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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与丁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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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多找些老文人的文章,尤其想多推出几个好点的女作家,如上述的几个,还有沉樱也很好。八月若赶不及出创刊号,则九月也好。第一期或出一特大号,这样一定要有几篇长的好的大创作。我自己愿来一篇。你顶好也来一篇。你再好好的做一篇批评;单论一部书或一个人;这书这人都要有影响的才好。第一期,一定希望冰心或其他一人有文章登载。你最好快点替我进行,过几天便可登一预告,说是:丁玲主编的杂志,已有了这些已成名的有地位的女作家,来合作。这真是动人的新闻。我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同意的。事情还刚刚开始,一切计划皆不落实,你可多多为我想一想。上海的施蛰存我也想要他的稿子。北平有什么新的诚恳的小文人,我们愿意不放弃他们。    
    我已在开始写文章了,我想有个刊物必可逼迫自己多写一点……(《记丁玲女士》)沈从文收到信后,很高兴丁玲有了充实的生活,并且还开始了新的创作。他答应她的请求,四处为之约稿。在北京,他找到冰心、林徽因、徐志摩、陈衡哲,还给政治大学的凌叔华写信约稿。他依然看重他们的友谊,他愿意在丁玲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的手。    
    沈从文一边帮忙约稿,一边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如实地告诉丁玲。他按照她的意思,还真的与她在信中就刊物的编辑方针作了认真的讨论。他完全知道丁玲正热心于左翼文学,但在朋友面前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在一封信中,沈从文写到:绅士玩弄文学,也似乎看得起文学,志士重视文学,不消说更看得起文学了。两者皆尊敬文学,同时把文学也俨然近于溺爱的来看待文学“是什么”。虽各有解释,文学究竟“能什么”却皆糊涂了。我既不是绅士又不作志士,对于文学则惟只知它的产生,与产生技术,以及产生以后对于它在社会方面的得失而加以注意。我且注意到它的真实分量同价值,不许它把价值开的太大,也就是不许人对它希望太大。一切基础皆固定在我知识上,而不在权威或时髦理论上,目前大家所争持的似乎同我毫无关系。他们既称为作家,我想想,是不是还宜于来接近文学事业,真成为问题了。    
    绅士骂不绅士,不绅士嘲笑绅士,这算是数年来文学论战者一种永不厌倦的副题,我觉得真不必需!其实两者正差不多,就因为两者还是人,坏的一样的坏,懒的一样的懒,至于好的,也还是一样的好。造谣谩骂对于根本问题有什么益处?    
    但若干人的成败,显然皆有从此处下手的情形,我觉得对于这风气无法攀援,故预备不再让自己在这事业上鬼混了。照理来说,使一个人阔大不凡,实不在乎如目前一般人所谓有无思想,却只看这人有无魄力。一些无用的人,即或从小到大吃长斋,生来既无补于佛教的兴衰,死后也不会成佛,有些人毫无一个君子的品德,他却可以做出一些有益于社会人类的事业来。有气魄的人沉默,比小小东西呐喊还动人的多了。你不觉得吗?为了社会正需要小麻雀吱吱喳喳,正欢迎小丑,我想离开这分生活,过几年再看看一堆日子能不能帮我们把习气修正一些。……丁玲的回信说:不要发牢骚,把自己的文章抄好,把熟人的文章逼来吧。这刊物,就正是想用成绩来修正一切上海习气的一个刊物!为什么不赶快把文章寄来?我问你。稿件你一定为我催催,顶好在七月二十号以前能寄来。我还欢喜同他们能够直接通信,你可不可以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我更希望他们能对丁玲和善一点,亲近一点,没有事的时候,将丁玲当个朋友,同我在纸上说些不客气的空话。自从九九走了后,我连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了!要人爱容易,找人玩也容易,然而要得到几个那么熟悉,那么不拘束,那么可以发点小脾气的朋友实在太难了。九九到了北京不为我写信,我难过得很!刊物取名曰《北斗》,这个名字你以为怎么样?    
    天气热,流汗使人生气。既预备过青岛,到了那里你看看,住得安稳,我想想我要来青岛玩时也容易多了。青岛海滩真美丽,抓起一把砂子,你可以看出若干螺蚌的残骸。那是一本真的历史,不过只是用这些小小生命写成的历史罢了。我到过青岛,忘不了那个地方……从这些通信来看,他们两人此时虽然思想有分歧,但友谊还是依然如旧。    
    沈从文替丁玲约稿十分顺利,这些文坛著名作家都先后送来了新作。冰心回忆,当年是沈从文前来找她,把丁玲的请求转告她,还留下丁玲的地址,由冰心直接寄到上海。她于七月底写出一首诗《我劝你》,寄给了丁玲,成为《北斗》创刊号的重头之作。接着,她又为第二期创作了另一首诗。(1989年10月与本文作者的谈话)沈从文的得力帮助,使丁玲感到非常高兴。沈从文在离开北京前往青岛大学之前,收到了她的又一封充满感激和自信心的来信,她把沈从文的功劳和《北斗》的顺利创刊联系在一起:……看见她们一些奶奶们都将要为我们这个杂志而重新提起创作的趣味,我觉得是非常高兴的事。她们或许要更来认真一下,努力一下,假使她们有了什么一点可贵的成绩,我觉得这也还是我们的成绩呢,所以我很快活。假如我能将她们一切已成的,过去的女作家们,已经为一种好的生活营养着,无须乎怎样努力了的,还和一些新的,充满着骄气和勇气,但不知道怎么样去努力的年轻的女作家们联结在一块,于一种亲切的友好的形式下握起手来,无间无忤的往前去,大家会在里面感到充实有意义一点!    
    我自己呢,自然得分外努力!我觉得,真是常常觉得,对我好的人太多了。我常常会为这些难过,会觉得太对不起这些人;这些并不在我前面,而感到很切近的一群。他们爱我,他们希望我;希望我更能写出些好的东西。而我呢,我觉得过去简直骗了这一批人。我的成绩还不应当得到朋友那么多的尊敬与友好。我的力量有限,生活又那么一个样子,只能让别人失望!我看我自己的缺点,比什么皆还看得清楚,我只是个纸扎的老虎,现在好像完全怕人拆穿,怕失去一群人的好意,勉强把这纸扎的空虚皮囊填满起来,填的大部分却是稻草!一个人经验太少读书太少怎么行?我还得去学,若我有一分勇气,还应当放下这枝笔,再到另外一种人群里去学习!你说“我担心你在绅士方面的成功,将使你成为另外一个人”。我觉得没有一句相当的话可以表示我感谢你的意思。你说的是。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希望在这方面得到成功的,我正惭愧在这方面的小小成功!    
    ……生活就是工作,工作也就是生活,把自己精力凝聚在某一点上面去,是的,人人皆应当那么办!你且等着看,倘若我过去日子,真如你所说的“那不幸的命运绊了一跤”,那么,“应当爬起来再走”的气概,又回到我身边来了。我预备走。我明白,不走也不行啊!    
    经过丁玲三个月的努力,《北斗》终于问世了。1931年9月20日创刊号与读者见面。在创刊号上,因沈从文的关系而发表作品的有:冰心、林徽因、徐志摩、陈衡哲等人。在编后记中,丁玲特地提到了朋友沈从文的帮助:现在第一期是出版了。使我高兴的,就是各方面拉稿,不算困难。都愿意为这刊物写了一些稿来。我自己觉得这里是很有几篇可看的东西。至于关于每篇的内容,我想不必详细的介绍了。不过这期创作小说我认为少了一点,因为我的朋友沈从文先生答应的稿子,寄来得太迟了一点,不能等他便付印了。不过第二期一定可设法再弄丰富一点。现在可以预告的是还有冰心女士的诗,叶圣陶先生,沈从文先生的小说,……和以往左联的其他刊物相比,《北斗》显然有所区别。诚如中共中央宣传部的文化工作委员会和左联常委的指示,《北斗》的作者阵容和《萌芽》、《拓荒者》、《巴尔底山》等刊物比,的确“灰色”了一些。沈从文也好,徐志摩、冰心等也好,恰恰就是左翼文艺曾经激烈批评过的人,可是如今,他们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左联机关刊物上,对于扩大左翼文艺的影响,不能不说起到了重要作用。


第二部分第15节 最后一次的合作

    然而,这一面貌很快被改变了。在第2期(10月29日)、第3期(11月20日)上,还刊有冰心、凌叔华、沈从文的作品,第4期他们的名字便消失了。丁玲的一番努力,忽然受到了扼制。她如此醒目地集中地发表为左翼文艺所批评的作家的作品,完全可能受到指责。    
    就在《北斗》第3期上,发表了一篇署名“读者之一”的致编者的来信。许多年后。从阳翰笙等人的回忆中,人们才得以知道这位读者即是曾任左联党团成员的耶林。    
    耶林的信主要批评一、二期中的小说作品,认为这些作品“描写技术上固然获得了较满意的成功,具体意识则不免颇多不正确的倾向……”他甚至说有几篇的取材对象“更是十足的小资产阶级性”。他几乎对每篇小说都作了分析,他这样批评凌叔华的《晶子》:《晶子》的技术十分圆熟。毫无意识可言,却读得不感晦涩。它写着一般小家庭的美满生活,现社会与这小集团不起任何冲突,他们的生活程序契合着规律。这类非社会化的文学作品,我以读者之一的资格敢说,大多数人已不欲接近了。    
    耶还批评了冰心、徐志摩等人的诗:“诗多旧派,倾向太坏。”他还希望编者重视文学批评专栏,“批评给予作者的指示是很大的,可以叫现在倾向坏的作者不再重蹈覆辙,同时可以使文艺界一般走上轨迹。”    
    耶林的来信并非只代表他个人的意见。在此之前,他曾以一个工人工作者、文学青年的身份给丁玲写过三封信,而且都是在《北斗》出版之后。在其中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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