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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寒与暖相融合的东西;云雨当中也能得到慰藉。虽说问题仍然解决不了,但这样起码使人暂时忘却那些烦人的苦恼。
两人携手往回走,虽说裹着羽绒服,但仍抵不住寒气,瑟瑟发抖。路易一直默不作声。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泰莉竟然从未学会拒绝,根本吐不出半个“不”字,更别提拒人千里了。其他女人惯耍的嗔斥、幽默、撒娇,甚至恶毒,统统与她无缘。泰莉还没受到过真正的伤害,即使遭遇过,但那仅有的几次也不足以使她学会这一切,
路易可以把她唬住,哪怕到了最终审判日。她呢,也不知道怎样对付他。不过,她却可以因此而记恨他一辈子。想来想去,他还是不说为好。
说实在的,他不想伤害她。
两人手拉着手,谁都不跟谁讲话。手指一直磨来蹭去,似是做着男欢女爱的游戏。
“好吧。”她突然开口,“如果你能说服议长,那就随你啦!”
“太感谢了。”路易有点诧异。
“这可全是为了‘冲天号’。”她接着讲,“再说,你也办不成这事。”
吃饭还早,该做点正规运动,比如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当然还有非常规的锻炼:爬树。
不久,议长晃了回来,嘴角看不到鲜血。他走到飞轮前拨了下号,但不是为了拿抗过敏药,而是为了湿漉漉的热肉肝。
这不可一世的家伙回来了。路易双唇紧闭,心里暗暗盘算。
着陆时,天空布满阴云;此刻起飞了,老天仍然没变,一样的铅灰色。路易打开对讲机,旧话重提。
“我说,乃苏犯事儿可是很久以前了。”
“荣誉之事与时间无关,路易。当然,你不懂这个。进一步来讲,这一行动的后果对我们很重要——为什么乃苏非选一个克孜跟他一块呢?”
“他早提过这事了。”
“为什么他选择泰莉·布朗?幕后使君肯定早就提醒过乃苏,让他注意一下人类是否继承了超凡的幸运,是否克孜人已经变得温顺可人。他选我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我可能会表现出他们所寻求的那种温顺——因为我是驻你们地球的外交官一一而人类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傲慢。”
“我早先也这样认为。”路易想得更远——乃苏倘若奉命提到星空草引擎,难道就是为了看这克孜的反应?
“这无关紧要,我说过我可不那么恭顺。”
“你不会不用那个词吗?你的思维都给那家伙弄乱了。”
“路易,你为什么老替那乃苏插一杠子?为什么你那么乐意和他做伴?”
路易心里嘀咕,这玩意倒很会提问题。理所当然,那乃苏该出点血流点汗。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逃之天天的家伙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仅仅是因为路易喜欢外星人才跟着来的吗?
或许还有比这更充分的理由,只是现在不清楚。耍木偶人的确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对路易这等年纪的人却相当重要。生活要是没了变化,那人就会厌倦死。与外星人做伴,这对路易至关重要。
飞轮顺着山脉的斜坡逐渐爬高。
“好景致!”路易说道,“瞧这奇怪的环境,比人和克孜的任何一个世界都更为奇特。咱们此时需要群策群力,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泰莉在拍巴掌,但没弄出响声:真会找理由!路易冲她眨巴眨巴眼。很特殊的一种人类交流方式,只可惜那克孜实难读懂!
那克孜倒也不含糊,丝毫不妥协:“我不需要让乃苏来介绍这个世界。我有自个儿的眼睛鼻子嘴,够用的。”
“就算乃苏没用处,你还需要‘冲天号’吧。咱们都需要制造那船的技术。”
“为了这点利益失去尊严——根本不值。”
“奶奶的!这不公平,‘冲天号’是为了整个人类,还有你们克孜人!”
“别狡辩了。你说利益不属个人,那你还为了利益出卖荣誉?”
“我的荣誉丝毫无损。”路易怒火中烧。
“我就是这样认为。”议长毫无顾虑,一把拉下开关。
“那小开关真挺顺手!”泰莉幸灾乐祸,说道,“我早料到他会这么做。”
“我也料到了,但是——姥姥的!他真难说服!”
越过山峰,羊毛般的云朵一直延伸到无限的地平线。三辆飞轮似乎悬浮在白云中,而那巨型的拱形门隐隐约约露出一个轮廓。
山峦往后隐退。路易想起密林中的那一泓清潭,竞萌生些许的遗憾。恐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了。
飞轮后面飘着一条白线。那是三个消音器接触云层产生的波浪。正前方,无限的地平线好像被某种东西断开。路易觉得是山或者风暴,规模虽不算小,但远远看去,却只有针头大小,伸起一臂多长。
议长首先打破了沉默:“云层里有道缝,路易。正前方,逆时针方向。”
“我瞧见了。”
“你看到光怎么射透得吗?地面上许多光都被反射回来。”
千真万确,云层裂缝的边闪闪发亮——“咱们能不能在地面上边飞?这恐是地面上最大的裂口。”
“我想凑近看看。” “
“小心。”路易叮嘱道。
他看到议长的飞轮幻成一个白点,迅速地驶向逆时针方位。他的速度达到2马赫,即使到了,也不过是瞥一眼……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该看哪一个?是看那变成银色白点的飞轮,还是看显示盘上橘红色的猫脸呢?一个真实,另一个详细,二者都能提供信息,类型却各不一样。
理论上讲,任何一方都不足以让人满意。路易自然二者兼顾。
他看到议长滑过那道缝隙……
就在那一刻,对讲机里传来议长的尖叫声,那银色的点突然加亮数倍,而且议长脸上一片煞白。只见他双眼紧闭,嘴却咧开,惨叫声声。
屏幕显示的图像变得模糊不清。议长穿过了那道缝隙。他一只胳膊遮住脸,覆盖的长毛生了烟,烧成了黑胶状。
“议长!”泰莉喊道,“你还能看见吗?”
议长听到声音,把手松开。两眼之间一道宽宽的橘红色毛被烧掉了。其他地方全是灰黑。
议长睁开眼,再合上,再睁开。“我瞎了。”他言语悲凄。
“哦——但你还能看得见吗?”
或许是担心议长,路易几乎没注意到这问题的奇怪之处。但是,他的直觉感受到她充满焦虑的声音语调。
时间容不得人仔细思索。路易急忙喊道:“议长!听我指挥。咱们得到云层后去躲躲。”
议长在键盘上摸索了一阵,然后说道:“完成了,路易,到哪块云层?”疼痛使他的嗓音变粗,跟先前不大一样。
“回到大山那儿去。”
“没必要。那样咱们会浪费很多时间,路易。我清楚什么东西袭击的我。如果没错的话,只要有云层,咱们就可以高枕无忧。”
“哦。”
“你得仔细观察观察。”
“你需要医疗帮助。”
“我的确需要护理。不过你先找块安全的地方降落。下降时要找云层比较厚的地方……”
这一伙躲在云层下面。一些光线透过云层射了进来,反射到路易身上,火烧火燎地痛。
平坦的地形一览无余。但那竟不是环形世界的板面物质,而是土壤和植物。
路易降低高度,斜视着那炽热的光线!
只有一种类型的植物,平均分布于地表,从脚下一直延伸到无尽的地平线。每一样植物各有一朵花,每朵花仿佛都瞄准了路易,他降到哪儿便转向哪儿,俨然是无数的观众,沉默而又专注。
他停在一株植物旁边。
那东西竖着有一尺高,绿色的茎秆长满骨节,末了是一黑黝黝、绿乎乎的球。茎顶的花儿大如人面,花儿背面却是纹路清晰,仿佛横竖着血管或肌腱,内面却像是一光滑的凹镜。
视野之内所有的花全都盯着他,把他围在一片炽热的光线中。
路易很清楚,它们想弄死他。他有点局促不安,望望天。空中的云层可帮了大忙。
“你说得对。”他冲着对讲机说,“它们是太阳花。如果不是有云层,恐怕没等咱飞过山巅,全都玩完了。”
“有没有咱可以避开太阳花的地方?比如说,一个山洞?”
“根本没有。这地太平坦了,没有起伏。这会儿太阳花无法聚焦,但还是灼热得让人难受。”
泰莉挺不耐烦:“哎呀,老天!你俩犯了啥病?路易,我们得先着陆!议长还疼着哪!”
“千真万确,路易,我疼得很。”
“那咱就冒一次险。落吧,你们俩。只希望云层保佑。”
“好极了!”从显示器上看,泰莉挺兴奋。
路易在植物中间转悠了约摸一分钟。不出所料,太阳花所占区域内并无外星人幸存,甚至其他小植物也不见踪影,更没有任何东西飞行。灰色的土壤没被东西耕犁过。植物本身没有枯萎病,没有真菌滋生。哪一株植物患了病,太阳花便将它根除。
这镜子般的花儿可是极具危险的武器。它主要的目的是把阳光聚集在花中心的骨节上,产生光合作用;同时,它也可以聚光杀死吃植物的动物或飞虫。太阳花烧掉所有来犯之敌。任何生存的东西都是这光合作用植物的敌人。昔日生存过的一切又都成为它的肥料。
“但是,它们怎么到这儿来的呢?”路易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太阳花极难和其他外来植物共同生存。它太霸道,因而它不可能是环形世界原始星球土生土长的植物。
环形世界的工程师肯定搜遍了附近的星球,想找一种有用或装饰性的植物。或许他们最远到过人类太空的银眼,而且想必他们认为太阳花颇有观赏性。
“但是,他们应该把这花全圈起来。如果真是那样,傻瓜才会这样不管不问。这是很简单的事,比如给它们弄出一块地,周遭用又宽又高的环形带一圈,它们就会乖乖果在里面。
“只可惜没这样弄。一粒子一扑棱,谁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