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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宜呀,算起来你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下官今年十七了。”
“嗯……”沈太后点头,比齐宋小了六岁,年龄差距尚可,继而追问道“哀家看着你很好,家里可曾给你订过亲?若是没有,哀家帮你说说。”
陈咏宜听得这话脸上一红,继而应道:“下官……下官的父亲已经给下官定了人家,等下官出宫后就要嫁人了。”
“这样啊,娶你的那户人家当真好福气。看你身子单薄,东侧殿又比这西侧殿更为暖和些,你去那边做活计吧。”
陈咏宜领命离开后,李尚宫端了几盘点心进来,对着沈太后打趣道:“太后这些天看过的姑娘们少说也有百十个了,怎么忽而对着陈大人动了心思?莫不是那些才女闺秀的都没有入了您的眼?”
沈太后挑了一块枣花糕吃两口,听到这话不由叹气:“有几家姑娘我看着倒好,原本也是想给宋儿说说的;谁知前几日接到了瑾儿身边成姑姑的来信,突然觉得还是知根知底的好。若是哀家亲自看姑娘,她们自然都愿意表现得大方得体、文静淑惠,可谁知道背后又是怎样一番样子?还不如找个哀家了解的,省得以后王府里鸡犬不宁让人头疼。”
李尚宫听得“瑾儿”二字,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脱口问道:“弋阳长公主怎么了?”
这位被称为“瑾儿”的,正是汉王母妃熹妃膝下的公主,闺名齐瑾,封号弋阳。而李尚宫是当年汉王母妃王侧妃身边的采女,王氏离世早,早到先帝当时都还没有登基,在先帝登基后才被追封为“熹妃”的。
李尚宫辗转好一段时间,最后成了沈太后身边的尚宫,并且一直工作到现在,但对汉王和他的妹子齐瑾终归有很特殊的情感。
“唉,别提了,就是她那个混账驸马,前几日有多吃了几口酒,在她房里摔了好些东西,还踢打了在旁边劝架的丫头。成姑姑当时也是气得不行,不顾弋阳阻拦就给我写了这封信,说这已经不是郭炀第一次发酒疯了。弋阳也是,自个儿是公主还拿不起架子,由得驸马爷欺负。依着哀家说,咱们皇家的公主愿意嫁到郭家,是他们家里天大的面子,弄出这些荒唐事真是让人心里堵得慌。那日正好是你休沐,本来想着你回来后跟你说一嘴的,偏生你回来就忘记了。”
“那后来呢?”
“后来哀家也是气得不行,就托付了尚仪局的王卉去了趟郭府,把哀家的不满跟蒋毅侯说道明白了。最后老侯爷把郭驸马捆起来打了一顿,去给瑾儿道了谦,哀家想着瑾儿之后也要在侯府过日子,便也没有再穷追猛打。”
李尚宫唏嘘道:“太后说的是,当年咱们和万岁爷看着这郭炀可算个好的,年纪轻轻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且有功名在身。谁知这成亲也不过几年间,却是‘吃喝嫖赌’样样占全了,可知这见一面或是几面是不可以随便给人下结论的。不过咱们宋王爷倒是不担心这个,他不欺负人家姑娘就算不错了,哪里就有给姑娘欺负的呢。”
沈太后笑笑:“两个人过日子,还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好,你欺负我我欺负你的,这日子哪里就还能过呢?说起来……这江阴侯冯勉外放期限似乎快到了,是不是近些时日要进京了?哀家记得冯家子嗣上有些艰难,家里就只有一个嫡出的女孩儿,小名叫什么安安的。那姑娘小时候也在哀家跟前待过一段时日,小小年纪就出落得水灵儿,不知道和宋儿有没有缘分。”
“不光如此。”李尚宫接话道,“冯家算起来是皇上正经的母家,若是有了冯家的羁绊,那么之后……王爷和皇上的兄弟情谊大抵会更好一些。如此一来,太后也能更为省心一些。”
沈太后半含笑地看着李尚宫,果然自己的心思她都能懂。
“晚上把宋儿叫过来吃饭吧,再把咱们的想法跟他说说,不能等冯家都进京了咱们再准备,到时候可就晚了。”
“是,下官这就着人去通知。”
谁知齐宋并不配合这一“伟大的想法”,听得母后和李尚宫这一番论断之后一跳老高:“我根本就不认得那冯安安,跟她也没话说,干嘛要跟她成亲啊!母后你之前不是也说,冯家的人根本没什么能力建树,不过就因为是三哥的母家才封侯的,我干嘛要上他们家做女婿啊!”
沈太后登时就拉下了脸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叫你三哥听到了岂不是心寒?再说你这些年又压根儿没见过冯安安,又做什么对她这般排斥?”
齐宋这时性子也一下就上来了,扭头傲娇道:“反正我就不要见冯安安,也不要跟她成亲。除非母后您收回您这一想法,否则我就……绝食!坚决不吃饭!饿死了就不娶冯安安了!”
沈太后气得将筷子拍在桌子上:“饿死你算了,这样我也省心了。”
李尚宫看母子俩闹得不成样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齐宋的脑袋:“太后不容易,王爷也别气你母后了。下官送您回去吧,这事儿之后咱们再商讨。”
齐宋一步三回头,对着沈太后放话道:“商讨个什么劲儿,儿臣是不会向强权屈服的!您找我三哥过来也没用!”
李尚宫拉着齐宋走出老远,才对他开口探寻道:“王爷这般坚决地想绝了太后的念头,可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齐宋气鼓鼓:“没有,我就是不喜欢冯安安。”
“王爷少说也有十年没见冯家姑娘了,哪里谈得上喜不喜欢呢?跟下官说说吧,兴许下官可以帮着王爷探探太后的口风呢。”
齐宋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那你不许告诉我母后!”
“自然是不能的。”
李尚宫点头,宋王爷的思路还算周全,估计是对那姑娘上了心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让太后知道哪家姑娘勾搭了宋王爷,那姑娘可就惨咯!
“李尚宫我从小就见您脾气老好了,您可一定要帮我呀,就是……我觉得……我三哥那边的一个女官挺好的……”
“哦?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位呢?”
“就那个叫元瑞芷的司膳啊。”
是她?
李尚宫笑笑:“那王爷可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我不知道,总之我见到她话就特别的多,如果太久见不到就会心里很烦躁,想尽办法去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守株待兔。如果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一块儿,不论是大哥三哥还是谁的,我心里就不开心……在没有弄清自己的心思之前,我可不想跟冯安安有什么瓜葛,万一瑞芷因为这个不理我那可就麻烦了。”
李尚宫心中暗暗感叹,王爷这“守株待兔”的成语用的很正确呀,过了这些年文化课当真还是有进步的。
“所以王爷希望下官怎么做呢?”
“您去帮我问问母后吧,记得要不着痕迹哦,不能把瑞芷供出来,拜托拜托了。”
“成,我记着呢,还有……您是真的打算绝食不吃饭了么?”
“绝食只是缓兵之计,李尚宫放心,为了达成目的饿几顿死不了的。”
李尚宫:“……,好的我尽快,不会让王爷您饿太久的。”
不过说起来这次齐宋还真是狠了心地对抗沈太后的逼婚,在这事情发生后的三天里,无论是潜伏在府中的哪路人马,都没有让太后得到“今天王爷进食”的消息,因为齐宋的确是三天没吃过东西。
沈太后得到奏报后摔了手上的绿玉佛珠,对着李尚宫无奈道:“你看看他这幅混账样子,再不叫个人来管管,说不定哪天就跟汉儿一般跑到京外混个三四年了!”
李尚宫给沈太后上了一碗热茶,柔声劝慰道:“您消消气,王爷身体好着呢,折腾个几日也没啥,日后多吃点儿就补回来了。昨儿我奉了您的吩咐去万岁爷那里送柚子,看那边元典膳给皇上做了一种弯弯曲曲的西洋面条,皇上看起来吃得很满意。您也一向觉得元典膳手艺非凡,不若咱们将她遣到王府给王爷做点吃的,宋王也是那小孩子脾气,见到好吃的大抵也就忘了自个儿为何绝食了。”
沈太后喝了一口茶,对李尚宫肯定道:“你这话不错,就叫她过去看看吧。那孩子一向懂事,劝劝宋儿听话也是好的。”
李尚宫见太后允准,继而不着痕迹地试探道:“您当初不是觉得瑞芷也不错,说起来那孩子咱们也是知根知底的,若是她和宋王相投,您也就不必这般苦恼了。”
沈太后摇头道:“这个不妥。既然秦儿对那元家姑娘有心思,咱们就别在那姑娘身上打主意了”
“可是下官见得那元姑娘同皇上之间……说是喜欢,不如说万岁爷更像是把那元二姑娘当妹子待,尤其是明妃娘娘回来后就更没什么了,所以下官觉得还好。”
“说句诛心的话,宋儿虽然是我的嫡子,但这天下还是秦儿的,宋儿再怎么也不能跟皇帝抢女人,哀家也断不能看着因着一个女儿搞僵了他们兄弟间的关系。这事先放一放吧,眼下哀家最中意的还是那冯家的姑娘。”
太后这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一滞,继而唏嘘道:“若是越王唐家的姑娘还在,有婚约捆着宋儿,哀家就不必镇日的这般劳心费神了。说起来,那元家姑娘倒是同越王妃长得真像,当年方家应了越王的提亲,不知京中多少贵家公子都心碎了一地。哀家听得楚王和皇帝都对元姑娘赞不绝口的,这还是在宫里没有见过几个男人呢。若是将来放出宫去,她是侯府嫡女又是元妃的亲妹子,还做过宫里的高品阶女官,大抵去元家提亲的人也要踏破门槛儿了。哀家就思忖着,是不是长了这张脸的人……命里都有桃花劫数?”
李尚宫想起唐家的灭门惨案,脸上也是动容:“唐家姑娘若是还在,估计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了,越王和王妃长得都那般好,姑娘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