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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在奥德姆居住,长期以来,在其代表大会的发言人中,莫德斯雷是其中的杰出人物之一。这一抉择使丘吉尔情绪极高,并且一度还认为,这可以确保他们能共同取得胜利。
丘吉尔在发表竞选演说时,自称是托利民主党人,并期望如果他们两人都当选的话,能同莫德斯雷密切合作。莫德斯雷对丘吉尔作为他的一名伙伴表示欢迎,并且说,“古老而举世闻名的英国贵族之子与出身于棉纺厂的工人,能站立于同一讲台上,这说明英国政治制度所具有的自由精神是值得赞美的。”如果这两个令人注目的候选人当选的话,则肯定能开创历史的先例。但是,我们从实际情况中看到,尽管选民中有几千名纺织工会的会员,可是他们并不愿意撇开任何其他类型的候选人而更多地投票支持劳工阶级的代言人和工会领袖。这次补缺选举所争论的问题是什一税法案。这一法案为索尔兹伯里政府所提出,遭到了新教徒和低教会派教徒的唾弃,因为该法案企图以地方税的形式为国教牧师筹集资金。在竞选期间,邻近的斯托克波特选区的保守党下院议员,就是由于对这项法案持敌视态度,实际上失去了下院的议席。
尽管如此,丘吉尔沉浸在竞选的欢乐之中。他发现奥德姆的气氛令人鼓舞。他躲开奥尔丹工业区的烟雾,从容地来到附近的山上游玩。在他到达这一选区的第一天,就登上这个一直延伸到默斯莱的高大山岭,俯视他可望代表它出席威斯敏斯特的这个城市全貌:
我看到,高耸林立的烟囱,面积巨大的工厂,布满山谷的一排排房舍,还有弥漫工厂上空的黑烟。此时一股强烈的责任心激励着我,请你们把我选入议会吧。我对自己说,如果有幸当选为这一伟大城市的代表,我将不分昼夜地工作,来维护它的各项利益,并为增加它的财富进行不懈的斗争。
在他举行竞选演说时,就连支持自由党的人也踊跃出席,友好地倾听他的演说。“我将决不会忘记,”他后来写道,“一个又一个大厅挤满了情绪激昂的人群,一个接着一个的演说,一次接着一次的集会,一个晚上要举行三次甚至四次集会。我赶赴会场所乘马车的嘎嘎声响和迎面袭来的冷空气,与热气腾腾、灯火通明、热情奔放的会场气氛,不时地交替出现。”他有力地批驳自由党候选人之一沃尔特·朗西曼说他周游世界是“虚张声势”的指责。丘吉尔反驳说:
这就是激进党对待两次战争所持的态度,但是,像兰开夏这样的郡,喜欢进行具有男子汉气派的较量,而不喜欢这种态度。为什么一个兰开夏兵团要开赴到尼罗河去难道那也是虚张声势吗?当然,朗西曼先生不曾有过与兰开夏皇家火枪手同样的经历。
然而,尽管丘吉尔宣称他本人支持为使大英帝国得到巩固而采取的一切措施,但也不厌其烦地指出,他不是“侵略主义者”。他以辉格党的方式赞扬“英国外交政策的连续性”,并且认为,控制世界的水域比占领大片陆地更为重要。在他列举需要控制的水域中,甚至含有内陆地区的水域,其中包括伊洛瓦底江。这大概是要表明,他赞成他父亲吞并缅甸的行动。此外,他再度强调社会改革的重要性,按照他的看法,这对推行一项稳健的帝国政策是必不可少的:
大英帝国的力量并不取决于拥有为数众多的军舰和大炮,也不取决于我们这个民族的顽强与高贵……为了保卫这个帝国,我们必须拥有一种帝国的信誉……为了维护我们的帝国,我们必须使人民享有自由,受到教育和营养充足,这就是我赞成社会改革的原因。
丘吉尔虽然全力以赴投入竞选活动,但他却逐渐感觉到,一种不利于他的潮流正在发展。他表白自己是低派教会的教徒,事实上,他在爱维莉丝特太太教育下成长,极有可能是这样的。他说,他是“一个英国国教徒,持有温和的观点,主张实施虔诚而简朴的宗教仪式”。但是,非国教教徒和英国天主教的反对者施加的压力如此巨大,以致使他感到自己不得不跟着向前走,不得不在什一税问题上拒绝他的党所持的态度。在竞选活动即将结束之际,他妈妈也同他一起进行游说,但未能奏效。投票的结果揭晓,按所得票数多少排出的名次是:
埃蒙特自由党人 12,976票 当选
朗西曼自由党人 12,770票 当选
丘吉尔保守党人 11,477票
莫德斯雷保守党人 11,449票
宣布投票结果后,丘吉尔丝毫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态,在向获胜者表示祝贺时,他故作姿态地说,他为能得到他的政治对手的友好情谊而高兴。这是一次斗争十分激烈的竞选活动,在政府已经不像大选时那样深得人心的情况下,竞选失败就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第一部 雄心第4节 国会议员(2)
奥德姆支持保守党的人对从丘吉尔身上看到的一切都怀有好感,强烈要求继续把他列为他们的候选人之一。1899年10月,丘吉尔在堂兄马尔巴罗公爵陪同下,再次访问了这一选区。他们两人对南非战争的前景发表了看法,那时这场战争正处于一触即发阶段。这次访问历时几个星期,由于丘吉尔在南非的冒险经历,很自然使他在奥德姆很得人心。这一选区许多支持自由党的人纷纷向他投书,对他成功地从布尔人手中逃脱出来表示敬意,并且表示,在下一次选举中,他们一定投票支持他,“而不管政局如何”。1900年8月,丘吉尔和马尔巴罗公爵从南非回来不久,就又一次访问奥德姆,马尔巴罗公爵答应出400英镑资助丘吉尔作为竞选费用,除此之外,一年出资100英镑作为维持党的机构的活动费用。丘吉尔向热情支持这场战争的听众发表演说,像往常一样,演说的基调还是告诫人们不要实行极端的好战政策:“我来到你们面前,不是作为一名主张实行对外侵略扩张、兼并领土政策的代表,而仅仅是要成为一个希望看到这个国家对外强大有力、对内使人民生活幸福的年轻人。”
9月,举行大选。这时形势对保守党政府极为有利。丘吉尔在竞选活动中再次得到他母亲的帮助,他还说服了殖民地事务大臣、南非政策的负责人约瑟夫·张伯伦在奥德姆举行的一次集会上发表演说。莫德斯雷在补缺选举后去世,因而这时丘吉尔的竞选伙伴是一位名叫CB克里斯普的较为正统的保守党候选人。他是一名证券交易经纪人,新到这个选区,自然不如丘吉尔那样深孚众望。两党力量几乎势均力敌,这可以作为一个例证,说明候选人的个人声望对选举结果会产生决定性的作用。在兰开夏棉纺区,1900年保守党力量比1895年削弱一些,可是从整体来说,保守党还保有上一次大选所赢得的阵地。自由党在“棉区”兰开夏的影响较前减弱,这或许部分是与1899年补缺选举时同样的因素在起作用有关,亦即由于印度棉织品税则问题而使这一地区的切身利益受到损害,以及在教会什一税则和其他宗教问题上引起感情上的余波。这一问题往往使自由党人在该地区占有优势的非国教教徒和低派教会教徒中处于有利地位。因此,奥德姆仍然是属于自由党的,尽管只是勉强维持这种局面也罢。但是,出于敬仰丘吉尔的个人品格而投他票的多达400张左右,从而使他的名次列在两个自由党候选人中那位声望较低者之前。投票结果是:
埃蒙特自由党人 12,947票 当选
丘吉尔保守党人 12,931票 当选
朗西曼自由党人 12,709票
克里斯普保守党人 12,522票
丘吉尔取得胜利时,态度宽宏大度,正如他在上次失败时持有的谦恭态度一样。他说:
我个人为朗西曼先生感到遗憾,他是一位非常聪明能干的人。毫无疑问,你们推举了3位有较高才能的候选人,第四个才是我自己笑声,我个人觉得遗憾的是,朗西曼先生却站在失败者中间,而我们不可能全是胜利者笑声和喝彩声。
朗西曼只是暂时在事业上受挫折。他在1902年于杜斯伯里补缺选举中获胜进入下院,并且在后来的几届内阁中成为丘吉尔的同僚。自由党人承认这位在奥德姆获胜的年轻保守党人具有的才能。他们的喉舌《曼彻斯特卫报》称丘吉尔是“一位勇敢无畏、富有魅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军人气质,要比他本来的面目显得更为可亲”。
在那些日子里,为大选而举行的投票并不都在一天内办完,而要进行大约三个星期。由于奥德姆是首批进行投票的选区之一,因此,一个保守党候选人能成功地在这一选区重新夺回前次失去的席位,将给其他地方的保守党候选人带来鼓舞。旁的尚未举行投票选举的选区都极其需要丘吉尔这样的竞选演说家。他接受的第一次邀请是阿瑟·巴尔弗提出来的。巴尔弗是他父亲生前的同僚,现任保守党下院领袖,正在曼彻斯特一个以劳工占多数的选区里为保持自己的席位而斗争。在丘吉尔到达这一选区参加巴尔弗竞选活动的那一天,他发现巴尔弗已经在向听众发表演说了,正如丘吉尔后来所追述的那样:“在我进入会场时,全体到会人员起立欢呼……在这以后,除了最大的几次集会外,我从未在任何一次集会上发表演说。”可以这样说,在丘吉尔到下院进行首次演说前,他已是一个比许多议会老手具有更大吸引力的人物。1900年11月和12月,以及1901年1月,这位新当选的下院议员,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并未在威斯敏斯特国会消磨时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