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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天儿歪着头,是有两个娘吗?听起来也不错啊。
“当然是的。”天儿是记得倩姐的,虽然小孩子没多少记忆,但他还记得这个姐姐给过他很好喝的梨膏,前不久还给他抓了花生吃的。小孩子最简单也最敏感,谁对自己好那是有感觉的,对自己好的人的话那也是愿意听的,当下就痛痛快快的叫了声娘,柳氏一把搂住他,儿呀乖呀的就叫了起来,章文庆在旁边看着,笑成了一朵花,他有儿子了,他有儿子了!
虽然早先已经定了过继天儿,可直到刚才天儿叫他,他才真正有了有儿子的认识,顿时心中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用一句现代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章文庆看这个世界都变了颜色!
按规定,有了正式的嗣子,是要办一场酒席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一般也就是流水席,不过倒不一定非是今天,不过哪怕是出于礼节,章文庆也要请上一顿,所以在完成了大体的仪式后,一行人又在酒楼里吃了一顿这才散去。整个过程章老太太都没有出席,这第一是因为她身上有伤;第二是因为她心里有气;第三,则是她还要帮着照看大女儿呢。
章淑萍昨天过来后就没有回去,本来她只是来找娘家哭诉一番,待知道李秀才被革了功名就瘫在了那儿,回过神之后那是死活都不愿意回去了:“平时有什么不对还要打我两下,这一次他一定会打死我的,娘,我回去就要没命了!”
章老太太心疼女儿,当然不会赶她,待章家老大晚上回来就找他道:“要不你和老三一起送她回去,好好找女婿说说,这事实怪不得大妞啊。”
章家老大生平最烦管闲事,这虽是他亲妹妹,他也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太大关系,但他娘说了,他也不好不理,皱着眉想了想就道:“明天是老二的大事,待过了明天再说吧。”
“说起老二才是个事,我看他现在变得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要不是他没好好和县太爷说说,大女婿的功名……”
“娘!”她没说完就被章家老大打断了,“你是真糊涂还是真傻啊。那李长流不过是你女婿,他是不是秀才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老二可是你儿子,他是个秀才,全家人都跟着沾光呢,不说别的,就是小三将来说亲,有个当秀才的叔叔也有些面子吧。你还让他帮李长流说话,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有,要是也惹恼了县太爷,把他也革了怎么办?以后这种事你别再让老二做了,幸亏他这次没听你的。”
章老太太被大儿训傻了脸,想说什么,但她知道这个老大和他那媳妇一样容易犯浑,惹恼了翻脸不认人的事情那是真的做的出来的,因此嗫嚅了两下,才不甘道:“那大妞怎么办?就让她在这里呆着,那还有孩子呢。”
“先凑合这一晚上呗,娘那里又不是没地方,真不行让她和兰姐睡一起。”
“这样能行?”
“为什么不行?”
“女婿那里……”
“娘,他已经不是秀才了,你还怕他作甚?”
章老太太怕李秀才已经成了习惯,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待愣了一下才明白,是啊,那个李长流已经不是秀才了,她家大妞不是高嫁了,不用看人脸色了!
此时她就这么安慰章淑萍:“你大哥说了,待办完老二的事就送你回去,断不会再叫女婿打你了。”
听了这话章淑萍有几分安心,继而又愁了起来,丈夫没了功名,坐馆是不用想的了,他们又早没了乡里的那块田,以后要以何为生?这个问题她娘早替她想了:“我看出摊子不错,虽然辛苦也能过活,往后你们也出摊子好了。以后女婿不去坐馆,正好在家教导晨哥,晨哥是个争气的,过两年说不定就能再给你考个功名回来,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你?”
“出摊子啊……”章淑萍皱起了眉,小妹那样她是见过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谁让你去了?就让那个金氏去,还有她生那个姑娘叫什么的?也跟着一起去,别说什么年纪不年纪的,到时候你就拿倩姐堵他们的嘴。”
母女俩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此时钟氏也跟着去酒楼了,宅子里也没其他人去应,章淑萍道:“我去看看。”
她说着来到外面,却看到自己的两个闺女:“莹儿,苒儿,你们怎么来了?”
莹姐道:“娘,金姨娘带着东西和英哥走了,你快回去吧。”
“什么?”章淑萍一时没反应过来。
莹姐大声道:“金姨娘带着家里值钱的东西跑了!”
不说章家老宅这边的事情,章文庆几口此时却是和和美美,章文庆喝多了,其实不止是他,柳氏也喝了几口,连倩姐也喝了一杯凑趣,他在现代练就了千杯不倒,这里却没这个水准,好在这里的酒也不浓烈,此时也就是喝的小脸红红的,要说酒意,倒没多少。
尤妈子带着小桃红早早就烧好了热水,他们到家后,一人就先发了一个热帕子。天儿和弘毅手上都有冻疮,此时被热帕子一捂,立刻就舒坦了不少,柳氏又拿了手油给他们抹了:“你们俩呀,这段日子精心点,不要碰凉水,洗手也要用温水,最好用热水。厨房的灶台上一直热着一壶热水,随时用随时都有。”
天儿才两岁,当然不可能去提什么水壶,就是自己洗手也不太可能,弘毅知道这话其实就是对他说的。他虽然年幼,这几年也是尝遍了世间冷暖,知道这是善意的,心下感激,立刻点了头。柳氏又道:“这手油你们也拿去,记得早晚都要用。”
弘毅见那是一个圆形的乌木盒子,上面还雕了一个叶子状的标记,就知道这是芬红斋的东西,当初那个男人还在的时候,曾给他娘买过一盒芬红斋的胭脂,那么小小的一盒,他娘却总是舍不得用,一直到快要死了,还叮嘱着要用这个给她脸上上妆。想到这里他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太贵重了。”
“你这孩子想的还怪多呢,拿着用吧。”柳氏把盒子塞到他手里,“你的事情我听倩姐说过,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既是天儿的兄长,我自然也会把你当子侄看待的,以后用小棍打你,你可不要怪我手狠。”
弘毅知道这是真正的对他好,连忙行礼:“多谢婶子,以后还要婶子看顾了。”
柳氏搂着他:“好孩子,我有倩姐就是福气,以后有了你和天儿更是什么都不求了。本来是要你叔叔带你们去洗澡的,不过他现在起不来,你就先在家里凑合凑合吧,以后我让尤妈妈把水给你抬到屋里,天儿就到我屋里洗。”
弘毅本觉得这太麻烦了,但他的确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因此红着脸,又行了一礼。柳氏一笑:“你这孩子啊,就是礼太多。来,先看看你们的屋子,我本来想着让天儿跟着我睡的,但想着你们小哥俩一直在一起,就不把你们分开了。时间定的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你们先住着,咱们慢慢添吧。”
说着就来到了原本的书房。
章文庆的书桌是挪走了的,换了一张更矮些的条几,不是什么好料子,可也做的规规矩矩,扎扎实实的。上面摆着笔筒、纸墨。书柜是定死的,因此也没有挪,不过上面的书大多被挪走了,只摆了一些三字经、千字文这样的启蒙读物。另外还放了几个小玩偶,这当然是倩姐的手笔,章文庆本是不愿,说这是有辱斯文,倩姐却道:“这算什么?引起了天儿的兴趣,他以后才会好好学习啊。”
章文庆说不过女儿,再加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罢了。
炕席上铺的床被都是新的,虽然花色不像是专为小孩子做的,却都是缎面的,连枕巾,都是红色嵌金丝的的杭缎,一眼看过去,如湖光似的。
柳氏道:“这些东西都是我过去准备的,原本还想着给倩姐添妆,现在先拿来给你们用了。”
天儿道:“娘,什么是添妆?”
“就是准备出嫁的嫁妆。”
“姐姐要出嫁吗?”
“那呀,还要好几年呢。”
天儿懵懂的点了下头,哦了一声,又道:“我不要姐姐出嫁,姐姐就一直陪着我吧。”
他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有弘毅陪着,心下却还是想找个熟人,柳氏待他虽好,毕竟以前没什么印象。倩姐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姐姐陪着你,你以后可不要嫌弃姐姐哦。”
天儿用力的点点头,大声道:“不会!”
那副郑重其事的表情,逗的一屋子人都笑了。
当天晚上,她们还是去出了摊子。柳氏本想休息一天,倩姐却觉得这种出夜市摆摊子最是不能间断,你今天有事不出摊,明天有事不出摊,三天四天之后,人家就以为你不出了,哪怕再看到你出,可能也不会来吃。
他们家旁边原本有家极好吃的碳锅鱼,中午晚上生意都爆好,但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家里出了事,还是有什么原因,好好的天气里就是经常关门,于是生意立刻就差了,后来就算他开着门,生意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能好起来。
这也好理解,人家本来计划好了来吃你的,结果你没开门,一次两次这样,次数多了,人家就会下意识的想不起来了。柳氏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当年走街串巷,如果定时去哪个村哪个集,那些老客户都会认着她等着她,如果有那么一两次因为什么事去晚了,别人就可能买其他人家的了。
“等到摆流水席的时候咱们家自然是要休息的,这次,就先罢了。”倩姐笑着看章文庆,“爹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章文庆喝多了酒,脑子还有些晕乎,不知道把他也叫起来做什么。
“那爹还不洗把脸,换了衣服和我们一起走?”
“啊?我也要去。”
“爹当然要去,前两天爹不是都去了吗?何况天儿也去的。”
“天儿也去?”章文庆看向新得的儿子,“他去做什么?湖边风大,别再吹着他了。”
“因为他是爹和娘的儿子啊,总要来看看咱们家自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