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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包含底层,它们就会因参加于个别事物而存在于个别事物之中。)
那么,每一事物的本身与其怎是并非偶然相同而是实际合一的,这从上节的辩析以
及“认识事物必须认识其怎是”这理论,两方面看来,都是清楚的。经过这些例引,应
可知道两者确实必须合一。
(但是,于一个属性名词例如“文明”或“白”,因为这有两义,这就不能说它本
身与怎是完全相同;因为属性与其所属两者都是白的,在这一涵义上属性与其怎是相同,
另一义便不相同;白之所以自为白〈怎是〉与其为属性之白是相同的,但与那个人或白
人是不相同的。)
假如对于各个怎是另给与名称,两离的谬误也可显见,因为这样除了原怎是而外,
又得再来一个怎是,例如对于马的怎是,又得有第二个怎是。因为怎是就是本体,这不
该从开始就认定某些是它们的怎是么?但实际上,不仅一事物与其怎是应合一,象以前
所曾述及,它们的公式也相同;例如元一的怎是并非由于偶属性之一而与元一为相合一。
又,它们如不相同,则其〈求是的〉过程将进至于无穷;因为我们既将(一)“元一的
怎是”与(二)“元一”两名词作为异词,则在相续的词问中,元一之怎是的系列就得
跟着发展。于是清楚地,每个基本的与由己事物确乎与其怎是合一而相同。诡辩派对于
这论题的各种忮词以及“苏格拉底与其所以成为苏格拉底者是否相同”,这类问题,都
可以同样的解释予以答复,这从提出问题和答复问题所该有的立场看来,都无二致。
这里,我们已说明了每一事物,在什么意义上与其怎是相同,又在什么意义上与之
不相同。
章七
关于创生的事物,有些是自然所成,有些是技术所成,有些是自发所成。每一事物
之创生必有创之者,必有所由来,又必有所成就,我所指创生所成就的事物可在任何一
个范畴中见到;这可以是一“这个”或是一些量,或是一些质,或是某些处所。
自然事物为自然所创造;其所由来为物质;其所成就即自然间现存万物。或为一人
或为一草一木,或为类此之物,凡自然所创造而有所成就者,我们均称之为本体——自
然或人工〈技术〉所造一切事物都有物质;这些事物各都可能成是或成非是,而这潜能
就是每一事物中之物质。一般说来,万物所由生成者为自然,万物所依以生成之范型亦
为自然,其所生成者如一草一木,或一动物皆具有自然本性。故万物所凭以创造之自然
本性同于通式,自然个体前后相生成,虽物质各别,而所凭自然形式皆相同;人递传为
人。
自然产物是这样生成的,其它产物则称为“制品”。一切制品或出于技术,或出于
机能,或出于思想。有些事物自发地出现,或者由偶然的机遇而生成,正象自然产物的
生成一样;同样的事物有时由种籽产生,有时不由种籽也产生了。关于这些我们稍后再
说。从技术造成的制品,其形式出于艺术家的灵魂。(形式的命意,我指每一事物的怎
是与其原始本体。)即便是对成事物在某一涵义上其形式亦复相同;一个阙失之本体即
是一个相反本体;例如健康是疾病的本体(因为疾病就是失去健康);而健康是在灵魂
中的公式或是某些认识。健康主题由下列思想历程产生:健康是这样:主人若须健康,
他必须具备这个,例如全身生理调匀;若要生理调匀,他又必须有这个,例如热;医师
继续这样推想,直至他将最后的某一“这个”,化成他所能制造的某些事物。于是由此
倒转,从而获得的健康,就称为一个“制品”。所以结论是这样的,健康由于健康〈通
式〉,房屋由于房屋〈通式〉;有物质的由于非物质的;(因为造成健康与房屋的技术
就是健康与房屋的通式。)当我举出没有物质的本体,我意指“怎是”。
关于制造过程,一部分称为“思想”,一部分称为“制作”——起点与形式是由思
想进行的,从思想的末一步再进行的工夫为制作。每个间体制品也是这样产生的。例如,
主人若要健康,应使生理调匀。怎样能使生理调匀?或由此法或由那法。这需要使他温
暖。怎样能得温暖?又得有另一些事物。这些在制造健康过程中的诸事物都潛寄于健康
之中,也都得之于医师的能力。
于是,造成健康的有效原理与其起点,如为技术,则应出于医师灵魂中的通式,如
为自发,则为此偶然所发始的任何一点。其技术以致健康的起点可能是温暖,这个医师
用按摩来产生。体中温暖为健康的一部分,或是经此而直接或者间接的逐步引致使人健
康的各个部分,这就成为健康的切身事物——一幢房屋也如此(石块是房屋的切身事物),
其它各例亦然。
所以老话说得对,假如先无事物,就不能产生任何事物。
明显地,现存各物必出于先在各物;物质就是先在的部分;物质既见于创生的过程,
也由此创成为某些事物。然而,物质是否可算公式内的一个要素?什么是铜球?我们当
然从两方面叙述:我们说它的物质是铜,又说它的形式是如此如此的图状;而图状就是
它所归隶的切身科属。这样铜球的公式中是包含有物质的。
至于由某物质〈那个〉制造的事物,在制成之后则不再说“某物”〈那个〉而说是
“某物〈那个〉制的”;例如雕象不是“石”而是“石制的”。一个健康的人则不是以
彼所由来而为之称呼。理由是,一个失去健康的病人复获健康,同时那病人原亦是人,
那健康的人仍是从人这底层物质制造起来的;但健康的由来与其说是出于人〈底层〉,
毋宁说是出于“阙失”,即“失健的人”〈病人〉,所以健康的主题便不是“病人”而
仍是“人”,这还是那“人”现在成为健康的了。至于事物如铜或木材和砖的形式或秩
序原是隐晦而无名的,当它们制成铜球与房屋,大家看不出它们被褫夺了什么原形式,
因此不象健康主题那样着重于“阙失”〈健康的人常被当作病愈的人看〉,而就称铜球
为铜制品,房屋为砖木制品。这里在言语上凡由物质制成的,就不以原物质称,而加以
语尾变化,如雕象非石而为石制的,房屋非砖木,而为砖木制的。(虽则我们仔细的考
察这些情况,可知石之于雕象,砖木之于房屋,在制造过程中所改变的却并非持久性的
物质而也是石与砖木的原秩序或形式。)这就是我们运用这样言语的理由。
章八
因为任何规则的事物,必有创之者(这个我称之为制造的起点),又必有所由来
(这个我姑取物质,不取阙失,其用意已在上节说明),亦必有所成就(或为一铜球或
为一铜圈或为其它);而这所制成的既为一铜球,那么我们就不是制铜,虽则铜球的形
式相应而为球,我们在这里亦不是制球。制作“这个”就得由底层物质十足地制成一个
个体。(我的意思是这样,使铜成圆不是为制圆或制球,而是将这形状制于某些物质。
因为如上所预拟,欲制一形式必须假用着某些先在的事物。例如我们制一铜球,就是以
铜制成球形的一个铜球。)
如果我们也得制造事物的底层,则其制造过程将追溯至于无尽。于是,明显地,我
们也不是创制通式(或是在可感觉物中所体现的形状之任何其它称号)。这既不是通式
的产品,也不是通式的怎是;因为“这个”是由某些其它事物,被技术或被自然或被机
能所制作而成就的。这里是“一个铜球”,这个就是我们所制作的。我们由铜料与球形
来制成“这个”;我们将形式赋与这个特殊物质,其结果为一个铜球。若说要制作的是
一般球形的怎是,那么球形又由什么来制作?制造物必须有某物为它的前身。每一制品
均将成为可区分的两部分,其一必然是物质.另一必然是通式。
假如球形是“每一点与其中心的距离均相等”这样一个图形,以此通式为中介,一
以现其为球形,一以成其球于某些物质之中,而其综合体则为一铜球。从上面这些说明,
这可以懂得所制造的不是通式或怎是,而是一个由此取名为铜球的综合实体,在每一被
创制的事物中,物质总是在内的。
这综合实体一部分为物质,另一部分为通式。
于是,在个别的球体以外是否有一球式,在砖木之外另有一房屋通式呢?要是这样,
“这个”就永不会生成,通式的涵义是“如此”,不是“这个”——不是一个确定了的
事物;
但艺术家由“这个”制作一个“如此”,或父亲由“这个”生育一个“如此”;在
既诞育之后,这是一个“这个如此”。
“这个”整体,加里亚或苏格拉底,相当于“这个铜球”,而人与动物则相当于
“一般铜球”。于是,明显地支持通式的原因(依照有些人的想法,通式是存在于个体
以外的事物)是空虚的,至少在创造问题与本体问题上是不充分的,通式不需成为自存
本体。在有些自然产物的实例上,如生父与嫡子总是品种相同,(他们形式相同,但并
非同一物体,)只是有时也会遭遇反乎本性的情况,例如一匹马产生了一匹骡(即便是
这些特例,事情也仍相似,因为马与驢所共有的性质,可以成立一个马驢之间的科属,
虽则现在尚无这名称,而要是有这名称当然就是骡属了)。明显地,所以,这不需要成
立一个通式作为典型(我们若要找通式,就可以在这些实例中找;因为生物正是最确当
的本体);父亲能制造产品,也正当是在物质中造成形式的原因。如此如此的一个形式,
体现于这些肌肉与骨骼之中,当我们已得有此综合实体,这就是加里亚或苏格拉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