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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术杀人魔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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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我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便慌忙地尽量抓了满手的雪,再踮着脚尖,
走回画室的门口。
  我把雪装进皮包里,不够,我又在门槛附近,尽量不留痕迹地再拿一些雪,
放进皮包。这些雪是用来灭迹的。先抓一把雪放在刚才踮着脚尖的印子上,再用
爸爸的鞋子踏上去,踮着脚尖走的印子,就消失了。除去印子完毕,我走到马路,
扔掉皮包内剩下的雪,再把爸爸的鞋子放进皮包里。要不是清晨又再度下了一点
雪,可能会留下画室旁我掏雪的痕迹。
  为了怕撞到人,我跑到离家不太远的驹泽森林。因为夜深了,一路上虽然偶
尔有车子从我旁边经过,却没有碰到任何人。我很幸运。
  驹泽有一条极小的河流,我喜欢那里的河边,长满一望无际的杂草,藏身其
中的话,很难被发现。假使我想死,一定选择这个地方。
  我之前便在岸边一处挖好洞,然后用木板和草盖起来。于是,我把自己做的
凶器、刮胡刀、爸爸的胡碴等等东西,一起埋进洞里。
  直到天亮,我都待在森林里,轻举妄动的话,只会为我制造出目击者。除了
躲在这里外,我什么地方也不能去。
  很冷,我觉得自己快被冷死了,无限的后悔与不安浮现脑海。下雪的时候,
我考虑着要不要回去,但又怕一走到外面的马路,就会被人看到。
  父亲是个粗心的人,连叮咛我该早点回母屋,要不然会被锁在门外的话都不
会说。我之前已向昌子说会去母亲那里,如果她打电话去问,母亲也会依惯例骗
他们吧。
  我把自己创作的手稿,留在父亲的工作室里。它的内容,如今想起来,真令
我感到不安,虽然那是经过仔细思考,才写下的东西,但是我的思考或许也有不
周的地方。我也想过:如果我的计画不那么大,或许比较好,或许我只要把他们
毒死就好了……
  然而最让我担忧的,却是:万一警察抓到我时,我该如何面对母亲?她一定
会遭受比现在更大的痛苦。我真的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看见她痛苦。至于后
母,我觉得一下子就让她死了,未免太便宜了她。
  我一点都不担心笔迹的问题。因为父亲从二十岁开始,几乎就不动笔写字,
跟朋友之间更无书信往来,所以应该很难找到父亲写过的字,来和我写的手记做
笔迹比较。而且,我曾经在父亲留学欧洲时的素描簿上,看过他写的几个字,觉
得跟我的字很像;当时我的心里还想着:我们不愧是父女呀!
  但是,因为别人很容易看到我写的东西,所以也不能完全用我自己的笔迹,
去写那一份手记。于是我找到一封中年男子写的信,并且模仿上面的笔迹……
  拉拉杂杂想了很多。每次一想起父亲曾经对我好,我就觉得自己罪恶深重。
回想起来,在几个女儿当中,父亲最信赖我,最常和我说话,所以我才有本事写
了那样的手记。我跟梅迪西的富田女士,似乎是他少数谈得来的人。然而,被他
深深信任的我,竟然对他下了毒手。
  从深夜到黎明的时间,长得超乎我的想像。冬夜实在漫长呀!
  天色终于泛白,但是新的恐惧又爬上我的心头。万一梅泽家中的其他女儿们,
有人在我之前发现父亲受害,那我就无法把鞋子放回去了。工作室里有两双鞋子,
这一点后母她们都知道,其中一双不见,并且被发现,我就大大不妙。可是我若
是太早回去,又显得奇怪。而且,在送饭去之前去画室的话,会留下脚印。我的
心七上八下的。
  关于鞋子的问题,因为是匆匆忙忙间想到的方法,所以设想得并不周全,才
会有这么多的担忧。我愈来愈忧心我把鞋子放回去是好主意吗?鞋子有一点湿,
但这不是大问题,因为谁也不敢断言父亲不会在下雪时走出工作室,但是警察看
到被我丢在工作室门口的鞋子时,难道不会想到要对照脚印是不最父亲的鞋子?
虽然这是一双非常常见的鞋子,万一断定的结果和鞋印是一样的,总是一件麻烦
的事。不过,如果鞋子不见了,麻烦会更大吧?
  想来想去的结果,我还是把鞋子拿回去了。很幸运,并没有断定那个鞋印与
父亲的鞋子有关,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早上又下了点雪,鞋印变得不吻合了,
或是警察根本没想到要拿父亲的鞋子来对照脚印吗?
  警察来我家调查父亲的死时,态度非常严厉。我是早有准备的,当然不会被
盘问出什么问题。看到其他姊妹哭泣时,我一点也不同情,内心反而有一种痛快
的感觉。只是昨天晚上在雪中站立一晚,可能感冒了,觉得非常不舒服,显得有
气无力的,看起来反而更像遭遇丧父之痛的女儿。
  母亲知道命案当时我不在梅泽家,也没有去她那里时,便以为我是巧合因为
工作的关系,而留在工作的地方过夜了;为了不让梅泽家的人知道我在工作,所
以她便坚称我在她那里。
  母亲就是这样单纯的人。
  现在我想谈谈一枝的命案。
  杀害一枝当天,我是第二次独自去一枝家。前一次是去了解地形,两次之间
的间隔时间并不长。间隔的时间如果长了,难免让一枝有机会和昌子闲聊,说起
我去她家的事。那就容易被怀疑了。
  我本来准备穿上和她身上一样的和服,但是时间不充裕,不得不把死去的一
枝衣服脱下来穿。
  我照原先计画在等竹越时,发现衣领上有血迹,便紧张地往暗的地方走。
  一想到这个计画,我就心跳加速,十分害怕。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年轻的少女,
会干出这种事。杀父亲是如此,杀一枝时也一样。
  我在黑暗的路上,一边慢慢徘徊,一边担心:万一那个人正好今天不像平日
一样的在这个时候经过这里,那可怎么辨?为了配合这个时间,我已经杀死一枝
了。万一他今天比平日早,已经离开这里了……想到这里,我竟然双脚无力,整
个人就要晕倒。所幸,他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眼前。
  当我和竹越先生一起进入一枝家时,一股说不出来的血腥味也几乎让我喘不
过气,全身无力。但是,竹越先生好像没有感觉到。因为担心衣领上的血迹被发
现,我慌慌张张地请他关掉电灯。
  后来我才知道一枝死亡的时间,警方推测是七点到九点,我实在太幸运了。
实际时间是七点多一点。警方可能是因为这案子是偷窃导致杀人,所以才将时间
带拉得这么长吧!
  竹越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一枝的葬礼之后,我故意弄脏几张坐垫。清洗坐垫的工作当然是我的,洗好
了的坐垫,就晾在屋里风干。
  我这么做,是做为弥彦旅行回来时邀那些姊妹们来一枝家的理由。
  这时的我,似乎已经对杀人这事渐渐习惯,把这种事当作一个游戏了。并且
对即将来到的旅行,充满了期待。
  杀害父亲和一枝时,充满了变数,我的心情也很不安。但是这趟旅行几乎一
切都在我的计画当中。我提起父亲在手记里说过的事(我们都有被告知一点点手
记的内容),酝酿去弥彦旅行的气氛,结果后母她们都同意了。当我和雪子她们
请求后母在岩室温泉多停留一天时,没想到后母竟然说她要独自回会津若松。一
切都如我所愿。
  我早就想过:非常在意世人眼光的后母,一定不会带女儿们一起回娘家,因
为这几个女儿早因父亲的命案而出名了,回到娘家后,她应该也会一直待在屋子
里,不会外出。我唯一担心的事,就是她会叫我和文子婶婶的两个女儿先回去。
还好她没有。那一段时间里,我特别注意和她们相处,避免不愉快的情形。
  回家的列车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很自然地分成了两组,分别是
知子、秋子、雪子以及信代、礼子、我。
  我在火车里提到今天要回一枝家收拾坐垫的事,知子和秋子立刻反对,并说:
要去你自己去就好了,我们已经很累了。这种话是很无情的,怎么说一枝和她们
都是亲姊妹,和我则是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的人。
  她们就是这样欺负人,类似的事情太多了,数也数不完。例如说跳芭蕾舞的
事,知子和雪子非常迟钝,老是跳不好,而我却表现得很好,于是后母就趁我去
保谷的母亲家时,给她们特别指导,到时候再来奚落我。
  因为她们不想去,我便努力示好,表示会弄果汁给她们喝,并且说我一个人
会害怕,请求她们一定要陪我去。好不容易她们才答应。
  我们是在三月三十一日下午四点左右到达一枝家。抵达后,我立刻到厨房弄
果汁,杀了五个人。当时太阳还没有下山,天色还亮,用不着开灯。虽然是独立
的房子,但是有灯光露出的话,远处还是会注意到这房子里有人,那样就有危险
了。
  我知道砒霜的解毒剂。但是,我并没有拿到。不过因为厨房的事向来都是我
在做,所以我一个人在厨房,她们也不疑有诈,我也不必多费手脚。
  我就把她们的尸体搬到浴室,然后独自回到目黑的梅泽家。
  回到梅泽家的原因,除了是要把亚砷酸的瓶子和附了钥匙的绳子偷偷地放在
后母的房间外,也是因为当晚我无处可睡。至于晾在家里的衣物,就让它继续晾
着,或许永远不会有人来收拾了。
  第二天晚上,尸体已经僵硬了,我就在窗下就着月光,进行切割尸体的工作。
  将尸体放在浴室里一整晚,让我感到很不安。可是,浴室最切割尸体最理想
的场所,而且,如果先把五具尸体都放在储物柜里,隔天再搬到浴室处理,这样
沉重的工作,恐怕不是我一个女子所能负荷的。我也想过,万一因为放在浴室里
被发现了,我就立刻在那房子的附近,服下同样的毒剂,假装成被同一人所杀。
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母亲,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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