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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的。”那人喘着粗气,压抑住自己想要靠近身边女子的冲动,赤红着双眼吼道。
“啧啧,后悔在完事之后杀了你吗?”她打趣道。
一张“流音”邪气的脸庞蓦地在那人面前放大,那人双拳紧握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霸占她,压上那一抹红唇的冲动。
那人吃力地缓缓向她靠近,“咚”的一声闷响,她一拳敲在他的头上。
恍惚中,那人看到“流音”眼帘半垂,娇俏地用手支着下巴,红唇微嘟地说:“让我后悔,你还没那资格。”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又在走到窗边时折了回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寒打量着忍到极点,却连吭都不吭一声的那人问道。
快要失去理智的那人艰难地张嘴支吾了一声。
“你说什么,大声点。”
那人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扯着沙哑的声音吼道:“给我滚!”
看到那双溢满怒气的双眼,苏寒不禁一怔,转而抬起那人的下巴,轻叹一声说道:“公子这脾气倔了些,欠调…教啊。”
她说着又将另一包红尘逍遥散塞进了那人嘴里。
屋内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苏寒翘脚坐在木凳上,看到那人热汗直冒,一张脸比煮熟的虾子还红,就连胸膛瓷白的肌肤渐渐开始泛出红潮。
身体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热难当,使得他气息一片紊乱根本无法压制那股在体内乱窜的燥热,此刻他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唯有大口喘气来表露内心的空虚。
苏寒玩味地看了一眼在情…欲中痛苦挣扎的那人,她拿出衣袖中的那块冰玉放在眼前摇晃道:“三包红尘逍遥散,半个时辰的弹唱,一块冰玉和那两千两银子能值这么多吗?”
不待有人回答,也晓得那人现在说不出话,她又自言自语地摇头说道:“当然是不值。”
因为不值,所以她便拿走了他衣服里所有的银票。
苏寒数了数,竟有八千两银票!那人出门随身便带着一万两银票!惊讶之余,她转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不由松了口气,幸好那人不识得她本来面目。看来那人定是位武功了得的富家公子,若是今后他真铁了心要找她算账,那她还如何在这江湖继续逍遥下去。
还好,她今天是“流音”,而并非苏寒。
喘气夹杂着咳嗽声,苏寒收好银票,倒了杯凉茶喂那人喝下,“这红尘逍遥散我是没办法替你解,只能让你委屈一晚,等天亮内力恢复之后,你要选择找其他人还是自行解决都可以。我先走了,咱俩银货两讫,后会无期。”
苏寒拍了拍那人滚烫的脸颊正准备走,却不想他一口吐出乌血来。
强嫁
“你……”
那人双眼血红的死盯着她,抽动嘴角时不停有乌血从嘴里流出来,发热的身体颤抖不已。
难道是她红尘逍遥散用太狠?
怕闹出人命,不待多想苏寒便抬起那人手腕为其把脉。
“是蛊毒?”她诧异地转头看向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只受欲望控制的那人。
若她现在就走,不等天亮这人便会一命呜呼。苏寒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人跟她无冤无仇,若是之前让她唱歌也好,说她声音难听也罢,她都已经报复过了。这万一闹出人命,她可是要内疚的。
她叹了口气,对那人说道:“今天救你一命,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将那人移上床后,她又对着铜镜将自己头发,衣衫弄得凌乱不堪。
“小翠!”将茶水泼到额上,她突然打开门喊道。
不消半晌,一位穿绿衣的小姑娘便急急走来。
“去打桶洗澡水来。”
看到云雨之后,衣衫凌乱,大汗淋漓的“流音”,小翠立即明白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去烧水。
“凉水就行。”苏寒补充道。
“可是小姐,凉水伤身……”小翠停下脚步,好心劝说道。
“你去打来便是,那位公子执意如此。”“流音”楚楚可怜地垂下头,以示她的无奈。
在这醉红楼里客官是天,客官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这是小翠第一天进醉红楼时老妈子告诉她的话,即便是在舞台上花枝招展,风光灼艳的花魁在客官面前也只得任由其玩弄,这便是青楼女子的命运。
小翠咬了咬唇,转身快步去打来了凉水,又担心“流音”身体吃不消,特意为她泡了壶热茶。
“小翠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来便是。”
苏寒将一边往浴桶里撒花瓣,一边打量着床上那人的小翠遣了出去。
栓上门后,她吃力地将那人拖进浴桶里,然而那人浑身的燥热却并没有因这浸入肌肤的凉意而减少半分,苏寒点了那人的睡穴,确定他已经昏睡之后,拿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顺着瓷白的肌肤滴落到水中。
“记住了,你欠爷一条命。”这是那人在朦胧中听到的话。
潜入账房将属于她的两千两拿走后,苏寒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换回自己的衣服,只是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此刻却是毫无血色,面色苍白。
走了没几步,发现自己脚下飘虚,她便停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只药瓶,里面装着黑色的药丸,倒出一粒让自己服下后,她直接在醉红楼屋顶上开始打坐。
晨曦渐渐破开夜幕,天边已经亮出一抹鱼肚白。
在醉红楼屋顶上,正坐着一位长发随风飘飞,面容妖艳绝色的白衣公子。他正闭着双眼凝神打坐,瓷玉般白皙的肌肤此刻被朝霞镀上一层金色,宛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不染纤尘。
而在屋内,渐渐恢复内力从煎熬中解脱出来的黑衣公子,虽一身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凛冽慑人,一双纯黑色的眼眸说不出的冰冷,让人甚至忘记了他此刻狼狈的装束,对其肃然生畏。
四月杨花如雪絮般染指青丝,琉璃色的凤眸半睁半闭,苏寒醉卧在船头惹得不少出行游湖的少女频频注目,更有热情的姑娘伸长脖子朝她这边挥手叫喊。
苏寒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场面,她置若罔闻的抬眼望向漂浮的流云,让阳光洒在自己脸上。忍不住扶额一阵轻咳,现在的脸色还是苍白了些,若是要养好这身子恐怕还要在此逗留上半月。不过徐州这地方山美,水美,阳光又好,更何况她现在不缺银子,待上半月又何妨。
想到此处,苏寒嘴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孟莺敢问公子尊名?”一黄一粉,两道身影突然降落到船头,那黄衣圆脸的女子拱手执剑问道,而那粉衣圆脸的女子则低头扯着黄衣女子的衣袖,轻声唤道:“姐姐。”
苏寒把玩着新买的湘妃竹扇,看向两人浅笑道:“在下苏寒。”像是一阵清风吹过耳边,两人隐约闻到淡淡的青竹香。眼前的男子不仅容貌出众,就连声音也都让她们沉醉不已,就像是柳叶拂过心尖的感觉。
两位女子被她脸上明艳的笑容看得一怔,连话都忘记说。苏寒也不问,继续慵懒的将手支着头看向天边。
隔了半晌,两人回过神来,孟莺自觉失态,她朝苏寒走进一步,睁大眼睛说:“孟莺之前在船上看到公子一见倾心,不知公子是否成家,若是公子尚未成家孟莺特来自荐。若是公子已有家室,孟莺不介意做小为妾。”
话音一落,苏寒琥珀色的凤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虽说她这副天生的张皮相的确能吸引不少女子甚至是男子为她心动。然而如此大胆示爱的女子,她这还是头一遭遇见。
她缓缓转头看向那一黄一粉,又听那穿粉衣的姑娘细声说道:“若是公子不嫌弃,孟莲愿意,跟姐姐一起服侍公子。”
好一对娥皇女英,苏寒哭笑不得看到两人比起中了她的红尘逍遥散还要红的脸色说:“在下尚未成家。”
心跳如鼓的两人听到苏寒的话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若苏寒如此貌如玉雕的男子都还尚未娶妻的话……孟莺紧了紧握着剑鞘的手,迟疑地问道:“莫非公子已有心上人?”
心上人?听到这三个字,苏寒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如实回答道:“尚无。”耳边隐约听到两人轻微的吁气声,“不过在下也并无成家的打算。”
暖阳下,琥珀色的眼眸像是这泛着粼光的湖水,清澈而幽深,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溺其中。话说到这份上,如果她还不知进退,那便是自取其辱。她与孟莲两人从小在镖局的男人堆中长大,娘亲又出世得早,女子的恬静婉约她不会,反而耳濡目染将家里面那些男人们的豪放直率学了去。
正因如此孟莺在看到苏寒眼前一亮时,便将自己心中所想付诸行动,这还是她长大以来头一遭向欢喜之人表明心迹。虽明知自己与三妹举动唐突了些,但以她的性子若不如此,恐怕会悔上许久。
并不自信自己容貌抑或家世背景优越于其他人,她凭的就是一个勇字。大哥常教导她说,想要就得靠自己去争取,若最后求而不得,即是不幸。若求而得之,即是有幸。不管是幸或不幸,亦不悔。
“若是公子尚无此意,可否与我姐妹二人交个朋友。”孟莺退而求其次地问道,她本就没抱多少希望想过苏寒会立即答应娶二人为妻。
孟莺想若是眼前的人敢嘲笑她的直率,她定是要刺他一剑,而后直接抓回镖局当上门女婿。
然而他却没有,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孟莺看到对方眼中并没有一丝惊讶,犹豫,疑惑抑或是轻蔑,微眯的凤眸沉静得就像是深水寒潭不起波澜。
“既然如此,二位姑娘从此刻起便是我苏寒的朋友。”她说着扬起一抹比艳阳更加明媚的微笑,而后运用内力将身边斟满酒的瓷杯用竹扇送到二人手中。
不得不说,她很是羡慕孟莺这直爽的性子,敢爱敢恨,明确目标便付诸行动去争取。若有一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