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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府前院是一个别致的小花园,我与李漱恰好就停在一株怒放的腊梅下。“不好!”根本想都不用想,李漱话音未落我便脱口而出,我虽然不太清楚李漱此刻的想法,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一个国家用女人来换取和平,特别是很养眼又很熟悉的妞,比如李漱,至于其他的,关我屁事,爱咋咋的。
回过神来之后很惊讶,这丫头也学会歉虚了?懂得自称为漱儿,这叫法,我有点想试试,可又怕漱儿俩字一出口,这武力值超高、性情喜怒无常的小萝莉又突然暴起伤人。
“为什么不好?!”李漱抬起了头,望着我,眼神很亮,亮得我甚至觉得有点心慌起来。
“那个……因为,你是我大唐尊贵的公主。而且,那个……”有些紧张地左右看下,怪事,落在后边的俩王爷跑哪去了?正胡思乱想间,“是吗?”娇颜忽现,整张脸颊刹那间灵动了起来,李漱的手指勾着粉红的手巾挽起了一个结,“你觉得我真的漂亮吗?”扬起了眉,抬起了深黑的双眸,轻启朱唇,青丝依着脸颊,一身淡金粉彩的胡衣更显瑰丽。
我傻不拉叽地用力地点点头脑,无话可说,差点流口水了,再说假话实在是对不起我那颗诚实的心灵,李漱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这话当不为过,不过嘛,宫女姐姐比她更性感一点、多妖媚一点,却又缺了她这种狡诘的灵秀。
噗哧一笑,艳色更增,眼眸儿灵动得如此那荡漾的水波:“好好的问你话,瞧你那样,规规举举的,平日里头耍宝的劲头都哪去了?”
“没耍宝,性格,我就一实在人,说话实在,做事有些不经大脑,常常干些同格的事,而且,脾气也不好。”发神经了?跟这臭丫头说这么一大串的干啥?
“哼……你什么样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过了上元,你也就成年了,那天,我来看你,好吗?”甜甜糯糯的声音,似笑非笑越发勾人的眼神,还有那被紧身胡衣勾勒起来的曲线,要不是老子保持灵台一丝清醒,提醒自己跟前这位是位公主,身后还有俩夜行动物似的王爷,怕是……
吞吞口水,长吸了几口气才道:“好!”很郑重,很严肃地回答。
“到时候,莫要负了我爹爹的心意。”李漱勾着手巾掩在嘴前轻笑,眼神羞达达的。
心跳的实在太快了,脸红红的,高温突然降临到了我的头部:“负谁?”
“你!……这手巾,上次你用过的,上面还有你那股子臭汗味,我不要了,你留着吧,记着,不许丢了!你要是敢丢了。”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配合着那夜色下份外媚人的腮红,丰满的小嘴儿撅着。
“就算本公子跳黄河,也一定把这栓裤腰带上。”赶紧发誓,“没一句正经的!”瞪了我一眼,咬着红唇垂下了眼帘。
“咳咳咳”集体肺痨了?一抬眼,俩王爷口歪眼斜,捧着肚子捂着嘴,一路狂咳过来。
“干啥?二位,干啥了都?”手巾被本公子第一时间收进了袖中,脸有点烧,发烫,肯定也发红了,很想吐口唾沫抹脸上降降温。
“没干啥,只觉得月色正佳,携小弟在这花园之中闲逛了一番,小妹,你跟俊哥儿在干啥?”李恪兄台抬手指了指黑漆漆、乌云笼罩的夜空。
“没干什么!”我答道,脚有点软,生怕李恪兄台抓老子去见他爹。
“能干什么?”李漱脸粉粉的,回答得很硬气。就是手在背后都绞成麻花了。
“也是,十七姐能跟俊哥儿干啥?”小屁孩李治根本就是装嫩,目光很天真,笑得很淫贱。
“哎呀!……放手放手,我错了,我错了。”看到李治呲牙裂嘴的,我总算轻松了下来,刚才那种很那啥的气氛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恪兄很人道地没对本公子进行戏弄,与我手拉手,相携朝着房府大门走去,一面说等到我冠礼之日,必将率领大批纨绔来房府为我祝贺,顺便磳吃磳喝三五天云云,听得老子一脸黑线,很想抬脚揣这丫的,可是为了不背上袭击皇族的罪名,忍了,心中无数遍对这个人渣进行鄙视。
…
府门处,“俊哥儿实在客气……哈哈哈,放心,改日……为兄作东,必让贤弟不醉不归,为兄去也。”揣着老子的密方,李恪兄走路的姿势都快跟程妖精有得一比了,李治跟在这家伙身后屁颠颠地跑去牵马。李漱顿了顿脚步,很低很疾的声音:“记得,冠礼之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丫头如同那出没在暗花丛中的夜蝶,扬起那翩翩的华丽双翅,消失在我目光的尽处。
“二公子……二公子……”忠仆房成伸手在我跟前晃了晃:“人都拐过街角了,您还在看啥?”
“我在看东西吗?本公子是在思考,思考关乎房府兴衰的大事,关系到我房家血脉传承的……”口沫横飞地朝着房成喷了一脸口水。
“公子。”
“干啥?”
“那个……您真的把秘方给了吴王殿下了?”
“靠!那个死要钱的!”愤愤地朝李恪那丫消失的街口方向比划了下中指,示意忠仆房成紧闭大门:“关紧了,下次别再放跟那位李恪仁兄长得一模一样的坏家伙进府……赶明儿买俩恶狗栓我院里,顺便在我小院子门处挂块牌子,生人勿进!”
房成目光呆滞地瞪着我……才想起那个坏家伙是王爷,赶紧笑了笑:“玩笑……玩笑话,如果是吴王殿下本人……自然是欢迎滴……”
“公子。”
“又干啥?”
“其实,那个合浦公主很不错的。”
“啊?!”翘起手指头指着正在关门的忠仆,干啥了?连俺家最实在的房成也知道夸人了?
“怎么个不错法?”左右看下,没人,拉房成到跟前,“小声点。”
“这个……反正公主殿下对我们下人也客客气气的,就今天来的时候,小的给公主殿下牵马的时候,殿下还朝我笑了笑。”房成挠挠头,嘿嘿嘿地笑。
“哦,快去休息吧。”挥挥手,迈步朝着我的小院走去,心情很怪,既有一种失落,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与兴奋,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中那依旧温暖的手巾,忆起刚才那一幕,不知道不觉间,又走到了刚才那株腊梅树下,抬着头,看着那在夜色中呈暗红的梅瓣,大约,在宫中成长了这么些年,看多了宫庭变幻的她,便如这花般的寂寞吧……
抬手,那淡淡的暗香盈袖,不知道她睡下了没有。还似如我一般,回味着刚才的那一瞬间。
…
第80章 百毒不侵?
年夜守岁,一家六口,还有府里有些没法回家过年的家丁侍女也都挤在后厅守岁,打扑克、玩跳棋、斗地主,热闹地如同菜市。
老爷子抚须长笑,看样子,老家伙当地主又赢了,慎叔、明叔等几位房府的老人一个二个垂头丧气,拚死挣扎。
而本公子,正跟俩贴身丫环外加大哥大嫂进行五人跳棋大会战,老妈正抱着老三,跟房管家的婆娘刘婶扯八卦。
数数跟前的铜子,嗯嗯,送出去不少了,没法子,主要是集中不起精力,若是咱一个人赢,怕就没人跟咱当对手了,把余下的铜子分两份,绿蝶、宫女姐姐一人一份:“你们继续,大哥,我活动下,坐的浑身都僵了……”
“嗯嗯,俊弟……莫走远了,一会怕就到子时了。”大哥头也没抬,面带喜色,跟前桌上的铜子比开始时多了不少。
掀开垂帘走出了人声鼎沸的后厅,一股渗骨的寒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是啊,年夜了……
脚下的雪发出轻微的声响,清亮的月牙正与群星一同在蓝得灰黑的天空闪耀。
望着月牙轻轻地在树梢间摇曳,宛若那浮着暗纹的宫灯,这月儿,怕是地球毁灭的那天,才会消失吧……
突然间有种想哭的感觉,多久了,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我什么也没能带来,有的,或许只有那对已经故去的爹娘的思念,心里浮起了一丝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喜悦的东西,这世界真的有神灵吧?让我穿越,就是在向我证明,世界本就是神秘莫测,那已然故去的爹娘,此刻说不定在另一个历史的空间里活着好好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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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二公子……您怎么在这?”清脆的低唤声,就在身后不远。
“哦,蝶儿呀……我就是随便逛逛……逛逛而已……”朝着已经移步而来的绿蝶,咦?宫女姐姐也跟着来了?
“你们俩怎么都出来了?外面冷很,快回去……”
“公子,这是您的裘衣,照儿姐瞧见您出门的时候都没穿,我们就出来找你……”绿蝶那双比星辰还明亮的双眸轻轻地眨着。
目光下意识地移到了宫女姐姐的身上,她回给我的,是一个近乎安慰的笑容,难道她看出我现在心情并不好?看着她俩,心里突然觉得很暖,是的,甚至是发烫的感觉充溢了心头。
“走……公子带你们放鞭炮去。”一手拉一个,牵着这俩只暖烘烘的小手朝着院门走去。
“公子……”
“啥事?”
“什么叫鞭炮?”绿蝶的声音让我顿住了脚步,反身看俩眼,俩美眉的表情都很迷茫。
“就是……一团纸中间裹着火药,然后外边有根引线,用来过年驱邪……你俩都没见过?”太神奇了,没鞭炮?不是说早就有的吗?难道唐代还没火药?
“火药有的。”宫女姐姐开口道:“那是用来作焰火用的,上元节的焰火便是用此物而做,不过,年夜燃放的是爆竿……没公子您说的鞭炮……”
…
“……哦,行,管他叫啥,能响就成。”靠,焰火,不就是礼花吗?……都有礼花了,竟然没鞭炮,简直就是大唐朝过年的一大败笔,我很遗憾地叹气。放鞭炮,看人放鞭炮,小时候还经常跑别人家门口捡鞭炮,还偷偷去找红砖房的墙根刮硝来自个制造黑火药,做鞭炮,那才能体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