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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衣袖替灵均拭汗,问道:“师父,还是寻不到吗,灵彭大人的魂魄?”
灵均摇摇头,一脸难以掩饰的焦虑与忧虑。
秦楚边城。
召滑厚袍重甲,快步登上城墙。
“将军!”一名卒长迎上来,行了礼。
召滑沉着道:“在哪里?”
卒长急忙指着西北天空,只见黄沙漫天处,一个幽深不见底细的大洞黑森森浮在空中似乎还在逐渐扩大。
前些时日那云中就有迹象,然而风沙蔽日,冬日阴霾天本来就多,大家也不以为意,今晨,那黑云已赫然延展成一个深洞,叫人看了心惊。卒长见势不对,忙向召滑报告。
召滑见了,猛然想起前楚王被秦兵在武关劫持前也出现过这么一个异象,心里陡然一震。
北方朔风刺骨,而那大洞处更有股股寒气流泻而来。
他听得见几米远处那笔直挺立的士兵牙关打颤之声,心里更是惊警。这些戍边战士多年惯于北地苦寒,此时也受不住了?
只是一时又不见那黑洞再有什么动静,而军心须稳,召滑思虑一番,对身后副将下令道:“在城上安上火盆,备上大袄,每一处两人一起值守,一个时辰一换。再有任何异常,立刻前来报告,不得有误!”
“是!”副将也吃了一惊。将军一贯要求士兵坚忍耐苦,这次若说为军士着想,增加人手频繁替换却又是加重了士兵的负担。但他不敢提出异议,领命而去。
召滑望望那黑洞,仍不放心,又命了几名传令兵,速去提醒其他几座守城将领不得大意。接着亲自写了信,对一名亲随道:“将此信带给灵均大人,一定要快!”
上官邑。
晡时刚过,书阁内春意融融,四面隔了厚厚的绒毡暖屏,有两人相对而坐,正在对弈。一位穿着白衣,闲逸淡然;一位内有银白襦衣,外披着海棠红的小袄,柔婉清丽。
子兰随手把玩着棋子,听了听外面的风声,看窗上树影舞弄,便道:“郁姝,你可先想好了庭中可种些什么,叫伍田去准备,开春时便可种了。”
没有听到回答,子兰转头,见郁姝紧锁了一双柳眉,抿着嘴,对着棋盘冥神苦思,便有些好笑。
郁姝全未留意,只埋着头,一手执着棋子,欲放而犹豫不决;另一手食指不自觉屈在唇下,白嫩的纤指与嫣润的朱唇相映,子兰心里一动。
此时郁姝觉得拖延时间久了,颇有些不好意思,方抬起头,还未开口,贝齿咬着下唇先一笑。
子兰看得兴起,将棋子放下,移步过去伸臂一揽,便把郁姝揽在了怀里,郁姝吓了一跳,红了脸嗔道:“好好地做什么?棋还没下完呢!”
子兰轻笑:“这棋还用下么?你早就输了!”
“你让我十五子呢,未到最后谁知道胜负?”郁姝却不甘心,推着子兰,还要去看那棋,“我下得可不是比以前好了?”
子兰将她拦腰抱起,往书阁榻上去,笑道:“是进步不小,我再让你十五子兴许你就能赢了!”
郁姝这下知道子兰的目的,当即羞着要下来,奈何子兰不为所动,两人一起倒在榻上。
“子兰,这、这里,万一有人……”郁姝急得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说了。
子兰将她襦衣收了丢在榻边,狠狠抱着她,道:“什么有人,这里谁敢来打扰?昨夜里我顾忌着你,又怕你哭,今天一天哪敢怎么碰你,你可为我想?”
“什……什么叫没碰,你……”
他这一说郁姝越发羞得无地自容。
昨夜之后,她见了浅姜和伍田就心虚。
子兰一早先起了,那浅姜来收拾卧房,一脸意味深长地笑,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人累得又睡了半天,日昳后方勉强提了精神起来。
想想她昨日远途劳累小憩了许久,今日又白昼里浓睡,先生若知道了还不对她失望,以为她懒惰起来。
现在子兰居然更加不羁,她死活也不能答应。
子兰不怕她不从,反正书阁里暖和,几下子郁姝的小衣也下来了。
书阁灯火明亮,映着郁姝肌肤玉雪,容颜娇羞。
子兰不容分说吻住她,唇舌纠缠处,滑腻馥郁,娇嫩得似要融化在口中;而手里玉软花柔,丰莹曼妙不可尽言。
子兰不肯放松,郁姝最后坚持不住,软了手,只得任其为所欲为。
朦朦胧胧,郁姝听得一声鸡鸣,挣扎着醒来,发现自己蜷在子兰怀里。子兰手臂护着自己,温暖而安稳。
又是一声鸡鸣,她不知歇息了多久。二人何时回的卧房,她也有些模糊了。
想想还是要起来。
身子才一动,立刻觉得酸软无力。虽无人知道,她仍是脸上一红。
经了一晚,她才明白那子兰说前夜里顾虑她不是假话。
“才睡了多久,好好歇着。”子兰似乎早醒了,微侧了脸,暖暖的气息吐在她额上。
郁姝听他说的话脸上一热,越发要起来。
今天再不能让人暗地里笑话了。
“哎呀!”
肩被子兰的手轻轻一紧,郁姝就又倒下来,子兰知道她心思,懒懒笑道:“你不肯一个人,我陪着你就是,偶尔一次偷懒有什么要紧。”
那可更不得了,郁姝想着,然而没有动,觉得心头涌上来无限欢喜。
她一时反而睡不着了,睁了眼四处看,轻纱幔帐微微拂动,那几上烛油已尽,而窗栏外,曦微隐隐。
耳边是子兰有力的心跳,靠在他胸上,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郁姝不由笑得甜蜜,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就像梦一样好。若是梦,千万不要醒……”
梦么?子兰淡淡一笑,抚弄着她光滑的肩。
他做的梦,都是噩梦,从来只愿更加清醒,哪有这般美好。
郁姝没听见他说话,抬眼看他,正与子兰凝视自己的目光相迎,那一双秀长的眼睛清澈如清潭,在月下幽光闪烁,把人的魂也能吸了去。
郁姝痴痴看着,忽觉在身上的手慢慢游走,渐渐生热,她急忙埋下头去,面热心跳。
而子兰眸中黠慧一闪,一个翻身上去将郁姝双手按在两边,嘴角噙着笑,对慌乱的郁姝道:“你以为是梦,那我便留个记号,这样便可放心了?”
郁姝正要问他何意,子兰已坏笑着向她胸前俯下去。
郁姝羞急,偏又扭动不得,惊叫也不能,纱帐里最后只余细微的息吟,绵绵不断。
乌曜大摇大摆进了上官邑府。
刚拐入去东院的长廊,便见那院门前站着两个人,伍田和浅姜,伍田手上还捧着食盒。两人巴巴望着那院中紧闭的卧房,要进不进,踌躇不决。
乌曜冲二人打了招呼,二人行礼,他上去摸摸那食盒犹暖,乐道:“嗬,难道你们知道我一早不曾吃饱,专为我准备的?”
伍田将食盒捧上,也不隐瞒,笑嘻嘻道:“灵曜大人,那正好,这些东西冷了也不好,主公不肯吃,还是要重做。大人趁热先吃吧。”
浅姜拿过食盒,放于栏上打开,先拿出两块切花的艾叶糕,替乌曜先盛了一碗百子粥,那粥里煮上了赤豆、紫豆、桂圆、莲子、蜜枣泥等,香气扑鼻,乌曜大叫好香,又道:“怎么平时来没有这么好吃的粥?”
“这……”伍田一顿。
浅姜笑道:“灵曜大人,这是主公特意命了给祝姝大人熬的,宜补气血。主公不爱甜食,大人你又最好吃肉,平时自然没有。”
“哦……食时已过了,你们一直这么等着没进去?”乌曜若有所悟,嘿嘿笑。浅姜抿了嘴,那一脸喜气的伍田也陪着笑起来。
忽听屋中传来子兰的声音,伍田赶忙应着,几步跨入院中。
子兰却已自己穿戴完毕,不在卧室而站在书阁门口,一眼看到跟在伍田身后的乌曜,皱眉道:“我正奇怪怎么听见你的笑声,你倒是来得早。”
“只怕不是我早,是有些人太迟了吧?”乌曜忍了半天,瞧着伍田帮浅姜取水去了,终于大笑道,“我睡懒觉不稀奇,你子兰也有这么一天,美人在怀就是不一样啊!”
郁姝也迎出来,听到乌曜这番说话,红着脸急道:“乌曜!”
子兰横了乌曜一眼,道:“你不是说过两天再来么?”
乌曜笑道:“我与你们好久不见,因此来了。”
子兰睨着他,并不接话。
而郁姝觉得奇怪,嚅嚅道:“什么好久不见?不是前日才……”子兰一拉她,乌曜等的却就是她这一问,立刻挤眉弄眼道:“郁姝,你们是春宵苦短,度年如日。哪知道我和伍田等在这门外,冷得是度日如年,怎么不是好久没见?”
郁姝被他这么说,哪还撑得住,面上飞红,羞得扭头往里走。
“哐啷!”书阁里传出一声响,不知郁姝碰翻了什么,乌曜越发笑得厉害。
子兰哼了一声,转身也回阁中,乌曜正欲跟进去,子兰把他推了个趔趄,拦在门前冷笑道:“你不是说我是好色之徒么,我可不能白担一个虚名!”
“砰”的把门也关了,差点撞在乌曜鼻子上。
乌曜笑得前仰后合,听见郁姝在里面羞气交加:“子兰,你胡说什么……”
那伍田端着热水在门边,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说这话的,这样无赖之举的,真是他们的主公么?是因为祝姝大人,还是灵曜大人,连主公也变得和平日不一样了?
等乌曜笑够了,郁姝慌慌张张开了门,见那乌曜不怀好意地瞅着自己,又见伍田愣怔怔傻站着,自己越发心虚,抿了抿发,遮掩着微肿红唇,结结巴巴辩解:“乌曜,没有,其实子兰,我……”最后说不下去,转身逃进卧房去了。
乌曜怜她面皮薄,不再多说,笑着进阁去。
子兰正襟危坐,而几案上还有一盘乱棋。
伍田进来,伶俐地收拾了,侍候子兰漱洗一番,再重新摆上食盘,子兰听他说浅姜已去郁姝那里了,便点点头,伍田这才离开。
乌曜已吃饱了,笑嘻嘻坐到子兰一旁。
子兰放下食具,不满道:“耍她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