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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容”,南宫适(亦作南宫括),字子容,也是孔门弟子。南宫是复姓,本来是以所居宫室而名,西周就有这类氏名。古代除南宫氏,还有东宫氏、西宫氏和北宫氏。这里,南容是以字称,他的生卒也不详。周武王有“乱臣十人”(《泰伯》8。20),其中就有南宫适,同名同氏。南容这个人,好像比较滑。国家有道,他保官;国家无道,他保命。但孔子喜欢,不然不会把侄女嫁给他。孔子的这个侄女,是他哥哥孟皮的女儿。孔子为什么喜欢南容,这跟他的生活哲学有关,他是不主张玩命的。孔子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儿女的有义务保管好这批礼物,自己死了、残废了,不要紧,让父母难过伤心,不得了,那是有悖于孝道的。(南容)5。3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子贱”,宓不齐,字子贱,孔门二期的学生。孔子品评人物,有圣人、仁人、君子三等。他是君子这一等。孔子说,如果鲁国真的没有君子,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答案很清楚,他是从鲁国的君子特别是孔子学来的呀!(子贱)5。4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瑚琏”,音húliǎn,是一种贵重的食器,但重要性不如簋。这两个字在古书中不太常见。“瑚”是什么,比较清楚,据出土发现,是一种从西周晚期出现,一直沿用到战国晚期,与盨类似,上下扣合,自名为“”的器物。这种器物,宋人叫“簠”,一直沿用,1980年代才被纠正,但考古界叫惯了,不肯改,还是叫“簠”。“琏”是什么,目前还不太清楚。《礼记?明堂位》说,“有虞氏之两敦,夏后氏之四连,殷之六瑚,周之八簋”;包咸说,“黍稷之器,夏曰瑚,商曰琏,周曰簠簋”。我们只知道,它是和簋、瑚、敦、簠同类的器物,用来盛饭,是个吃饭的家伙。孔子说“君子不器”(《为政》2。12),即君子不以技能为目标,而以道德为目标。孔门四科,德行(道德)、言语(外交)、政事(内政)、文学(人文学术),孔子认为,德行最重要,言语其次,政事又其次,文学最后。没有道德或道德不高,只能算“器”,还没达到“道”的标准。子贡很能干,长于言语,擅长外交和经商,他问孔子,我怎么样,想得到夸奖,孔子说你只是器,子贡问什么器,孔子说瑚琏呗。瑚琏是重器,但不是最重要的器。(子贡)5。5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雍”,冉雍,字仲弓,孔门二期的学生,孔门十哲之一。冉雍是政事之材,但在孔门四科中却属于德行科,原因之一,是他不爱说话。德行科的人都不爱说话。他是接替子路当季氏宰。孔子喜欢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人。仲弓符合这一标准。有人说,仲弓已经达到仁,但不太会说话。孔子说,干吗非得会说话,靠说话和人打交道,常遭人讨厌;冉雍算不算达到仁,我不知道,干吗非得会说话。“佞”是会说话。子贡会说话,仲弓不会说话。孔子说,“刚、毅、木、讷,近仁”(《子路》13。27),不佞就是讷,它和仁,不但不矛盾,还很接近。“不知”,是孔子表示不满和否定的一种说法。看来,即使仲弓,也还达不到“仁”的标准。(冉雍)5。6子使漆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悦)。“漆彫开”,是以漆彫为氏,名启,字子开,孔门一期的学生。彫同雕,指在漆器上刻画。战国齐陶文有“桼(漆)彫里”,是制作漆器的工匠聚居的里名。此人是鲁人,鲁国也有这类居住区。孔门弟子中,以漆雕为氏,还有漆雕哆和漆雕徒父,也是鲁人,当与之同里。古代制造业经常使用劳改犯。此人受过刑,是残疾人(《墨子?非儒下》)。孔门弟子有手工业者、劳改犯和残疾人。古代歧视工商,工商不能做官,孔子让漆彫开做官,比较值得注意。漆彫开说,“吾斯之未能信”,大概仍有自卑感,信心不足,孔子觉得他谦虚自抑,很高兴。(漆彫开)
5。7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欤)?”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桴”,音fú,是小木筏。
孔子绝望于世,也不是没有远离政治的想法。他叹气说,我的主张行不通呀,真想找个小木筏,漂流大海上,跟我走的,准是子路吧?子路听说,很得意。子路和孔子的关系,好像李逵和宋江。孔子上哪儿,他上哪儿。孔子的话,只是发泄,子路不解,还以为老师真的要航海。但孔子说,你勇气可嘉,超过我,但造船的材料没处找。“无所取材”,只是遁词,他内心的想法,还是不忍离去。
孔子明白“道不行”,可能在他周游列国的途中(前497—前484年)或他返回鲁国之后(前484—前479年)。在这以前,他不会说这些话。(子路)
5。8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孟武伯”,见《为政》2。6。他问孔子,你的学生,仲由、冉求和公西赤,他们哪个够得上称仁。
“子路”,是仲由的字。他是孔门一期的学生,年龄比孟武伯大,这里称字。
“冉求”,字子有,是孔门二期的学生,这里称名。
“公西赤”,字子华,是孔门三期的学生,也是称名。
《论语》同时提到这三个学生,还有两处,都在《先进》篇,一是《先进》11。22,二是《先进》11。26,可以对照着看。
孔子对仲由、冉求和公西赤的看法是:
仲由年龄最大,本事最大,志气也最大。孔子说他,“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他的特长,是为大国敛财理财,富国强兵,是治国用兵的人材。“赋”是征发粮秣、车马、兵甲和兵役的制度,即军赋制度。《周礼》说,治赋是太宰的事。孔子的意思是,仲由有这么大的能耐。但子路只当过季桓子的宰,没当过鲁君的宰,浑身的本事,还有很多没使出来。孔子曾问他志向如何,子路口气很大。他说,“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先进》11。26),他的行政才能和军事才能非常突出,当季氏宰,是委屈他。
冉求的年龄小一点,为人比较低调。“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是为鲁君当邑宰(公邑的长官),或为卿大夫当家臣(私邑的长官),不是治一国,而是治一邑。仲由之后,冉雍之后,他也当过季氏宰,为季氏管家。孔子曾问冉求的志向,冉求说,“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先进》11。26)。“足民”二字,可以说明,他的才能是表现在理财方面。当季氏宰,对他正好。
公西赤的特长是言语应对,“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孔子曾问他志向如何,公西赤说,“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先进》11。26)。他想当的是“小相”,负责主持仪式、接待客人。公西赤曾奉命出使齐国(《雍也》6。4),也是参加外交活动。他在三子中年龄最小,比仲由、冉求更低调。
仲由、冉求长于政事,公西赤长于言语,都是行动型的人材。孔子对他们的评价都是“不知其仁”,和仲弓一样。(仲由、冉求、公西赤)
5。9子谓子贡曰:“女(汝)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汝),弗如也。”
孔子反对记问之学,强调学生要有悟性。颜回悟性高,孔子喜欢他,超过所有学生。此章和上文的几位是对比。
“女(汝)与回也孰愈”,你和颜回谁更强。孔子是明知故问。子贡说,我当然比不上颜回(注意,他对同辈的颜回也是称名),他是闻一知十,我是闻一知二,差远了。
“吾与女(汝),弗如也”,有两种读法:一种是以“与”为赞同,即我完全同意你的自我评价,你不如他;另一种是以“与”为连词,即我和你,咱俩谁都比不上颜回。后一种评价,更高。这是老师夸学生夸到头了。老师都这么说,别人还在话下吗?
我们读这一段,自然会问,颜回这么高明,他算是仁者吗?孔子没说,不便推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他都不是,孔门之中,也就没人是了。(端沐赐、颜回)
孔子对宰予破口大骂(1)
5。10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这段话很有名,孔子对宰予破口大骂。“宰予昼寝”,予是名。他是在陈述句中称名不称字,异于常例。孔子骂宰予,后人讲他,干脆连字也不称,有意思。“昼寝”,是大白天睡觉。古人把一日分为朝、昼、昏、夕四段,昼,大约是上午9点到下午4点。西周金文和《诗经》等古书喜欢讲“夙夜不懈”,意思是白天黑夜都不休息。这样拼命,当然不可取。人再用功,也要睡觉。短期不睡可以,长期不行。古代没夜生活,天黑,除了睡觉,造小人,没事可干。晚上睡过,白天还睡,和“夙夜不懈”相反,孔子认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