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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面对这种情况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白哉并不是个软弱无能任人拿捏的家主。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一夫一妻制多么科学,不要搞什么三妻四妾的嘛!
人多了麻烦就多,往男主人身边塞小妾,那可是破坏家庭稳定和谐的一切源头啊!
什么妻妾争锋啦~向孩子下手啦~给身后的主子探听消息啦~
都来源于来历不明的小妾们~
所以说,诗织,白哉,你们挺住了~
这绝不是因为我这个妈最近自己受伤卧床心情不好所以故意折腾你们
绝对不是哟!
☆、Episode 61
白哉自然知道;诗织之所以一直不与长老正面冲突,是担心撕破与长老会之间那层微妙的薄纱,于家宅稳定无甚好处,也知道就算他什么也不说,诗织也一定能摆平这些琐事;但他不愿如此。
若他沉默,外人自然会说是朽木夫人善妒,容不得夫君纳妾,他一点也不想让诗织承担这样的名声;更何况对于这帮心怀鬼胎的小人;再不给点颜色看看;有些人就要爬到头上去撒野了——这对于一个实力出众、态度强硬且眼里揉不进一丝沙子的家主而言,是绝不能容忍的。
诗织并不知道白哉是怎样对付这些难缠的长老的,事实上,自从白哉叫她不用再管这件事,她的耳边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此事的半点风言风语了,就连往日那些仗着亲戚关系时不时就上门拜访的访客们也再没见过影子。
有白哉做主,诗织自然乐得轻松,也知道他这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不愿她牵扯太深,一番好意自己岂能辜负?故而也无意多问,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之前那些麻烦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还是极为偶尔的一次,听到看门的下人议论,诗织才知道,对于那些带着女儿跟随长老上门的“来客”,白哉连大门都没让跨进来,一句“拙荆喜静,内宅便不接待外人了”让同行的一位长老当时就气了个倒仰。
这个男人对待不喜欢的人还真是半点也不客气啊!将同行长老也一并归入了“外人”范畴,的确是叫人气得胃痛的说法。
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如此呵护自己,诗织自然是开心的。
自打诗织成婚之后,与十六夜见面的次数是越发的少了。
朽木宅不是个人人都能随便进出的地方,而十六夜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的那类人,真央与十三番的距离着实不算近,况且依着十六夜对白哉的态度,有对方在场的时候她也是不愿意来的,所以婚后至今,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即使没有从前那般每日都在一处的亲密,要想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也是易如反掌——这可是朽木氏长老会对当家主母的第一次正面挑战,就算白哉无意宣扬,想知道的人也总有办法知道,众人都在心底暗暗等着看这场交锋最后的胜利者究竟是谁。
不过这些都只是出身贵族且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外人所想,而作为早就厌烦了贵族那一套把戏、将诗织视为唯一亲人的十六夜,自然是不会这样做的。以她出身刑军的身份,接下来她做的事虽然叫人诧异,但也十分符合她的性格——她趁着夜色潜入了叫嚣最甚的几位长老房中,用饱蘸浓墨的毛笔在每个人心口对应心脏的位置都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种极具十六夜风格的堪称“轶事”的插曲,原本诗织是不清楚的,只是,一直气势嚣张完全没有退让意图的长老们突然偃旗息鼓,甚至不再试图上门来说教的行为委实太可疑,而看白哉的表情诗织就知道,这绝不是他所为。
故而联想到自己那个行为总是出人意料的师姐,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在十六夜翻墙进入朽木宅,旁若无人从酒窖里顺了数坛佳酿且一饮而尽终于毫无悬念醉倒在诗织卧房中后,诗织与从番队归来的白哉抽着额角,从这个女人的醉话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让诗织实在无法坦然说出“果然师姐对我最好了”这种话——即使对方真的为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酒坛横陈,还有个不请自来的人物霸占了自己的房间,即使感念十六夜曾经点醒过自己在感情上的不坦诚,这间卧房今晚显然也是归别人使用了。即便表情从来都不多,诗织也知道,白哉此刻的无奈和隐忍——让一贯克己复礼谨言慎行的朽木白哉毫无障碍地接受十六夜这种过于“豪放”的行事,果然还是有点太困难了。
指挥下人们将房间收拾干净,亲自为十六夜寻了件自己的寝衣换上,安顿她睡下后,诗织悄无声息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廊下,一身白衣便服的黑发青年隔了点距离遥望着她,在清冷的月色下透着股别样的温柔感。
淡淡一笑,诗织向前走了几步,将手放进男人伸过来的手掌中,两人并肩漫步在月色笼罩的庭院中,一时都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一贯相处的模式——话不多,只需要安静地相互陪伴,仅此而已。而对此,诗织一向是满意的。
也许朽木白哉并不是那种别出心裁、甜言蜜语的完美情人,不过好在,诗织也不需要那种浮夸的相处,她想要的是一世安好与长此相伴,白哉无疑,是能够许得起这般未来的好丈夫。
许久未有过这般清静安宁的时光,近来事情颇多,饶是严于律己的白哉也觉得有些累了,如今难得有这样与妻子安静相处的机会,他面上不显,也是松了口气的。两人维持着高尚的静默走了一阵,他听见了身旁女子忍俊不禁的轻笑声。
记忆里,能让诗织露出这般混杂着无奈、包容与认同的笑意的,白哉只知道一个人。就着月光,诗织姣好的眉眼染了些冷感的温和,看上去有几分朦胧。
“师姐可真是的……”她兀自摇了摇头,抬眼看着白哉,银紫色的眼底却没有丝毫埋怨之意,尽管口中说着这样一句娇嗔的话。
白哉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纵然高兴于诗织有这样一位时刻为她着想的师姐,但毕竟,身为男人,朽木白哉和其他人一样,对于关键时刻帮助保护了自己妻子的却不是自己这一事实仍然感到有些挫败与自责。
更何况,那个人还用了这样一种近乎威胁的粗暴方式——在你们陷入沉睡中时,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包括取走你的性命——那些墨汁留下的痕迹这样告诉长老们。
“你不喜欢师姐。”虽然是问句,不过诗织的语气却很肯定,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消失,所以白哉一时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说这句话。
沉吟片刻,他这样回答:“她对你很好。”
所以即使我并不欣赏她的行事作风,也不会讨厌她。
听懂了白哉的潜台词,诗织眼里的笑意瞬间变得深了些,她弯了弯嘴角,抱住了白哉的手臂,微微把头靠在他肩上。
湖面在月光下微光粼粼,洗手钵中流水潺潺的声响在静谧的夜中显得规律而清晰,初春的夜晚,温度还带着些微的凉意,无风,诗织只嗅到那一树白梅淡雅的香气。
她并不觉得冷,然而身边的男人却已将外袍披在了她肩上。
“我是师姐唯一的亲人了。”半晌之后,诗织这样说,用着温和而平稳的声音回忆自己与十六夜的桩桩件件,白哉并不打断她,只安静地听着,湖面粼粼的微光偶尔划过他明亮的眼,那里面的神色温柔而宽容。
他听到了许多过去从来不曾想到过的事。
孩童时代那个骄傲、活泼、勇敢、叛逆的诗织,那个一直被十六夜小心保护在身后的诗织,那个目睹挚友含冤被捕而无能为力悔恨百年的诗织,在这样平缓的声音中趋向丰满,他因为得以了解更多的她而感到胸口发烫。
那是女子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回忆,那关于挚友的一切都变成了她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与收获,她怀抱着儿时便绵延至今的片段不断成长、不断坚强。
没有十六夜,诗织只会如同所有的贵族千金一样,在深深的宅院中被培养成华贵骄傲的人偶,在最美的年华嫁入一户门第相当的人家,将毕生的生命奉献给夫家的一切。她也许也会有爱,但那样如菟丝一般的爱太脆弱,终究也只能埋没于日复一日的妻妾相争中。
她不会这样温暖,这样坚强,这样矜持自重而睿智聪慧,她不会有经历过叛逆的童年,不会有属于战士的锐利,她不会是如今的她,如今这个令朽木白哉爱着的,筱原诗织。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从心底里感谢那个潇洒肆意、仿佛什么都不曾在意的女人。
他拥抱了身边的妻子,冷峻的眉眼不再漠然与锋利,里面摇曳的温柔与银色的月光交相辉映,令诗织有片刻的恍惚,而这种朦胧的神色却让男人眼中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理所当然,他低下头吻了她,温暖的气息交换时,他一手蒙上了女子的眼,一手将她推向自己的怀抱。
谢谢你。他在心底这样说。
谢谢你让我分享你过去那些我不曾参与的人生,谢谢你愿意将内心最柔软的回忆与我共同承担。过去,他曾无比希望诗织能够亲口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告诉他——那个尾浦宗秀似乎都比他了解她的程度更深一些,这种认识一度让白哉非常介意且嫉妒。
如今,他终于让诗织能够对他敞开心扉。
这是冷静理智而骄傲自持的男人绝不可能宣之于口的,最真实的感念与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为什么一到他俩这里,我就不由自主文艺起来了呢~
难道说这两只的基调就是闷骚、文艺加纯情没得改了么?
对不起白哉大人……谁让你一脸禁、欲深入人心了呢?
就算是想象一下你甜言蜜语体贴备至的场景我都接受不能~
不过所为合格的丈夫人选嘛!就应该是这种不花哨的类型~
所以岳母我还是把闺女给你的,这么多女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