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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准备送礼的!”埋下了小品的伏笔。他提议让冯京给我变一碗面条,
我提出吃面条是陈佩斯的本事,就开始了从陈佩斯嘴里拉出源源不断的面条。等发
现面条是毛线时,陈佩斯的半个毛衣袖已经没有了,为表示歉意,送给他一张明信
片《春节晚会的纪念卡片》,被我抢走。朱时茂提议让更多的人得到卡片,引出了
金云变出百十张卡片满天飞舞,送给每一位现场的嘉宾、观众。
导演组满意极了。黄一鹤说:“这是1983 年的《吃鸡》串联的再版和升华!”
顺便提一句,为了加强现场主持人的喜剧性,弥补没有1983 年马季、王景愚等诸
多喜剧演员共同活跃会场气氛的不足,我们让王刚第一次报幕时,就采取滑稽一点
的“贯口报幕”,让他一口气说出近二十首歌曲的名字。现在想起来,这如果用在
现在的春节晚会上,那绝对是不允许的。一个人报二十多个节目,“连片子嘴,多
贫呀!”而且也不严肃呀。可在1986 年用得非常好,观众鼓掌,领导乐呵,这就
是历史呀!
为了唐杰忠不演《卖羊肉串》
我于1985 年担任了中国广播说唱团团长的职务。
我挺忙的,不是说当了干部行政工作多那样的套话,是因为我的老搭档李文华
患了癌症。我于1985 年选择了与唐杰忠合作。
唐杰忠过去一直和马季合作,他们在全国人民的心目中是“黄金搭档”,是中
国相声的一对代表人物。但由于工作的原因,几年前,他们分手了。马季与赵炎开
始了合作,唐杰忠则担任了广播艺术团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之后,是唐杰忠与郝爱
民的合作,他们二人互相配合了一段,也于1985 年初分手,郝爱民与王金成合作,
唐杰忠则是没有一个固定的伴儿。
1985 年的春节晚会后,不知什么原因,与我合作了一段时间的王金宝忽然离
我而去,据说专门为马季老师写本子去了。我从李文华老师离开舞台以后,又一次
的成了孤家寡人。这是一个机会,唐杰忠老师找了我几次,商谈能否我们二人合作
的事。开始我还有些怕影响我与我的老师马季的关系,后来我给马老师打电话征求
意见,他高兴地连声说:“好啊,挺合适呀!”说得我直恨自己小鸡肚肠。
1985 年6 月,我正式和唐杰忠老师合作。
1985 年底筹备春节晚会,唐杰忠的态度比我积极得多,因为到那时为止,他
还没有上过一次春节晚会。
我到了剧组以后,黄一鹤和焦乃积找我谈,让我演《卖羊肉串》的小品。
这是个讽刺北京的一些不法小贩,在街头上贩卖不卫生的羊肉串的小喜剧。
对台词的时候,我扮演新疆人的小贩,陈裕德扮演工商局的干部。我怎么对词
都觉得这不像是为我写的小品,我困惑地问焦乃积:“这是不是应该陈佩斯、朱时
茂演,你为他们写的吗?”焦乃积非常直率:“没错,征求他们二位的意见,他们
说不准备上今年的春节晚会,而且不太喜欢这个节目。”我听完了以后从椅子上蹦
起来,“做工作呀!找他们呀!这两人的脾气我知道,他们是关键时候才出彩儿的
人!”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陈佩斯、朱时茂演的《卖丰肉串》,简直把中国都乐晕
了。他们两人无论是在二度创作还是人物把握上,都非常准确。而且,《卖羊肉串
》的成功,也奠定了他俩小品在中国艺坛上开先河的地位。
当然,我不愿意演这个小品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为了唐杰忠。
我和唐杰忠开始合作,中国广大观众不认可。大家习惯看我和李文华在一起合
作的模式,又对李文华的“蔫幽默”有着特殊的一种偏爱。一下子在我旁边换上了
唐杰忠,大家接受不了,说什么的都有,“唐杰忠比李文华差远了”,“你必须找
一个像老妈妈一样的小老头儿才行”,“唐杰忠块头太大,把你都显没了”,等等,
等等。
我的内心比较复杂,又平静又焦急。平静的是我理解观众的不适应,这是“先
入为主”的主观意念在作怪,中国的观众对我和李文华太熟悉了。焦急的是我必须
和唐杰忠找一种新的、彻底摆脱我和李文华那种模式的合作形象,让中国的亿万观
众认可才行,否则,我无法在艺术道路上继续攀登。
再说,我已经和唐杰忠合作了,上春节晚会把他甩在一边儿也不合适呀。
就这个问题,我和春节晚会的主创人员赵连甲谈了一个晚上。
我说:“我还得说相声,和唐杰忠一起说。”他说:“段子呢,我们把力气全
花在了小品上了。”我说:“八一建军节我和唐杰忠排了《新兵小传》,今年全国
评奖,这是个获表演一等奖的作品。”他说:“不行,今年春节晚会有规定,中央
电视台露过面的,这次全都不要,一定要创出新的。”(黄一鹤打翻身仗,追求耳
目一新,把我给坑苦了。)
我说:“不行,就写!争取两个晚上、三个晚上搞出来。”他说:“定什么?
关键是题材。”我说:“你在春节晚会待了一个多月了,现在还缺什么样的题材,
咱们抄个近路……。”他说:“前些日子中央领导同志听我们汇报时,指示我们还
要加一些反映改革开放以后工农业大好形势的,说这样能鼓舞人向上的劲头,使晚
会的格调更明亮,能不能……”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我和赵连甲同志的想法快
合拢了。我忽然想起了我在北大荒宣传队的时候,曾经表演过我的战友钟勇创作的
一个节目叫《节日像》。这是个相声剧,由我扮演摄影师,挂着一个照相机给大家
照相。给老头儿照,老头让我照腿,因为他的腿是让赤脚医生给治好的;给小伙子
照,小伙子不笑,说帝修反还没有消灭他不能笑;给大家照,大家要求照“全身心
地投入到革命洪流中去”的“全身心照”,弄得摄影师无所适从。我想,我能不能
反其意而用之,我来折腾被照相的。让他分别扮演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用摄影
师图解式的苛求来表现各行各业的大好形势。
赵连甲拍手叫好。我连夜起草,奋战三夭,带有化妆性质的相声《照相》问世
了。我和赵连甲一起读给导演组听,大家听得哈哈大笑。
我不无得意地说:“这还没演呢,如果演起来,你们更得乐。”因为我的脑海
里已经有了唐杰忠让我用一条毛巾作为道具,一会儿包头上,一会儿扎在腰上,累
得满头大汗,就是照不成一张相片的滑稽像。
我叫来唐杰忠,排练非常顺利。老唐肥胖的身躯和憨厚的面容全在相声里派上
了用场,连老唐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也被我戏谑的斥道:“按电钮的时候要注意,
那么粗的手指,别一下按两个!”整个相声笑料像水一样地倒了出来。
照相这个题材天生和喜剧有关。加拿大的讽刺作家里柯克,曾经用它讽刺过滥
用现代技术,在洗相片时加新药水,把人拍成“儿子不认他为爸爸,妻子不认他为
大夫”的相。前苏联的著名作家佐琴科,曾用照相来讽刺前苏联的官僚制度,一个
丢了身份证的人为了补一张相片,必须要拿身份证去证明,而他要想开证明必须得
照一张相去补上这个身份证。我也是由于《如此照相》这个相声而成了全国亿万观
众熟悉的相声演员。我和唐杰忠在1986年春节晚会上,又一次涉足这个题材,是不
是意味着我们的合作将有一个很好的开端呢?!
冯巩的崛起
这一年的春节晚会上,冯巩脱颖而出!
他是我的亲师弟,我们共同师承马季老师。但是,实际上他宗师马季的时间比
我要早个五六年,而且说相声的时间也比我长个五六年。也许因为我们都没有正式
拜过师,又都是同在1992 年补办的“谢师”手续,所以按年龄算我就成了大师兄
了。
记得我初在马季老师家学相声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对天津的中学生,一个叫刘
伟,一个叫冯巩。他们从天津跑到北京向马季老师学相声。老师和他们坐在一起聊,
我站在门边儿听。原来,他们会说的相声比我多得多了,他们演过马季老师的《友
谊颂》和描写抗日时期儿童团的一段相声。当见到我的时候,冯巩马上叫我:“姜
老师!”我刚刚开始学相声,把我叫了个大红脸。“我和刘伟最近演了您那段《迎
春花开》,您那动作我们学了,但学不像——‘妈,您扫扫房!’”他现场学了我
在《迎春花开》中的一个动作,学得挺像的。我戏谑地逗了一句:“我有那么难看
吗?”一屋子的人全笑了起来。
常回忆起这段往事,冯巩总忘不了描写那时候他的心情:“您知道当时我们多
羡慕您呀,能天天守着马季老师学,我们做梦也不敢想呵!”后来,刘、冯二人一
起去了东北当部队业余宣传队的队员。而后,又被招到铁路文工团当了专业相声演
员。之后,我当说唱团团长的时候,他们调到了广播说唱团,实现了他们宿愿。
冯巩机灵、脑子快,是说相声的好材料。他的声音条件并不是很好,但被他的
勤奋弥补了。
这一年,他和刘伟排练了《虎年谈虎》的相声段子,马季老师帮他们排练、修
改,也使这个段子增辉不少。
今年我当主持人不像在1983 年有马季和王景愚老师配合,有的时候显得孤单。
我找来冯巩:“今年,你配合我点儿,除了演段子以外,帮我捧捧哏,泥泥缝(接
下碴的意思)。”冯巩虽说是初出茅庐,但不失世故地对我说:
“合适吗?我是新人,那么多名演员在一块儿,我去抢着说话,别让人说我出
风头。”我说:“冯巩,有的时候要让,有的时候要当仁不让,我把你的词儿写本
子里头行不?你不演,让导演批你有臭架子!虚心点儿行不?”说得冯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