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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经成了新的春节晚会的那帮名导演们,依然为春节晚会一年又一年的延续而思
考、焦虑、筹划、奔波,他们是张子扬、赵安、张晓海、袁德旺、刘铁民、陈雨露
……他们的名字,也早已是家喻户晓了。
春节联欢晚会造就了多少人!
殷秀梅的一首《党啊亲爱的妈妈》直抒胸臆;赵本山一口土得掉渣的东北方言
乐倒神州;黄宏《超生游击队》的续篇在晚会别开生面,宋丹丹演技绝伦的塑造乡
土气息极浓的大妮儿居然使她几乎不能重返话剧的舞台,因为中国人太爱看她演的
憨劲儿了;张明敏、奚秀兰以港台歌星的身份第一次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屏幕上,
带来了港台歌星十几年对大陆的进军不止;冯巩、牛群站稳了相声在春节晚会的位
置且后来居上;一曲《思念》的毛阿敏,唱出了她歌坛大姐大的形象……笑星、歌
星、舞星们,几乎是在一夜间,他们的名字、形象在亿万观众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
象,电波载着他们飞跃半个多地球成了大腕儿。
春节联欢晚会又影响多少人!
1985 年春节晚会演砸了以后,当时担任广播电视部副部长的谢文清同志说:
“别提了,初一在大会堂团拜,上至中央领导下至一般干部,各个劈头盖脸地质问
:‘你们搞的什么晚会?’我无地自容。团拜会上一个主要的话题就是昨天糟糕的
晚会。”1987 年的大年初一,我打电话给广电部的部长拜年,艾知生部长兴奋地
告诉我:“我一直在接电话,中央首长对这台节目很满意,你那段《虎口逻想》反
映不错!”我去欧洲巡回演出,从巴黎返北京,路过沙迦,那位接我的在大沙漠上
搞工程的中国朋友唯一的要求是让我走个“后门”,能不能代表他们,在春节晚会
上说一句“给全国人民拜年”的话。
我一辈子都没想到在靠近瑞士的萨尔斯堡城,居然有一个未满六岁的中国孩子
在街上追着我叫:“姜昆,姜昆——”。他是在莫扎特的故乡出生的,从没到过中
国,但是每次春节联欢晚会的录像带他都看。
参加前两届的侯宝林大师、海登法师已经先后作古了。“神童”吕思清已经成
为大棒小伙子,捧着他那“神州第一提琴”绕世界演出呢!我们家的姜珊1984 年
还拉着杜澎先生的手口齿不清地叫着:“爷爷,爷爷,我要吃饺子!”(春节晚会
的猜谜录像)一转眼,1995 年,她已经在悉尼,同在美国的杨澜、费翔,香港的
奚秀兰、张明敏,一起高唱那首响遍全球华人心中的歌《难忘今宵》了。
十四年的春节晚会,我连续参加了十一年,主持了八年。我真累了,尤其是在
1993 年,我写的相声《大船》没有被通过后,我提出不改了,不冲了,我不参加
春节晚会了。黄宏劝我:“师哥,你得坚持住,已经连续十一年了,就你这么一个,
不上太可惜了,拼也得拼下来。”可我实在拼不动了。我在梅地亚宾馆已经奋斗了
两个月了,稿子改了二十回,备份的也两三个,人疲乏到极点,精神上几乎有些崩
溃。我和帮助我创作的梁左反复商量,下决心退出。
1993 年没上,1994 年也不上了,而且萌生了一个想法:不能再干了,毕竟
已经快五十了,人也不能老看你姜昆呀!可是,歇了两年后,老作者阎肃在导演张
晓海的带领下,徒步登上了我住的六楼,是在晚上楼道里没灯的情况下,摸着黑上
来的,而我并没在家。我的老妈妈讲:“春节晚会”已经来了十几次电话了。我沉
思了许久,在爱人李静民的陪同下,又一次来到梅地亚宾馆……
于是,我组织了我的学生孙晨和作家原建邦,我的搭档戴志诚,终于在1996
年上去演了个《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惹得全国人都叫我“姜球球”。
是欲罢不能,还是一往情深?是难舍难离,还是想再现辉煌?
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也可能我经历得太多了。全国人民在屏幕上看到的
春节联欢晚会,可以说是灯红景绿,光彩耀眼,歌舞欢笑,热闹非常的景象。可在
大幕的后面呢?为了全中国人民的欢笑,为了全球华人节日的欢乐,隐着多少导演
的艰辛、眼泪,隐着多少演员的汗水、酸楚。都是为了这台节目,多少人抛头露面,
多少人默默无闻,节目成功了,洒几滴安慰的泪水;节目失败了,一切劳动付诸东
流,就连带着病隐着痛,不要命地工作,此时也不能提了,谁让你失败了呢……
我自己这样走了十几年,也看着别人这样走了十几年。当我比那些忙碌的人稍
有些空闲的时候,拿起了我的这支拙笔,我想把我见到的记录下来,或者叫追记下
来。我想让所有热爱春节晚会这个节目的人,不要忘记她的创造者、缔造者那一滴
滴汗水,一片片心血……
成功的一九八三1983 年春节晚会。
主持人:马季、姜昆、刘晓庆、王景愚。
我表演的节目:相声《错走了这一步》;合作者:李文华踌躇满志的黄一鹤他
是拉提琴出身,后来在中国的电视事业刚刚发展的时候,便走入了电视导演的队伍,
由歌舞节目导起,最后成为大型综艺节目的导演。
1983 年以前,中央电视台每年也搞春节晚会,但只是一般性的联欢。我记得
1982 年我和李文华是在北京的新侨饭店参加的。主持人是电影演员达式常和当时
演电影《樱》的女主角而出名的程晓英。那个时候不叫主持人,叫报幕员。
程晓英不认识我,问达式常:“这位是……”,达式常回答:“姜昆,和李文
华说相声的。”“噢,我听过他们的《如此照相》。”我当时挺有名的了,可她居
然说不认识我,我挺不高兴地问:“达老师,这位是……”“程晓英,《樱》的女
主角。”“对不起,这电影我没看过。”我小肚鸡肠地回答。现在想起来真可笑。
那年我和李文华合说的相声《红茶菌与打鸡血》。
我和黄导演的关系一般。我是在搞1983 年春节晚会时才认识黄一鹤的。
初见黄导时,我不认为他是当提琴手出身,倒认为他是搞舞蹈的,因为他老是
把腰挺得板直的,加上有点八字脚。那一年他大概四十五岁上下。
黄导把我召见到中央电视台春节剧组商量节目时,他心里已经基本上有晚会的
雏型了。“我们准备搞成茶座形式的,不在剧场里搞,而且要现场直播,像转播足
球比赛一样,想请你参加创作组一起来组织节目,而且搞主持。”这一年的春节晚
会的创作组有:黄一鹤、杨勇(武警部队的老创作干部)、马季、王景愚和我。让
我参加创作组,我受宠若惊,这年我刚三十三岁,是我走入相声专业的第七个年头。
我和李文华老师在合作完《如此照相》、《诗歌与爱情》、《霸王别姬》以后,正
在爬我们艺术生涯的第二个台阶。
黄一鹤干活有股拼劲儿,尤其对艺术比较执著。他一方面抓我们的创作组,另
一方面组织了一个庞大的顾问班子。他请的老艺术家有:侯宝林、袁世海、郭兰英、
杜澎、谢添。部领导由于我认识的不多,不知道他请的谁,只知道后来当了电视台
副台长的洪民生先生一直对这个节目比较关心。
我们住在燕京饭店,创作、排练。王景愚和马季都搞过“文革”以前的春节联
欢会,他们心中有一个老的模式。黄一鹤和杨勇脑子里有个新的模式,想把这两个
模式往一块儿捏。我年轻、经验不足,但是手头比较快,经常是他们讨论的一句话
让我给逮着了,我把它见诸文字槁。
黄一鹤说:“主持人的主持和节目最好成为一体。它像个链,把节目这些珠子
串起来。”于是,我就把四个主持人作了个“分工”:主持、副主持、主要报幕者、
主要报幕者的助理。四个人相互的滑稽关系有了,主持人的活泼幽默的形态也就固
定下来了。
串联词由马季、王景愚和我分三个部分写,一人一部分。一开始,我们写得特
别热闹,像个相声剧。一念串联词,哪一部分都半个多小时,加一块光串联就两个
钟头了,最后全部到杨勇那儿精简,后边那稿和在屏幕上见到的就差不多少了。
头一次对词,刘晓庆不干了:“那么多词,跟说相声似的,我演不了,让人看
着像什么呀,我主管报幕。”刘晓庆因演《小花》而获得了百花奖,又因拍了《原
野》而让电影界刮目相看,人家说干不了,我们三个只有面面相觑。王景愚是大好
人:“你念不了那个,我帮你念。凡是你不愿意的都给我。”刘晓庆答应了,我们
松了一口气。
黄一鹤提出很多新点子:要搞五个小时,穿越新年钟声,成为最长的一台节目
;要有很多即兴的节目,就为这个晚会而编制的;要从头到尾贯穿笑声;要突出现
场感,增加电话直接进现场;要让全国的电视观众有参与感,现场设谜语,观众猜
谜,有奖品奖励……。这些点子现在看来司空见惯,但在十五年前,确是颇有新意。
我认为黄一鹤突出的一点是围绕全国的观众来作文章,他的着眼点非常准确,这也
是为什么这个节目一下子就成了全国亿万观众观看春节文艺节目的焦点的原因。
“我要把全国的第一流演员和节目,全集中在我这个晚会里!”黄一鹤说。真
是这样,这场晚会一下子成了文艺界名人的云集地:胡松华、马玉涛、李谷一、蒋
大为、袁世海、凌子风、侯宝林、郭兰英、严顺开、斯琴高娃、侯跃文、石宫宽、
赵炎、李文华。电影界获奖的一个《小花》、一个《骆驼祥子》,演员全招来!魔
术师最有名的是谁?一下子由杂技协会报上来二十几个。一看,大家伙全都不算太
认识。选最年轻的,有色彩的:中国杂技团的秦鸣晓、姚金芬夫妇。一表演: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