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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侯爷,即使不来,也必然有他的道理。”金钏回答。
“除了所谓的大义不容私情,我想象不出他能有别的理由。”文彩凤冷哼。
“如果侯爷这么说,我也相信。”金钏回答,“金钏听过‘忠义’两个字,我乃一个小女子,做不了什么大事,这条贱命托付给侯爷之后,若能为这两个字做点什么,倒也值得。”
“忠和义吗?”文彩凤笑起来,“我想你根本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喜旺皱眉道:“金钏小姐,不要听这女人的胡言乱语。”
文彩凤轻蔑地瞟他一眼:“喜旺侍卫,你手上也沾满了高南人的鲜血,不也是靠着杀人得来的忠义之名吗?”
“那高南人的手上呢?难道就没有沾满中原人的鲜血?”喜旺反唇相讥。
“所以我才笑你的这位未过门的主子夫人幼稚,”文彩凤语气中饱含讥讽,她将左手拍了拍金钏的肩头,“你不知道吗?所谓的武将忠臣,都是靠杀人来表现忠义的呢!”
“即使杀人,杀的都是敌人。”喜旺黑着脸驳道。
“刀兵过处,寸草不生,你敢说钟家军从来没伤过妇孺?”文彩凤追问。
“战火所及,高南又何尝没有血洗我边疆?”喜旺并不口软。
“听见了吗?”文彩凤又拍了拍金钏的肩头,“即使杀了,因为不可避免,也是可以接受的。这就是武将忠义的代价。”
金钏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看得出来,她脖颈僵直。
“我想你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定远侯爷杀人的事吧?”文彩凤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着,“他是不是在你眼里一直都很仁厚?是了,在你们的眼里,他就是这样的好人呢!还有当年的钟兆辉,那个定远侯似乎很受你们爱戴的样子,据说他死的时候,举国齐哀。可是,你知道吗?高南人当年可是上下奔走相告,额首称庆。为什么?因为他欠了太多高南人的命,如果你去过北边就知道,那里有的高南村子,男人全死光了,都死在钟兆辉手上。对了,钟离侯爷似乎越来越有当年钟兆辉的影子,将来他死的时候,大概我们也会载歌载舞……”
一直试图让文彩凤闭嘴的喜旺愤怒地拔出腰间的钢刀。
“但是……我是中原人。”金钏忽然抬起头,十分艰难却又十分坚定地说,“我相信侯爷的为人,即使想不出他会杀人,可是就算他那么做了,一定有理由。”
“痴女人!”文彩凤在短暂沉默后骂了一句,“我懒得再跟你说……”然后,她果然不再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侯爷……”金钏喃喃地叫了一声。
钟离侯爷身旁和身后都没有人,只有喜旺上前恭身行礼。
侯爷看过来,金钏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光是温暖的。
“没想到你还真的一个人来了,”文彩凤轻笑一声,“这倒让我怀疑其中有诈。”
侯爷的目光跳过金钏,看向她身后的劫持者,眼光变得锐利。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要乖乖地把东西交给我?”文彩凤狐疑地问。
侯爷举起右手,手中垂下一绺丝绦,丝绦下面悬着一个小锦袋。
文彩凤飞快地抬起左手掐回金钏脖子,拖着她向后退一步,警惕地问:“为什么?付出那么多代价后,你会轻易交出来?”
“因为已经没有留住它的必要,”钟离缓缓地回答,“这个东西现在毫无意义。”
文彩凤一楞:“什么意思。”
“如果你还没有收到高南的消息,我来告诉你。”钟离的语气波澜不惊,“今日下午有飞报,明枝王后驾崩。”
金钏感觉到掐在喉间的手指微颤一颤。
“四年间,太子以外的两个王子都陆续死掉了吧?高南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钟离放下举起锦袋的手,“你在这里做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不如早些回高南,帮你的主子想想怎么填补王后的空位。”
掐住金钏的手指慢慢放松了。
“放开她。”钟离命令。
文彩凤犹豫了片刻,忽然又掐紧了金钏的咽喉,“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她说,“好吧,既然这个东西已经没有意义,你给我。我拿到就放开她。”
钟离微微一笑:“可以,但要两边一起交换。”
文彩凤深吸一口气:“我仍然不相信你会这么轻易放手。”
钟离将锦袋的口稍稍打开,烛光下,一颗金黄色的圆珠露出头来,他问:“我钟离一向的诚信如何?”
“倒是未听说有不诚之举。”文彩凤还是有些犹豫。
定远侯钟离的诚信忠厚那是连高南人也承认的。
“那末我又有何必要为了一个失去意义的东西破我的诚信?”钟离问。
文彩凤沉默半晌,将掐在金钏喉间的手指放开。
金钏感觉到,她稍稍推了推自己的腰,于是向前走了一步。
钟离一只手抬起,手中握着锦袋,向她们走过来。
走到相距三步之遥,文彩凤忽然从金钏身后跃出,以快得看不清的身形一把抓向钟离手中的锦袋,钟离似乎并无意保护那锦袋,任她抢去,只一展臂飞快将金钏拉入怀中向后疾退。文彩凤抓住锦袋后迅速打开,只向袋中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怒喝一声,一掌带着风声直向尚未离远的金钏后心拍去。白光一闪,钟离将金钏拉住一转便用身体将她挡个严严实实,右手飞快从腰间拔出肘长的一把短刀向下猛斫。文彩凤见刀势凶狠,不敢硬拼,只得硬生生收回杀人的掌,一停顿的功夫,喜旺已经抢上,连续几刀,将她逼回竹林边缘。
文彩凤又惊又怒,冷笑道:“好个定远侯的诚信!”
钟离手扶金钏,面色从容:“你既是奸细,这里就是战场。”
战场上没有诚信,只有敌人和武将。
武将用兵,兵不厌诈。
文彩凤的表情从愤怒到惊诧到哭笑不得。
“好吧,反正我也没指望过这样就能逼你吐出东西来。”她慢慢让自己平静,“我只问你,如果你刚才说的明枝一事属实,那么东西对你已经没用了,会不会交给我?”
“不会。”定远侯爷一手持着钢刀,很肯定地回答。
“是否因为其实你也不知道它在哪里?”文彩凤换个问题。
钟离没有回答。
“原来如此……看来,我真的没必要再留在这里。”文彩凤苦笑。
几个身影从竹林后面绕了过来。
“大概侯爷也没打算放我走,可是你抓不到我的。”文彩凤向那边看了一眼。
四周围都有人影。
文彩凤忽然问:“侯爷,看到我,有没有令你想到一个人呢?”
“你想说什么?”钟离警觉地问。
“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可是,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情味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最后是怎样的?”文彩凤的声音有些奇怪。
“她是你什么人?”
“姐姐。”
“……你想知道什么?”
“……她说了什么?”
犹豫了片刻,钟离回答:“忠义在心中。”
文彩凤笑了:“傻姐姐!”
一跺脚,文彩凤斜掠向池塘方向,喜旺拔腿就追,数个身影也追踪而去。
钟离看着人影消失,低头看金钏,见她一脸惊惶。
一个从未经过这种场面的女子挺到现在,已经相当了不起。
金钏却是一点坚强的模样都没有,见人群散去,双腿一软,要不是钟离搀得快,就会立马瘫到地上去。
“爷呀……我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使不上劲呢……”金钏脸色苍白,十分不好意思地小声喃喃,“可不可以让金钏先扶着您一会儿?”
钟离看看四周,看到没有一个人,笑了,稳稳扶住金钏,说:“行。”
22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09 PM《香蝶作品集》 2007。8钟馗嫁妹系列·第十一章
香蝶作品全集·钟馗嫁妹系列老房有喜第十二章
晌午时分,钟魁终于走出了大青山,前面不远又是峰峦叠嶂,下过雨后即使是官道上也泥泞难行,可知若再往前去又将是一段艰苦的路程。从半山腰往下看的时候,钟魁已经看到山下的古门镇上几处木楼的瓦顶,在大山间难得的这块丰沃平地上建起的小镇正扼着往高南去的通路,军事上是重镇,来往的客商也不少,故而比起大山中其他叫做小镇但其实不过集中了几间木屋的地方要体面很多,四爷牵着马小心翼翼地从山道上下来,一边从怀中掏出通关文牒往镇口的守兵走去,一边忐忑不安地想:若在这里还追不上,可就要进入高南了。
通关的文牒是军队上的人所用,定远侯的大印证实了钟四爷非同一般的身份,守镇的兵士不敢怠慢,有问必答,说是几天前接京中飞鸽传书及驿马报信后,镇上已经加强守备严查奸细,这两日到镇上的客人与平时一样多,不过大都是路过的熟人行商,并无姓钟的新面孔。钟四爷听到这个回答心头凉了半截,又不死心,接着问那行商中可有两人作伴,驾车而来的?守兵答道这些行商多是两三人同行,驾车运货。四爷闻言好生失望,只得先去找个小饭铺填饱肚皮再做打算。
边镇的饮食自然不如京里精致,加之此镇接近高南,边民口味颇有些西北地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粗放之风,已经十年没有使蛮力硬啃骨头的钟魁多少有些不再适应。四爷虽自认是钟家最不讲究的人,可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喝着略带膻味的奶酒时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怀念起家中青花精瓷的小茶杯。
“死老二!”钟魁一边用油腻腻的手抓着羊骨,牙齿使力将上面的筋肉扯下来,一边在心中暗暗咒骂,“哪有这么走路的?赶!赶!赶!赶丧么?”
整件事都透着古怪,按理说钟灏只不过提早离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