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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曾大树大声地答应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时还没有到上下午课的时间,虎子三人跑去了学堂的书院,书院里有十几个又高又长的书架,书架上的书摆得满满当当的,不过,几乎所有书的书页都是已经泛黄了的,而且还有很多书被灰尘覆盖着,因为年头太久远了。
书院里还没有人比虎子他们三人到得更早的,他们三人分开去寻找各自想看的书。书院里没桌椅,同时,为了仪态着想,他们找到喜欢的书之后,只能够像所有来书院里看书的人一样,笔直地站着看。
三个认真的人完全沉浸在书的文字间了,丝毫不觉得疲累和不耐烦,直到上课的铃声响了,他们才和书院里的其他人一起,飞跑着往教室里赶去,这些人里面也包括赶着去上课的夫子。这里的读书人绝对是“活到老,读到老。”这句话的忠实实践者,读过书的人,普遍都成了重读书、轻劳力的清高之士,甚至有很多人就算是读书读得就快要把全家都给饿死了,也不肯去用劳力赚钱来养家糊口。
下午的课是由一个学识渊博的老夫子来教大家怎么写文章,针对的还是秀才的考试。因为写应试的文章应该要遵守的条条框框的写作规则太繁琐了,所以那些做和尚撞钟的学生因为只想认几个字就行了的,就又开始各有所思、各有所梦了,而那些怀揣着秀才梦或是更高远的举人梦、进士梦或是状元梦的学生,就在认真而又倍感压力地听着、用笔记录着、用心揣摩着。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突然的不幸
下午,巧巧一家人吃过午饭后不久,韩叶子的娘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巧巧家。
巧巧家的院门因为要接待来杂货铺买东西的顾客,所以白天一直是打开的,韩叶子的娘脚步沉重而犹豫地踏进了巧巧家的院门,走进了院子里,声音嘶哑而无力地朝堂屋唤道:“亲家母在家吗?”
正在堂屋里缝衣裳的韩叶子耳朵更为灵敏,她感觉好像是听到了她娘的声音,连忙跑到门边,见果然是她娘来了。
“娘!”韩叶子先对着院子里的亲娘喊了一声,然后又对堂屋里的赵杏花叫道:“娘,我娘来了!”说完,就跑去了院子里,挽住了自己亲娘的胳膊,朝堂屋里走来。赵杏花闻言,也连忙起身,走过去迎接,两人照旧寒暄了几句,不过韩叶子的娘显然兴致不高,神情里也带着隐藏不住的苦闷。韩叶子给自己亲娘和婆婆都端来茶水、递上,她看着自己亲娘的脸色不大好,显得有些憔悴,就连眼眶也有些红肿,便十分心疼,她心下以为自己酿肯定又是因为自己迟迟没有怀孕的事情而担心,就一个人默默不语地低头坐在一旁,神情里满是愧疚和苦涩。
“亲家母,我对不起你!”韩叶子的娘声音悲凉而哽咽地说道,同时,眼泪也从红肿的眼眶里滚滚落下。韩叶子听了自己娘的话之后,心下更为肯定了,也默默无声地埋头流起眼泪来。
赵杏花闻言,又见韩叶子的娘如此伤心,心下十分不解,但是也是十分动容,连忙安慰道:“亲家,您可别这么说。有什么事情,你同我说,我也好替你分担分担。”赵杏花一边劝慰,一边给韩叶子的娘递去擦眼泪的手帕,韩叶子的娘感激地接过,一时情绪却是更加不能自控,眼泪流得更加地凶了,还用手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赵杏花连忙把韩叶子娘的手给捉住了,更加着急而担忧地劝慰道:“亲家,有话咱好好说,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啦?”
“都是我不好。”韩叶子的娘稍稍制住眼泪,声音也镇定了一些,对着赵杏花歉疚地说道:“今天上午,小天的爹来我家同我说,让我来跟您提退亲的事情,还让我先瞒着小天的娘,不要让她知道。”
赵杏花听着觉得万分地震惊,心里很不安起来,韩叶子的娘声音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我问他是什么原因,他说小天生病了,大夫说,大夫说没有剩下多少日子活了。呜呜——”
“啊?”赵杏花震惊极了,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突然就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呢?赵杏花急切地问道:“怎么会生病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叶子的娘因为羞愧,甚至都不敢再去看赵杏花的眼睛,悲痛地说道:“小天他爹说有一段日子了,就在商量成亲的日子之前几天。”
赵杏花闻言,双手紧握,全身都发起抖来,心里又是气愤,又是难过。
韩叶子的娘见状,连忙拉着赵杏花的手解释起来,语气十分地紧张和诚恳:“亲家,那时我真不知道有这事,我也是今天上午听小天他爹说,这才知道的。小天他爹说,这些天他心里很不安,觉得对不住你们家,所以,让我来跟您说退亲的事情。”
赵杏花极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艰难地问道:“是什么病症?”
“小天他爹只说病很严重,觉得孩子遭罪,其他的就没有说。村里人都不知道,小天她娘上次对我说小天是去他外婆家小住去了,我也就没有太在意,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的,我都觉得我对不起亲家你。”韩叶子的娘声泪俱下地诉说着。
赵杏花心有不忍地问道:“那孩子现在还在家中吗?”
“嗯。”韩叶子的娘点点头,说道:“应该就在家里,不过很多天没有出门来了。”
赵杏花握住韩叶子娘的手,恳求道:“你能带我去看看那孩子吗?”
“嗯。”韩叶子的娘在犹豫中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杏花用纸包包了一包糖和一包果脯,用稻草系住,然后进了东屋里。东屋里,双双、对对和小虎正在床上睡午觉,床边的小燕正在捂着嘴伤心地哭。
赵杏花走过去,怜惜地抚了抚小燕的头发,轻声说道:“你在家里照顾好双双她们,我去一趟韩家村。”
赵杏花又同堂屋里的韩叶子交代了几句让她看好家和小燕的话,然后就和韩叶子的娘一同往韩家村去了。
路上,赵杏花又向韩叶子的娘询问了韩云天的具体病情,但是韩叶子的娘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然后两人就在倍感焦急中沉默地赶路。
路上,赵杏花的脑中闪现了各种念头,是被毒蛇咬了?得伤寒了?出天花?痨病?她一个普通农妇所知道的严重病症终究是太有限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突然活不长了呢?韩云天的娘在知道韩云天的病况之后,还隐瞒着实情,让媒婆来找自己商量成亲的日子,他们这是预谋让小燕嫁过去当寡妇吗?
两人进到了韩家村里,有些路过的或是坐在屋子外面的村人纷纷热情地同韩叶子的娘打招呼,并且好奇地看了看赵杏花,韩叶子的娘只是简短地回答大家的招呼,继续带着赵杏花往韩云天的家走去。
因为韩家村里屋舍的的前后都有池塘,有些甚至三面环潭,池塘里是一潭干枯的残荷,池塘边又栽种了许多枣树、橘树、桃树和李树,隔着水塘和树木,低低的屋舍被掩映着,看不大真切,道路也是沿着池塘的边,曲折、蜿蜒地绕转着。韩叶子的娘带着赵杏花绕过了七八个水塘的边,转过了三四个弯,然后来到了一户稍大的院子里。
院子很安详,鸡在院子里散步,鸭子在水塘里闲散地叫着。
屋子的大门打开着,但听不到人声。
“亲家,这就是小天他家。”韩叶子的娘回头告知赵杏花,然后稍稍大声地朝屋内唤道:“嫂子,你在家吗?”
正在儿子的床边看着儿子睡觉的韩云天的娘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轻手轻脚地快步走了出来。她看到赵杏花的时候,神情既疑惑又紧张,颤抖着声音招呼道:“亲家来了,亲家、叶子她娘,你们快请进屋来坐。”
赵杏花见到韩云天娘的憔悴、苍老的模样之后,心里溢满了同情和难受。韩叶子的娘被韩云天娘的变化伤感得鼻子发酸,前些日子还显得年轻、矫捷的一个人,这会子竟多出了那么多的白发和皱纹来了,连背都佝偻了许多。
韩云天的娘把赵杏花和韩叶子的娘迎进了堂屋里,招呼两人坐下,然后转身要去准备茶水,被赵杏花给拉住了。
赵杏花劝道:“您别忙,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您说说话,以及看望小天。”
韩云天的娘紧张地说道:“小天不在家,还没有从他外婆家回来。”
韩叶子的娘不忍心地说道:“嫂子,小天他爹已经同我说了,他让我去曾家退亲,他还让我不要跟您说这事,怕您伤心。”
韩云天的娘见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了,落下两行泪,擦掉之后,悲凉地说道:“小天他还这么小,我想给他留下一个孩子,所以……总之,我对不住您,曾娘子,既然小天他爹已经托叶子的娘向您退亲了,那么两家的亲事就作罢了吧。我求您不要怪罪小天,他是个好孩子,大夫说了他的病况之后,他就让我去找您退亲,提早定下成亲的日子这事是我的主意,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求您千万把事情不要怪罪到小天的头上去,他的福薄,禁不住,呜呜——”韩云天的娘说到最后,忍不住低声地呜咽着。
赵杏花也是一脸悲痛地劝道:“小天是个好孩子,他会好起来的,您能同我说说小天得的病吗?”
“大夫说是生了很多病,治不好。”韩云天的娘绝望地说道。
“嫂子,你们有没有多找几个大夫来瞧病?”韩叶子的娘急切地问道。
“找了,镇上的大夫都寻遍了,都说不中用了,有的说是身子里面亏掉了,外面也不管用了。呜呜——小天他已经好多天没有下床了,他腿软,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总是咳,晚上还老是抽筋,已经发了好几次烧了,大夫都不愿意接手了,说是只能熬日子了。呜呜——我开始以为他只是着凉了而已,哪知道越来越重,竟然得了一身的病!”韩云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