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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昏的空中,无数光点像烟火般飞舞。
飞机一边翻滚着一边持续上升。两边机翼尾端拖曳着螺旋状的云。然后直接回转成背面。
浅羽被头顶上的风景吸去了魂魄,在不知不觉之中站起身来。
好歹也在园原基地附近住了十四年。从来没有哪天没见到飞机。不过,现在正从头顶飞过的那个,和之前所见过的完全不同。和社长与自己共同完成的模型也不同。
那种东西,从来就没见过。
突然之间,引擎的排气声呼地消失。
飞机从背面开始下降。机头再次抬起的时候,机身周围留下橘色的轨迹。
浅羽当场跳了起来,对着空中挥拳。欢喜、惊愕及其他种种情绪在体内翻腾,然后全都混合为一,无法控制地变成了呐喊。
哇啊啊啊啊啊阿!!
仿佛回应着他的呐喊般,飞机在黄昏的空中开始起舞。那架飞机正用乱七八糟、叫人看了就想笑的飞行方式,突破一切可能与不可能的航空力学。连续后空翻,朝侧面回转,缩成一点之后上升,再从背后垂直落下。每次做什么动作,飞机橘色的力场就像极光一般留下闪光。
浅羽一边出身地看着头顶,一边两手像飞机般伸展开来。
徐徐前进,像舞蹈般地转身。
MayimMayim是沙漠民族在发现水源时的欢乐舞蹈,水前寺这么说过。
与UFO共舞。
掠过草原的风变成无声的音乐。
飞机从空中凝神注视着浅羽。仿佛配合了浅羽的姿势,来回做着不太合拍的动作。浅羽出声笑了起来。明明可以纵横来回于空中,和人跳起舞来却是这么笨拙。真想看看驾驶员的脸,想必已经是满脸通红。浅羽在UFO的夏天、夕阳延烧的天空底下抬头仰望,拉开双臂用力一跳。
有种可以飞翔的感觉。
仿佛一直停留于滞空状态的身体,终于仰向落进了草原。
一切全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发生。
仰身躺卧在草原上。黄昏的天空占满整个视野,正中央有架飞机,机体周围出现了橘色力场的护盾。
突然之间,飞机画出了占满整个视野、气势十足的Z字形。
双关引擎再度启动,飞机朝着浅羽的视野之外急速上升。浅羽仰身躺着,只有头部随着飞机的身影移动。那抹身影一点一点地,溶解在夏日的天空中。
风转强了。
夜晚从东方接近。六番山的山顶开始笼罩着黑暗。
浅羽从草原中起身,在黑暗里头望着左手的手腕。
手表正停在十八点四十七分三十二秒。
第二卷 番外篇 去洗尸体吧
园原市久川4…13…25。陆上自卫队女子队宿舍姬百盒庄、走廊转角的公共电话。现在时刻晚上九点三十分。右手五张电话卡。舍监不在、坐垫在、洋芋片在、乌龙茶在。
拿起话筒。插入卡片。
喂喂。
哟呵我是小美。睡了吗?方不方便?
状况怎样?习惯了没有?
啊哈哈哈。伊豆也是一样?菜鸟很辛苦啊向我今天呐明明热得要死结果还背着BC装备(编注:BuoyancypensatorDevice,浮力补偿装置,为潜水用装备品)跑了整天累死了,差点要没命,脚上都起水泡了。
小静你那边真不错。宿舍房间还有电话。
啊,没啦没啦。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忘了说,园原基地的自卫队女子宿舍都是这样。房间里面禁止使用电话,只有公共电话。嗯,男子宿舍好像也是这样。我那知道是为什么。啊,不过啊,园原这边对保持机密相当罗嗦。S听人家说宿舍的电话线路有被监听,所以才会禁止在房里使用电话。每间宿舍只有一台公共电话,监听起来会比较容易。
这台电话说不定也有人监听。
哎哟传闻啦传闻。S2哪有这么闲。我们这些小角色知道的秘密,上面早知道了。我想是怕电话前进房间会影响秩序。说到这个,我其实蛮幸运的。这间宿舍才刚盖好,连我在内住进来的还不到5个,可以和小静讲电话讲这么久。住隔壁宿舍的人可就惨了,好像晚上还得拿电话卡排队,根本没办法给男朋友打电话。
咦?
男朋友啊?
对了对了。我跟你说,今天我被好奇怪的人搭讪。
是啊,在基地外面。要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被人叫住。
哦,那个我不知道。可能他只是看到穿着迷彩服的女人就把我叫住,把我当成了自卫官,不过也可能不是。我有问他,不过被他岔开了话题。感觉不像军队里的人。也许是在基地出入的厂商。
嗯大概还不到三十岁。
嗯,他请我吃饭。
就这样。
真的啦!因为那家伙真的很古怪。乍看之下有点酷,刚开始聊天也很愉快。
是啊,刚开始。
唉,小静你也听说过吧,园原基地的UFO传闻。我在吃饭的时候提到,说我才刚调过来,有点好奇。
结果啊
哪里人?
其实我是本地人。出生长大都在园原市。大学念的也是园原学院。脑袋不行,在我念书的时候,园学就等于本地白痴大学的代名词。真的,不过现在因为马拉松而变得有名,要想进去还没那么容易。不合常理嘛,叫黑人选手来留学,然后出席大会获得优胜。大家在背后讲得很难听,说什么一定是理事长和相关人员千里迢迢跑到非洲草原,用网子把那个老黑抓来。
算了。总而言之,是我大二时候的事。
那时候,我的朋友名字不方便讲,假设他叫木村好了。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我,而是木村。我的脑袋的确不行,不过木村比我还要不行,而且是个好色到骨子力的丑男。三虫苦啊。加上自我意识过剩的情况有够严重,是那种一被人说好色就会发飙的类型。喝了酒之后最惨,一下子就醉,却又怎么样也醉不倒,不论是隔壁客人还是打工的店员,只要被他逮到,他就开始将些未知论和怀疑主义之类天马行空的话题。
可是,我就是没办法讨厌他,常常跟他混在一起。
那时的木村可能只信任我一个,老是跟我讲些有的没的奇怪的话题。
像什么一直以来,自己就能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东西。
就连走在路上,他都能够看见死人残留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漩涡。简单一句话,它可能是具有灵力的人,不过木村非常讨厌这种说法。他主张自己的能力可以用科学详细加以说明,和灵力、幽灵之类无关,那些全是骗人的。坦白讲,在我听的人眼里看来,他的口气就跟电视里那些信徒一模一样。走在路上会说刚才的转角站了一个女人,上课上到一半会说教授的背后跟着一个老婆婆。
所以呢,根据他的说法,死人残留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漩涡会来找他攀谈,告诉他许许多多非常重要的事情。像是你的哪个朋友是加班地球人的外星人,或是几月几日在哪里有UFO坠落之类的。
这家伙的脑筋有点古怪。
坦白说,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还是没办法讨厌他。虽然觉得这家伙没救了,但是它也不会突然抓狂。要是不喝酒,甚至是个人蓄无害的家伙。
抱歉,前言拉得太长了。只要谈起那家伙,一个晚上都讲不完。
你有时间没问题吧?
总而言之,就在我和木村混在一起的大二那年暑假,因为某些原因,我需要一笔钱。现象只能去做出卖劳力之类的苦工,每天翻着求才杂志。后来有一天,木村突然来到我的破烂公寓,与我这么说:
你需要钱吧?我有不错的打工机会。
我让他进房间,仔细听了有关工作机会的事。因为我想赚钱。
到园原基地去洗尸体的打工。
他这么说道。
我跟你说,虽然新闻里面没有报导,不过园原基地送了为数不少的士兵去北方。那些几乎都是间谍和特殊部队,一半以上不会活着回来,里头还有一半是MIA。MIA的意思是在任务途中失踪,坦白一点就是战死却无法回收尸体的例子。换句话说,送到北方的士兵有四分之一会变成尸体回来,然后经由园原基地送回本国。
处理尸体的工作人手不足。
时新一万元日币。
工作当然不轻松。不是医院用来饥解剖用的那种干净尸体。手脚可能裂成碎片,内脏也可能被挤出来。这点必须要有觉悟。
还有得在誓约书上签名。要是泄密的话可就糟了。最糟的情况,说不定会被干掉。不过工作期间会替我们做好不在场证明。表面上,我们是以演习场整备人员助手的名义进入基地。实际上,是在位于基地地下的尸体处理室暗地进行工作。谁也不会看到我们。
怎么样?
做不做?
你需要钱吧?
我做。
我这么回答。
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没把木村所讲的事当真。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妄想究竟能扯到什么程度。搞不好全是瞎掰的,所谓洗尸体只是他的一流骗术,这份打工其实是到某个深山里的医院去照顾痴呆老人。再说时薪一万,接近陪浴女郎的代码。就算减半时薪也有五千。比起出卖劳力的行情要好太多。我是这么想的。
那得赶快联络。
木村这么说了之后离开房间。我匆匆忙忙地跟在后面。
走到附近的超市,他用楼梯间的公共电话打到某个地方,讲了三两句之后马上挂断。我说,干嘛特地跑到这种地方打电话,用我房里的电话不就得了。结果
用你房里的电话打不通啦!
他这么回答,然后把公共电话吐出来的电话卡拿给我。以后要跟打工地点联络的时候,就用这里的公共电话和这张电话卡,他这么说道。这张电话卡是你的,我还有一张。
正反两面都是全灰,古怪的电话卡
后来我们就在超市停车场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