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幸狂汗:“你先把这称呼拧过来吧,我也不大,你便唤我大娘吧。横竖你叫阿威也叫大郎。我家还有位娘子呢,你这么叫乱的很。”
先头娘子……听的跟自己是填房似的。真是让人怀念太太奶奶之类的称呼,至少区分明显。
元柳乖乖的喊了声:“大娘!娘子给你们留了金子!”
“唉!?”周幸才反应过来,扭头就看谢威。
谢威根本就没听到俩个女人在咬什么耳朵,莫名其妙的看着脸色突变的周幸。
不得不说元柳还算个明白人。说是说主人乃谢威,但她将来是要跟着周幸混的,显然谢威都暂时跟着周幸混。所以第一手消息便告诉了日后的顶头上司,作为投名状。
周幸对不义之财向来没兴趣,直接就跟谢威说了。
谢威见四周没人才问:“说清楚!”
元柳低头扯着腰带道:“还是爹爹攒的金子,爹爹说……说大郎你……闲散惯了,不耐烦俗物。所以拼命攒了些家底在老宅正房的密室里。娘子偶然撞见,爹爹也没瞒,只说日后兄妹俩平分,要娘子守好。所以,娘子婚后才搬到正房,她怕娘娘守不住。”
“那又怎么在墓地里?”
“娘子借着祭拜的名头一点点带去的。”元柳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她三年来就做了两件事。第一就是把金子挪出去,她跟那位撒娇给娘娘修了个大墓,为的就是好做手脚藏金子。另一件就……”
“别说了!”周幸喝断:“我们先回去吧。这事日后再说。”
谢威却道:“接着说,还有什么?”
看着谢威黑沉的出水的脸色,元柳轻声道:“没了。”
周幸头痛,这小姑子,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了。别说是谢威,便是她也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痛。若说因果循环,谢如恒真是比谁都无辜。这孩子上辈子比她还八国联军!有这倒霉的大小姐作对比,周幸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共产主义了都。突然就觉得谢威的那张黑脸变的没那么碍眼了。是啊,他直系亲属统统死绝,而自己爹妈俱在,连那个讨厌的嫲嫲都活蹦乱跳,还有个老乡姑姑明里暗里的护着。跟他计较什么呢?
深吸一口气,略平了平情绪。对谢威道:“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好好活下去。阿威,这辈子我陪你,跟你一起,不辜负爹娘和妹妹的一片心。好么?”
☆、新婚
谢威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道理谁都知道,但人是情绪动物而非理智动物。可既然周幸这么大度了,他也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周幸扯了扯嘴角:“也没什么。”委屈这个词说多了就没意思了,况且这家伙还不知道她到底在委屈什么吧?罢了,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容易短命,还是大度点比较安全。
谢威又问元柳:“如恒藏了多少金子?”
“二百两。”元柳解释道:“这是不入账的,所以并不多。账本有记的大家都知道,也做不得手脚。”
黄金和白银兑率是一比十,两千两白银,按照市价会略于铜钱和纸钞。兑换下来大概是二千五百贯到三千贯钞的样子。对于谢家的家业而言不算多,然而换个角度讲,东山再起的资本已经有了。东京最贵是房价,谢家老宅被谢如恒一把火少的干净,损失不必说。既然打着玉石俱焚的主意,能剩下二百两黄金已经很强大了。而且地皮还是谢家的。纵火这种事在任何时代都要受到相应的处罚,可中国自古讲究人治,更讲究仁。作为受人怜悯的受害者,政府也不好意思追着要罚款。有了这些金子,重建一栋上好的民宅变得很简单。会算计一点的话,还能剩下一半的启动基金。谢威一瞬间就从一穷二白变成了高富帅,还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那种,真是造化弄人。只是想起谢如恒的悲剧,周幸也不会开心就是了。
谢威没有像周幸这么冷静的思考,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就继续默默的走着。暂时想不到拿这些钱做什么,也不想这个时候取出来。一行三人就这么回到好又多,这是他们三个人以后的家。
东京城内杀人放火的新闻,好又多附近已人尽皆知。谢威的出现被好一阵围观,只是众人暂时与他不熟,尽管脸上带着八卦的欲望,也不好意思近前来搭话。不少人还寻思着过一阵再来问详情。顶着众人的目光走至二楼,燕绥正在屋里看书。
一个新人到一个生地方,拜码头是首要任务。周幸两口子拜堂都没有拜,燕绥不喜欢受人头,能避开的干脆挥挥手算了。只有元柳作为婢女见礼。此时燕绥才得以仔细的打量这个女使。有钱人家小娘子的贴身女使,长的肯定不能寒碜,不然带出去会很丢脸。元柳自然是不错的,大眼睛、鹅蛋脸,标准的大众审美中的小美人。可惜脸颊边被火心溅了一块破了相,只得把头发放下来一点,倒也看不出来。
多一个干活的人不是坏事,燕绥赏了两块布,叫红娘带去熟悉环境去了。屋里只剩下自家人,燕绥一抬下巴,示意两人坐下才道:“这次你们俩的婚事太匆忙了些,未免显得女方不精贵。怕人说闲话,我们家各个都带了一身的故事,然话题太多也烦人。我便与街坊撒了个小谎,只说你们的庚帖早已过了官府,只是正等个与八字相合的好日子摆酒。不料出了这等大事,只好作罢。等出了孝再请大伙喝茶。你们俩别说漏了嘴。”
谢威脸一红。
燕绥又道:“你们俩回屋收拾一下吧,阿威的脚伤大意不得。这里上下楼的不方便,虽有拐杖,可万一错了力,磕着碰着便是伤上加伤。索性在家里将养吧,横竖还要守孝,正好把账本拢一下。我算账的本事有限,还须得你自己钻研。”
“好。”
燕绥又看了眼周幸,没什么话好嘱咐的,她还不想当欧巴桑,继续低头看书去了。
周幸领着谢威走进到她的屋子。崭新的装修,家具都泛着光泽。卧具也相当精美,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对于目前他们这样的生活水准而言,无疑是奢侈的。也只有大的节庆或者特殊情况才会有这样的享受。屋里没有大红大绿的传统装饰,想来是来不及挂上或者是已经拆下。谢威算是第一次直观的意识到,他结婚了!而且目前还是新婚!看着周幸的眼神就带了尴尬。
“幸幸。”
“嗯?”
谢威突然顿住,话至嘴边,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大恩不言谢,不是没必要说,而是说不出来。单纯一句感谢,不足以匹配对方的付出。单纯一句抱歉,更无法抚平对方承受的伤痛。只能记在心里,沉默到底。
周幸看了看房间,发现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疑惑的问:“怎么了?”
谢威摇摇头,一句话在喉咙里滚了半天才道:“那些金子……等我伤好了就去搬回来吧。你好好收着。”无以为报,只能给把能给的都给你。
“你不打算拿来修房子?”
“什么房子?”
“老宅。”
谢威道:“修了又如何呢?不住也是空着。”
周幸想想也是,如今重心在郊外,内城那块地以后再说也无妨。反正金子是硬通货,完全不用担心贬值的问题。放着就放着呗。
说着,周幸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在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谢威:“这是当日你拿回来的《论语》,我得空翻了翻,里头夹着一张金箔压的书签。大概是你妹妹的夹着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都忘记告诉你了。”
谢威接过一翻,拿出那书签,只见上书“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黄金镂雕,还雕的不咋样,上面还镶嵌着几块小宝石,俗不可耐。一看就是知道是临时翻出来的祝福。想想当时她所在的四面楚歌的环境,想要说的话都不能写在纸上。唯有书签,还可当谢威以前自己乱夹她混忘了。想到此处,谢威心如刀绞。紧紧咬着牙槽,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眼泪却再掉不下来。不能再没用下去了!
周幸见他神色不好,转移话题的问道:“这是她的字?”
谢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点情绪,才摇头道:“怎么可能?回头你问问元柳便知。”他去要这一套书,不过是临时起意。谢如恒再聪明也不可能神机妙算,他突然明白当时元柳的态度了,分明……就是故意的!做给门房看,也做给廖五看。说来做作过了,要是廖五没那么利欲熏心也许早就能发现问题——兄妹俩感情不差,怎么会绝情至此呢?如今他却遗憾的觉得,如果廖五没那么蠢就好。早早发现不对劲,直接把如恒赶出来多好啊。至少她还活着不是么?活着就有希望。
将那黄金书签细细摩挲了一番,又递回给周幸:“还是你收着吧。”
“既是她送你的,就拿着使呗。”
谢威扯扯嘴角:“哪有拿这种书签使的?你收着吧。”
“好。”
“过几日清明,我怕不好动弹,爹娘那里劳烦你陪我跑一趟了。”
周幸翻个白眼:“还用你说,那也是我爹娘!”
谢威脸一红,说实话,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周幸相处。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作为节点,就这么突然的从情人变成夫妻,真有些适应不良。何况还背着一包袱的对不起。到底怎么处呢?
周幸比他还要尴尬,同样也是到了此时方知道婚礼的总要性。有些事的确需要别人推着走,才觉得水到渠成。事发前,见面还都怕人讲闲话。事发以后,直接住她屋里来了。周幸是真不知道今晚怎么歇了。她房里有个小塌,把谢威扔塌上不好,那是病患,万一晚上掉下来麻烦大了。但是她睡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谢威不干,哪有鸠占鹊巢之理?何况她还是个女的,正常人都会下意识的照顾女眷吧?两人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不想还好,一想鸡皮疙瘩层层冒!身体年龄还不到十五岁啊!搁二十世纪,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结婚的,都属于非法同居!要不是怕燕绥抽她,她真想遁去跟燕绥睡了!
两个人就这么带着别扭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