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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房间里的东西,都和作画有关。”
“咦,那么围墙栅门的锁呢?锁住了吗?”
“那栅门的锁是要从里面上的,不过好像早就坏了,可以很容易地从外面撬
开,所以锁了也等于没有锁。”
“太粗心大意了!”
“就是嘛!平吉遇害前,食欲很差,又因失眠症而服用安眠药,身体十分虚
弱。这个栅门实在应该锁紧才对。”
“平吉的体力很差,再加上服用安眠药、后脑还被钝器重击,在这种情况下
‘被杀害于密室’之中……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完全不合理嘛!”
“而且还被剪掉胡子!”
“那倒没什么关系!”
御手洗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
“从后脑被重击致死这一点看来,这样的命案当然可以确定是他杀。可是为
何要在密室行凶呢?密室行凶的目的不就是要让人看起来象自杀吗?”
我在内心暗自得意。因为对于这一点,我已经有了解答。
“这就牵涉到安眠药的问题了。我刚才说过的,平吉可能是在一男一女两位
客人前吃安眠药的,至少也是在男人面前吃。在这两种可能性当中,后者的可能
性应该比较高。当然,对方一定是平吉的熟人,而且是关系密切的人。由此可见,
对方不是吉男,就是平太郎了!”
“除了手记中提到的人物外,平吉没有其他亲近的友人吗?”
“还有在海迪西认识的二、三位画家,和在附近的小酒馆‘柿木’认识的二、
三位酒友。其中,经营服装人偶工厂的绪方岁三,是手记中曾经提及的任务;还
有绪方的雇员安川民雄。
“但他们和平吉大都只能说是认识而已,并没有深交。这些人当中,只有一
个人去过批给纳吉的画室,而且也只是去过一次;这个人和平吉的交情,也谈不
上多亲近。所以,要是命案当晚,他们之中的某个,偷偷溜到画室,那应该是那
个人第一次进入平吉的画室。如果这些人的话可信的话,平吉不至于当着他们的
面吃安眠药吧!”
“警方可曾侦讯过吉男和平太郎?”
“两人都没有嫌疑。因为他们都有难以查证的不在场证明。先说平太郎,二
十五日晚上,他在银座的画廊‘梅迪西’,和富田安江及朋友玩扑克牌,一直玩
到十点二十分左右,朋友才回家,平太郎和妈妈也各自回到二楼的房间睡觉,那
时大约是十点半。前面已经说过,目黑地区的雪,在晚上十一点半时停了,所以
杀人者必定在雪停前半个小时前就到达画室。而这样的话所花的时间只能在三十
分钟之内;就算大雪湮灭脚印的时间只需二十分钟,凶手也只剩下四十分钟的行
动时间。但是,重要的是:大雪中行车速度会减慢,车子在下了大雪的马路上行
走能在四十分钟之内吗?
“假设这一对母子是共犯又如何呢?现场留下的男女鞋印,虽然可以算是吻
合了,时间上似乎也勉强办得到,他们只要等客人离开梅迪西,就可以出发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杀人的动机呀!要是凶手只有平太郎一个人,倒还说得过去。
虽然有点牵强,还可以解释成他要为妈妈对不负责任的父亲报复;如果说安江也
是凶手的话,就有点奇怪了。因为平吉和安江的感情很好,而且平吉的画作都委
托安江代售,可说他们是事业上的好搭档,应该不会笨到对平吉下毒手。平吉死
后,虽然画作的身价可以上涨,战后他的画也确实都以高价卖出。不过,由于他
和安江并未正式签约,所以安江并不能从平吉的死,得到半点好处。反正不管怎
么说,警方已经过实验证明,在午夜的下着雪的街道上,从银座绝对不可能在四
十分钟之内到达画室,因此这对母子犯罪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嗯。”
“接着来谈吉男吧!案发当夜,他正在东北一带旅行,直到二十七日深夜才
回到东京。他不在场的理由虽然不够充分,可是他在津轻碰到熟人,对方为他作
证了,细节很繁琐,如果你要听的话我再说。
“在平吉的命案上,像吉男这样提不出确定行踪的人相当多,几乎每个人都
有这类问题。例如吉男之妻文子也是一样,她说由于丈夫去旅行,两个女儿又住
在昌子家,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她会不会是那个模特儿呢?”
“当时她已经四十六岁了。”
“哦!”
“大致说来,那些女性的不在场证明,都难以查证。先说长女一枝吧,当时
她已经离婚,独自住在上野毛的独栋屋。当时的上野毛十分偏僻,没有人为她的
不在场证明作证。再说昌子和那些少女。她们像往常一样,昌子、知子、秋子、
雪子、礼子及信代,都聚在主屋闲聊,十点多才各自回房休息。而时子因为去保
谷探望生母,所以并不在家。
“梅泽家的主屋,除了厨房和作为芭蕾教室的小客厅以外,共有六个房间。
因为平常平吉并不住这里,所以每个女儿各在一个房间,礼子和信代则合住一间,
这本书也有室内分布的图。
“虽然和案情也许扯不上关系,不过我还是说明一下,从一楼的客厅隔壁算
过去,依序为昌子、知子、秋子的房间,走上二楼,以同样的方向来说,房间依
次为礼子与信代,中间隔一段楼梯,然后才是雪子、时子的房间。
“会不会是某一个房间的女孩,趁着大家都睡着了之后,悄悄地进行行动呢?
尤其是住在一楼的人,甚至可以从窗户出入。不过因为窗外的雪地上,并没有脚
印,所以从窗户出入的假设无法成立。当然,也有可能从玄关出去,沿着围墙潜
入栅门,再进入画室行凶。但是从玄关到栅门,一路都铺有鹅卵石,二十六日早
上最早起床的知子,则说只有石头上有雪耙耙过的痕迹。由知子的证言推断,石
子路上留下的脚印,也许只是送报生的。不过由于只有她这么说,因此无法确定。
“另一个地方就是厨房门口。昌子也说自己起来时,那里并没有脚印,不过,
这也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说,警察来时,厨房门口的脚印已经相当凌乱了。另外
一种就是爬墙,不过这也已经完全排除了。因为二十六日上午十点半左右,警方
来调查时,积雪上面根本没有可疑的脚印。还有一个理由可以证明爬墙是不可能
的。那就是大谷石的围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铁丝网,想在翻越围墙,根本不可能。
此外,有关不在场证明,还有平吉的前妻多惠与女儿时子。她们两人彼此作证。
多惠说时子当时正在她家。不过,因为她们是母女,所以这个证词亦不足采信。”
“说起来,这些不在场证明都不够充分。”
“严格地说起来,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说的也是,每个人都有嫌疑。二十五日当天,平吉可有作画?”
“好像有吧!”
“他找模特儿去了吧!”
“对。这个话题刚才只说一半。警方也认为,雪上的鞋印可能就是模特儿的。
梅泽平吉起先经常委托银座的芙蓉模特儿俱乐部,帮他找模特儿,后来才转请富
田安江介绍。不过,警方询问芙蓉模特儿俱乐部时,对方却说二十五日并未替平
吉介绍模特儿,那些模特儿们更是异同声地说没有介绍朋友去画室。安江那方面,
也说当天并未介绍模特儿给平吉。只是,平吉曾经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话。二十
二日,安江和平吉见面时,他曾经开心地说,已经找到一个很好的模特儿,和他
想画的女人十分接近。他还表示:这次的作品,是自己最后的一幅大作品,一定
要全力以赴;虽然不能画自己想画的女人,但是能够找到和那个女人相象的模特
儿,实在太高兴了。”
“噢……”
“诶,你从刚才起就像没事人似地,只听不说,你要知道这可是你的工作呢!
我只是从旁协助而已。你难道没有从我所说的话里,得到一点点灵感吗?”
“还没有!”
“简直受不了你!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总之,平吉最后想画的女人是牡羊座,
时子正是牡羊座,所以一般认为他最后想画的女性,就是时子。不过,由于是裸
画,所以很难叫女儿当模特儿,于是想找神似时子的模特儿。这种假设很合理吧?
警方也是这么认为。”
“原来如此,言之有理!”
“警方为了找到那位模特儿,便拿着时子的照片,找遍全东京的模特儿俱乐
部。不过,找了一个多月,还是毫无结果。只要能找到这女人,这件密室命案似
乎就可以宣布侦破了。因为她见过凶手,可以指认对方,然而却始终找不到她。
也许是由于二、二六事件的发生,而导致警力不足,总之始终找不到那个模特儿。
“仔细想起来,一般的职业模特儿和画家是不会太亲近的,而且也不可能摆
姿势到晚上十二点,除非是为生活所迫的家庭主妇,或其他为钱而来兼差的人。
也许她回家后,从报纸上看到以自己为模特儿的画家被杀了,便吓得赶快躲起来。
因为她是为了钱,才去当人体模特儿的,万一名字上了报,被邻居知道了,岂不
是没脸见人。警方也考虑到这点,于是保证严守秘密,并一再呼吁她出面,可是
却始终不见人影。直到四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人知道那个模特儿是谁。”
“要是她是凶手,当然不会出面了!”
“啊!”
“这个女人也许是凶手。也许她杀了平吉之后,再故布疑阵,做出两个人的
脚印。因为如果她在自己的脚印上再加上男人的脚印,别人就会认定凶手是男人,
理由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所以……”
“这种假设已经被人否定过了。这个女人——就是模特儿,她如果想做出男
人的脚印的话,就必须先‘准备’一双男鞋。还有,她怎么预知当天会下雪呢?
雪是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