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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玄机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马司令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微笑地看着她,说:“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鱼玄机突然左手握拳,右手在腰间划了一个圈,也在胸前握成了拳头,脸稍向左,双眼坚定地望着前方,高声唱道:
我不会将亲人黄衣教当仇敌
(慢起渐快)
早也盼,晚也盼,望穿双眼,
怎知道今天里,打方东、到羊城、救群众、脱苦难,
亲人的黄衣大军来到面前!
我父母他忠奸不分为黑衣教当间谍,
受惩治理所当然。
亲人啊,我不会黑黄不辨青红不分,
我不会将亲人黄衣教当仇敌!
在黑衣教做牛做马天日不见,
生活单调沉闷无聊,
在黑衣教我不能搞后现代,只能写唐诗,
挣扎在无边黑暗中。
群众们悲愤难诉仇和怨,群众们切齿怒向黑衣教!
只想苦海无涯无边无岸,
谁料想,铁树开花、枯木逢春竟在今天!
从此我跟定黄衣教,
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心甘!
纵有千难与万险,扫灭黑衣教啊,我一马当先!
鱼玄机唱完,马司令“啪啪”地拍着巴掌,一脸兴奋:“唱得好,唱得好,你还会唱戏?”
鱼玄机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业余时间学的,唱得不好,唱得不好。”
马司令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多才多艺,是个人材,我们黄衣教军就缺像你这样的人材,你就参加我们的宣传队吧!”
鱼玄机就这样成为了黄衣教军宣传队的一员。她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宣传队队长王朝,坚决要求加入黄衣教。参加了黄衣教军,不一定能同时成为黄衣教教徒,只有那些思想觉悟高、积极要求上进的才能顺利地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徒,这一般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严格考验,有时甚至还要走后门。王朝很为难:“你父母有历史问题,你能加入我们黄衣教军就算不错了,要再加入黄衣教,恐怕这很难啊。”
鱼玄机挺起了胸膛,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不能加入黄衣教,成为一名虔诚的教徒?我和我父母已经一刀两断了,马司令说了,黄衣教是民主的,不搞血统论,不搞株连,我怎么不能加入?”
但王朝的原则性很强:“既然是马司令给你说了,那你再让马司令写张纸条来,我才相信这是他说的。这样,以后有什么运动了,我也不怕了。”
鱼玄机果然过来找马司令了。她气呼呼地扭过身,跑进了我们司令部,给马司令说了这事:“马司令,你给我写张纸条,我坚决要求加入黄衣教,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徒,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和我父母誓不两立!”
马司令听了也生王朝的气,立即给王朝写了张纸条,我站在马司令的身后,只见马司令写道:“我操你妈王朝,见到了这张纸条就像是见到了我,立即让鱼玄机朋友加入黄衣教。我操你妈王朝,你这不是搞血统论吗?王老三,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在黄衣教混?”马司令把纸条折起来,庄重地交给了鱼玄机:“你把它交给王朝,我看他鳖孙还让不让你加入黄衣教!”
鱼玄机破涕为笑,她不好意思地给马司令敬了个军礼:“谢谢马司令!”
鱼玄机就这样得罪了王朝,王朝从此对鱼玄机没有一点好感。当然当时她还不知道,作者我也不知道。当时王朝还显得很真诚:“欢迎鱼玄机朋友加入黄衣教,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他嘴里虽然说着“热烈欢迎”,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热烈欢迎”的样子,但鱼玄机还是挺高兴的,她的脸上露出了鲜花般的幸福笑容,她抬起头,长长地松了口气:我终于成为一名新新人类了!
(若干年后,羊城城志办要出一本关于羊城历史的书,其中有一章专门来记述羊城大学那批参加黄衣教军学生的情况,这本书是由著名作家司马迁主持编写的,他为此专门采访了鱼玄机。鱼玄机坐在沙发中,讲起这件事时,说:“当我知道我的父母被处死时,我没有抱怨,也没有悲伤,我决心跟着黄衣教走。我其实很喜欢我母亲,她在家日夜不停地织布、卖布,供着我读大学,还想让我到冥河星系去留学。我父亲也常教导我,要吃苦,要有正义和良知。但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黑衣教的间谍!黄衣教在我们羊城展开了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炮火比攻城时还猛烈,当时我们都信了,我们坚信黄衣教永远都是正确的,识字分子对黄衣教比一般群众更相信。我丝毫就没有怀疑过我父母不是黑衣教间谍。大家都在盼着一个新世纪的到来,特别是黄衣教还支持大家搞后现代。这要比黑衣教好。”她回忆往事时很平静,不动声色,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黄衣教在羊城招收了两万多人参军,不但招收完了羊城大学的学生,甚至把人家教授也招来了。我们黄衣教左路军又是十多万大军。这次招兵很顺利,连思想政治工作都不用做。
马司令问我:“小裴,你是写小说的,脑瓜子好用,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连思想政治工作都不用做,羊城群众都争着参军呢?”
我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我说不出来个子丑卯寅来,但我知道了更不能说,马司令他这不是在礼贤下士不耻下问,他是以疑问句开头,抛砖引玉,然后自己再发表长篇大论,我要是说了,这不是衬得马司令和我这个写小说的成了一个档次的吗?所以我不能说。我知道,当领导的一般都不大喜欢比自己还能干的人。具体到这件事上,我还真有点想不通呢,在陈家村,为了动员乡亲们参军,我们做了多少艰难的思想政治工作啊。
马司令说:“这都是‘三个枪毙,五个砍头’的功劳,是宣传队的功劳!这是我们黄衣教的一条生命线,攻打牛城时,这方面你们警卫队要注意点,一旦发现有人违犯‘三个枪毙,五个砍头’,立即给我抓起来!”
我忙点头:“我会牢牢记住马司令的教导。”
东方三年六月六日,我们黄衣教大军开始向牛城进军。
第三部分 古今之战第24节 牛城之战
十多万人的黄衣教大军浩浩荡荡开往牛城,马司令放出风来,说我们这是“百万大军”。
进军牛城的路上,艰辛无比。刚开始时是遇到了一场沙尘暴,明明是风和日丽,我们走着走着,只见前面沙尘滚滚,风声呼呼,鬼哭狼嚎,好像千军万马一样咆哮奔腾。马司令举起望远镜看了看,立刻下了命令:“黑衣教军来了,大家赶紧成战斗队形散开!”大家还没来得及散开,沙尘已经扑面而来,这才知道,不是黑衣教军,而是沙尘暴。一会儿工夫,沙尘就遮住了太阳,昏天黑地,天地间一片混沌,面对面都看不清人。几个从来没见过这场面的黄衣教军士兵,吓得赶紧趴在地上,很快就被沙尘掩埋了。
马司令毕竟是马司令,在历史的紧要关头,挺身而出,迎风而立,振臂高呼:“大家不要怕,沙尘暴并不可怕,解下绑腿,大家互相拉着,让我们一起背诵《毛主席语录》,继续向前进!”
我们拉着绑腿,闭着眼睛,背诵着《毛主席语录》中的 “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不怕牺牲”,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
我的身后就是鱼玄机,在沙尘暴中,她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沙尘钻进了她的头发里、耳朵里、嘴里,只有一双眼睛还在闪闪发光。这让我很心疼,忙跑到她身边,用身体给她挡住了风沙。鱼玄机感激地朝我笑了一下,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几下,她的笑容是如此地美丽,多么像我们村的张银子啊。我小时候曾经暗恋过张银子,长大后还曾经把她写进过小说里(参见作者在远古时代出版的长篇小说《吹个泡泡糖逗你玩》)。我拉着她的手,在沙尘暴中艰难地行走着,大风刮过,使劲地把我们向后扯,几乎要把她从我手中拽走。她后来干脆抱住了我的腰,我几乎是在拖着她走。她软软的身子贴在我身上,一股少女清新的气息包围了我,我有几万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这让我浑身血液沸腾,面红耳赤,好在有沙尘暴,谁也没看见。
我太感谢他妈的沙尘暴了!
我们背诵着《毛主席语录》,《毛主席语录》果然是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宏伟著作,非常神奇,不但能给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而且还能与天斗,与地斗,降妖伏魔,金猴奋起千钧棒,牛鬼蛇神一扫光全无敌。沙尘暴很快就被消灭了,太阳又慢慢地出来了,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我们面对面又能看清人了。鱼玄机松开了手,害羞地看了我一眼,说:“裴志海,真是谢谢你了!”
我像英国绅士一样地笑了一下:“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个老兵嘛。”
由于我们用的是野猪野羊野狗血,不够正宗,所以妖法并没有完全被破,我们头顶上是明晃晃的太阳,摄氏38℃,照得我们头晕,但北风还在呼呼地刮着,脚下的河水也结了冰,河水夹着冰块,哗哗直流。孬蛋把手放在上面试了试,不到一分钟,手套就被粘在冰上了,怎么也扯不下来。
我们站在河边,河水刺骨,冰块顺流而下,我们一筹莫展。马司令果断地说:“大军就地宿营,我立刻派人出去寻找船只,操他妈,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
派出去的探子很快就赶回来了,他们报告马司令,附近的船只,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