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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毛泽东毫不隐讳地指出:“在一个期间内不登或少登正面意见,对错误意见,不作反批评,是错了吗?本报及一切党报,在5月8日至6月7日这个期间,执行了中共中央的指示,正是这样做的。其目的是让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大鸣大放’,让毒草大长特长,使人民看见,大吃一惊,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些东西,以便动手歼灭这些丑类。就是说,共产党看出了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这场阶级斗争是不可避免的。让资产阶级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发动这场战争,报纸在一个时期内,不登或少登正面意见,对资产阶级反动右派的猖狂进攻不予回击,一切整风的机关学校的党组织,对于这种猖狂进攻在一个时期内也一概不予回击,使群众看得清清楚楚,什么人的批评是善意的,什么人的所谓批评是恶意的,从而聚集力量,等待时机成熟,实行反击。有人说,这是阴谋,我们说,这是阳谋。”
毛泽东这段文字非常重要,有四点值得特别注意:一是文中所说的“5月8日至6月7日这个期间”,实际上就是反右斗争的“引蛇出洞”的阶段。5月8日是实施“引蛇出洞”策略的起点,其标志就是召开民主党派座谈会,并在报纸上发表其言论。6月7日,“引蛇出洞”阶段结束,第二天,中共中央下达《组织力量反击右派分子的猖狂进攻》的党内指示,反右斗争进入反击阶段。二是“共产党看出了这一场阶级斗争是不可避免的”。在1957年的5月8日之前,现在有关反右斗争的论著所引用的右派“反动言论”都还没有出笼。但毛泽东早就“料到”了“右派”会猖狂进攻,用毛泽东自己的话就是:“共产党看出了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这一场阶级斗争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决定在开始公开鸣放的同时就实施“引蛇出洞”的策略。三是毛泽东指出,《人民日报》和一切党报的这些作法,是“执行中共中央的指示”,这就是说,实施“引蛇出洞”是中央的既定方针。四是毛泽东理直气壮地指出不是“阴谋”,是“阳谋”。
从上述论述可以看出,毛泽东认为反右本来就是整风的题中之意。在毛泽东看来,整风是把双刃剑,既可以用来整顿党风;又可以用来打击右派。如何使两者统一起来呢?办法就是开门整风、“大鸣大放”;一方面通过大鸣大放,“内外夹攻”,造成一种压力,一种氛围,以利于党的整风;另一方面通过“大鸣大放”,“诱敌深入”,“引蛇出洞”,然后将右派一网打尽。
“宽大为怀,不予办罪”
在《文汇报的资产阶级方向应当批判》一文中,毛泽东还对右派的性质及对右派的处理做了说明。
反右派运动在全国展开后,对右派的定性愈来愈严重。6月14日发表《文汇报在一个时间内的资产阶级方向》一文,开始由一般性右派的提法转向资产阶级右派。在6月22日《人民日报》社论中,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的概念,并认为他们的目的是“攻击社会主义制度,推翻无产阶级和共产党的领导”。此后,无论是报刊,还是党内文件,普遍称“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并认为这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一场阶级斗争”。在《文汇报的资产阶级方向应当批判》一文中,毛泽东进一步指出:右派就是“反共反人民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的反动派。”
我认为,对右派的错误定性是导致反右扩大化最关键的原因。如果把右派视为人民的范畴,既使划得多一些也问题不大,因为毕竟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只要进行必要的说服教育就可以了。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反右运动的开始阶段,中央并没有为右派定性,人们则普遍把右派当成人民内部矛盾,视为人民中的右翼,因而觉得划得多一些也无妨;后来中央突然将右派确定成敌人,而各单位已经划定的右派又不能随之改正,于是直接导致了反右运动的严重扩大化。
在《文汇报的资产阶级方向应当批判》一文中,毛泽东还谈到对右派的处理。他指出:对于右派,“是不是要办罪呢?现在看来,可以不必。因为人民的国家很巩固,他们中许多又是一些头面人物。可以宽大为怀,不予办罪。一般称呼‘右派分子’也就可以了,不必称为反动派。只在一种情况下除外。就是累戒不戒,继续进行破坏活动,触犯刑律,那就要办罪。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这些原则,对他们还是适用。另有一种右派,有言论,无行动,言论同上述那种右派相仿,但无破坏性行动。对这种人,那就更要宽大些了。”
根据毛泽东的意见,运动后期对绝大多数右派都没有“办罪”,当然也就无需“办罪”的程序:对所谓“右派言论”没有认真的调查研究和反复的核实,不允许本人申辩;在定性时既没有经过严格的手续,更没有经过正式的法律手续,有的甚至没有经过正式会议的讨论、正式的批准和上级机关的审查。一切必要的程序都轻易地取消了,极其轻率地处理了55万人,大致可分为五种类型:一类送劳动教养;二类监督劳动;三类自谋出路;四类降职降级;五类免于处分。在实际操作中,党员开除党籍,团员开除团籍,学生开除学籍,公职人员开除公职,领导免去职务,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被遣送回乡监督劳动改造。少数在原单位留用,也大都用非所长。
对右派没有“办罪”,但“右派”本身就是十恶不赦的罪名。右派分子与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并列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对右派没有“办罪”,但没有“办罪”比“办罪”更惨。如果“办罪”,判刑一两年、顶多三五年也就出来了;而不“办罪”,被错划的“右派”却不得不在长达20年中蒙受不白之冤;而且其家属、亲戚、朋友也受株连,他们的入党、入团、提干、参军、升学都受到严重影响。
在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次政治运动中,数对“右派分子”的处罚最为严厉,特别是那些仅仅讲了一两句不合时宜的话就被打成右派的人,简直比窦娥还冤。
然而,当时的毛泽东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认为没有“办罪”,就已经是“宽大为怀”了。毛泽东的这种认识,使得反右派运动所造成的冤案迟迟得不到纠正。
(责任编辑 杨继绳)
过去教授的骨气和底气·赵映林
“过去教授的骨气和底气”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威武不能屈,在强权甚至淫威面前坚持真理,宁折不弯;一是贫贱不能移,或不为高官权势所诱,或不为金钱所诱,或不为五斗米折腰。而“骨气和底气”凭借的根本究竟是什么?或者说“骨气和底气”的根本性凭借究竟何在呢?
一
30年代开始,民间就流传着“蒋家天下陈家党,宋氏兄妹孔家财”的说法,说明在国民党政权中,孔祥熙家族是最有钱的。而孔的钱主要来自他从政以后。孔祥熙先后担任过国民政府实业部长、中央银行总裁、行政院副院长兼财政部长、行政院长兼财政部长等要职。孔氏夫妻深谙敛财之道,孔祥熙家族的巨额财富来得并不光明正大。仅举一例便可说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政府面对咄咄逼人的日军攻击,为了稳住中国的抗战局面,使之牵制更多的日军,减轻美国在太平洋战场上的压力,同意向中国政府提供5亿贷款,按当时的官方汇率折算,合100亿元法币。如以黑市汇率折算就更高了。孔祥熙正是利用自己财政部长的权力,伙同部里的官员、中央银行业务局局长等人上下其手,倒买倒卖,从中贪污了3390万。事情披露后,傅斯年在参政会上提出质询。此事闹大了,舆论汹汹。蒋介石不得不亲自出面宴请傅斯年,做他的工作,为孔说情。席间蒋问道:“傅先生信任我吗?”傅斯年的回答很干脆:“我绝对信任。”蒋立即回应:“你既然信任我,那么就应该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斯年的回答铿锵有力:“委员长我是信任的,至于说因为信任委员长也就应该信任委员长所用的人,那么,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能这样说!”将蒋介石堵了个严严实实,呛得话也说不出来。在傅斯年的穷追猛打下,蒋介石不得不下令免去孔祥熙的职务,改由宋子文出任行政院长。蒋介石的任人唯亲,使得驱孔的结果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宋子文上台后,以行政院名义颁发《黄金买卖细则》、《管理外汇暂行办法》等文件,与孔祥熙一样利用只有他们才拥有的官僚特权,大肆进行非法进口倒卖活动,致使国民经济一片混乱,最终酿成1947年以上海为中心的席卷国统区的“黄金潮”。不仅如此,抗战胜利后,宋还纵容部下以“接收”为名,大发“接收财”:房子、车子、票子、金子、女子,“五子登科”,闹得民怨沸腾。在用人方面,则任人唯亲,排斥异己。傅斯年的大炮脾气又上来了,在《世纪评论》上发表《这个样子的宋子文非走开不可》。文章刊出,全国轰动,各报纷纷转载,成为讨伐宋子文的一篇爆炸性的檄文。傅斯年历数宋子文的丑行后指出:“用这样的行政院长,前有孔祥熙,后有宋子文,真是不可救药的事。”他大声疾呼:“国家吃不消他了,人民吃不消他了,他真该走了,不走一切要垮了。”像这样的人应该“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继此文之后,又连续发表《论豪门资本之必须铲除》、《宋子文的失败》等文。傅斯年的一系列“倒宋檄文”迫使宋子文不得不下台。从抗战末到1947年傅斯年连连著文痛斥孔祥熙、宋子文的贪赃枉法,使得这两位皇亲国戚也不能免责,不得不灰溜溜的下台。平时蒋介石召见傅斯年,他在蒋的面前也是翘着二郎腿说话,而不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到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