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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通理。如同我们的行事应始于个别之小善,而后进于所有个别尽为称善的绝对之大
善,我们的研究也当始于各自所能知,而后进求自然之深密。这里于某些人们所能知而
且认为是基本的道理,世人往往不易尽晓,而且其中也往往颇不切于实际。但我们必须
在这些不甚了了的知识中,各就其少有所知以为始,进而试求那宇宙绝对不易的大义。
开头我们就说明了决定本体的各个项目,其中之一即所谓“怎是”,我们现在必须
研究这个。让我们先做些言语上的诠释。每一事物的怎是均属“由己”。“由于什么”
而成为“你”?这不是因为你文明。文明的性质不能使你成为你。
那么“什么”是你?这由于你自己而成为你,这就是你的怎是。但这于“怎是”,
还没有说得完全明确;所以为“面”与所以为“白”是不同的,因此,白性之由于表面
就不能作为“由己怎是”,但若复合起来说“由于这是一白面”,这也不是面的怎是,
因为以“面”说“面”是不能解释原事物的。说明一名词不应该用原名词,应该用别的
字来表示它的涵义;怎是的公式也得如此。因此释一“白面”就说这是一“平滑的面”,
以平滑释白,白与平滑因相同而成一。
但因为说明其它范畴的复合词是有的(每一范畴例如质、量、时、处与动作均有一
底层),我们必须研究是否每一范畴各有怎是公式,例如“白人”这样的复合名词亦有
其怎是。试以X代表复合名词。什么是X的怎是?但,这可以说仍不是一个“由己”的
说明:作为一个主词的由己云谓有两例是不合格的,其一为增加一个决定性名词,另一
为缺少一个决定性名词。前一类的例就象要解释“白”的怎是,却陈述了那白“人”的
公式,这就多了一个决定性名词。后一类的例,譬如以X代表“白人”而解释X为“白”,
主词中另一个决定性名词被删除了;白人诚然是白的,但他的怎是却不在其成为白。
然而所由为X者,是否确为一个怎是?不是的。怎是应为某一事物确切的所是;当
一个主题附加了另一个属性时,这复合词便不再确切地是那原来的“这是”〈个体〉,
例如“白人”就不能确切地作为那个“这是”,因为这些“这是”〈个别性〉只能属之
确切的本体。那么只有那些事物,其说明可成为一个定义的,方得有其怎是。但,这并
非每字与其说明相同就算定义(若然如此,则任何一组的字都将成为定义;这象伊里埃
也可以说是某一物的定义了)。这必须对一事物于基本上有所说明才可以。基本事物均
不能以另一物来说明某一物。凡不是科属中的品种之一,就不会有〈科属之〉怎是——
只有各个品种才能具此怎是,因为这些不仅由于参与〈科属〉而获得〈科属的〉偶然属
性或秉赋,〈而是具备了科属的怎是的〉。至于其它一切厚物,若得有一名称便也得各
有一个如其名称的公式——即“某主题具有某属性”——
或不用这简单公式,另用更精确的公式,可是这些总不是定义,亦非怎是。
或者,如某物是什么,其定义可以有几种命意?某物是什么,其一义为本体与“这
个”,此外各义就是量、质等诸云谓。一切事物都各有其“是”,但其为是各有不同,
或为之基本之“是”,或为之次级之是;某物是什么?其原义所指为本体,其狭义则指
其它范畴。如我们常问其质若何?所以质也是一个“什么是”——可是这“是”就不是
单纯的原义,而却象“无是”的例,有些人假借言语的机巧以“无是”为是——这非复
单纯的本是,而只用以是其所是如“无是”者而已;质也如是。
无疑地,我们必须研究怎样使问题的每一方面都说明白,而不超过这问题的实际。
现在这该明白了,不管我们用什么言语,“怎是”象“某物是什么?”一样,其初级原
义总得隶属于本体,其次级命意则属于其它范畴,如一个质或一个量。
我们说这些“都是”,那就必须是双关语〈同语异义〉,或则于“都是”的命意上
有所损益(例如我们说,凡所不知也是知),——事实应是这样;我们用这“是”字该
既不含混也不取双关,但确象我们应用“医务的”一字,其义相关于同一类事物,而所
指的事物则没一件相同,然而却毫不含混;因为一位病人,一次手术,与一件医疗器具
同称为“医务的”,其所示固非同一事物,却相关于一个共同目的而毫不含混。
在两个叙事方式中,你用那一方式并无限制;这是明显的,定义与怎是均在基本上
以单纯涵义隶属于本体。它们亦可属之其它范畴,只是在那里的涵义就不是基本的了。
可是这样说,每字之定义并不必然就相同于其任何公式;这只能相同于某一特殊公式;
假如这是某一成为“元一”的事物,就只有那作为元一的主要公式才能满足那成为元一
的定义之必要条件,象“伊里埃”那样的一堆字,或紮攏的一捆棍棒,都不满足元一的
要义。现在所称为“是”的事物,其本义是指“这个”,其别义则指量,又指质。即便
是“白人”〈这样的复合词〉可有一公式或定义,然其涵义与“白的”定义或“本体”
的定义迥然不同。
章五
假如有人否定附加一个决定词的公式可以成为一个定义,这样的疑问就来了,两合
而不单纯的名词如何能加以界说?因为我们若要说明复合词就得增加一个决定性词语。
例如鼻与凹与凹鼻,鼻与凹两者互相结合而成为凹鼻,凹鼻成为鼻之本性,不是凹性所
偶然赋与的属性;这不象加里亚的白脸或人的白脸之出于白性(只是加里亚是人而碰巧
又是脸白),却象是“雄性”之属于动物和“等性”之属于量,以及所有这些“由己属
性”之已成为主题的秉赋一样。这样的秉赋已包涵在那个主题的公式或名称之中,没有
这个,我们就无法说明那个主题;例如白可以脱离人来加以说明,我们无法脱离动物来
说明雌性。因此,对于这些事物或是没有怎是与定义;若是有的,这些就得出于以前所
举的怎是之别义。
但关于这些,又有第二个疑问。假如我们说凹鼻就是塌鼻,则“凹”将与“塌”成
为相同;但是凹与塌并非相同(因为“塌鼻性”是一个由己属性,不能离事物而独存,
它实际是“凹性在于鼻”),所以要就不说塌鼻,要说塌鼻的话,塌鼻的解释当是一个
凹鼻性的鼻,就得说两回的鼻。这样一类的事物欲求得其怎是是荒谬的;假如要问什么
是塌鼻性的鼻,解释又得加一个“鼻”,这样就得无休止的重迭。
于是,清楚地,只有本体可作定义。假如其它范畴也可界说,这就必须包含有一个
决定性词,例如质就得这样来作界说;奇〈数〉不能离开了数而为之界说;雌〈动物〉
也不能离开动物而为之界说。在以上各例(当我说“为之附加一决定性名词”实际就是
沓语),若然,两合名词,如“奇数”也是不能予以界说的(因为我们的名词〈公式〉
就是不真确的,只是大家不注意而已),假如这些也是可界说的,那就得别有界说方法,
或是象我们前已说过的道理,定义与怎是有本义与别义而不止一个涵义。所以在一方面
说,除了本体之外,不能有定义,也不能有怎是,在另一方面讲,其它事物也可有定义
与怎是。于是,消楚地,定义是怎是的公式,而怎是之属于本体,或是惟一的或是主要
地与基本地和单纯地属之于本体。
章六
我们必须研究每个事物与其怎是之同异。关于研究本体是有益的;因为一般认为每
一事物不异本体,而怎是即各事物之本体。现在,在属性复词上,事物与其怎是一般认
为是相异的,例如白人异于白人的怎是。若说它们相同,人的怎是与白人的怎是也得相
同;人们既说人就是白人,那么白人的怎是与人的怎是该相同。然而,属性复词的怎是,
也许并不必相同于单词的怎是。外项与中项的成为相同并不是这样的。也许,再个属性
外项应可成为相同,例如白的怎是与文明的怎是;可是事实上情况并不是这样。
但在本性名词,〈由己事物〉上是否一事物必与其怎是相同呢?
例如合些本体,再没有其它本体或实是先于它们(有些人认定意式就是先于一切的
本体),于这样的事物而论又如何?——假如善的怎是异于善的本身,动物的怎是异于
动物自身,实是的怎是异于实是本身,则第一,在那些已肯定的本体与实是与意式之外,
将另有本体与实是与意式,第二,这些若也作为实物,它们将先于本体。倘使先本体与
后本体互相分离,则(甲)那个分本体将无以得其认识〈意式或物本〉,而(乙〉后本
体则没有实是。(分离的意思,我就指本善若脱离怎是,善的怎是,也没有成善的本质。)
因为(甲)
我们只有认识其怎是才能认识每一事物。(乙)若说善的怎是不复是善,其它的事
物情况也将象善一样,实是的怎是不复是实是,元一的怎是也不复是元一。一切怎是都
是这样;那么实是倘不成为是,其它也没有一个可以成立。又,凡不包含善的怎是的就
不善。善必与善的怎是合一,美合于美的怎是;凡一切由己事物,基本上自足于己,无
所依赖于其它事物者,都该如是。若然如此,则即使它们都不是通式,就这个便已足够
了;也许毋宁说它们正都是通式,这也就足够了。(同时,这也是明白的,有些人所说
的意式,苟确乎存在,底层便不会成本体;因为意式必须是本体而它不涵有底层;意式
若包含底层,它们就会因参加于个别事物而存在于个别事物之中。)
那么,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