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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站了起来,想绕过去回自己的屋子,但他居然故意堵住我的路,然后,趁我不备,又扯了我的一条辫子过来,一边扯,一边还不停啧啧摇头:“这么黄的头发,人又这么黑,偏偏还梳了这样怪异地发型,真是丑得要命,那么好的一把匕首,怎么会是你的,真是糟践了,要我说啊,必定是你哪里偷来的……”
这时的女子,大都梳两种发型,一种是梳于脑后的垂髻,一种是盘于头顶的高髻,而小女孩,大多是前面的那种。我嫌麻烦,所以通常就梳两条马尾,垂在胸前。
我不再试图离开,而是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他说完了,见我没有他想象中的小女孩该有的反应,反而既不生气,也不反驳,自己大概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松手放开了我的发辫,有些意兴阑珊地问道:“喂,你哑巴啊,怎么不回嘴?”
“狗咬我一口,难道我也去咬狗一口?”
心里,一直在不停地告诫自己,辛离,不要理会他的挑衅,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对方,不过还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毛孩,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但是我的嘴里,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溜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什么,你个臭丫头,竟然敢骂我是狗?”
吴延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伸出手来,看样子,竟然是要打我了。
我心一横,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怕再往死里得罪,干脆看着他的嘴巴,作出很是好心地提醒他:“你的牙齿缝里,夹了菜叶。”
他一愣,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想了下,才说道:“我今天没有吃菜啊。”
“哦——”我拉长了声音,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还是昨天吃了的菜啊……”
这下,他的脸色彻底地变了,我在他反应过来有进一步动作之前,迅速绕过了他,几乎是飞一样地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关上了门,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和最后他那几乎变成了猪肝色的面孔,我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到这里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压抑着生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地肆意放任过自己,蓦地发现,和一个毛孩子斗嘴,竟然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我笑了许久,终于才慢慢地忍了下来,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正打算开门出去,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语有些惊慌的声音:“延公子,你怎么了?谁惹你这么生气?”
“臭丫头,那个臭丫头住在这里是吧,叫她给我滚出来,要不然,我就把这扇门砸破了!”
我听见了吴延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接着,他果真就提了脚,开始狠狠踹门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年的怒气,没想到他居然不肯干休,一路追到了这里。怕他真的把门踹坏了,我拉开了闩,打开了门。
等我出现在门后,已经是一脸正色了。
“延公子,你为何这样怒气,莫非这门得罪你了?”我一脸正经地作出惊诧之色。
“你……”
他用手指头戳着我,干瞪着两眼,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正暗自好笑,突然看见几名吴芮家人东张西望地跑了过来,看见吴延,就惊慌大叫起来:“延公子,原来你在这里,老夫人不好了,庄主让你快去呢。”
吴延一听,面色立刻大变,再也顾不得我了,急匆匆转身就跑掉了。
我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
吴芮的母亲梅氏住的地方,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很少到过,与她也只见过寥寥数面,老妇人似乎不大出来,整日待在屋子里,只是印象里,她面色似乎不是很好,嘴唇有些发青,按照我的想法,这似乎是心脏病的征兆,因为前世里,我有个朋友,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看起来也就是这种模样。
等我赶到的时候,老夫人的屋子里已经围满了人,有吴家的家人,也有附近庄民。除了吴芮看起来还稍显镇定外,其他人都是一片惊慌,吴夫人的脸上,甚至已经落下了泪水。
看见吴延进来,围着老夫人的家人立刻分开了一条道,我便也跟着吴延的身后,到了近前。
老夫人躺在塌上,已经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了,面上一片乌青之色。
“母亲……”吴延此时,已经跪倒了地上,嚎啕哭了起来。他与吴芮年岁相差如此之大,应是其母亲老来得子,想来对他是十分宠爱,母子感情很深,此时见母亲人事不省,表现得如此伤心,也是真情流露所致。
“延弟,母亲她过去也犯过此症,片刻后亦可醒来,你勿要如此伤心。”
吴芮夫人不顾自己脸上尚未擦净的泪痕,安抚起了小叔吴延。
“药汁来了,快给母亲喝下。”
这时,吴芮已经从家人手里端了药,分开众人,扶起其母亲的头,两指分开其牙关,想将药灌下,但灌进嘴里的药汁大多都顺势流出了,她已经无法自主下咽了。
我此时已经可以断定,吴芮母亲梅氏,十之七八应该是患有心脏疾病,此时应该是病情突发,看她情况,已经十分严重,如果不实施急救,恐怕还想象吴芮夫人说的那样,像从前那样自己转醒,可能性应该不是很大了。
从前在哈佛的时候,学校里每年都会组织人员进行一些急救培训,对于心脏病突发患者的急救措施,我并不陌生。
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再犹豫再三了,我推开还在不停摇晃吴母的吴延,探手到吴母的颈动脉上,感觉到了微微的跳动,还好,这说明她心脏仍在搏动,现在只是假死状况。
我的突然动作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惊讶,吴芮的目光投向了我,带了一丝疑问,而吴延也停止了哭泣,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有些发愣。
“让人都出去,把门窗都打开。”
我没有理会,嘴里说着,已经爬到了塌上,跨跪到了吴母身体两侧,将其双臂拉直伸展,用右手手掌根部紧贴心脏部位两肋弓交点上的两横直处,也就是俗称的“心窝口”作为按压区,接着将两手掌重叠,手指交叉抬起。
“辛离,你在做什么?”
吴芮发声问我,声音里似乎有些不悦。
此刻,就算是他的不悦,我也感觉不到他平日给我带来的压迫之感了,我头也未抬,只是简短地说道:“我在尽量让你母亲醒来,你让不相干的人都出,门窗打开,这对你母亲有好处!”
我知道他仍是有些不悦,但还是照我的话做了,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吴延和他夫妻二人,门窗也都打开了,空气一下子流通了很多。
我不再说话,只是用每分钟八十左右的次数,垂直用力向下按压,按压深度达到约四到五厘米的时候就迅速弹回。
“你按照我的姿势来做。”
我一边按压,一边对吴芮下了简短的指示。他愣了一下,看得出来,他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这次并没有说什么,见我松了手,就立刻接手,仿照我的动作按压了起来,他的力量比我大了很多,只要动作得宜,效果应该比我操作更好。
“要平稳、规则、有力、间断,以不压断骨头的力量为宜。”
我一边说,一边已经爬到了老夫人的头部位置,用力分开了她的牙关,拿了边上刚才吴芮夫人用来拭擦流出的药汁的丝巾,覆盖在上面,然后,俯下头去,口对口吹起了气,按照从前的急救教程,胸部按压五次时,就吹气一次。
吴芮夫人和吴延都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和吴芮的举动,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我不停吹气的“呼哧”声,这样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终于,我看见老妇人的眼皮微微一动,面上的青紫之色稍稍地淡了一些。
吴芮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迹象,面上呈现了喜色,手上的动作更是规则有力了。
又过了片刻,终于,我听见老夫人发出了一声呻吟,感觉到了她鼻端下呼吸的微微热气。
抢救成功了,她可以自主呼吸了。
我示意吴芮停止手上的动作,将老夫人嘴上的那块丝帕拿开,然后,吴芮夫人上前,轻轻扶起了她,将刚才剩下的半碗药汁,轻轻喂她喝了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们。
☆、再次斗嘴
老夫人梅氏既然已经转醒,看起来也无大恙了,看着他们三个围着她忙前忙后的景象,我微微笑了下,便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我盘腿坐于塌上,慢慢翻看着前几日从夫人那里借到的一些关于医药方面的帛书,这个时代,能得到这样的帛书还是很不容易的,我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就当自己从头开始语文扫盲,外加顺便学点医药知识。
语曾对我说过夫人懂得治病,她并不是因为盲目崇拜而夸大其词,夫人确实懂得医药,庄里的大人孩子有个头痛发热,受伤流血什么的,都会来找她,而庄子里,也已经种植了一个药园,这一点确实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早,这里就已经想到开始人工种植草药了。
我看了一会帛书,刚刚感觉有些入神,没多久,门又被砰砰地敲响了。
这个庄子里,能用这种方式敲门的,也只有那个吴延了。只是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算是帮了一点忙,料想他现在也不再好意思和我为之前的那点不愉快怄气了,想着,我便放下了帛书,起身开门。
确实是他。
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我并不敢自作多情地认为是友善,但至少,已经看不到之前那样的盛气凌人了。
“你刚才跑那么快做什么?”他微微斜着眼睛看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母亲想要见你。”
我朝他点了下头,便跨出门槛,朝着老夫人屋子的方向走去,将他撇在了身后,但我没走几步,他蹬蹬几步就赶了上来,超过了我。
我再次跨进了吴母梅氏的屋子时,她此刻正靠在塌上,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吴芮和他夫人,还有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