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映月笑道:“有空到四月茶庄坐坐,会听到许多有趣的小故事。”
“原来如此,本公子,还以为你是专程打听过,了解得如此清楚。凝儿可曾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然有,听到太医院的太医们说到永宁公主,就是母亲来的,据太医院的病历谱记载,生下太子妃姐姐时,曾大出血,疹断为此生不能再孕……”
夜映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瞬间,不知道是月湖上的天气变了,还是画舫上的人太多,空气变得好闷,沉得要压死人。雪漫天手中的鱼杆不停的抖动,回头瞪着夜映月:“你不说话,会成哑巴吗?”
“你问,我才说。”
夜映月正眯着眼睛笑起来,要一个人从天上跌入地狱,只需要一句话,她永远忘记不了忆霖的血渗透石桌的画面。
“你还知道些什么?”雪漫天不顾有人旁边,只想要一个结果。
“没有,我没心情打听这些无聊的事情,漫天公子有时间,自己打听吧。”
这是天大的秘密,李家父女二人站在一边,惊讶的看着雪漫天,心中暗暗忖踱,照夜映月这么一说,他根本不是永宁公主亲生的,甚至可能不是雪家的孩子,那他是谁的孩子。
偶尔瞟见李家父女的表情,夜映月倒觉得好笑,他们自己的事情都无瑕顾及,还有兴趣理会别人的八卦:“李小姐,若有时间好好的准备准备嫁妆,和亲远嫁,嫁妆丰厚些总是好的,想来皇上也不会怠慢李小姐,赏赐的嫁妆定是丰厚的。”宫中势利眼多。
天圣的皇宫争斗,可比水月的皇宫厉害多了,特别是在轶步云登基的非常时期,因为未必有人愿意让根基未稳的皇帝坐享其成。
天圣与水月之间的战争,是天圣一直内斗不断的主要原因,频繁的战事,让轶步云无瑕顾及朝中滋长的势力,这些人便能不停争权夺利。
现在两国言和,于轶步云而言是好事,但是于某些人却是不容许的。
要破坏这难得的和平,就只有毁掉带来代表着和平的人,李素姿和亲天圣,圣眷自然不断,但上断头台的机会也很大。
雪长生说得对,两军交战缘于各为其主,死伤的士兵、将领是无辜的,该恨的是在背后挑起战争的人,处理完水月的事情,她是该好好的收拾天圣皇朝那些不断挑起战争的人。
李素姿听到夜映月的话,明白慕容唯情是不可能帮她的,或者这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已经领教过雪漫天的无情,她认了。
只是她不甘,为什么两国的事情,要她一人来承担,而他们却还有脸取笑她,愤然的道:“丞相大人,打扰了,爹,我们走吧。”
走着瞧,她李素姿不会让任何算计她的人有好日子过的。
李太尉见女儿的态度突然改变,再看看慕容唯情,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明天此事无果道:“打扰了,告辞。”
冷眼看着父女离开后,雪漫天丢下手中的鱼杆,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夜映月,似乎想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你是雪冰凝吗?”
“你说呢?”
雪长生对她的态度,已经替她解释了一切,她就是雪冰凝,没有人能否认她的身份。
雪漫天对着夜映月的眼眸,一直深深的看入去,那与他相似的凤眸在幽黑中清澈。
他不明白,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改变吗?
连智商也能改变,还是真的如爹所说,她只是淡泊。
慕容唯情的神情淡淡的,似乎不喜欢雪漫天靠得太近,淡言劝道:“漫天公子,请注意你的行为,本相不喜欢你靠得太近”他的身体能清楚的感觉到人儿的恨,还有她无奈的隐忍,袖中的匕首在蠢蠢欲动。
匕首瞬间回到原位,夜映月抬起头问:“是因为他姓雪吗?还是因为他是首富?”他要一而再的从她手中救雪漫天。
慕容唯情不答,雪漫天也瞬间退开,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两人话间的意思,眼前这个纤弱不堪一击的小女子,确实有能力要他的命。
两人间好不容易制造出的融洽,转瞬即逝,夜映月从慕容唯情怀中站起来,执起甲板上的鱼杆,目光却没有落在水面上,而是在天空的云层上。
雪漫天摇摇扇子,慢慢的走到夜映月身边,低声道:“女人于男人而言,永远是附属品,价值只在床上,哈哈……”如愿的看到夜映月眼中的怒火,雪漫天狂笑着离开画舫。
“雪漫天。”夜映月把鱼杆朝雪漫天离开的方向用力一掷,鱼杆像箭一样飞去,可惜没有击中雪漫天,而是落在雪漫天画舫的甲板上。
雪漫天回过头,对着夜映月得意的一笑,才走入画舫里面。
若是在雪域上,她一定会用火箭烧了她的画舫,夜映月站在甲板上,双手不由的紧紧握着。
滴嗒滴嗒……闻声,慕容唯情坐直身体一看,夜映月的脚下,鲜血落在雪白的甲板上,像梅花一样盛开。
而夜映月浑然没有发觉,完全忘记手臂有伤,只要一用力伤口就会裂开,心中的恨装得太满,早就忘记身上的痛。
慕容唯情站起来,看着沉浸在仇恨中的孤独身影,想靠近抱紧她,脚步却怎么也移不开。人儿身上散出的气息,把他隔绝在她内心世界的外面。
他与她之间,看得清楚,摸得到,只在这一切之间,还隔着一层透明的膜,他永远无法真正的靠近她。
天空上太阳西落,天圣迎亲的队伍应该快到了吧。即便不一定是认识的人,却也是亲切的。
蓝哲一直守在旁边,像个隐形人,他不明白主子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跟那女子相处得好一点,为什么要为区区一个雪漫天,而又轻易的舍弃一切。
莫非这女子一如当初,仍然是主子手中的一枚棋子。
若只是一枚棋子,主子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计她欢心,游湖赏风景来讨好一枚棋子。
慕容唯情命人往回走,刚一转身想拿药箱,只闻一声水响,再回头时,夜映月一直站着地方已经空掉,水面上除了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只有被撕碎的夕阳倒映不停的闪动。
慕容唯情还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口中那句出现得太迟的:“不要。”变成无边的悲伤雾岚,弥漫在画舫的四周,这个孩子用这样的无声消失的方式,惩罚他吗?
蓝哲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月湖表面上很平静,其实下面的水流却很急,那女子早就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
“主子,要派人下去寻找吗?”
“不必……”找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天边只余下一线残光的时候,慕容唯情道:“回去。”她不会再回来。
平静的湖水下面,水流的速度很快,夜映月放任她的身体往下沉,往未知的方向漂,纤弱的身体在水中像一根水草,随波逐流。
闭上眼睛随着水流的方向随意漂沉,让流水冲走一切不该有的记忆,水流带她到哪里,她便从哪里爬起来,重新开始一切。
当夜映月从水中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山下,抬头睁眼,只有满天的红霞,把湖水映得像血一样红,于一片血色重重中,不远处一艘画舫正朝她使来。
画舫一直在她身边停下,画舫中有人走出来,蹲在甲板上伸出手道:“夜小姐,湖水冰冷,小心着凉。”
……
翌日,四月茶庄有人传出丞相夫人游湖时失足落水,至今生死不明的消息,马上把全京城变成炸开的热锅,朝中立即又掀起一番波浪。
熟知月湖的人都知道,除非水性很好的人,不然落入湖中九死一生。
若再过三两日的时间后,还是没有丞相夫人生还的消息,那就意味着丞相夫人的位置,群臣们又要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雪长生早朝时没有看到慕容唯情,心中便感到不安,回府的路上突然听到众人的议论,才知道女儿落水下落不明,连忙让车夫调头去丞相府。
似是知道雪长生一定回来,早早的就命宋夜在大门外面候着,见他一到便领他到捧月楼二楼的书房,书房内的东西一切如旧。
当雪长生走入书房的时候,慕容唯情正坐在窗下,目光注视着小几上的棋盘,那是他与她还没有来得及下完的棋局。
慕容唯情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看着棋局,想从棋局中看出夜映月下一步的计划,她这一步下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见到慕容唯情不急着寻找女儿,却不有心思研究棋局,雪长生不由升出一把怒火,冲过去伸手想拔乱棋局,慕容唯情随意的出手,轻轻的一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拦住了雪长生:“这是她的棋局。”
雪长生一愣,他自然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但是这跟女儿失足落水有什么关系,难道女儿落水只是一个局,而且是女儿的局。
两人都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的看着棋局,慕容唯情开口道:“她一直不知道,你我之间暗中的关系,独自在筹谋着为她娘亲玉姬报仇的事情,但是本相发现,她不仅仅是报仇那么简单,而是……毁灭。”她要毁掉水月皇朝。
雪长生心中震惊不若五雷轰顶,他从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智慧,尽管不断的有人告诉女儿的成长、变化,但他的意识中还中停留在女儿六岁时年龄,天真、单纯、简单、快乐……善良。
即便他亲眼看到这书房中,女儿的制造出来的东西,仍然当它是女儿平静生活中的一种喜好,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女儿策划着要报仇,要毁灭这一片土地。
慕容唯情秉着一颗残忍的心,一点点撕破雪冰凝在雪长生心中,长久保存的天真形象。
把三年来夜映月在丞相府的所作所为,一件不少的告诉雪长生,他是她的父亲,有权利了解他的女儿。
而慕容唯情的目的很简单,希望能从雪长生口中知道,夜映月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他要阻止她的计划,不想看到她的结局如棋局中一样的结局,连她的性命也一起赔上。
只是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