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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脸道:“允良,你对我太好了,你是个难得的好人,我嫁给你真是幸运,允
良,我心里是有秘密,这个秘密折磨得我要崩溃了,也严重到直接威胁我们的幸福
了。允良,你没想到吧?慰祖,唔,刘慰祖就是那个人……”
“刘慰祖就是那个人?”谭允良惊愕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是觉得
你和他之间不很平常,只当你爱上他了,没想到他就是——阿静,你老实告诉我一
句话,你还爱他?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心里有他的。”
“一点不错,可是现在没有了。现在我只觉得这个人可怕,想怎么躲开他。”
庄静又是忧心戚戚的。
“他故意引诱家栋堕落报复你!”谭允良恍然大悟。
庄静点点头,烦恼的道:
“这个人完全变了,他把这个世界看成漆黑一团,满心的恨。想的永远是毁坏、
报复。最可怕的是连人性都泯灭了,自称没人性、没良心。”
“只要是个人就有人性——”
“我看他是真没有人性了。我曾经去求过他,请他不要再愚弄家栋,他居然—
—”
庄静和谭允良正说着,家栋从外面回来了。他大摇大摆的转了一圈,哼了一声,
也没和父母招呼一句,就想往外走。
“家栋,你往哪里去?”庄静叫住他。
“我跟朋友约好的,得出去一下。”家栋有点不耐烦的沉着面孔说,说着又往
外走。
“你先别忙走。你说说看,去会哪个朋友?到什么地方去会?”庄静走到家栋
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自从得了这辆摩托车,就好像生了翅膀,天天不在家。
家栋,你真不知道妈妈爸爸为你担多少心思?家栋,你变得太多了,变得一点也不
听话了——”
“哼——”家栋从鼻子里喷出一抹冷气,斜睨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庄静,身体
晃荡了几下。“我不能永远听你们的话,我总得做我自己的主人吧!”他打断了庄
静的话说。
“你才多大呀?就要自己做主?这个道理完全是讲不通的。你好像不知道父母
关心你、疼你——”
“哼!关心我、疼我,谢谢吧!我可不需要你们这样关心我、疼我,我要自由,
你们——”家栋再度打断庄静的话,理直气壮的说。
“家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可以跟你母亲用这样的口气讲活?你太没大
没小了。”谭允良本来正要以和平亲善的态度规劝家栋,但家栋对庄静的顶撞使他
实在忍耐不下去,便板上脸说了一句。他以为家栋听了他的责备会知错,不再继续
顶撞下去了,哪知情况正相反,家栋不但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更傲慢不驯了。
谭允良气得脸色发青、全身颤抖。
“家栋,你这个使孩子,你已经中了人家的计。我早叫你不要到刘慰祖那里去,
叫你别听他的谬论,你不听,现在你已经被他迷惑了。家栋,你为什么不听爸爸妈
妈的话,反而去信一个……”庄静说着忽然哽咽起来。
“你们当然不愿意我去和刘叔叔接近,因为他会告诉我真理,你们就不能对我
实行愚儿政策了——”
“你说什么?什么政策?”谭允良忍着气问。
“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先用一些不通的道理把人弄愚了,然后就可以随便控制了
——”
谭允良接捺了半天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一抬手,一个嘴巴打在家栋脸上。
“你这话哪里像人说的,简直像畜生说的,你——”谭允良很为打出去的一巴
掌后悔,话也越说越软。“家栋,你该懂得爸爸妈妈的心,管你是为你好,如果我
们对你的好坏不在乎,也就不用为你这么操心费神了。家栋,你长了这么大,爸爸
第一次动手打你,实在是……”他更走近家栋一些,情不自禁的去抚摸家栋被打疼
的脸。家栋见父亲要触碰他,像闪电一般霍地一扭身躲开了。
“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你、你们不要想再管我,我走了,我可以像刘叔
叔那样,去全世界流浪,过我想过的日子,不要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家栋一边
狠狠的高声说着一边往外走。
“家栋,你不要走,你听妈妈说——”庄静奔上去拉住家栋一只膀子。
“不要拉我。”家栋用力挣脱了他母亲,径自开门出去了。
“家栋,你快回来!”谭允良追上去叫。
“家栋,我的孩子,你别走啊!”庄静急得提高了嗓子。
家栋哪里理会,头也不回的去了。
庄静跑到临街的窗前,打开窗子向下面喊:
“家栋,你回来,有话慢慢说。”
家栋回答她的是一阵突突的摩托车声。
“这孩子,真走了,他会到哪里去呢?唉唉,我为什么要打他那一巴掌……”
谭允良痛苦的喃喃,急得满地转圈子,转了两圈,拿起了上装就往外跑,“我开车
跟他吧!看他到什么地方去?”
“允良,你别去,他已经去远了,你没法子跟了。”庄静急切的说,然而谭允
良已进了电梯。屋子里的空气由动荡转为死寂,苍茫的暮色正从落地的大玻璃窗上
流进来,把残留的一点光明化为幽暗。庄静茫然的仁立在地中间,恍然如置身于荒
山中的死谷,又像漂流在无人的海上,只感到孤单、无助和绝望。
眼前的情景,此刻的心情,使她不能避免的想起在大海中失去的两个孩子,那
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等于是被凶恶的人活生生的置于死地的。上天总算可怜她,
给她留下了家栋,如今家栋也要离她远去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会去哪里?……
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做了不少的假想,场面全是惊险的,她仿佛看到家栋骑着刘慰祖
送的那辆摩托车,在车辆如梭的公路上奔驰。又好像听到尖锐的一声急刹车,摩托
车便被弹出去好远,那个瘦长的孩子便像只死狗似的躺在血泊中了……”
庄静越想越怕,竟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她决心要找回家栋,不管到哪里去找?
“到哪里去找呢?”她自言自语的问自己,正在这时,刘慰祖的影子触动了她的灵
机,毫无疑问的,无论家栋去什么地方,都会去先和刘慰祖招呼一声,说不定他此
刻正在刘慰祖那里。
这个假设使庄静优乱的心立时出现了一个通道,轻松了不少。她连忙拿起电话
拨刘慰祖的号码。刘慰祖正好在家,听到是庄静,他似乎很意外,玩笑的道:
“原来是老板娘,打电话来要吩咐什么?”
“慰祖,我们家发生了事情。”
“哦?大事还是小事?”
“慰祖,请你帮帮忙,我们急死了。你知道,家栋骑着摩托车走了。”庄静气
急败坏的说。
“走了?走哪里去了?”刘慰祖挺轻松的。
“不知道,允良一时冲动,打了他一下,他就赌气离家,说再也不回来了。
“哦?有这样的事!”刘慰祖还是漫不经心的说着风凉话。
“我估计他一定会到你那里去,如果他去了,就请你千万留住他。我这就赶来。”
庄静不理会刘慰祖的口气,急急的把话说完。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我又怎么留得住他呢?”
“慰祖,求你帮帮忙。”
庄静叫了辆计程车,赶到刘慰祖的住处。
刘慰祖穿着大皮鞋靠在床上,正在抽烟,一屋子烟臭味。天已经黑透了,他却
只开了床头的小灯,使得半个屋子沉在昏暗里。他的脸也是半明半暗,鼻子以下的
地方明亮,眼睛和额头是晦涩阴郁的。
“哦?说来真来了,你不怕?”刘慰祖还是那个调调儿,不单没有因为庄静进
来而站起来迎接,连坐的姿态都没让一下。
“我怕什么?”庄静忍着气反问。
“怕你那个谭先生知道了起误会,或是——”刘慰祖恶作剧的笑笑。“或是对
你不礼貌。”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庄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家栋没来过吧?”
她想家栋一定没来过,如果来过的话,刘慰祖怎样也会把他留住的。哪知刘慰祖道:
“来过,又走了。”他满不在意的说。
“走了,去哪里?回家了?”庄静紧张的问。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恐怕不会回家。”
“你这是做什么?你……”庄静气得声音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是非要害死我们才甘心吗?为什么你不留住他?你……”
“他要走他想走的路,我为什么要劝他回去?”刘慰祖冷漠的看看庄静,又加
重了语气道:“我在基本上是支持他的想法的。所以,他说要去过新生活,我听了
满高兴,送了五百马克支持他。”
庄静又急又气又恨,绝望的骂道:
“你是无可救药了,你是坏透了,比魔鬼还可怕。现在我相信你真的没人性没
良心了,我——”庄静正边说边转身要走,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刘慰祖拿起话筒,
一听是谭允良的声音,便笑着道:
“啊呀!原来是谭老板,对呀!你太太在我这里,我叫她来听电话。”他用手
按住话筒对庄静不怀好意的道:“快来听电话吧!你那位谭老板真了解你,知道你
在我这里。”
“允良,你在哪里?”庄静急忙接过电话。
“阿静,我到处打电话找你,到底找到你了。”谭允良在电话中急切的说。
“阿静——”
“允良,你找到家栋没有?他没回家吗?”
“阿静,你得快来大学医院的急救处,家栋出事了——”
“啊,天哪,我的孩子,家栋,家栋——”没等谭允良把话说完,庄静就尖叫
一声,伤痛欲绝的哭起来。以至后来谭允良又说了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允
良,我这就赶了去”。她挂上电话,转过脸狠狠的注视着刘慰祖,咬着牙道:“刘
慰祖,你连一只野兽都不如,野兽吃人,可是不吃自己的儿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
要杀死,你残忍……”
刘慰祖听说家栋骑摩托车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