的,推出了自己的眼光中的好闺女。姑姑情到深处,理到心坎,说服了长林的母亲。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向长林明说,只是把那闺女叫来与长林说话。她相信自己的策略,也相信权力的作用。权力是有用的,而她似乎要让长林自己去领悟,心甘情愿地进入她的目的地。可惜,长林让她失望了。在她确信一切的心血全徒劳后,她已无所顾忌,愤怒中以责骂的方式告诉长林她的眼光。她为长林挑的闺女是生产队长的女儿,谱儿早在她心中。在她的眼光中,只有这闺女才配长林。当然,说白了,不是长林需要这样的媳妇,而是她需要这样的亲家,从而提升权力。长林,只是她做这门亲事生意的小小资本——这资本只与血缘有关,说到底,与长林本人没关系。因为在她的眼光中,长林只是有个叔叔和姑姑这样的官,才有了价值。去掉这样的附加值,长林狗屁不是。
姑姑精心计划的亲事生意,以长林含泪离开而告终。只是,她没有从长林的泪水中意识到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只把一切的失败归罪于长林没眼光。
读周嘉《乞丐》
赛胜君
第一次读《芙蓉》时,看到“三个人”的说明后,觉得很有意味,贵刊开设的这个栏目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是难能可贵的。
我很喜欢读《乞丐》,因为我也生活在社会底层,像小说中报社的编辑给作者去信所言那样:与乞丐一样,是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小人物。周嘉凭借着一棵质朴善良的心以及曾做过乞丐的切身体会,和中医师的身份演绎了一场势均力敌的善良壮举,尽管最后还是让乞丐爱莫能助地死了,但却以极强的动感和画面感,磁场似的舒卷着我的阅读触觉——因为我也是一位文学、医学爱好者,有时也不得不像乞丐一样地生活着,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乞丐》的内核是善心与颠覆。面对这个五彩而复杂的社会,“我”试图以一腔热情和医学文学结缘的那“点”身份,去颠覆社会世俗的不公和人心的冷漠。周嘉在开篇说故事是真实的,只是换了人名,又说此篇作品保留了八年,还有最后的作者简介,注明曾开展过三万多人的义诊活动。凭这点我相信——相信周嘉是一位侠肝义胆,侠骨柔情的人,由此,我也更相信故事是真实的。尽管故事中的“我”的一番努力付诸东流——没能挽回乞丐的生命,但是乞丐在严重受伤时在与生命的较量、生命的搏斗中,那么坚强地挺过了十天,挺到了报社给“我”来信的那一刻,挺到了“我”派两个学生去打探他的情况的那一刻,就是一个感天地泣鬼神的伟大“奇迹”。长期以来,人们习惯于麻木地生活或好大喜功地表彰,周嘉则在故事中不自觉地做了真情实意者与虚情假意者的鲜明对比,而警察们在处理乞丐的问题上的那种“老道”的做法和态度,通过引人入胜的描写,也深深刺激着我的神经,也使我这个书生意气的人有所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