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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六相義,同中還有異,異若異於同,全非諸佛意。諸佛意總別,何會有同異?男
子身中入定時,女子身中不留意。不留意,絕名字,萬象明明無理事」。
師於金陵三坐道場,諸方咸遵風化。示寂之時,李唐國主親加禮問,謚大法眼,
遂名法眼宗。法嗣六十三人,韶國師為上首。
韶國師浙江處州人,姓陳氏,出家遍參五十餘知識,皆不契。後參法眼於淨剩
,間有僧問法眼:『如何是曹溪一滴水』?法眼云:『是曹溪一滴水』。遂大悟。後
住天台說頌曰:『通玄峰頂,不是人間;心外無法,滿目青山』。法眼聞之曰:『即
此一頌,可起吾宗』。
韶國師常以「聞聞、聞不聞、不聞聞、不聞不聞」四句,料簡學人。
韶國詩下出永明壽禪師,壽師初住雪福В徇w至永明。有僧問:『如何是永明妙
旨』?師曰:『更添香著』。僧曰:『謝師指示』。師曰:『且喜洠Ы簧妗弧K示偈
云:『欲識永明旨,門前一湖水,日照光明生,風來波浪起』。又作宗鏡錄,舉一心
為宗,照萬法如鏡,且謂:『夫禪宗者真唯識量,纔入信心,便登祖位』。
越祖分燈之五宗,大概皆起於唐武滅法之後。唯溈山在唐武滅法前,已為全國最
盛之千五百眾道場。不過那時之禪宗,大抵皆行於荒山僻地,而又不重律儀經法,故
魏武、周武滅法時,朝中起來抗爭的高僧很多,而唐武滅法時,僅有一知玄法師抗爭
。當溈山聞到滅法令下,居眾便星散,即溈山本人亦以巾裹頭而逃,惟恐不速。至宣
宗復教時,溈山仍服俗衣,因裴休力勸,始復法衣。溈山以外的諸宗,則皆起於唐武
之後。時唐室已微,藩鎮各霸一方,至五代更是四分五裂。在這種環境之下,所以復
興之禪宗,也成了各據一方,各自稱尊的局勢。溈山發展至此,已達極點。這種情形
,與西藏朗達摩滅法後興起之無上瑜伽密很相近。蓋無上瑜伽以後之密宗,無論如何
流變,皆不出於無上瑜伽。此正如越祖分燈後之禪宗,隨其如何演化,皆不出於五家
也。故宋明教評云:『正宗至大鑒,傳既廣而學者遂各務其師之說,天下如是異焉。
競自為家,故有溈仰云者,有曹洞云者,有臨濟云者,有雲門云者,有法眼云者,若
此不可悉數,而雲門、法眼、臨濟三家之徒於今猶盛,溈仰已息,而曹洞者僅存,綿 ·
綿然若大旱之引孤泉。然其盛衰者,豈法有強弱也!蓋後世相承,得人與不得人耳!
書不云乎:「苟非其人,道不虛行」』。至於五家宗風,宋時有人問五祖山法演禪師
云:『如何是臨濟下事』?演答曰:『五逆聞雷(顯其驚絕)』。問:『如何是雲門
下事』?曰:『紅旗閃爍(顯其微露)』。『如何是溈仰下事』? 曰:『斷碑橫古路
(顯其深奧)』。『如何是曹洞下事』?曰:『馳書不到家(顯其回互)』。『如何
是法眼下事』?曰『巡人犯夜(顯其耄ⅲ弧舜疝o,可略窺五家宗風之異。(
光宗、性覺記)
第六節 宋元明清禪
今講「宋元明清禪」。宋、元、明、清、是四個朝代。前講之「越祖分燈禪」,
溈仰宗在唐武宗滅法前興起,傳至四五代即滅於唐末,所以說宋前溈仰已熄。宋前之
其餘四宗中,臨濟、曹洞尚興盛,而宋初最興的是雲門、法眼、尤以法眼為最。但法
眼之興、為時亦促、只三四傳也就不傳了;所以北宋百餘年,雲門為盛。宋初雲門宗
,如大覺璉國師、雪福矫饔X國師等皆是。不過到北宋末葉,雲門亦即由衰而滅了。
既法眼滅於宋初,雲門滅於北宋、故從北宋之末至南宋以及元、明、清綿延不絕的,
不外臨濟與曹洞兩宗。在二宗相傳流衍之下,南宋初天童宏智覺盛弘曹洞,元、明有
萬松秀禪師繼之。宋末元初,有個最著名的宰相,叫做耶律楚材,依中國姓蘇名劉楚
材。他對中國民族所施的恩惠很大,因當時元帝欲盡滅漢人,使中國成為游牧草地,
全賴劉楚材之力方得幸免,不然中國人已無■類矣。劉楚材是個深契禪旨的真正佛教
徒,出於萬松門下。他一面用中國之儒術化民,一面自己深入佛法之修證,故成為中
國歷史上最有名的宰相。他在未做大官以前,即參萬松秀禪師:屏絕俗務,不問寒暑
,天天參禪,甚至廢寢忘餐,為佛門弟子,自號湛然居士。他自敘其參學萬松秀之際
:「機鋒罔測,變化無窮!巍巍然若萬仞峰,莫可攀仰;滔滔然若萬頃波,莫能涯際
。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回視平昔所學,皆塊担Ф梗」试谠酰芏搭H盛。當明朝
末葉曹洞之復興,也有江西壽昌寺無明慧經崛起,其門下出人甚多,如博山無異、永
覺元賢皆有力。永覺賢,即開始以福卅鼓山為曹洞派的。江西、福建、廣枺捌胀俞
寺等,迄今都是曹洞宗。
臨濟宗盛於南北宋間。前面講過大慧杲與虎丘隆。大慧杲雖盛行一時,而其後都
出於虎丘隆相傳之下。至元初,有高峰妙、中峰本,明初有壁峰金等為臨濟鉅子,尤
以中峰為傑出。元末明初,壁峰金初在五台,後為明太祖請入南京,大弘臨濟。明中
葉衰落。至明末萬歷年間,龍池幻有禪師門下,出天童悟、磬山修,此二人都是龍池
所披剃,大興臨濟於明清之際。故清初禪法所興,大都為天童、磬山以下之人。天童
之門人,如四川之破山明,湖南之想山海,差不多一人即興了一省的佛法禪林。又如
清初之玉琳國師。今金山、高旻、天甯、天目、皆出於磬山門下。此為宋、元、明、
清臨濟相傳之概況。茲分十小段講之。
一 公案之拈頌
公案之拈唱,乃五宗分燈後繼起者提倡宗乘之一種法門。有所謂拈古、頌古、出
古等風尚。禪宗著述部中之頌古百則,頌古聯珠,圓悟、萬松頌古評唱等,今存續藏
者很多。頌古直注序上說:「禪宗頌古有四家焉,天童、雪福А⑼蹲印⒌は际且眩
福庙戩斗陉枴埂L焱X,投子青,丹霞淳皆出於曹洞 雪福э@出於雲門,汾陽昭出
於臨濟,這幾位都是拈古、頌古的。不過頌古必先拈古,拈古之後方有頌古。拈古最
早的,當推雲門禪師,他最初即出拈「釋迦初降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
,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唯吾獨尊」。接著說:「老僧當時若見,一棒打煞與狗子吃
,貴圖天下太平」。此即先拈出一段古事,言外參異,不但一棒打死,而且還要與狗
子吃,其語句是何等刻毒!無怪乎能震動當時參學者的人心不安。後瑯琊覺乃著語云
:「雲門可謂將此深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古德對此著語者甚多。頌之者,
如洞山聰、佛印元等,不下數十家,則拈古可云倡自雲門矣。
汾陽昭頌臨濟三玄、三要等,開頌古之風。如頌二祖侍初祖得悟云:「九年面壁
待當機,立雪齊腰未展眉。恭敬願安心地決,覓心無得始無疑」。此拈二祖初祖之古
事,再加以頌唱,遂成為頌古。然頌古尤以雪福э@、天童覺為最,因其頌文最為特出
。從而評唱者,則推昭覺圓悟勤與萬松秀,玆引二則,以見一斑。
圓悟所評唱者為雪福е轫灒f松秀所評唱者為天童之拈頌。雪福榱何涞蹎栠_
摩:「如何是拢B第一義」?達摩云:「廓然無拢梗〉墼唬骸笇﹄拚哒l」?摩曰:
「不識」。帝不契,摩遂渡江至魏。誌公云:「陛下還識此人否!乃是觀音大士來傳
佛心印」。帝遣使去請,誌公曰:「闔國人去,他亦不回」。頌曰「拢B廓然,何當辨
物?對朕者誰,還云不識。因茲暗渡江,豈免去荊棘!闔國人追不再來,千古萬古空
相憶!休相憶,清風兩地有何極」?顧左右云:「這裏還有禪師麼?喚來與老僧洗腳」
。末後一句,就是顯超佛越祖之禪的。圓悟本此加以評唱云:『雪福б凰粕莆杼
的,向虛空盤薄,自然不犯鋒鋩。若是無這般手段,纔拈著便傷鋒犯手。開頭道「拢
諦廓然,何當辨物」,不妨奇特,畢竟作麼生辨的!直饒鐵眼銅睛,也摩索不到。所
以雲門道:「如擊石火,如閃電光」,等你作計較,鷂子過新羅矣』。他所評很長,
現在不能盡舉,其最後云:『他不怕人執在這裏,再加方便,高聲云:「這裏還有祖
師麼」?自云「有雪福У竭@裏,不妨為人赤心片片」;又有云「喚來與老僧洗腳」,
太煞減人威光,當時也好與本分手腳』。圓悟此種評唱既多,其座下弟子皆能仿學而
應付如流,大慧杲呵為一種禪病。然圓悟評唱以令契悟為則,故不可習為口頭滑利。
天童曾拈世尊一日陞座,文殊白椎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
座。頌曰:「一段真風見也麼?綿綿化母理機梭,織成古搴洗合螅瑹o奈枺龥┖
」。萬松秀評云:『天童「一段真風見也麼」,為復世尊陞座處是一段真風?天童舉
頌處是一段真風?萬松秀請益處是一段真風?怎麼卻成三段也,如何是一段真風?況
諸人各有分也』。這是評其第一句的,文長得很。其最後云:『文殊也與折倒,卻道
「無奈枺龥┖巍埂N氖獍鬃凳雷鸨阆伦酥铃热~白槌便現百千萬個文殊,一等
是怎麼時節,為甚收放不同?你道那個是枺孤┨帲恳笄跒榻舛∠憬Y,放出枝頭自
在春』。此為萬松秀評天童之拈頌者,如上「拈頌評」,亦成宋以後宗門下之提示與
參究之一種法門。
二 話頭之疑參
從參話頭言:禪宗徹頭徹尾就是一個大話頭,如粱武帝語達摩曰:「對朕者誰」
,這一「誰」字,便是「參誰」之祖。當時直逼得達摩答云「不識」,潛去少林面壁
九年。而達摩對慧可曰:「將心來與汝安」;慧能對惠明曰:「不思善,不思惡,正
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黃檗曰:「大唐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