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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排过了呢!”
毕秋云笑道:“不用重排,三妹不和我们排在一起的。”
田玉燕问道:“那为什么呢?”
毕秋云低笑道:“因为她是我们……”
聂小香又羞又急,涨红着脸道:“二哥,你是我二哥咯,怎好取笑妹子的呢?”
毕秋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取笑你了呢?”
沈若华道:“快别尽说笑了,聂姑娘刚来,快让她坐来歇息才是。”
管秋霜道:“聂姐姐,到我们房里去吧!”
四个姑娘簇拥着聂小香朝左首房中行去。
凌干青也就回到右首房中去休息了。
反正茅屋前面贴了—张“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红纸条,仙女庙纵然高手如云,也
绝不敢妄越雷池一步的,因此大家连木门都不用关,真正做到夜不闭户了。
第二天早晨,凌干青和五位姑娘起来之时,又不见了姜太公和欧一峰的踪影。
大家猜测两人一定又有什么事去了,也就不以为意。
吃过早餐,沈若华等四位姑娘,又要到大门前一片草坪上练功去了,屋中只剩下凌干青
和聂小香两人。
坐下一回,依然不见姜太公和欧一峰回来,直到日上三竿,才见欧一峰一个人手中捧着
大包小包的一大堆东西走入,放到八仙桌上,才吁了口气道:“好了,好了,凌老弟,你去
叫大家进来,听候老夫差遣。”
凌干青道:“前辈一早去了那里?”
欧一峰含笑道:“老弟,不用多问,且去把大丫头和她们叫进来,老夫自有吩咐。”
凌干青不好多问,只得站起身,走出门口,就大声叫道:“沈姑娘,欧前辈回来了,要
你们进来听候差遣。”
沈若华等四人听说欧一峰回来了,叫她们听候差遣,还道有什么行动了,就一阵香风,
纷纷赶入茅屋。
沈若华问道:“爹,我们是不是要去仙女庙呢?”
欧一峰呵呵一笑道:“叫你们听候差遣,就是要派你们工作,并不一定要去仙女庙呀!”
田玉燕道:“欧伯伯,那你要派我们什么工作呢?”
欧一峰把桌上几个大小纸包,分出了一半,然后嘴皮微动,敢情在和两女“传音入密”
说话。
沈若华、田玉燕脸上有了笑容,两人各自捧起大小纸包,举步往里行去。
欧一峰又道:“毕秋云、管秋霜,你们两个过来。”
毕秋云、管秋霜依言走上两步,到了他面前站定。
欧一峰又把桌上另一堆大小纸包,朝两人一推,同样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了一
阵,两女脸上同样流露出笑容,各自捧起大小纸包,朝右首房中行去。
凌干青看得心中暗暗嘀咕,说道:“前辈不派晚辈工作吗?”
欧一峰含笑道:“老弟自然也有工作,不过你先坐下来,等一会再说。”
一回功夫,后面厨房时传出一阵刀砧之声,好像正在忙着。
聂小香站起身道:“我到厨房去看看,好像沈大姐她们正在忙着呢!”
欧一峰喝着茶,笑道:“聂姑娘,你还是坐一回吧!不用去帮她们了。”
聂小香已经走了进去,果见沈若华、田玉燕两人,一个洗涤,一个割切,厨房桌上,放
着鸡鸭鱼肉,忙得不可开交,这就说道:“沈大姐,要不要我来帮忙呢?”
田玉燕急忙用布擦了把手,拦着笑道:“聂姐姐,这里没事,不用你帮忙,你快出去
吧!”
聂小香看她得好生神秘,正要开口。
田玉燕咭咭格格的笑了起来,还用手推着聂小香,说道:“聂姐姐,你待一回就知道
了。”
聂小香被她推着走出,经过右厢,听到房中毕秋云和管秋霜正好低声说话,伸手一推,
房门里面下了闩。
这就轻轻叩了两声,叫道:“二姐,你们怎么把房门关了呢?”
毕秋云道:“我们正在忙着呢!”
聂小香道:“快开门呀,我来帮忙不好么?”
管秋霜轻笑道:“不用了,你不能进来。”
聂小香道:“那为什么呢?”
管秋霜道:“你待回自会知道。”
聂小香心中暗暗奇怪,她们都说待回就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只好回身走出。
凌干青问道:“她们在做什么呢?”
聂小香道:“沈大姐和田小妹在厨房里忙,二姐、三姐却躲在房间里,连门都不肯开,
不知她们在忙些什么。”
正说之间,保见姜老夫子蓝袍黑褂,从门外踱着方步,走了进来,他手上也拿着一个大
纸包,看到欧一峰,就呵呵一笑道:“欧老弟,你事儿都办好了么?”
欧一峰连忙站起,说道:“都办好了。”
姜老夫子又道:“四个丫头都交代好了?”
欧一峰道:“她们正在忙着。”
姜老夫子点点头道:“很好。”
凌干青和聂小香都已站了起来。
聂小香看到姜老夫子,认出正是昨晚救出自己,送到何真真那里去的白胡子老伯伯,急
忙走了过去,朝姜老夫子身前盈盈拜了下去,说道:“白胡子老伯伯,你昨晚救了我,我还
没给你老人家叩谢呢!”
凌干青忙道:“小香,他老人家就是姜老夫子,你要叫他老夫子才是。”
姜老夫子呵呵笑道:“对,对,叫我老夫子就好,老夫平日最讨厌人家作磕头虫,但你
该磕几头,老夫生受了,四个丫头都记在老夫门下,自然不能让你吃亏,好,好,现在可以
起来了。”
大袖一挥,把聂小香一个人从地上托了起来。
聂小香被一股无形大力托起,方自一怔。
凌干青已经听出姜老夫子的口气来了,不觉大喜,忙道:“小香,姜老夫子答应收你做
记名弟子了呢!快拜师呀!”
聂小香道:“大哥,老夫子要收我做记名弟子么?啊,弟子给师父叩头。”
果然又待拜了下去。
姜老夫子一拢手,不让她再拜下去,一面说道:“凌老弟,你还要她拜师作甚?老夫方
才不是已经让她叩过头了么?”
一面朝聂小香道:“你叫我老夫子,可别叫师父,为师最讨厌人叫师父了。”
欧一峰笑道:“恭喜前辈,又收了一个女弟子。”
“不收行么?”
姜老夫子拂髯笑道:“老夫总不能让她吃了亏呀!”
一面朝凌干青道:“来,来,凌老弟,现在你的差使来了。”
凌干青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姜老夫子走到方桌旁,把手中纸包拆开了开来,里面是一卷大红洒金笺,和一方砚台,
一锭松烟墨,和一支羊毫笔,一面说道:“老夫一早去扬州皮包水,顺便买回来的,你去舀
些水来,替老夫磨墨,老夫要大笔一挥呢!”
凌干青依言舀了水来,就替他磨起墨来,心中暗道:大概姜老夫子又要写‘姜太公在此,
百无禁忌’了!
一会工夫,墨已磨浓,姜老夫子走到上首,要凌干青帮他掷开洒金笺,那是已经裁好了
的一付长联,一付小对联,和一幅中堂。
姜老夫子提起笔来,饱满浓墨,就在长联上落笔如飞,写了:“百辆盈门喜迎风辇”八
个字。
欧一峰站在一旁,赞道:“姜老人家这笔颜字,真是龙飞凤舞,墨酣势劲,好不雄浑!”
“哈哈!”姜老夫子大笑道:“不能写几笔,还能当老夫子么?”
欧一峰帮着凌干青等他写完,把上联放到地上,又在桌上铺好下联。
姜老夫子又提笔写了下联“三星在户,雅奏莺鸣。”
凌干青心中暗道:“这是新婚用的联句。”
欧一峰又帮着把下联放到地上。
姜老夫子又一付小对联,写了:“玉燕怀中先兆瑞”、“石麟天上早呈样”,放下笔来,
呵呵笑道:“都是老句子。”
欧一峰道:“本来这是讨个口彩罢了。”
接着姜老夫子又摊开洒金笺中堂,濡满了笔,写了一个擘窠大的“喜”字,才回头朝凌
干青道:“凌老弟,你去厨房弄些浆糊来,咱们把中堂和对子贴起来了。”
凌干青道:“要贴起来么?”
姜老夫子一手摸着白髯,呵呵笑道:“办喜事,自然要办得像呀!这贴上了,气氛就不
同了。”
“办喜事”这三个字听到凌干青耳中,便料到了几分,俊脸不禁骤然红了起来。
欧—峰笑道:“凌老弟,这是姜老人家的意思,他老人家收了聂姑娘做记名弟子,师父
替门下弟子主婚,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老夫也作了现成的大媒,好替老弟和聂姑娘完成嘉
礼。”
凌干青听得心头大为感激,聂小香虽是涨红了脸,更感动得流下泪来,两人双双跪了下
去,凌干青道:“老夫子、欧前辈玉成之德,晚辈感激不尽。”
聂小香咽声道:“老夫子、欧前辈,弟子没有爹娘,全凭老夫子作主,两位老人家对弟
子太好了。”
姜老夫子含笑道:“你们起来,这件事是昨晚老夫和欧老弟商量决定,昨晚老夫去救出
聂小香,要欧老弟暗中保护你们,他回来之后,认为重九之会,虽然还有三个月时间,但咱
们也得稍作准备,算来时间已十分局促,应该先给你们有了名份,才是正式夫妇,夫妇乃是
人伦中的一伦,自然不能草率,本该去通知你师父前来主持,但时间已不容耽搁,由老夫作
主,你师父谅也不至于反对,所以临时决定今日给你们完成大礼。”
他刚说到这里,毕秋云、管秋霜两位姑娘已经从右厢房开出门来,咭咭格格的笑着道:
“新娘快来换装了!”
一人一边,挽着聂小香的臂胳,把她拉入房去,又“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欧—峰催道:“凌老弟,快去取浆糊来,咱们该布置礼堂了。”
凌干青红着脸,答应—声,从厨房取来了浆糊,欧一峰帮着他,在堂屋中间贴上了“喜”
字,左右两边,贴上喜联。管秋霜把一对龙凤花烛,放到方桌之上,又回身入房,捧出一包
衣衫,飞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