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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1番外 作者:时久(晋江vip2014-04-15正文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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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往足足过了百余招,最终七郎凭借膂力优势占据了上风,分出胜负即点到为止。
  午后的东院安宁静谧,院墙外也是一条僻静小路,鲜有人迹。两支长枪舞起来虎虎生风,伴随着二人发力威慑的轻叱,收势站定后,两人不约而同向围墙上的窗孔望去。
  七郎向颖坤使了个眼色,走到墙边以枪尖点地,借力跃出墙外。墙那侧停了一辆油壁车,车上窥伺的人不意他竟会突然翻墙而出,躲避不及,被七郎撞个正着。
  七郎一愣,旋即拄枪跪地下拜:“陛下。”
  兆言来不及关上车门,看了一眼院内隔着砖柱站在墙边的颖坤,又看了看跪在车旁的七郎:“朕……我……”想找个理由搪塞解释,似乎又没必要作任何解释了。
  七郎道:“陛下只带六名禁卫微服出宫,万一遇袭岂不危险?请随臣移驾微臣家中暂歇,稍后由臣率领家奴护送陛下回宫。”
  兆言望着窗内的颖坤,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好。”
  除了禁卫和车夫,齐进也随侍在侧,上前将皇帝扶下马车,与七郎一同绕到侧门进院。颖坤已在门内等候,见到他也下拜叩见,接过七郎手里的长枪返身放回兵器架上。
  兆言对七郎道:“朕微服来访,未曾预先知会,稍事停留便走,就别惊动齐国夫人了,免得又兴师动众给她们添麻烦。”一面说着,目光却始终黏在颖坤身上。
  七郎应道:“那陛下去我院中坐坐吧,离此不远。”
  一行人悄悄往七郎住处而去,没有惊动府里其他人。七郎独自住一进小院,庭中腊梅开得正好,齐进和侍卫留在院子里等候,七郎颖坤陪兆言入内小坐。
  兆言举步走入屋内,环顾四周道:“朕上次来你这里也是这个样子,似乎经年未变。”
  七郎略一回想:“陛下上次驾临是六哥婚宴,此后臣要么在外征战,要么在墓园为父兄守灵,反而很少回自己家了,母嫂为我打点得还与离家前一样。”
  兆言道:“对,那是朕生平第一次喝酒,还喝得酩酊大醉,当日情形至今仍历历在目,转瞬就过去十三年了。说起来,七郎,我一共也就和你对饮过那一次,你的酒量当真惊人。”
  七郎道:“陛下若有兴致,臣命人温酒来再与陛下对酌,正可御寒解闷。”
  兆言喜道:“好啊。”
  七郎刚要起身去吩咐下人,兆言却制止道:“七郎留下,让颖坤去吧。”
  七郎看他明明在笑,眼神却有悲戚之色;明明盯着颖坤眷恋不舍,却又目光闪烁压抑心绪。他明白皇帝是不想和颖坤独处,便坐回案侧:“末儿,你去厨下取两坛酒来。”
  颖坤一言不发退出去,不一会儿取来酒馔杯盏。七郎把酒倒入壶中放在炉上温热,与皇帝隔案对坐,一杯一杯对饮小酌,几个来回一壶就见了底。颖坤劝道:“陛下……饮酒伤身,别喝得这么急。”
  兆言仰头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朗笑道:“这算什么,你是没见我上次跟七郎怎么喝的,谁拿这么小的酒盅一口一口饮?一人一坛直接对着口牛饮,那才叫痛快!”
  七郎又为他斟满一杯:“对,喝酒就得喝得痛快,否则还不如喝水!”
  两人推杯换盏又喝了一壶,兆言面颊耳根开始泛红:“七郎还记得当时说过的话、许过的愿吗?”
  七郎道:“当然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
  兆言放下酒杯,没有立刻再斟酒,捏在手里把玩。“朕也记得。七郎,你已年过而立,功业初成,立业之后也该成家了。玉真公主有一女,柔婉淑仪,堪为良配,朕替你做了这个媒吧。”
  七郎喝得头上发汗,脑子略不清醒,立即回绝道:“陛下明知臣早已心有……”转念一想,玉真公主嫁了三任驸马俱未生养,哪里来的女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委,心下大动,起身下拜道:“陛下,臣……”一时激动难言,竟不知如何谢他才好。
  兆言又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你我二人之中,总有一个要完成当日之愿。我是不可能了,你的心愿,朕自当尽力为你实现。”
  (未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还差几百字,未免大家就等先更,稍后补齐。


☆、第110章 

  新年上国公府可谓喜事连连;先是正月里萱儿以县主身份出嫁;与张老太师家喜结秦晋;不久一道圣旨颁下;进先帝的义妹宁成公主为大长公主,成为吴朝开国以来第一名异姓皇姑;公主的两位哥哥也封侯赏爵;既是恩荫;也褒奖其开疆辟土、守卫边防之功;继而又将玉真公主之女长乐郡主下降杨行艮为妻;满门殊荣;显赫至极。 
  即便如此,正如太后所料,隆恩盛宠并未引来太多艳羡嫉妒,即使有;也是酸溜溜轻飘飘的一句:“老子儿子死了那么多个,一家都是寡妇;连个继承香火的孙子都没有,换来的这些虚名以后传给谁呢?”
  七郎和吟芳的婚礼定在二月初,仓促成事,虽然夫妇二人的身份都比萱儿和张翰林高,婚庆礼仪却比他们简单得多。亲友正月萱儿出嫁时已经宴请过一次,这回便只邀请了少数亲近友朋。吟芳的身份只有家里人知道,外人都只道郡主金枝玉叶矜持高贵,婚礼少了却扇看美娇娘这一步,直接掩着面就送进洞房去了。听说郡主与七郎年岁相仿,恐怕也是再醮二婚,不愿张扬,旁人还是不要深究细问为好。
  婚后过了十来天,七郎便携娇妻辞别母亲家人回檀州任上。杨行乾奉命取道河东调兵,并不同路,比他们先走几日。此番同行的除了颖坤还有靖平红缨,靖平大概是得了七郎暗中指点,最近对红缨十分殷勤上心,红缨则爱理不理的颇为冷淡,两人的态度与从前相比截然反转。颖坤作为旁观者时常哭笑不得,只想送靖平五个字:早干嘛去了。
  自从那日兆言微服探访之后,颖坤就没有再和他私下碰过面。她是外官,只有朔望大朝才需要例行与会觐见,而朝上官员众多,无事启奏,她只得在百官队伍中遥遥与他对望一眼。
  后来间或听人提起,她才知道原来去年冬至后他曾起意前往燕州温泉行宫避寒越冬,当时距离他从燕州回来才刚刚三个月。此举无疑印证了言官们的猜测,皇帝果然志骄意满贪图享乐,被骄奢荒淫的前朝帝王留下的奢美离宫迷惑引诱。因为这事君臣还着实争执了一番,最后兆言抵不过众臣巧舌如簧喋喋不休的劝谏,取消了燕州之行。
  年后又有人提起这事,因为北伐军费开支庞大,去年多方土地欠收,导致国库空虚财政入不敷出,请求皇帝再倡数代先祖的勤俭优良之风,削减冗余开支云云,其中有一条就是封闭燕州离宫,撤其珍玩金玉充入府库。这道奏章被皇帝留中不发,迟迟未见回应。
  二月中旬,天气晴好转暖,七郎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临行前他入宫去向皇帝太后辞行,问颖坤:“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跟陛下告个别?”
  颖坤道:“不必了吧,我只是七哥手下虾兵蟹将,你去就行了。”
  七郎道:“辞行一为公二为私,你就只顾公事,全无私心?”
  颖坤勉强笑道:“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七郎叹道:“下一次再见就不知是几年后了,你可别后悔。”
  颖坤觉得自己自相矛盾,一边不肯跟七哥去见兆言,一边心里又暗暗希望走的那天他能来送行。就算只是表示一下皇帝对外臣的信爱,节度使离京亲送至城门也是常有的,大哥走时他不就去送了?
  可是那天他没有来,只派礼部官员相送。
  她心里十分失望。在洛阳时故意躲着他避而不见,每次见面都忍受着内心道义歉疚的煎熬,甚至有意避开了一切与贵妃贤妃碰面的场合;但是真的离开了,才知道能见而故意不见,和想见却再见不到的天差地别。
  吟芳不会骑马,只能坐车,七郎也舍不得她颠簸劳顿,回程走得很慢。走了三天才走出一百余里,总算出了京畿地界,夜间抵达一处叫玉仙的小镇,下榻在官驿过夜。
  小镇上的驿馆自然十分简陋,一共只有两间客房,七郎和吟芳住一间,颖坤和红缨住一间,靖平和其他家仆在大屋里打地铺凑合一夜。其中一间客房还在仓库楼上,单独的一栋小楼,背面临河,夜里黑漆漆的有几分吓人。颖坤选了这间。
  七郎有点犹豫:“你们两个女儿家住那么偏,太不安全,还是我去吧。”
  颖坤道:“我们两个都会武艺,独居也不怕,互相照应,哪里不安全了?你住那边当然不要紧,这不还有嫂嫂吗?你如果有事出去了,难道留她一个人在屋里?”
  七郎想了想便同意了,与吟芳一同住了大屋隔壁那间。
  乡野小镇夜间格外静谧,天黑没多久家家户户便灭灯入眠。红缨伺候颖坤洗漱完毕,把铜壶铜盆送出去。颖坤独自坐在镜前散下头发梳篦,等了好久也不见红缨回来,忽然听得外头一阵刻意放轻的整齐脚步声,绕了小楼一圈,接着有人踏步楼梯走了上来,步伐稳健,不像是红缨。
  她心生警觉,拿起桌上的短匕出门查看。楼下果然围了一圈人,黑黢黢的看不清服色面容,只见身姿端正挺拔;楼梯上来的人披着一件玄黑大氅,兜帽遮面,步履匆匆,身边还有侍从掌灯照亮。
  她立刻拔出匕首来:“什么人!”
  话音刚落她自己就认出来了。且不说那黑衣人熟悉的身姿,单是一旁为他掌灯的齐进,也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陛……”她一句话噎在喉咙里,看着他从楼梯上一步步向自己走近,揭开覆面的兜帽,露出那张令她魂萦梦牵的年轻面容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兆言一语不发,揽住她走进屋内,外头齐进帮他把门带上。他捧起她的脸,只说了一句话:“这里已经不是洛阳了。”
  几乎是同时的,他俯面下来吻她,她也仰头勾住他的颈项迎上去,互相都能感受到那份压抑而迫切的渴望。匕首当啷一声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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