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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回公寓去后总没有人接听,打了第三次之后立川问他是不是有约会,藤真怔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立川又说是女朋友吧。
藤真说不是,立川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晚上两个人吃的都是简餐,吃的时候打了第四次仍旧无人接听之后开始觉得有些不妙,藤真放下筷子对立川说自己必须要回去一趟,立川立刻理解般的说那今天就算了,都已经九点多了。
开着车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四个红灯,等待的时候藤真的手指不耐烦的敲着方向盘,心里的不安隐隐的扩大着,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似的。
把车子停到一旁的临时停车区之后他就匆匆的走回公寓,从楼下看去自己的公寓里一片漆黑,藤真取出钥匙后打开了门,打开了客厅的灯之后连鞋子都没有换就走了进去,卧室书房,甚至还有餐厅和露台上都没有流川的影子,发现流川那个半人高旅行袋不见了之后藤真看着那个角落看了有一分钟,然后掏出了手机打回了姑姑家。
接起电话的是流川,听到是他的声音后藤真立刻就生气起来,忍耐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沉默了半天之后对方简短的回答说五点。
藤真握紧了手机然后继续问道:早晨?
对方干脆的回答说对。
藤真愤怒的简直想要立刻将手机挂掉结束这种白痴的对话,但还是没有,他努力的平静问道:因为我昨天让你回去吗?
对方沉默了一阵儿然后回答说对。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藤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流川好象仍旧站在他面前,仍旧看着他等着他开口,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他就把电话挂掉了。
静静的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之后他才想起来车子还停在临时停车区,抓起车子钥匙关起门之后他慢慢的走下楼去把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去,结果再次走上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忘记把公寓的钥匙带出来了。
他在门口茫然的站了一阵儿之后攥紧了手心里的车子钥匙,再次走了下去之后他站在停车场的电梯口前看着电梯的闪动的层数开始发呆。
手机被他扔在了茶几上,公事包被他丢在了沙发上,只有外套仍旧在身上。公寓的夜班管理员没有开门的权限,而且这种事情需要知会业主还要将具体情况备案。他没有办法只好开车去了花形的公寓。
站在花形公寓前面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藤真无比懊恼的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敲门的同时对花形的另一位同居者深感抱歉。
和花形一同租公寓的也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打开门之后是一脸的不快,发现是藤真之后楞了好一阵儿,随后出来的花形吃惊的看着他穿戴整齐却又两手空空的样子半天才问出来这是怎么了?
藤真耸耸肩膀说你这里能让我暂住一晚吗?
花形立刻去找来了备用的寝具在沙发上铺好,听到藤真解释说是因为下去停车所以忘记了带公寓的钥匙时那家伙一脸的难以置信,连着说了两个不会吧。
藤真含混的笑了笑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毛巾牙刷等东西回来之后匆忙的洗漱之后就躺下睡了,出乎意料的是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晨就这样直接去了研究所,立川一看到他立刻就喔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说藤真你怎么穿的还是昨天那套啊。
藤真权衡了一下被误会和需要解释的轻重,最后还是决定缄口不言。没想到立川却更加的好奇,笑着问他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藤真看了看项目书以及显示屏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掠过了流川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沉默了起来,再开口的时候就只是回答说没有什么人。
不再追问的立川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做着补救工作。因为原本手边就有需要完成的东西所以直到周末都没有做完,立川决定周末也来做,藤真考虑到上田所拜托的打工所以只能晚上来,立川很体谅的说他一个人应该就可以搞完,叫藤真不要来了。
晚上离开的时候藤真疲惫的看着立川把门锁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立川立刻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藤真和立川并排的走在走廊上,身后的警卫在后面跟着,身后的灯一盏盏的被警卫关掉,墙壁的树影一层层的浓了起来,藤真绷紧了几天的神经似乎终于放松了下来,自言自语一般的对立川说道:“感觉好象是国小的试胆会一样。”
立川笑了起来,说是啊。
然后就安静了下来,因为走廊很长的缘故藤真想是不是还应该说点什么,立川却突然开口问他说是女朋友生气了吧?总是这么辛苦的加班。
藤真想要解释说没有却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所以只是沉默着。立川叹着气说我老婆可是很生气呦。
藤真笑了起来然后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立川恩恩的点着头,然后单手拿着公事包伸起了懒腰舒展着筋骨,“人老了果然什么都不行了,多做一点事就觉得很吃力,哎呀。”
“缺乏运动啊,立川前辈。”藤真一本正经的在旁边这么说道。
立川大笑了起来,摇着头说“果然是年轻人说的话,我是不行了。”
藤真微笑了起来,“和您儿子一起去晨跑怎么样?”
“那小子比我还懒哪,”立川很是不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好象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啊!上次的那个拼图,海报式的那种,你从哪里买的?他有一个朋友很想买一个哪!想要一个星战三的。”
藤真说如果不急的话那么我周末顺便去看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立川呼了口气,下楼梯的时候又问他:“对了,你秋天要去德国留学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藤真回答说还没有怎么准备。
立川说这都五月多了啊,快点准备吧,所长估计不会给你假期的。
藤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认真的问他说如果我想请假呢?
立川皱了皱眉头然后说他应该不会批准的吧,现在这么忙。
但是他又加了一句:“当然有事的话一定要请假啊!”
道别后开着车放下了车窗,夜风安静而温柔,藤真旋开了电台,沙沙声之后总也找不到合意的声音所以最终还是关掉了。
藤真知道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请假的事情,但是那种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而来的迫切的心情让他觉得胸口空旷而难过。
被紧紧握住的方向盘已经失去了最初恰意的温度,左手旁的座位空空如也,在路口等待的时候藤真看着路边的小篮球场失了神,连绿灯亮起都没有发现,结果后面的车子开始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
回过神来之后他匆忙的踩了离合器换档起步,那个在绿树后面的小篮球场很快的消失在了车窗之后,藤真握紧了方向盘,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国中时矶岛刚出事的那一个月,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的自己到了规定的时间就会被赶出来。因为母亲值夜班所以觉得没什么关系,不回家而在附近的小篮球场打球打到很晚。站在三分球线外投篮然后再跑到篮下拣球,好象陀螺一样不停的在那块小小的水泥地上奔跑着,到了最后终于累的只能坐在长椅上大口的喘气,没想到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站在场地外面看着自己的流川。脸上乌青的痕迹还未消退,额头上的纱布块虽然换过两次可还是很显眼,走了过来的时候还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紫肿的嘴角。
对方只是个还在念国小的孩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得,脑死亡是什么,植物人是什么,矶岛是什么,也许对他来说都是毫无区别的东西吧,可这样的流川却紧紧的搂住了自己,明明是那么可笑的场景可是藤真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流下了眼泪。
那是矶岛出事后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
虽然很快就擦干了泪水,但是两个人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坐了很久。流川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后来藤真还捉了几只萤火虫给他,让他把双手合了起来贴着自己的手,然后微微的把双手分开了一点,让那些小小的飞虫飞了过去。
温暖的,比他的要小不少的手,白皙的皮肤还有认真的眼神,看着这样安静而老实的流川藤真不由自主的微笑着,完全忘记了这个孩子令他讨厌的地方。
二十六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熟悉的车站。
他开着车去车站接流川回来,仿佛是在东京的第一天。站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带着黑色棒球帽穿着白色运动衫的年轻男子,他走了过去站在那男子的面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一直安静的等待着。过了似乎很久对方才抬起头来仰望着他,仿佛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藤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摩对方的嘴唇,湿润而温暖,就好象在等待着他亲吻一样,于是他俯下了身。
亲吻的瞬间对方闭上了双眼,眼睫毛轻微的抖动着落在他的眼睑和脸颊上,就好象小小蝴蝶柔软的翅膀。
然后突然之间他听到列车进站的铃声,模糊之中睁开了双眼,只看到满是晨光的天花板。
结果清醒过来的藤真坐在那里安静的发了很久的呆。
因为事先查过地图所以开车过去的路上并不费事,把车子停好之后藤真走进了那家机车行,老板是一个很爽快的矮个子男人,大概的交代了一下要做的事情就自己走开了。
换好衣服的藤真开始蹲在地上把拆下来的零件分类的拣到清洗池里用稀释过的柴油清洗,顺便还把几个已经堵塞得太厉害而无法直接清洗的化油器都拆开然后清洗掉了。
中午的时候叫的外卖吃,藤真看着那么丰富的便当还有点吃惊,想着这个老板还蛮不错。那个留小胡子的老板还跟他说起了上田,顺便还抱怨着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做。
“成本……太高吗?”看着那好几十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