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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泉;上铐。”鲁远航喊道。
周泉顺手从腰间抻出手铐;刚要向冠军手上铐去时;列车忽然发生一阵轻微的抖动;紧接着就是巨大的轰鸣声。这是火车驶上铁桥时特有的声音。
冠军猛然矮下身形挣脱开鲁远航的手;侧身让开周泉的手枪;左臂猛地向身后的周泉击去。这两个动作快似流星;既挣开钳制住自己的鲁远航;又出击身后的周泉。果然;匆忙中的周泉举手格挡;身子一斜手中的铐子飞落在地上;还没等他再次抬起手臂举枪;冠军的另一只拳头已经打在他的手上;枪也从手上脱落了。
鲁远航早有思想准备;忙抢上一步;手臂画个半圆一把卡住了冠军的脖子;抬起膝盖顶住冠军的腰间;顺势朝他的膝关节处猛踹一脚。冠军单腿跪在地上;但他借力抓住周泉的衣服也将周泉拽倒在地。周泉匆忙中反应极快;借着冲力用脑门狠狠地朝冠军脸上撞去。砰的一声闷响;冠军觉得眼前金星乱颤;脑袋轰轰地发热。他想抬胳膊去打对方;刚要伸臂就觉得双手被对方扣住;脖子被身后的鲁远航勒得透不过气来;他使劲向后仰头拼命地挣扎着。鲁远航任凭冠军如何拼命挣脱;手臂死死地缠住冠军的脖子就是不撒手。三个人像杨柳青年画里的娃娃抱鱼;一环扣一环地纠缠在一起。
门外的朱得海与何丽急得手心里都攥出汗了;可是没办法进去帮忙。工作间的门是朝里推的;三个人在里面挤成了个螺丝转相互咬着劲;一会儿撞到门口;一会儿又撞到窗户边上;冠军使出浑身的解数就是挣脱不开。朱得海心里明白;这样相持下去的结果;只能是耗到一方没有力气为止。可眼前的情况是冠军拼死抵住鲁远航的纠缠;和周泉乱踢乱打。周泉虽然也数次击中冠军的要害;但冠军的抗击打能力极强;每一次还手反倒把周泉打得摇摇晃晃。不行;得进去帮忙。这个想法一闪;朱得海立即握住门把;用力推开道缝隙朝里面喊道:“周泉;给我腾地儿……”
与冠军厮打的周泉听到朱得海的叫喊;用尽全力挣开冠军的手;顺势朝墙壁上一靠;朱得海正好推门进来。冲进门后的朱得海顾不上被门挤住的周泉;迎着冠军提膝就是一下;不偏不倚地撞在冠军的裆部;把冠军疼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趁着冠军浑身松软的瞬间;鲁远航抬腿猛力朝冠军的膝关节蹬去。冠军终于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被朱得海的到来倾斜了天平;冠军被鲁远航和朱得海两人扭住胳膊;利索地铐上了背铐。
鲁远航大口地喘着粗气;抓住冠军的衣领对门外的何丽说:“开;开车门;把人带;带餐车上去。”
三个人连拉带拽地把冠军带到餐车里。鲁远航抖搂着用劲过猛有些麻木的胳膊对朱得海说:“老朱;你;你洗洗他。我这手有点不吃劲儿。”
周泉在旁边检查着手枪和套着枪把的枪纲;挂在枪把上的枪纲因为撕扯时用力过猛;已经断了。他不停地活动着手腕。何丽端起水杯悄悄地递到他的手上;周泉哆嗦着险些把杯子掉在地上。何丽忙伸手去接;两只手碰到一起;周泉的脸上一热。何丽也连忙把脸扭了过去。
半坐在地上的冠军仰起脑袋冲鲁远航喊道:“我不佩服你们。这他妈的这算什么;踢足球呢。两个人跟我打还带换人的。”
这句话把鲁远航逗乐了;他点着冠军的脑袋说:“这叫集中优势兵力打你这个秃蛋;你核桃仁大的脑子能想明白这个吗?老老实实地给我待着;等会儿问你话。”
冠军哼了声:“没想到能栽在你们手里;别费工夫了。我没什么能告诉你们的。”
鲁远航指着冠军眼角上被打得青紫的淤斑说:“你都快变成熊猫了;还肉烂嘴不烂呢。”说完冲朱得海和周泉两人眨眨眼。这二位立即心领神会;他俩知道讯问冠军的工作已经开始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进行。
朱得海边从冠军的衣服里往外掏东西边说:“宝贝儿;让我们抓着了还不觉悟。知道你为什么成现在这副德行吗;就因为你太小瞧我们乘警了。”
周泉捂着胸口说:“你也别觉着冤。着个脸子跟窦娥似的。别说是你;就算是武术大师;在火车上跟我们拼短打也占不了便宜。”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冠军当成个小毛贼一样不停地奚落;气得冠军脑门的青筋胀得老高;嘴里一个劲儿向外呼着粗气。鲁远航拿起朱得海递过来的手机;边拨弄着边说:“你这手机没怎么用过呀;留着看画呢。哦;这儿还有条刚发的信息;我过去了……你过哪儿去了?给谁发的?”
冠军把脑袋往旁边一扭:“不知道。”
鲁远航没有着急;举着手机在冠军眼前晃悠:“按照痕迹学的说法;只要是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你觉得自己不说我们就没办法了吗?你不说;有人说。”说完鲁远航指了指铐在远端的杨金宝;“你应该认识他吧;你的同事;也可以说是你的马仔。”
武惠民拍了下杨金宝的后背;朝冠军那边示意。杨金宝看见冠军连忙向武惠民点头说:“就是他;盯着我收钱的就是他。”
坐在地上的冠军咬牙切齿地骂道:“操你妈的;你这个软骨头。老子非灭你全家不可。”
朱得海拿起纸卷拍了下桌子;对冠军呵斥道:“嘴里放干净点。说大话压寒气儿;我也没看见你骨头能硬多少;你有种就等着;等把魏永仁和张少炎凑齐了;火车到了平海有扳你毛病的地方。”
冠军斜了眼朱得海;露出不屑的神情:“就凭你;哼。”
朱得海知道冠军上扣了;马上跟了一句:“凭我怎么着;你不服气?”
冠军冷笑着:“你想在火车上抓他们;别看你一把年纪;你还嫩点!”
朱得海飞快地瞥了周泉一眼;周泉和鲁远航也从冠军的话里听出了味道;三少爷张少炎和老板魏永仁目前还在一起。朱得海哼了一声;继续挤对着冠军;话越来越难听了:“你还别吹牛皮;有骆驼不说马;举着锅盖当盾牌的玩意儿;留神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周泉接过话头:“老朱;你跟这个傻货废什么劲呀。他也就是个打手保镖的模子;肌肉多;脑仁儿小。打打杀杀还行;动脑子狗屁不是。”
朱得海点着头说:“我看也是;人家大老板和三少爷两个人坐一个包房;把他甩外面。他还拿自己当英雄呢。”
冠军轻蔑地看看周泉和朱得海;扭动下身子:“你们俩别跟我唱双簧;这套玩意儿我懂。你们是在激我。哼;铁路警察就这水平吗?和我们老板比差远了。”
鲁远航说:“沈冠昌;问话是给你机会。你既然给脸不要;我们也没必要和你纠缠。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的老板魏永仁;你的同伙三少爷张少炎都在我们控制之内。车到平海以前;我肯定让你们在餐车碰面;加上你们的下线杨金宝;给你们做个乌鱼烩散蛋。”
冠军摇晃着脑袋;斜眼飞快地看了下挂在餐车门上方的液晶显示器;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你们有本事就朝我招呼;皱一下眉不是爷们儿。”
朱得海冲冠军虚扬了下手;做出个要打的姿势;但马上又收了回来:“你是赶上好时候了;现在法制健全;像你这样的浑蛋渣滓也享受个人权。哼;要是放到以前啊;早让你喊爹了。”
冠军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斜着脑袋对朱得海说:“你不就是进来帮忙的那个老东西吗;你有种放开我;我用一只胳膊和你打;打不趴下你我自杀。”
“放开你;你想得美!”朱得海仍然慢条斯理地说;“你还跟我动心眼儿;把毛长齐了再往外掏坏。还想拱我的火;你差着辈分呢;宝贝儿。”
冠军哼了声没再说话;又飞快地扫了一眼餐车门上方的液晶显示器。
冠军的这个眼神没逃过鲁远航的眼睛;他示意周泉凑到自己这边;轻声说道:“周泉;你察觉出来了吗;这小子是在掩护魏永仁和张少炎。他们肯定另有企图。”
周泉有些不明白:“我看咱的路子是对的。激怒这小子;让他露出破绽来;再加把劲儿估计他就该急了……”
鲁远航摇摇手:“不对。冠军不简单;他反应过来了。你没看见他刚才的一个眼神吗;他在看表。这小子在和咱们拖时间;为的是让包房里的魏永仁和张少炎有工夫作出判断。从这一点我敢断定;他们醒悟了。这帮孙子;真他妈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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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推测立即使周泉紧张起来;他凑近鲁远航耳边说:“你的意思是不是咱们马上动手;冲进软卧里关门打狗?”
鲁远航沉吟了一下缓缓地摇摇头:“这是下策;软卧的包房关上门就是个独立的屋子。就算是咱们突然袭击硬往里冲;也得一个一个排着队进;如果人家以逸待劳守在门口一枪一个;那咱们本事再大还不全成了垫背的呀。”
“要不咱也封住门口;让他们出不来;把这俩孙子堵在包房里面。”
“这么干成本太高不合算;咱们最少得用三个人。你、我;再加上老朱。可是车上还有别的嫌疑人呢;行凶杀人的疑犯还没个着落呢。咱们人本来就少;都耗在一个点上;万一别的嫌疑人动起来;太被动了……”
“还有小窦和老武呢。”
“短兵相接真杀实砍;对小窦这样的年轻乘警来说还嫌太早。老武……老武的岁数比朱得海还要大;再说他是地方公安;对车上各个关节不熟悉;动起手来占不了便宜。我们不能把人家推到前线上去呀。”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现在抓了冠军就等于是开了战。如果他和老板、少爷之间失去联系;这俩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鲁远航点点头;手里不停地摆弄着冠军的手机。忽然车窗外闪过的一个站牌让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周泉的手说:“平海到北河这趟线经由的区间我不太熟悉;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周泉为难地摇摇头:“我跑这趟线时间不长……何丽;她是全局业务比武的能手;她肯定行。”说完就大声喊;“何车;你过来一下。”
何丽连忙走到两人跟前。
鲁远航对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