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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郑也罢,郑非义也罢,我们总算是有了一面之交,这,算是交情吗?”
郑大爷断然说道:
“不算!”
费希月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冷酷?”
郑大爷说道:
“你不应该为了挽回面子,用‘金刚蟒’这种没有解药的毒物来对付我妹妹。”
他突然用手一指,厉声说道:
“如果我妹妹治不好,费希月,这笔账你要偿还的!”
费希月脸上神情又起了变化,只听得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待了一会,费希月这才说道:
“没有友谊就是敌人!你要算账,至少你要活下去才行!”
他在说着话,突然双手一按,握住手里的“金刚蟒”一飞而起,一瞬间,变得又粗又长,凌空飞来。
那声势真是吓人极了!
两三丈长,茶杯粗细,果然是一条巨蟒,如此凌空飞来,无论是缠、是咬、是尾扫击,那都是不能承受的事。
郑非义郑大爷面临着如此突然而来的凌空攻击,似乎并没有意外的诧异和惊惶,只见他双臂低垂,双目阖上,大有束手就擒的模样。
“金刚蟒”飞来快速,但是,临近郑大爷身旁,仿佛是虚空被一层看不见的墙隔住,再也无法缠住郑大爷的身体,也咬不到郑大爷的任何一处。
“金刚蟒”连续进攻两次以后,似乎力竭而落,掉在雪地上,慢慢的缩小到原来那般大小。
费希月大惊,脱口问道:
“你们兄妹都会‘天龙禅功’?你们……跟‘少林禅’有什么关系?”
郑大爷缓缓睁开眼睛,双手缓缓抬起,平胸之后,又柔柔的放下。
他缓缓的说道:
“你知道‘少林禅’,也晓得‘天龙禅功’,表示你对于中原武功了解得很多。”
费希月说道:
“据说:‘天龙禅功’是属于‘少林禅’的一种,是以练气为主。令妹郑姑娘将气功运用到笛音上,深具火候,至于你郑爷,已经将气功练到护身于无形,这种情形一旦运气发功,可以借对方的力道加倍还震对方。”
郑大爷听到对方称呼为“郑爷”,他的脸色缓和下来,说道:
“其实各门的功夫是各有所长,就拿你费蛊王的弄毒功力而言,无人能及……”
费希月连忙说道:
“算了!算了!汉文有一句话:识时务者呼为俊杰。我不是俊杰,但是我不能不识时务。今天的事,就此了结。唯一让我不安的,令妹中了‘金刚蟒’的毒,我没有解药。我知道你已经护送她去求医,能不能祛毒而生,我不晓得,所以,我只有抱歉。”
郑大爷说道:
“如果医不好,那是她命该如此。”
费希月立即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会更加不安。”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羊皮口袋,交给郑大爷,很慎重的说道:
“善泳者溺于水,弄毒的惯家难免中毒身亡,所以,每一位弄毒的人,都伺养一只蟾蜍,以五毒喂养,是个奇毒无比的东西,如果中毒,将蟾蜍放在毒创之上,可以吸光体内之毒。就是不知道对‘金刚蟒’的毒,有没有效果。”
郑大爷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说道:
“多谢你的好意,还是请你自己留着吧!我说过,如果舍妹命不该绝,应该获救。否则,命该如此。”
费希月见他不接受蟾蜍,倒是有些怏怏,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为令妹祈福。再见了!”
郑大爷突然叫道:
“蛊王费爷!”
费希月已经收妥了“金刚蟒”,正要扳鞍上马,听到如此一声称呼,马上转身说道:
“不敢,郑爷有什么吩咐?”
郑大爷说道:
“如果以后碰到了钟正心,费爷还会对他动手吗?”
费希月想了下说道:
“对钟正心,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他只是我的一次买卖。如今‘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见面,虽然不是朋友,至少也不会是敌人!”
郑大爷又问道:
“这次出马的酬劳自然没有了。”
费希月想了一下,说道:
“能让我动心,千里迢迢赶来这里,酬劳是惊人的,是一块不知道多久年代的蝎子化石,那是我们炼毒的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剧毒。当然,现在不谈这些了。”
郑大爷拱拱手说道:
“多谢!多谢!这样的结果,想必我们彼此都意外,也都满意!再见!青山不隐,绿水长流,但愿后会有期。”
费希月走了,留下雪地寂寞,也留下郑非义郑大爷内心深处的惆怅。他站在雪地里,冷静的思考:
对他,用一个残民以逞的赃官;
对费希月,用一块千万年蝎子化石。
真是各有不同,针对各有所需,如此处心积虑,为的只是用来对付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为什么?
他现在不止是要忏悔,而且要解开这奇怪的疑团。
潇湘书院图档,kevin-liuningOCR
二
两匹马,行走在山路上。
前面的马上坐的是于妈,后面的马上绑着一个软兜,里面半躺着昏过去的郑冷翠。
已经足足走了五天了。从冰天雪地的白马潭,走到了野草青青的七玄山。
五天的时光,于妈人显得老了许多。
因为,五天里,郑冷翠一直没有醒过来。
于妈当然相信郑大爷的话,这些年来,大爷的话都是说一不二。
大爷在留笺中说:
要在五天之内,将冷翠送到七玄山的百草谷,去找神医赛华佗余松。
留笺中说:
赛华佗余松医术是武林无双,但是脾气也是武林无双,要他看病,得碰运气,只要他高兴,可以立即着手回春。如果他不愿意,就是死在当场,他也不多看一眼。所以,余松又名无情大国手。
留笺中说:
这位无情大国手赛华佗余松,有一个规矩:他如果自认为欠你一分情,他会给你一枚特制的铜钱,名之为:“债钱”,如果拥有他的一枚“债钱”,他会随时替你看病,他认“债钱”不认人的。
但是,余松生活在百草谷,一切都是自给自足,他很难欠别人的情,所以,截至目前为止,余松流在外面的“债钱”’一共不过三枚。
入山不久,但见绿草如褥,一眼望去,上山无路,而草绿可爱,令人不忍践踏。
于妈将马系在一块石头上,将郑冷翠姑娘放下来。片刻,郑冷翠除了尚有一口气,胸头尚有余温之外,已经跟死人没有两样。看在于妈眼里,心疼得落下泪来。
于妈再一次检视了一下大爷留笺中夹带着的一枚铜钱。
外形和一般制钱并无两样,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铜钱上已经长了一层铜绿,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铜钱上面铸着有字,上下左右分别是“听天由命”四个字。铜钱的背面,是铸着奇怪的花纹。
于妈小心翼翼的将这枚债钱,贴身藏好。然后将郑姑娘抱在怀里,缓缓的向山上走去。
于妈的心里是恨不得早一刻能见到这位赛华佗余松,愿他能早一刻治好郑姑娘的毒伤。但是,于妈她是一位很细心的人。
她从大爷的留笺中,知道这位赛华佗大国手,是一位脾气很怪癖的人,她不敢稍有一点点得罪于他的动作,所以,她不敢驱马上山,以免对方认为不敬。
另一方面,满山绿草如毡,她实在不忍让马来践踏。
于妈一路攀登,都是在没有路迹的情形之下,仔细向前。
这样缓缓的登临,已经是暮霭苍茫的黄昏时分。此时,山上草尽,面前已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仍然看不到任何一点有人居住的迹象,而且此时有微风吹来,一阵浓雾,很快将树林笼罩在迷潆之中,时值将晚黄昏,如此浓雾迷漾,将七玄山蒙上一层神秘的气氛里。
于妈此刻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她五天来,吃不好、睡不稳,消耗了体力,全凭着一股意志力的支撑,爬上七玄山。如今又碰到这样的情景,她几乎要崩溃了!
她口中喃喃的念着:
“老天爷!求你保佑我的小姐,让我能够及时找到赛华佗余大国手,要不然这五天的时间过了,小姐生命就难保了。”
但是,天是求不应的。
于妈抱着郑姑娘走进树林,转来转去,还是停留在原地,她忍不住哭了!
她在哭喊着:
“赛华佗大国手余大爷!你是在这里吗?我确定你是在这附近,因为,我走不出树林,一定是落进你设的禁制里!余大爷!求求你行行好,我家小姐命在垂危,再过一刻,就难活命了!求求你!”
于妈哭叫得声音都嘶哑了,四周一点声息都没有。
于妈哭得声嘶力竭,开始绝望,诅咒着哭道:
“老天!你的眼睛瞎了吧!这么好的一位姑娘,你竟然让她这么年轻就惨死,你的是非在那里?好人不长寿,祸害却活得逍遥自在,老天!你是又聋又瞎的天!”
于妈哭得涕泗交流,她又诉道:
“大爷的事大爷负责,小姐为了这个,已经牺牲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岁月,如今却把报应出在小姐身上,天理何在?”
于妈哭得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黑暗中有人问道: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怨天恨地,为什么?”
于妈一听有人说话,精神立即为之一震,这种地方,又是夜幕低垂的时刻,还有谁会在这里出现?想必是赛华佗余松。
于妈刚一清醒,又顿时泄气下去。
因为她听到的不是男人说话,而是一位老媪说话的声音。
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刻,有人出现总是一件好事。
于妈定下神来,留心细看,由于太暗,而且又是树影重重,根本看不清楚来人的容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一位婆婆。
于妈怀里抱着郑姑娘,不便站起来,她便仰头来说道:
“请问婆婆,这里可是七玄山百草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