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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先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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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疆出土的古代文字残卷,都是用各种书写工具写在棕榈叶、桦树皮、木板、竹子、皮革、丝绸、纸等上面的。书写的字母多种多样,有婆罗米字母、笈多字母、佉卢字母、窣利字母等。用这种字母拼写成的语言,也是多种多样。有梵语、印度古代俗语、于阗语、窣利语、回鹘语,还有吐火罗语A(焉耆语)、吐火罗语B(龟兹语)等等。用这些文字写成的典籍,内容包括:佛经、文学作品、政府文书、旅行执照等。至于汉文典籍,则占敦煌石室藏书的绝大部分。它对中国文化史、文学史、哲学史、小说史、经学史、经济史、宗教史、政治史、绘画史、音乐史、雕塑史、建筑史等方面的研究,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攻读梵文、吐火罗文(3)



  现在单说西克教授要传授给季羡林的吐火罗语。这种语言是用印度波罗米字母中亚斜体来拼写的。它属于印度欧罗巴语系。这种语言又分两个方言:当年流行在焉耆地区的称之为吐火罗文A;流行在龟兹地区的称为吐火罗文B。发现吐火罗文残卷时,当时世界上没有人能读懂这种语言。正是西克教授和西克灵教授,再加上柏林大学印欧语系比较语言学教授舒尔策,三位德国学者通力合作,费了二十年工夫,才把这种被认为是“天书”的文字读通。直到1930年,一册皇皇巨著《吐火罗文文法》才正式出版。实际上,《吐火罗文文法》主要是讲吐火罗文A的文法。当时对吐火罗文B还没有通读。直到1952年,世界上第一部《西吐火罗文文法》(即吐火罗文B)才由另一位德国学者W·Krause写成出版。
  吐火罗文的发现和读通,在世界语言学界,特别是在印欧语系比较语言学界,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吐火罗文的发现,使印欧语系这个大家庭增添了一个新成员,而且还不是一般成员。它给这个大家庭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它还牵涉到民族迁移的问题,比如最近在新疆发现的古代印欧人的尸体,就是一例。它当然引起了有关学者的极大关注。
  西克教授提出要给季羡林讲吐火罗文,季羡林当时心里是十分矛盾的。他在《留德十年》中写道:
  说句老实话,我到哥廷根以前,没有听过什么吐火罗文。到了哥廷根以后,读通了吐火罗文的大师西克教授就在眼前,我还没有想到学吐火罗文。原因其实很简单。我要学三个系,已经选了那么多课程,学了那么多种语言,已经是超负荷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有时候我觉得过了头),我学习外语的才能不能说一点没有,但是决非语言天才。我不敢在超负荷上再超负荷。而且我还想到,我是中国人,到了外国,我就代表中国。我学习砸了锅,丢个人的脸是小事,丢国家的脸却是大事,决不能掉以轻心。因此我警告自己:自己的摊子已经铺得够大了,决不能再扩大。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可是,西克教授是一位非常诚挚认真的老人。他提出要教季羡林吐火罗文,丝毫没有征询意见的意思。他提出了意见,不容季羡林考虑,就马上安排上课。季羡林被西克教授的真情实意深深地感动了,除了感激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于是,横下一条心,扩大自己的摊子。在自己已经塞满各种稀奇古怪文字的脑袋里,再塞进一种古怪的文字。需要说明的是,学习吐火罗文,既非考博士学位需要学的课程,又非大学课程表中开列的课程,完全是西克教授出于一片好心,额外开的一门课。这样一来,季羡林便需要同时与五种外语拼命了。他就是在这种盛情难却,“舍命陪君子”的复杂心情下,开始学习吐火罗文的。
  吐火罗文是一种十分难懂的文字,而且参考书只有两本书:一本是西克教授和西克灵教授合著的《吐火罗文残卷》拉丁文字母转写本,另一本是他们二位教授和舒尔策教授三人合著的《吐火罗文文法》。西克教授的教学法同其他德国教授的方法一样,既不讲语法,也不教婆罗米字母。上来就念原文。首先念的是《吐火罗文残卷》的前几张。而吐火罗文残卷在新疆出土时,每一张的一头都有被烧的痕迹。焚烧的面积有大有小,但是没有一张是完整的,甚至没有一行是完整的。读这样的残卷,其困难可想而知。读了不久,季羡林就发现,这里面讲的故事,就是中国大藏经中的《福力太子因缘经》中讲的故事。他把这一发现告诉了西克教授。西克教授大为惊喜,立刻让季羡林把这段汉文大藏经翻译成德文。两个本子相比较,对了解吐火罗文原文有了极大的帮助。
  每次听完西克教授的课,季羡林都要送西克教授回家。在冬日黄昏的长街上,季羡林搀扶着像祖父一样的恩师,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吱吱的声音。一直把西克教授送到家,看他进了大门,他才转身回家。
  季羡林回国后,由于资料和条件限制,长时期没能从事吐火罗文的研究,内心总感到辜负了恩师的期望。幸而到了80年代,新疆博物馆的李遇春先生亲自把70年代在新疆出土的44张88页用婆罗米字母写成的吐火罗文A残卷送来,请季羡林解读。季羡林赶紧把尘封多年的吐火罗文资料和书籍翻出来,重理旧业,很快就用汉文和英文写出了吐火罗文A《弥勒会见记剧本》的转写、翻译和注释本。1998年,季羡林著的该书英译本在德国出版。这是世界上第-部规模最大的吐火罗文作品的英译本。它发表后,在西方学术界引起了轰动。
  西克教授早在20世纪50年代去世。季羡林对恩师的情意永志不忘。在完成了《弥勒会见记剧本》的工作后,他写道:“我心里感到了很大的安慰,我可以告慰恩师在天之灵了。”



五年磨一剑(1)



  季羡林自从拿到了有关佛教梵语的论文题目以后,就开始悉心准备。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搜集资料,写成卡片,又到处搜寻有关图书,翻阅书籍和杂志,大约看了一百多种书刊。然后整理资料,使之条理化、系统化,再写出提纲,最后写成论文。
  论文写好以后,季羡林心里琢磨,怎样才能在瓦尔德施米特教授面前露一手儿呢?他觉得那几千张卡片虽然抄写得好像蜜蜂采蜜一样,极为辛苦,然而却是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文采,或者说无法表现文采。于是他便想在论文一开始就写上一篇“导言”,这样既能炫耀自己的学问,又能表现文采。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他又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写成了一篇相当长的“导言”。写完后,季羡林自我感觉良好,心里美滋滋的,认为教授一定会大为欣赏,说不定还会夸自己几句哩。
  季羡林先把“导言”送给瓦尔德施米特教授看,然后回到家里做着美梦。他等呀,等呀,等了好多天,终于等到教授要见他的通知。他满心欢喜,怀着走上领奖台的心情,见到了教授。然而却使季羡林大吃一惊。他的“导言”摊开放在桌子上,教授拿起钢笔来,在他的“导言”前面划上了一个前括号,又在最后画上了一个后括号,笑着对他说:“这篇导言统统不要!你这里面全是华而不实的空话,一点新东西也没有!别人要攻击你,到处都是暴露点,一点防御也没有!”教授的话,对季羡林来说,真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得他一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但是,季羡林仔细想了想教授的话,深深地感到教授说得对,击中了自己的要害,这一棍打得好。从此以后,季羡林没有新意决不写文章。瓦尔德施米特教授的话让他毕生受用不尽。
  又经过了一年的修改,1940年,论文《(大事)中伽陀部分限定动词的变化》终于完成,只等口试答辩。
  9月13日,论文打完。10月9日,季羡林把论文交给文学院长。12月23日口试。23日这天,他的心情万分紧张,四年的辛苦,成败就在此-举了。他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
  早晨五点就醒来,心里只是想到口试,再也睡不着。七点起来,吃过早点,又胡乱看了一阵书,心里极慌。
  九点半到大学办公处去。走在路上,像待决的囚徒。十点多开始口试。
  Prof。Waldschmidt(瓦尔德施米特教授)先问,只有Prof。Deichgr?ber(戴格雷贝尔教授)坐在旁边。Prof。Braun(布劳恩教授)随后才去。主科进行得异常顺利。但是Prof。Braun开始问的时候,他让我预备的全没问到。我心里大慌。他的问题极简单,简直可以说是常识。但我还是不能思维,颇呈慌张之相。
  季羡林考试考了一辈子,身经百战,从未失败过,可谓久经考场的老手。没想到这最后一次考试时,竟会如此慌张,可见当时的思想压力有多大。
  第二天,仍然没有考试结果的消息。这一天,他寝食难安,心乱如麻,度日如年。他在这天的日记里记道:
  心绪极乱。自己的论文不但Prof。Sieg、Prof。Waldschmidt认为极好,就连Prof。Krause也认为难得,满以为可以作一个很好的考试;但昨天俄文口试实在不佳。我所知道的他全不问,问的全非我所预备的。到现在想起来,心里极难过。
  这可以说是昨天情绪的余波。但是当天晚上,情况就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这天晚上正好是圣诞节前夜平安夜。他记道:
  七点前到Prof。Waldschnidt家去,他请我过节(羡林注:圣诞节)。飘着雪花,但不冷。走在路上,心里只是想到昨天考试的结果,我一定要问一问。一进门,他就向我恭喜,说我的论文是sehrgut(优),印度学(Indologie)是sehrgut,斯拉夫语言也是sehrg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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