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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8月26日,广东省成立了禁赌委员会,省主席黄慕松任委员长,三路军总司令陈诚、四路军总司令余汉谋为副委员长,民政厅长王应榆、财政厅长宋子良、省党部特派员曾养甫、高等法院院长史延程等为委员。禁赌委员会宣布于1936年9月1日禁绝赌博。
这次禁赌运动表面上搞得轰轰烈烈,但实际收效不大。
1937年春天,傅老榕的深圳“又生公司”仍然在大张旗鼓地经营赌业。这可以看出傅老榕的神通何其广大。
但是维持这种场面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傅老榕深感长此以往,必将入不敷出。于是经过积极活动,他把目光瞄准了澳门赌场。
恰好这年“豪兴公司”在澳门的赌博专营合约到期,傅老榕抓住了这个机会,暗中和另一位财大势大的人物加紧谋划,决心一举投中澳门赌牌。
这个人物便是名震省、港、澳的押业大王高可宁。
1937年秋天,抗日战争爆发,日寇的飞机对广州市区进行狂轰滥炸,不久,广东大部分地区便沦陷在侵略者的铁蹄之下。
傅老榕迅速将深圳的赌博公司转手出卖,带着巨额财富,抽身跳到澳门,并于同年以180万两白银的赌税,取得了澳门赌业的专营权。
卢九等人的“豪兴公司”招牌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傅老榕和高可宁合作开办的“泰兴公司”。
叶汉这时作为傅老榕旗下的得力干将,也跟着自己的老板,颇为风光地回到了澳门。
第一部分创立”泰兴” 傅老榕独霸濠江(1)
傅老榕与高可宁联手,击败卢九的“豪兴公司”,入主澳门赌坛。其时,太平洋战争爆发,澳门宣布中立,一时人口剧增,“烟、赌、妓”三业大振。叶汉荣升“泰兴”骰宝部主任,但上任伊始,便碰上了极其可怕的对手……
1937年,傅老榕联合押业大王高可宁,以三倍于旧饷的出价,取得澳门赌场的专营权,承包全澳赌业,分别在中央酒店、福院新街、十月初五街开设三间大赌场,经营番摊、骰宝、百家乐等品种。另外,“泰兴公司”还将开办白鸽票等票赌,每天午夜开彩3次。
一切均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按照澳门政府的规定,竞投赌牌在期满前6个月开始进行,因此新旧公司有一个交接过程,旧的“豪兴公司”抓紧时机捞最后几把,新公司则积极准备上阵大干一场。
趁这时候,不妨来说一说傅老榕的新搭档高可宁,这里也不谈他的身世,只说一点他的“押行”方面的情况。
“押行”是跟赌业配套的行业,它的兴旺就是赌场兴旺的晴雨表。当时,整个澳门大约有三十多家“押行”,它们围绕着各个赌场存在,呈现出一种押店林立的景象。押业大王高可宁几乎垄断了所有押店的生意。
押店差不多都是小小的门面,门上高挂着一个“押”字,门两边写着“24小时服务,香港起货”,店堂的布置也是千篇一律:用食指粗的钢条隔起,高高的柜台只留一个小小的窗口。这种地方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从门外往里看,先是两扇半截的门,然后是巨大的屏风和高高在上的柜台,那柜台比成人还高。
出入押店的当然都是赌客,而且通常是那些把身上所携现款、票证全都输光的赌客。他们用身上值钱的东西拿来作抵押,换得钱后或者作翻本赌资,或者作回家的路费,押店则赚取利息。一般押期为4个月,抵押品中,大概有80%能够被主人如期赎回。赎不去的东西,会有金行珠宝行来收购。门外告示中所写的“香港起货”,意思是可应客人要求,把客人押在这里的东西送往香港,因为赌客绝大多数是香港过来的人。至于收费,当然就要比在澳门赎取高得多了,不过,客人完全可以放心,所典物品会完整无缺地送抵香港。如果是价值昂贵的物品,押店还会精心包装,派专人亲自送到香港。
押店两侧有玻璃柜台,里面摆满标明价钱的各种抵押品。除金银首饰,还有珠宝、玉器、手表等等,从几百元到几千几万元不等。
在澳门开当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由于典当之物种类繁多,品质优劣参差不齐,要作出准确无误的鉴定,没有点“眼水”是不行的。这项工作一般由店主担任,或者请专人负责。一般情况下,每家押店至少有3个懂行的师傅。师傅要识货,必须有丰富的珠宝首饰知识,看得出抵押品的成色,会定价。至于手表、相机、名牌金笔、打火机等,必须时刻掌握新款信息,并大略知道各款产品的厂价,也即实际价值。因此没有真本事是吃不了这碗饭的。
一般押店学徒要3年才可以出师。被聘担任这种职司的人,店内店外都称其为“朝奉”。“朝奉先生”都是熟悉市面行情、善于鉴别物品,而且老于世故的行内人士。他们鉴定典物是“火眼金睛”,决定典值是“开口准”,举足轻重。如果客人嫌报价太低,“朝奉先生”会面无表情地把抵押品送还客人,毫无通融的余地。不论水平高低,所有的“朝奉先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写在当票上的白纸黑字。当典值确定,典当者愿意典当物品,押店需出具当票为取赎凭证时,“朝奉先生”手拈一管,饱蘸浓墨,口中朗声高唱其值几何,笔下则龙飞凤舞。那当票上的字,是典当行业特有的写法,比起中医郎中的字来,还更为狂草,一般人是绝对难以辨认出来的。
高可宁便是这个行当中的王中之王。和傅老榕联手投得澳门赌牌之后,组创了“泰兴公司”,但高可宁只是出资入股,具体的经营管理,则完全由傅老榕一手把持。
傅老榕决定将原“豪兴公司”的中央酒店,作为“泰兴公司”的主要开赌场地。
卢九这时已将中央酒店交出,其他几个赌场还在继续营业,因为合约还未最后到期。
这天,傅老榕带着一班人马,到中央酒店看场地,叶汉也跟在后面。
从一楼到六楼,到处看了一遍,最后大家站在平顶上,眺望四周的景色。
傅老榕却一直低着头,不时用皮鞋踹一踹混凝土楼面,好像是试它结不结实。
叶汉是个聪明人,他已看出傅老榕的心思,便说:“这是个不错的地点,可惜原屋主太无眼光,只盖了六层!”
傅老榕望了望叶汉,目光中露出几分赏识,显然希望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叶汉本来懒得说,可他肚里有话,哪里忍得住呢!于是说道:“这里生意最旺了!我在这幢楼做了快10年,还能不知道!卢九只用两层来开赌,人多的时候,挤都挤不下。附带部门又不够,比如客房就少了,客人赌完钱,还得上别的酒店去过夜。我早就劝卢九,就在这幢楼上加高几层,说过多少回,口水都说干了,卢九就是不听!”
傅老榕听了很高兴,因为叶汉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于是问叶汉:“你看这楼可以再加几层?”
第一部分创立”泰兴” 傅老榕独霸濠江(2)
叶汉说:“至少可以加三层啦!”说着,用手扯着傅老榕到平顶四角去看,口沫横飞道,“看见了吧,这酒店四根柱子多粗!里面全是钢筋啦!照我说的去做,加三层,保险不会坏事!”
傅老榕摸着下巴,思考着。见傅老榕不作声,叶汉以为自己又白费了口舌,于是又说:“你是怕把酒店压塌?不会呀!担心全是多余!”
可是,傅老榕突然说:“我想多加几层,再盖五层!”
“再盖五层?”叶汉瞪大眼睛。这一下轮到叶汉担心了,他没想到傅老榕比自己还大胆。
“对!再盖五层。”傅老榕坚定地说,“总共加起来就是11层,叫中央酒店彻底变个样子!”
遇到别人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一致,叶汉总是很兴奋。但他也有些担心,怕傅老榕被自己一鼓动,变得头脑发热。他说加三层完全是主观的想象,信口开河。而傅老榕竟然在他的基础上又再加两层,这使叶汉感到底下那三层是他加的,傅老榕不过是加了两层,因此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冷静下来,叶汉想,这盖房子自己完全是外行,不讲究科学是不行的。于是当即向傅老榕建议道:
“我看不管加几层,还是先请建筑部门派人来测量一下,这样稳当。”
哪知傅老榕再也不睬他,急匆匆地下了楼。
后面的事情叶汉便插不上嘴了。
不知傅老榕是舍不得花钱呢,还是别的原因,反正他没有去求建筑部门。
第二天,叶汉看到在傅老榕的亲自指挥下,一大群工人从几辆卡车上把鼓鼓的大麻袋往下卸。麻袋里装的全是沙石,十分沉重。工人们“吭哧吭哧”地扛着沙包,鱼贯进入酒店,然后朝楼上走。
叶汉感到奇怪,跟着工人上楼看究竟。
沙包一直运到六楼顶部的平台上。
傅老榕也气喘吁吁地上来了。他命令工人把沙包放在平台的四个角上,底下正好是支撑酒店的四根柱子。
沙包一个接一个地压上去,平台四角,沙包堆积如山。
“差不多了!”最后,傅老榕拍拍手说。
原来,傅老榕是在用这种土办法测量老房子的耐压程度。
在稍有建筑常识的人眼里,可能都会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这种测量方法可靠吗?不是加高一层,是加高五层啊!等于在中央酒店的基础上,再压上一个中央酒店的重量!
然而傅老榕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家伙,没谁敢打他的破嘴,尤其是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办得成要办,办不成也要办,反正他有的是钱,什么风险都冒得起。
建筑队到位了。中央酒店开始大兴土木。下面六层的营业也很快准备就绪。原定一边营业一边施工。由于顾忌客人的安全,施工人员放不开手脚,赌客也担心什么时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