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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英俊不知是怎么回事,急步赶到村后的那个果窑。一看,果然有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动手砸他家贮藏苹果的窑洞铁门。
“你们要干什么?怎么能随便砸我家的窑门?”史英俊上前制止道。
为首的是县公安局刑警队队员李将,此人长得又高又黑,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见史英俊前来阻拦,便伸手将其一推,大眼瞪小眼的嚷道:“这果库里的果子已经全是我的了,你们不知道啊?那就去问问姓卫的吧!”说着指挥手下:“给我继续砸!”
史英俊急得跺起脚来:“这这……你们怎么能这样?”他转身立即找来姓卫的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大哥,是,是我将果子卖给了这位李将兄弟……”姓卫的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可以卖给别人嘛!”史英俊气得差点没有昏过去:“再说,你们要拉走果子,按当时的协议也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呀!”
“少嗦,我们才不管什么交货交钱,一句话:库里的果子既然是我们的,我们想什么时候拉走,就什么时候来拉!”刑警李将一副执法人员的气势,横行霸道地说道。
史英俊妻儿得知自家的果子窑被人抢,也哭喊着赶来与李将等警察争执起来。史英俊将拳头无奈地砸在硬棒棒的丘土上,眼睁睁看着这群飞天而来的人如此嚣地把果子抢走,却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那个没长好心眼的姓卫的家伙,当他得到由史英俊签字的“协议”后,便以低出原协议”价格近一半的32000元钱转卖给了一位姓车的人和县公安局刑警李将。这位姓车的当时给了姓卫的12000元现金和一辆125型“五羊牌”摩托车作价2万元。这都是在姓卫的与史英俊签订好“协议”后那姓卫的短时间内转手的结果。这整个转手过程中,看起来除了史英俊蒙在鼓里之外,那姓车的似乎也是“受害者”。其实不然,人家姓车的到底姓“车”,在一开始便注意防止这桩“转手”生意里是否有诈,便拉上了在夏县同样有“霸哥”之称的县刑警队的“小兄弟”李将作为自己的合伙人。
现今社会上什么事最能损害人民群众对我们党和政府的感情?那就是身为执法者的违法与横行霸道。人们最痛恨的莫过于这类貌似代表党和政府形象的败类。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表面上代表着政府和执政党,实际上专干损害政府形象和党的根本利益、让人民群众痛恨已极的勾当。
李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他的贪欲之心和游手好闲的本性,决定了他见钱眼开、鱼肉百姓的恶习。凭着关系混进了人民公安队伍后,李将靠刑警这块铁牌子,没有少干那些损害人民利益、欺压百姓的事。看看这种人对一个依靠自己辛勤劳动获得财富的普通农民所做的事,我怎能不为那些打着共产党招牌、干的却是比流氓恶棍还要令人发指的行为而痛心!
梁雨润长期工作在基层,长期生活在中国目前最贫穷的底层人民群众中间,他每每向我谈起这样的话题时,总是异常沉痛和沉重。他经常说的一句就是:“即使我在这纪委的岗位上牺牲了,也不能眼见百姓的利益受到坏人恶人和有权势的人侵害而不管不问。”
李将这样头顶国徽大檐帽却不把人民群众的尊严当作一回事的人物,在今日之中国怎能容忍!
有一天李将凭着姓车的许诺可以给一些“好处”,便耀武扬威地领着人,开着一辆5吨载重卡车来到胡张乡史英俊所在的王村。当眼看果子的主人史英俊揭穿他们合伙行骗的诡计时,李将拿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执法者”气势来。
“你们听明白了,既然我李将来了,不管这窑洞里的果子过去是谁的,从现在开始它是我姓李,谁要是阻拦,你不要怪我这支冲锋枪不认人!”李将见史英俊不仅一家人拦着不让开库,而且还叫来了村治保主任等人前来相助,更是气急败坏地从驾驶室内取出冲锋枪,来回地在史英俊一家和围观的人群头上挥动着,嘴里还高声嚷嚷道。
王村的百姓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纷纷逃离。
“我史英俊全家靠邓小平的政策勤劳致富,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呀?啊,你们不能这样嘛!不能呀——”无论史英俊和家人如何阻拦哀求,李将等人凭着人多势众,强行撬开窑门后,满满装了一车就走。
眼看自己辛辛苦苦靠贷款收购来的果子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史英俊怒火中烧,当日便赶到县法院报案。法院听完他的报告,随即派了三名工作人员赶到现场,在听取史英俊和村群众的意见之后,迅速作出了判决:姓卫的无权转让果库,与史英俊原订的“协议”宣告无效,果库和库中的苹果所有权归属史英俊,已被拉走的苹果另案处理。当时应史英俊的要求,法院为了保护他果库的安全,还在果库大门上封贴了盖有“夏县人民法院”红章的封条。并说明等姓卫的与史英俊重新签订以上述内容为主要条款的新协议后再将封条启开。
史英俊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维护正义的靠山。当第二天他与姓卫的重新签好协议并带着协议上县城的法院找那位为他主持公道的法官请求为他果库启封时,那法官脸色颇有些异样地对史英俊说:“老史呀,你把协议先给我,等我们的院长签了字它才能生效,那时我才好给你启封条。”
史英俊一听,便将与姓卫的重新签订的协议交给了法官。
此时,已到腊月果子紧销时节,史英俊比谁都着急处理库中的货物。加上有李将他们横行抢走一车果子的教训,史英俊时刻思忖着赶紧出手库中的果子。第三天他又到法院来找那个法官。史英俊发现当他追问院长是否签字时,那个法官竟然很紧张地将他领到另一间屋子,悄悄说道:“老史,你这事蛮有来头,我是管不了了,你得赶紧另想办法。要快……”话还没有说完,那法官摇摇头便离开了。
史英俊不知所以然地在法院呆了好一阵,当他再想问问其他法官怎么回事时,那些法官们像见了瘟神似的远远躲着他。
怎么啦?明明是他们抢我的果子,咋像我反倒成偷东西的贼了?史英俊弄不明白,只好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家。倒在床上寻思那个法官给他提的醒儿,史英俊觉得不能再等着别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得找律师跟李将等这些坏人论理。
接下去的几天,史英俊马不停蹄地进城四处询问法律规定,出钱聘请律师。2月5日也是农历腊月十七的日子,史英俊骑摩托从县城回家途中,忽然身后飞速驶来一辆面包车。史英俊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就被几个穿制服的和没有穿制服的人从摩托车上拖下来,“咚咚”几拳,连打带拖地塞进了面包车内……
“姓史的,快下车!”不知过了多久,史英俊又被人揪着衣领和头发,从面包车内推出来,他定神一看:这不是前些天来过好几次的县人民法院的人么!
没事没事,这儿是人民法院,平时不都听乡亲们说遇到啥不平的事就找人民法院嘛!既然到了法院,啥事就好办了,甭怕。史英俊心里嘀咕着安慰自己。
“走,进去!”正当史英俊寻思时,有人从背后将他重重一推,令他一个踉跄,连跌带撞进了一间十来平米的小房子。
“把手伸出来!”有人像吆喝牲口似的叫道。
史英俊下意识地顺从地把一只手伸了出来。
“咔嚓!”一副铮亮的铁铐锁在了史英俊的右手,而另一头则铐在了一根暖气管上。
“哎哎,你怎么把我铐起来了?我犯什么法了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史英俊急了,挣扎着,叫嚷着。
小屋的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开门!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小屋里,史英俊拼命地大声叫喊着,但没有一个理会他,直到夜深人静史英俊喊得口干舌燥再也没有力气,也一直没有人理会他。史英俊在黑咕隆咚的小屋里度过了一个不明不白的长夜。
这是共产党的天下嘛,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百姓呢?史英俊带着满腔愤怒与屈辱,在黑暗中寻找着答案。
他盼望着天明。天明后会有答案的。
但他又错了。
第二天上午9时许,两名法警将史英俊带到法院二楼的一间屋子,他的手仍被铐在一根暖气管上。只是看守的是位面相很和善的小青年。
“同志,我犯了什么事把我铐在这儿?”史英俊问这话时连自己都觉得怎么这样没出息?自己到底干过啥坏事啦?
法院的小青年看看他,说:“是不是去年收贷款还差两千元没有还清吧?”
史英俊一听是这事。他想起来了。不过,这事纯粹因为这段时间自己的果库被抢而忘了“这事我承认。可不是我不想还,而是最近家里接连出了几件事才给忘了。”史英俊觉得心里头似乎踏实了许多,忙说:“麻烦小同志,你叫一下你们的领导,说我保证马上将去年借贷的两千元还上。”
小青年看了看史英俊,便去找法院领导。
不一会,一位后来史英俊才知道他是法院执行庭法警的杨东海出现在面前。
“哎呀领导啊,请你们一定相信我,那两千元贷款我一定马上就还!我可以给您写保证书!”史英俊一见杨东海就对天发誓道。
可人家法院“领导”杨东海听完他的话后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阴沉着声说:“你的事不是这个,是果库的问题。”
“果库问题?那更不该铐我抓我呀?果库明明是我的,他们合伙欺骗我,又来抢我的果库,他们才该抓起来您说是不是?”
“哼!”史英俊原以为找到了伸冤的机会,没料想这位姓杨的法官听完他这么一说,鼻孔里哼了一声后便背着手头都没回地走了出去,一下便将史英俊一个人晾在屋里。
“喂喂,你们怎么不管我啦?我到底犯什么罪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