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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头上有金盔印,腰上有铠甲痕,弯着腿像是刚下马,哪里像是要饭人。你可是天神?要么是英雄?为什么到霍尔来,可是要来报仇雪恨?”
格萨尔暗自佩服这姑娘的慧眼,听她要道出真情,急忙解释:
“这位阿姐好粗心,把个叫化子当天神。我头上哪有金盔印,那是帽子压的痕;腰上哪有铠甲痕,那是穿的衣服叠成的印。我是天生的弯腿没骑过马,这副样子哪里像英雄?我到霍尔来,是来讨吃食,不懂得什么是报仇雪恨。”
格萨尔越是掩饰,吉尊益西越是疑心,但她不能肯定眼前这个叫化子就是天神。管他是什么呢,反正爸爸已经把酒饭准备好了,就带他回家吃一顿吧。想着,吉尊益西招呼格萨尔和她一起回家去。
吉尊益西将格萨尔带回家,父王急忙出来迎接,见女儿带了个要饭的叫化子回来,很不高兴,但一见这小乞儿长得倒惹人喜爱,遂拿出酒饭。父女二人眼看着小叫化子又吃又喝,一会儿功夫把酒饭吃喝干净。格萨尔向父女二人道了谢,就要出门,被吉尊益西拦住了:
“哎,你要到哪里去?”
“不知道,哪里热闹就到哪里去吧。”格萨尔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使人看了更加喜爱。
“爸爸,看他怪可怜的,我们就把他留下吧。”吉尊益西向爸爸恳求着。
“好吧。”噶尔柏纳亲王爽快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同时又和蔼地问格萨尔:“那么,你会作些什么事呢?”
格萨尔回答得也很爽快:
“我不会转没有经文的轮子,不会把外边的敌人引进来,不会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扔掉,除了这些,什么都会做。”
“好,你就留下吧。现在,你到磨房去磨些炒面。”噶尔柏纳亲王吩咐道。
“呵,主人,我说了,我不会转没有经文的轮子。”格萨尔拒绝去磨面。
“那么,你把房子打扫打扫,把垃圾倒掉吧。”
“我不会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扔掉呀!”格萨尔又拒绝去倒垃圾。
“那么,你去打些刺柴来吧。”噶尔柏纳亲王有些不耐烦。
“我说过了,主人,我不会把敌人引向家里。”格萨尔第三次拒绝了主人的吩咐。
眼看爸爸要恼怒,吉尊益西急忙给格萨尔解围:
“喂,你会作些什么呢?会烧火吗?会打铁吗?”
“会的。”格萨尔肯定地点了点头。
吉尊益西高兴极了,噶尔柏纳亲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格萨尔在噶尔柏纳亲王家里留了下来,帮助亲王烧火、打铁。
有一天,亲王对格萨尔说:
“孩子,家里的木炭没有了,你和吉尊益西去烧些炭回来吧。”
格萨尔点头答应了。吉尊益西准备好饭,二人来到靠山的一片树林里。格萨尔说:
“姐姐,我们各干各的吧。”
吉尊益西说还是一起干的好,这样可以快一些,可格萨尔说什么也不同意,吉尊益西只好自己去挖窑、砍树,格萨尔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睡着了。吉尊益西点了火,跑过来叫格萨尔快起来烧炭,他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一下,就又睡着了。吉尊益西生气了,把带来的饭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在格萨尔身边,驮起烧好的木炭就回家了。她到家后跟爸爸一说,噶尔柏纳亲王也很生气,只等格萨尔回来再跟他算帐。
没有多大功夫,格萨尔驮着很多木炭回来了。噶尔柏纳亲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女儿,吉尊益西也惊得目瞪口呆。噶尔柏纳急忙吩咐女儿去给格萨尔烧茶做饭。吉尊益西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却不动声色地去给格萨尔烧饭。
又过了些日子,木炭用完了,吉尊益西主动对爸爸说,她要和格萨尔去烧炭,噶尔柏纳答应了。吉尊益西准备好了饭菜,二人又来到第一次烧炭的树林里。吉尊益西并不忙着砍柴烧炭,而是静坐在地上默默地念诵着什么。一会儿她才起来,烧了一锅茶,把头茶献了天地,第二碗茶给了正在地上躺着的格萨尔,又把一条哈达和一对象牙手镯也献给了他。格萨尔见吉尊益西一反常态,行为古怪,心中纳闷,只听吉尊益西低声而又愉悦地唱道:
我这巍峨的雪山,
乃是你白狮的归宿。
为何至今不显现绿鬃?
雪山始终在向往着你呵,
你可知道我的赤诚?
我这锦绣般的草山,
乃是你红兕的归宿。
你为何至今不露牴角?
草山始终向往着你呵,
你可知道我的痴情?
我这葱郁的檀香林,
乃是你猛虎的归宿。
为何至今不显出斑纹?
檀香林始终向往着你呵,
你可知道我这善良的心?
我霍尔姑娘吉尊益西,
是雄狮王的终生伴侣。
你为何至今不显现真容?
姑娘我一直向往着你呵,
你可知道我的一片忠贞?
我这白螺般的耳朵,
已听见了天母的歌声。
我这启明星般的眼睛,
已经看见了天母的身影。
天母的预言正合我心呵,
雄狮大王正是我的心上人。
雄狮王知道该是他显露本相的时候了。
吉尊益西唱完歌,却不见了地上躺着的小孩;她正用目光四下搜寻时,只见半空中出现了一位英雄。英雄生得齿白如玉,面色黑红,身材魁梧。虎腰像金刚般坚实,双足如大象踏地。白盔白甲,骑在火红色的宝驹上,绫带纷纷飘起,身上放射着光芒,真好似天神下凡而来。雄狮王在吉尊益西的玉颈下搭了一条“昼夜平安”的洁白哈达,对她唱道:
我来自遥远的北方,
正是那格萨尔雄狮王;
不是想观赏山川的奇妙,
而是要追回被劫的妻房;
我追歼外敌却丢了家乡,
征服了魔国却毁了岭邦,
娶了魔女却丧失了王妃,
斩了黑魔却招来了白帐王,
得了魔财却失去了宝藏,
此来是向白帐王讨还血帐。
一报杀我长兄嘉察的仇,
二救被抢去的爱妻,
三雪毁我岭国的恨,
定除白帐王这个仇敌。
在这烦恼孤寂的时刻,
只有你是我唯一的伴侣。
征战时请为我出谋划策,
降敌后请与我同返岭国。
格萨尔大王与吉尊姑娘海誓山盟,发愿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吉尊益西把手向西一指:
“大王,你看那座像酥油一样白的雪山,山后有霍尔王的寄魂野牛。黄野牛是黄帐王的寄魂牛,白野牛是白帐王的寄魂牛,黑野牛是黑帐王的寄魂牛,红野牛是辛巴梅乳泽的寄魂牛,花野牛是我父王的寄魂牛,青野牛则是我自己的寄魂牛。你要想降伏霍尔三王,先要把黄、白、黑三色野牛的角砍掉,千万别回头。”
格萨尔听了吉尊益西的话,来到雪山后面,果然见一群野牛中有六头与其它野牛不同的寄魂牛:样子好凶猛,个子也很高大。这样凶猛、硕大的野牛是不容易靠近的,那有灵性的寄魂牛就更难让人接近。格萨尔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大鹏金翅鸟,闪电般地落在黄野牛身上,砍掉它的一只角,接着又砍掉白野牛和黑野牛的一只角。当它落在红野牛身上时,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没顾得上砍那辛巴梅乳泽的寄魂牛牛角就飞了回来。
吉尊姑娘还坐在林边,格萨尔的七位梵友和三百六十位天神眷属早已将木炭烧好。格萨尔又变成原来的样子,和吉尊一起把木炭驮回家去。
森姜珠牡王妃到霍尔国已经三年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作了白帐王的妃子,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天,白帐王和王妃抱着儿子在王宫的最高处玩耍,珠牡忽然看见一个衣衫破烂的人,牵着一只猴子向王宫走来。珠牡立即对白帐王说:
“大王,把那个耍猴子的叫进宫来玩一玩吧。”
白帐王、黄帐王、黑帐王三兄弟,自从寄魂牛被砍去一只角后,都得了重病。请医吃药敬天神以后,白帐王的身体恢复得比较快,已经能够和王妃、王子耍笑。黄帐王和黑帐王虽然也好多了,却还不能起来走动。因为病了一阵,白帐王心里很烦闷,一听有耍猴子的来了,巴不得叫进来给他开开心呢!
耍猴的人被叫进了王宫,表演了一会儿,果然引得白帐王开怀大笑,王子也嘻嘻地笑个不停。白帐王吩咐婢女给耍猴的人拿吃食、给赏钱。耍猴的领了赏钱就要离开,那王子却闹着不让。白帐王让珠牡带着王子再看一会儿,自己则进宫歇息去了。
珠牡听耍猴的说他是云游四方的叫化子,也许他也到过岭国,到过魔地呢。因为白帐王在身边,珠牡不好细问。等白帐王一走开,她正可以好好地细问这个叫化子几句话。
“老叫化子呀,赏你的吃食你已吃了,赏你的钱你也拿了。我还有话要问你,你若说实话,我再赏你能吃一百年的饭食,能穿一百年的衣服。”
老叫化子点点头:
“听凭王妃吩咐。”
“你途经东方时,是否看见过两座大山,一座像黄毡衣上缝着纽扣,另一座像头上戴着黄帽子。它们是我故乡的神山,有什么变化请告诉我。”
“尊敬的王妃呀,这样有名的两座山我怎能没见过,只是一座山的纽扣已经解开了,另一座山的黄帽子已经落在平地上。”老叫化子一边说,一边观察珠牡的神色。
听到这凶恶的消息,珠牡的眼泪早已落下来。她心中暗想:我和雄狮大王会见的缘分,恐怕真的不会有了,但不知大王究竟怎么样。
“老叫化子呀,你可知道雄狮大王格萨尔的消息?”
“知道的,知道的。他到北方去降魔,没有征服敌人却被妖魔消灭了。他已经死了好几年。”老叫化子一点也不怜惜王妃的眼泪,从他那张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不幸的消息。
珠牡一听,这下完了,大王已经死了,我这卑贱的身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想着,珠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