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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白的小手突然伸出去,噗——活活穿透人体,拖着鲜血从杀手的肩部穿过,“又是他们派你来的?已经五十年了,还不死心?”
薇薇安停在黎凯烈面前,杀手被她的手臂贯穿,她用其他的血液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不会让自己伤害维尔特。
黎凯烈没有动,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
如果不是隔着一条街的商场还有霓虹闪亮,有人声有汽车开过的响声,恐怕任何人都很难把这里当做现实世界。
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从房子里飘出来,维多利亚式的建筑周围,人声全无,四个人的呼吸声里,有一个慢慢变弱,巫维浅突然倒在地上。
“维尔特!”薇薇安惊叫,却不敢走近,纤细的手臂抓起那个杀手,不情愿,但只能抬头看黎凯烈,“你进去,照顾他。”
这时候她看起来完全不像十二岁的孩子,无论是语调还是说话的方式,她的眼神和动作,都成熟理智,如同女王,尊贵而不可违背。
“看来有人该给我个解释了。”黎凯烈一扬嘴角,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他直接从窗口翻进房里,抱起地上的巫维浅,客厅早就被打烂,楼上的卧室安然无恙,他找到房间踢开门,把人放在床‘上。
房间里干净整洁,窗台甚至还放着一盆兰花,兰花不好养,但它长的很好,可见主人非常细心照料,除此之外,房里还有几幅油画,还未画完,看起来是出自巫维浅的手,这让黎凯烈很意外。
“你到底是谁?”看着躺在床‘上胸口中枪却没死的男人,他眼里的兴味更浓。
不可否认,他每次撩拨巫维浅,都是有目的的,而在这一次次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改变。
“离开这里!”尖细的童音突然响起,薇薇安站在门口,对他的脸色只有厌恶两个字,“克劳迪家族的人,不要以为你能瞒得过我,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离他远点。”
克劳迪家族,这个词一从她嘴里出来,黎凯烈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巫维浅曾看到过两次的绿光这一次明白无比的出现在薇薇安的眼前,不是纯粹的绿色,确切来说他的眼睛还是灰色的,但也是绿的,那绿光就像是野兽的眼睛在暗夜里会折射出的反光。
“我该杀你灭口吗?”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听不出这句话是认真还是玩笑。
但那一瞬间的神情让薇薇安警戒起来,她抬头和他对视,露出妖冶冰冷的笑,“你能杀得了我吗?”
少女的脸上显露出成熟女人动人的风情,这本来是很矛盾的现象,但在薇薇安身上很完美的融合,黎凯烈看了看她,又转头看巫维浅,“还是,我试试看能不能杀了他?”
他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湿润的血液很快占满他的手掌,子弹就在巫维浅的身体里,他的心跳非常的微弱,微弱到如果不是黎凯烈,其他人一定会把他当成尸体的程度,薇薇安尖叫起来,“不许你碰他!”
“不许碰他?”黎凯烈半眯起眼,他身上的绷带在渗血,伤口阵阵作痛,痛楚让他身上的狂暴的气息变得明显起来。
“放开他,你这样会害了他的。”为了巫维浅的安全,薇薇安试着放低姿态。
“怎么害?他已经……”如同是恶意的玩笑,黎凯烈指着床‘上的人,却在视线转过去的下一刻脸色微变,巫维浅的唇色发白,没有一点血色。
“怎们回事?”他急忙按着他的心口,掌心下是冰冷的,没有热度。
薇薇安焦急的跑过去,瞪了一眼略显紧张的黎凯烈,“他如果为此受到折磨,因为你而受到伤害,我不会放过你!”
虽然很担心,但她不能再靠近,薇薇安焦急的在周围绕圈,血的味道太过刺激了,她必须求助于这个男人,“把子弹从里面取出来,尽快,你能做到吗?”抛开厌恶和反感,她让黎凯烈这么做。
他到楼下找出那把水果刀,走到床边,几乎没有犹豫,从伤口上划开十字,伸出食指到黎凯烈的伤口里,试图寻找子弹的痕迹,更多的血汹涌而出,整个床铺都被染红。
薇薇安在房里走来走去,显得很烦躁,她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直到听见一声细微的呻‘吟,“把你的手从我身体里拿开……”
巫维浅醒了,黎凯烈拿着带血的子弹放在他面前,“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血的手指,比子弹上的血迹更猩红,没有用刀,而选择用手,在伤口深处挖掘,野蛮又残暴的方式,正如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去把柜子里的药拿来,你知道在哪里。”巫维浅低头看自己的伤,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空气里飘浮的不安定因子。
“如果我不呢?”和他一起看着那两道一英寸深的伤口,黎凯烈的声线像是火药在摩擦,有些试探的挑衅。现在的巫维浅让他想念起前一刻躺在他怀里时候的虚弱模样。
“我可以让薇薇安去,但你不要再指望我会回答你任何问题。”失血使得巫维浅的皮肤苍白,黑色的睫毛颤动,他笑着扔下筹码。
他在赌,赌黎凯烈的反应,看到了今晚的事,他必须确定这个男人的面具下有多少真实。
黎凯烈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转身下楼去了。
薇薇安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这时候才慢慢走近,看到他微微牵动的嘴角,她担忧的望了一眼门口,“维尔特,你必须输血,打电话给玛萨好不好?不要再接近那个男人,他会给你带来厄运。”
“这是你的预感?”躺在床‘上不动,巫维浅看到她点头之后,陷入沉思。薇薇安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她的家族特性令她具有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这让他不得不重视她的话。
“他也是我的厄运。”黎凯烈回来的速度出奇的快,踩着带血的步子走进来,现在整栋公寓都像是命案现场,从楼下到楼上,一路都是从巫维浅身上流出的血。
“自从遇到你就没好事。”他把药放到床头,阻止巫维浅接过去的动作,“别动。”药水从他手里冲淋下来,像是糖浆倾倒在巫维浅赤‘裸的胸膛上,他的衬衣早就被黎凯烈撕开,残破染血的白,最终被红褐色的液体全部浸湿。
药水冲洗伤口,也在他的身上画下美妙的痕迹,染血的浅色床单和从胸膛上流下的药液,不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都是种邪恶血腥的诱‘惑,黎凯烈仔细观赏眼前的景致,不慌不忙的目光缓慢在这具身体上游移。
躺在床‘上的男人坦然的被观赏,抬手按住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被药水冲走血腥,他的体质让伤口不再流血,但还是能看到明显的十字刀痕,就在浅色的皮肤上。
出于女人的直觉,薇薇安从黎凯烈的眼里察觉到微妙的异样,药水味盖住了血腥味,她冲过去扑到床边,打破这种异样古怪的气氛,“我会打电话给玛萨,让他给你输血,就算你不答应也必须照做!听见没有?”
她叉着腰,可爱娇嗔的姿势,姿态却有女人的专横和果断,巫维浅不做反对,薇薇安这才露出高兴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忽然到她脸颊边,擦下一点微红,这是血迹。
“薇薇安。”他看着她。
起先是沉默,抓着他的手,薇薇安终于垂下眼,“……是那个杀手。”这时候她又成了洋娃娃般的少女,有些委屈,有些焦急,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生怕遭到责难。
手指在她颊边掠过,微微的凉意,如同秋日最后一抹夜色,“我没怪你。”
小心的看了看巫维浅的脸色,薇薇安抓住他要放开的手,小小的唇瓣贴上去,舌尖缠上他的手指,舔去那抹微红血迹,又捧着他的手掌,留恋的磨蹭几下,“谢谢你维尔特。”
“看不出你还有这种癖好。”黎凯烈突然插进一句话,成熟高大的男人和十岁出头的少女,画面非同寻常。
巫维浅抬起眼,薇薇安已经冷笑起来,“我们的事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黎凯烈随手拉了拉自己身上染血的衬衣,发现薇薇安看着衬衣咬住了唇,他笑着俯身,在距离巫维浅的脸还有几英寸的时候才停下,“真是无情啊,就在不久前我们明明还很亲热的,是不是,亲爱的?”
手指在十字形的伤口附近摩挲,只要一施力随时会带来剧痛,黎凯烈的动作异样的轻柔,灰绿色的眼睛掠过暴虐的闪光,他抚着巫维浅的胸口,吃准了他现在无法反击。
“那是不久前,不等于现在,而且那不过是一个吻,刚巧在我想接吻的时候你在旁边,”对外在的威胁一概免疫,巫维浅慢慢感受呼吸时候胸口的疼痛,“对于那个吻你看的很重?”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习惯和任何人做这件事。”手指托起他的下巴,指头下是没有血色的嘴唇,黎凯烈盯视了两三秒,如同掠食般的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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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亡的温度
啃咬的牙齿在嘴唇上肆虐,狠狠的吸‘吮像要令鲜血冲破薄薄的皮肤,吸咬到自己嘴里,巫维浅感到一阵剧痛,不光来自于嘴唇,还有胸口的,男人的手指在他的伤口边缘抚‘摸,疼痛摩擦出灼热的温度,粗鲁暴戾的吻夹带着临近死亡般的窒息感,脑子里轰然炸响。
像是要烧尽一切,摧毁一切,血腥味、烟草味一起搅乱充斥在口鼻间,黎凯烈几乎是压在他的身上,呼吸粗重,在他手指下的触感光滑而有弹性,舌头上碰到的反应比起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巫维浅在剧痛下咬破他的舌尖,夹着血腥的吻让这次纠缠有更多粘稠的触觉,味蕾接受刺激,燃烧的火焰不断往上蹿升,时间似乎静止了,从巫维浅无法闭合的嘴角溢出两人交汇的湿液……
这个吻的激烈和浓烈程度是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