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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此事?”裴羽风坐直身体,头未偏,眼光却斜瞟向我。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糊涂。他到底哪些知道哪些不知道?
蓝衣人捡到宝似的,激动万分。“确实!萧冉之事无人见证,但,沈南烟一事,众所周知!而且,不仅如此……”
“涛儿……”海奇的声音明显带着万分无奈和绝望。
裴羽风双手扶上扶手,身体微不可查的向前倾斜,“……如何?”
我低下头,缩了缩脖子。怎么天气突然变冷了?
“影风门还公然宣称她是江岚未过门的媳妇……”
“啪!”青龙椅扶手应声而断!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去。
絮絮木屑,自裴羽风拳中徐徐漏下,散在青石地上,飞雪一般。台下蓝衣人张着嘴,貌似也吓的不清。迟疑一会,他突然扑到地上,颤道:“属下……属下句句属实,主上不信可以……可以问一问教中兄弟……这些事……”
“是与不是?!”裴羽风起身,横扫全场,目光似剑,锋芒刺目。
“是……”“没听说……”“……有所闻……”“流言吧……”“确是如此……”
顾忌尹炎冰的人大有人在,眼红仇视的也不少。
在那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揉揉耳朵,说:“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些事,外人眼中的确如此,我没兴趣在这里发表澄清演说。
“邱长老!带她去葬海崖!待事情查清后再行论断!”语毕,裴羽风拂袖而去。黑衣飘起,露出苍白如霜的亵衣。
绝对是HE~~大家放心~~
葬海崖
,断海之崖,听起来像是个残酷恐怖的地方。实则不然。只是,除了石屋一间,再无其他,看起来比较适合闭门思过。
站在崖边,俯瞰着海浪撞击岩石,溅起片片染了阳光的浪花。这便是我半月来唯一的乐趣。
裴羽风半月前曾在食盒里捎过一张字条给我,不过,虽然只有寥寥数字,我却愣是没看懂。因为他写的不仅是古文,还特潦草。可能就书法上来说,是上品,不过对于我来说,跟废纸没两样。
想来,离开已有月余,不知道南烟的伤有没有痊愈?虽然不懂他在顾忌什么,但我知道,他是真正关心我的。他说带我回家,愿意与我朝夕相对,他说不许别人再伤害我……是的,他说了。不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使不是爱情也无所谓,这样就够了,我知足。可惜,我的命运连这些也承载不了。
“冰儿,你做什么!”
一声急呼在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转身去看。不知道是不是在烈日下站久了,脑袋突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冰儿——”
睁眼时,面前一张焦虑憔悴的脸。
我伸手敲了敲他的头,蹙眉道:“江岚,你快成国宝了!”
“冰儿你……”
腰上一紧。我赫然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忙挣扎着脱离了那个人的怀抱。“你都不管我,要治我罪了,还来干什么?”
他奇怪的看我一眼,说:“不是给你留字的么?”
我恍然,扭头说:“风吹走了,没看。”
“唉!冰儿,你在教中锋芒太露,数敌太多,若不送来这里,不需多久,就会被发现你失忆,甚至遗忘武功的事。”他沉默片刻,又说:“况且,我也需要时间,去了解一些事情。”
“我……”
他突然靠过来,拥住我,“我不怪你!冰儿,失忆时所发生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不要做什么傻事。毕竟只是几个月,比不得我们十年的相处,恢复记忆就好了,恢复就好了……就算不能恢复……我也会再次让你只记得我,我们有时间,五年,十年,二十年……”
说实话,我很欣赏他的痴情,甚至遗忘了他的残忍。不过,我毕竟不是尹炎冰。我只能说,如果我能安然活到离开那一天,自然还给他一个完整的冰儿。
而这段时间,我恐怕得无耻的利用他的痴情。
自此以后,裴羽风经常会上崖来辅助我练功,休息时,则讲一些他和尹炎冰之间的事情。每每此时,我都会很认真。听爱情故事嘛,女人们最爱的消遣。
身体是有记忆的。冰火重云和雪焰剑,在裴羽风的指导下,很快就像模像样了。技术上没有障碍了,要恢复以前的功力,只是时间问题。
冰火重云是心法,练起来温和,实际上却蛮横霸道,而且过去十年中,已经深深植入了这个身体里,不能擅自改修其他。这个,我习的相当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如电视上说的,就那个走火入魔了。裴羽风还为此夸奖我比以前更用心了。我偷偷汗颜。
雪焰剑,如雪如焰,舞起来清冷纷飞,一旦注入内力,便似星火燎原,剑剑杀招,十分邪佞阴狠。我练的很不习惯,便时不时趁裴羽风不在,自行窜改,电视上那些花里胡梢的pose,能搭上的,就尽量凑进去。反正,看是很好看的,也收敛了很多煞气,至于威力嘛,无从比较,我也不敢保证。呵呵,我又不想再做什么第一,能自保就可以了。
如裴羽风所述,尹炎冰和他,感情进展的相当微妙与缓慢,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点也不急于求成,偶尔看着我回忆当初教小炎冰的一些事情,倒也惬意。
日子似乎如风如云般在剑尖一点一点流逝,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武功也进步的很快。但有一件事,却恰恰在这种平和中渐渐浮现出轮廓来。
似乎每到月圆,我便会说一些第二天完全不记得的话,有时含糊有时清楚。甚至有时,裴羽风还说我的眼眸迎月会变成紫色,而以前十年间,从没见过。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此三番四次,我也不能再当成是玩笑抛诸脑后。只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九月,我已经能凌空飞驰,跃崖而下,并于浪尖履水而飘数十米。想起数月以前的飙飞一论,已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十月,裴羽风说,海奇被武当发现身份,逃跑中不敌,被震碎了四肢经脉,其子被废武功。与此同时,武当将此事昭告武林。二人犹如过街老鼠。阎罗顾其往日功勋,为他们在山野僻壤安置了房地。二人从此只能在孤独中卑微度日。
裴羽风说的无关痛痒,可以看出,事发不是偶然。虽然听完觉得有那么点残忍,但不能否认,那天饭吃的特别香。或许,血腥看的多了,人也会慢慢被感染。不都说,社会便是个大染缸么,五颜六色,七彩斑斓。而江湖,浩瀚无边,血色荡漾。
冬月下旬,岛上下了第一场雪,葬海崖变得异常寒冷。裴羽风命人生了火炉,自己添柴加枝。言谈中,他支支吾吾的告诉我,月底,萧冉即将迎娶古岳殿老殿主的大女儿柳雪灵。摸摸左肩留了疤的剑伤,我笑着说,“如此甚好!”那天的炉火,烧得特别旺。
其实,萧冉的战书虽然下的深刻,我却从未说过要接。决战是双方面的事不是吗,任何一方弃权,上演的都只能是独角戏。爱情亦如此。不管仇恨他是否放的开,能释怀感情上的困扰,我已经很欣慰了。我真心祝福,希望他们能够彼此珍惜,找到幸福!
腊月上旬,严冬将整个海岛覆盖成了一座皑皑雪山。立于峭崖,放眼望去,忍不住要吟诵毛爷爷的《沁园春。雪》,裴羽风闻得后半首,说是非常喜欢,要我抄了送给他。我推脱不掉,勉强答应,几日之后告知他,我忘了,连名带词。反正他是认为我有间歇性失忆症的,我不装白不装。汗,我要真抄给他了,繁体不会写先不说,光是字迹就很难解释了。这种还要绕着弯子扯谎的事,还是不做为妙。
下旬的时候,裴羽风和我过了几十招,说我已经练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还缺些实战经验。好家伙,我逮这个机会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乎,当下就举手提出要出岛闯荡江湖,结果被裴羽风闷声一口回绝。
可惜,有些事,不是他能一手掌控的。
也是我绝对逃不掉的。
我说过,命运对我,很残酷。
…
好吧,终于恢复武功了~~等的花儿都谢了……
囚鸟
曦羽楼是裴羽风的宿舍,建于岛东,昼幕掀去时,第一个迎接晨曦。
曦羽楼的地板不像它的名字那么温和柔软,相反,透着金属般刺骨的寒气。
我摸着冰冷僵硬的双腿,几次想爬起身来,想起裴羽风的忠告,又咬牙忍住。
“风儿,上次的事,办的很好!可惜……差了兰梅两玉。你要为父怎么赏,怎么罚呢?”声音从里屋传来,陌生而又阴阳怪气。刚才初听到时,着实刺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是不能想象,这个人,居然就是裴羽风口中尊如神明的义父。
“孩儿……知罪。”地板咚的一响。“孩儿不敢讨赏,义父但罚便是。只是……义父不是说,玉并不重要么?紫云霄远在天山,一向不问江湖之事,沈南烟上次也已经被孩儿重创,只要……”
“风儿~什么时候学会跟为父耍花枪了?跟为父说说,你派人打探天山雪霄阁的情况如何了?两次夜闯天玄宫,又如何了?我看,若不是沈南烟闭关不出,兰玉恐怕已经在手了吧,风儿?”
我骇然,双手死死的撑在地上,却怎么也止不住全身的颤抖。提起一口真气,缓缓压住彭湃的血液,勾起嘴角。
幸好……幸好……他没事……
“义父你……”
“为父派人看着你,并不是为父不相信你,风儿!实在是冰儿那丫头太乱来了,你又太惯着她!你要梅兰竹菊做什么,为父不过问。等你取得兰玉梅玉,杀了沈南烟和紫云霄,为父自然会把竹菊两玉给你。”
杀了……沈南烟?
心中一惊,我噌的爬起身,却又因双腿麻木,差点摔倒,扶住一旁的竹椅,谁知竹椅太轻,结果连人带椅一起摔在了地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被一双手扶起,抬起头,却正对上一张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