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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骑汹涌而入,内外夹攻,众兵大溃。秦王急止之曰:“勿得动手,吾杀兄弟,不干汝众之事。”于是东宫、齐府之兵渐自散去。
时唐主正与宫人游舟,在海池戏乐,尚未之知。秦王乃使敬德入侍,敬德擐甲持矛,直至帝侧。敬德奏曰:“太子、齐王作乱,秦王率兵已诛之矣。恐惊动陛下,特遣臣来将首级报知。”唐主大惊曰:“有此异事?汝何燥暴也!”敬德曰:“秦王严命,安敢有违。”唐主抱头大哭曰:“不图今日乃见此事,一时之变,废股肱矣!”裴寂曰:“龙泪坠地,亢旱三年。
二子今日自取其祸,主上且宜保重万金之躯。”唐主曰:“父子之道,天性也,虽自招祸,二儿于九泉之下亦怀痛恨。吾今不能治家,何以立国?”言罢,又哭昏绝于地三五番,几死。
众皆劝之,萧瑀、陈叔达曰:“臣闻海内无限,父子不亲,失而弗断,反蒙其乱。东宫、齐王自兴兵以来,未始与谋;既立之后,又无功德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无复事矣。”唐主曰:“然,此吾之夙心也。”时秦府之兵与二宫左右交战,尚未休息。敬德请唐主降手敕,令内外诸军一受秦王节度,众然后定,而不生变矣。唐主从之,遂令厚葬二人,然后召秦王入朝,半晌无语,惟呜咽泣下不止。唐主曰:“建成、元吉何罪?不请于朕,汝遽杀之,何心狠而使之两亡耶?”秦王曰:“某知有失天伦,其罪难掩。然二人篡逆,其情已见,此事实出无奈;若不先举,世民亦死于二人之手矣。”唐主曰:“汝亦无罪,但以至难得者兄弟,今二人死于非命,汝遭诽谤,难逃不义之名。”秦王曰:“陛下明二人无罪,臣举其一二言之:昔御园中使黄太岁试槊,东宫内臣饮鸩酒,此皆有意欲害世民,幸天理昭然,得以不死。固知好人难做,清名难题,宁使吾负兄弟,莫兄弟负吾。”
原来唐主有三乳,极其长大,秦王因跪进吮之,秦王曰:“世民兄弟皆共此脉,何忍捐弃耶!”唐主抱定秦王,父子二人相向大哭,众臣无不下泪。唐主遂从众请,乃立秦王为皇太子,又诏自今军国庶事无大小,悉与太子处决,然后闻奏。于是建成、元吉诸子皆坐诛,诸将又欲尽诛左右二百余人,忽一人大叫:“不可!”且看此人是谁?
总批:立嫡以长,礼之正也。然高祖所以有天下,皆太宗之功,隐太子以庸劣居其右,必不相容。向使高祖有文王之明,隐太子有泰伯之贤,太宗有予臧之节,则乱何自而生乎?既而为群下所迫,遂致蹀血禁门,推刃同气,贻讥千古,惜哉!
隋唐两朝志传
第七十七回 太宗代父即帝位
当日高祖退居长乐宫,称太上皇。秦王欲尽诛东宫、齐府之人,尉迟敬德进曰:“不可,今大事已定,两宫皆臣,大王欲尽诛余党,人防摇攘,万一有变,恐非所以求安也。”秦王曰:“吾痛恨此辈,共谋害吾,故欲尽灭以雪恨耳。”敬德曰:“与大王争竞者,建成、元吉也。二人诸子已灭,何预众事?
众人之事二宫,亦犹臣事大王,各为其主,实臣子之职也。莫若释而用之,人言大王言才弃仇,众士感德,咸乐为用,此万全之策也。”秦王曰:“汝言极善,但吾不能无恨。”于是下令抚慰两宫将士,众皆晏然。
却说魏徽先为东宫洗马,常劝太子建成早除秦王,至是秦王遣人召征来见,征入拜于地下,秦王曰:“汝何为离间我兄弟?合得甚罪?”左右之人闻言,皆为之危惧。征举止自若,对曰:“先太子早从征言,必无今日之祸。”秦王大怒曰:“败臣到此,尚自不屈?”喝令推出,便欲斩之。敬德跪曰:“此等忠臣,正可容留。”秦王遂为改容,笑曰:“我亦知玄成经济大才,素抱忠义,故戏之耳。”王亲举酒压惊曰:“吾不记仇,与君同保富贵。”遂降,秦王拜征为詹事主簿,微乃招安王圭、韦挺,皆拜为谏议大夫,薛万彻为行军总管,但是二宫将士各有封赏。
是时八月,报称郑城凤凰来仪,东川麒麟出现。百官商议,今天垂景象,秦王当代父,可上表令上皇将宝位传与秦王。时有太子少卿萧瑀、中书令宇文士及、监察御史杜淹、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一班儿四十余人,皆来见封德彝、民部尚书裴矩,共言此事。德彝曰:“正合吾意。”遂引尉迟敬德、太史令李淳风直入内殿,来见上皇。封德彝奏曰:“伏睹秦王自起义以来,东征西怨,南征北服,德布四方,功可越古超今,虽汤武无以过此。群臣会议,言大事已定,伏望上皇将宝位传与殿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上皇万象福禄无疆,祖宗幸甚。臣等议定,今乃奏知。”上皇曰:“卿等所奏,甚合朕意。”于是选定八月吉日,上皇帝下沼传位太子秦王,遂即位于东宫显德殿,称号太宗皇帝,改武德九年为贞观元年。长孙氏为皇后,大赦天下。以高士廉为待中,房玄龄、宇文士及为中书令,萧瑀、封德彝为仆射,但是秦府将士并皆重用。是日杀羊宰马,犒赏士卒,开仓赈济,百姓大悦。丽泉有诗云:忆昔太宗居宝位,近臣传诏赐黄封。
唐朝景运传兹盛,舜日尧天喜再逢。
是时大事已定,太宗亲自面定勋臣长孙无忌等,分赐爵邑,乃命陈叔达于殿下唱名示之。太宗曰:“今中外义安,皆公卿之力。朕所叙卿等勋赏或有未当,宜各自言。”于是诸将争功,纷纭不已。
忽帐下一人进曰:“臣举兵关西,首应义旗,今房玄龄、杜如晦等专弄刀笔,功居臣上,臣窃不服。”进言者,乃淮安王神通也。太宗曰:“义旗初起,叔父虽首唱举兵,盖亦自营脱祸。及窦建德吞噬山东,叔父全军覆没;刘黑闼再合余烬,叔父望风奔北。此数阵者,何功之有?房玄龄者,运筹帷幄之中,宜安社稷,若论功行赏,固宜居叔父之先。叔父国之至亲,朕诚无所爱,但不可以私恩滥与勋臣同贵耳。”神通闻之默然,将相乃相谓曰:“陛下自行至公,虽淮安王至亲叔侄,尚无所私,吾等何敢不安其分?”遂皆悦服。
是时早有人报入突厥处,言太宗杀建成、元吉,自登大位,高祖退入后宫。突厥大惊曰:“唐朝如此不仁,吾当举兵伐之。”原来突厥自武德七年入寇,与帝遇于幽州,受盟之后,不复举兵。此时粮已丰足,军马、车仗、器械,改城立寨,所用之物一切皆备,正欲入寇;又听得这个消息,倍添喜气。于是作宴聚集,诸将商议。颉利可汗曰:“唐高祖退居上皇,太宗即位,何不因其国乱起兵伐之?”一臣拓拔如意谏曰:“唐朝虽乱,文武多谋,太宗善能用人,群臣必倾心竭力,以扶新主世民也。可汗不可仓卒伐之。”忽一人于班部中走出,大笑曰:“不因此时进兵,更待何时?”众视之,乃北番人也。覆姓耶律,名伯材,乃颉利部下一骁将。颉利大喜曰:“吾欲伐唐,当用何策?”伯材曰:“若只起本部之兵,难以取胜,须用夹攻,令唐兵不能救应,虽有神机妙算,亦不能施展矣。欲成大事,必须要合兵。”颉利问曰:“何为合兵?”伯材曰:“可遣使入突利可汗处,分诉前事,许以割地,平分唐朝天下,令可汗起兵十万,并力攻击,必获全胜矣。”
颉利闻之大喜,乃便遣使二人,选能言快语之人,前去约同突利军马,然后遂命耶律伯材为元帅,选调名将,起兵十万,入寇泾州。颉利之兵比及已到渭水便桥之北,安了营寨,乃先遣心腹将士姓执失名思力者来见太宗,探听虚实。思力领命,迳进拜于阙下,深言二可汗兴百万之众,今已至近,其锋甚锐,势不可当。太宗责之曰:“吾昔与汝可汗面结和亲,遗赠金银、蜀锦无算者,欲以敦邻好也。今汝可汗背盟入寇,宁无愧乎?汝虽生自戎狄,素无知识,亦有人心,何得全忘大恩,自夸强盛?今先斩汝矣。”思力惊惶失措,低头无语。萧瑀、封德彝进曰:“不可,此人外国来使,可以厚礼待之,遣其还营。”
太宗曰:“我今遣还,虏必谓我怯,愈肆凭陵,示强于彼。”
瑀等力奏劝免,太宗乃囚思力于门下,即自全装披挂,绰枪上马,径出玄武门,带高士廉、房玄龄等飞骑直至渭水,与颉利隔水而语。
太宗马上大呼曰:“汝臊狗奴曾见朕否?朕与汝约为兄弟,永不相犯,何负约入寇?欲来自送死耶?”突厥闻言大惊,众皆下马,罗拜地下,咸呼万岁,声闻数十里。俄而后面唐兵继至,旌旗蔽野,剑戟森严,各依次序,列于阵前。帝用手一麾,使众军远退,独与颉利只隔一箭之地,二人对语。萧瑀叩马谏曰:“陛下何轻万乘之尊,而与虏对语乎?”帝曰:“吾筹之以熟,非卿所知。突厥所以敢倾国而来、直抵郊甸者,以我国内有难,朕新即位,谓我不能抗御故也。我若示之以弱,闭门拒守,虏必纵兵大掠,不下复制。故朕轻骑独出,若轻之;震耀军容,使知我必战。今虏既深入,必有惧心,与战则克,与和则固,制服突厥,在此一举,汝试观之。”瑀曰:“此等之人,人面兽心,亦宜防之。”原来颉利见思力不返,又望见帝挺身轻出,队伍齐整,人马威猛,疑有埋伏,遂有惊惧之色,言语甚谦。
总批:隋末天下大乱,豪雄并起,而郑、夏据州,强威莫敌,赖太宗运筹演策,鞭挞宇宙,知人善任,不念旧恶,是以义兵一举,不半载而成帝业,真所谓命世之才,非后世之可及也。
隋唐两朝志传
第七十八回 李靖阴山破突厥
是日又遣人来请和,帝许之,乃斩白马,与颉利歃血誓盟于便桥之上,突厥遂引兵退。萧瑀请曰:“突厥未和之时,诸将争战,陛下不许,臣等以为疑。既而虏自退,其计安在?”
太宗曰:“朕见突厥之众,多而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