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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岚说:“若不是我一路跟着你,来的及时,这件事,岂还有还转的余地?”说完,他蹙着眉头看了看我,又扭头去看南烟。而南烟,一直没有挪开视线,“菲尘,他说的是真的?你答应他的?不是的,对不对?我知道,是他逼你的,对吧,菲尘?”
裴羽风的手捏的很用力,我的头垂的很低,身上的礼服,染血般,特别刺眼。良久,我听到自己说:“是,他说的没错,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请快点离开,我不要你为我落入陷井。
南烟摇摇头,往后踉跄两步,又摇摇头,眉宇间的神态,瞬间苍老,光华不在。我忍着眼泪,心在剐肉滴血。
“南烟,菲尘一定是有苦衷的。”江岚扶住南烟,朝我挤了挤眉。我别开脸,装作没看见。谁知,南烟突然挡开江岚的手,几步上前,一掌击向裴羽风,并趁裴羽风退身招架之际,拉了我就朝门口走去,“我不管你是如何答应他的,我只记得你对我的承诺,你答应要做我一生一世的夫人,不许耍赖!走,跟我离开这儿!”
听到这番近乎蛮横的话,心突然疼的厉害,眼泪漫了满脸,岩浆般炽热,似乎瞬间软化了所有的坚决。
我任由南烟拖着,跟在他后面,紧紧盯着那铺满青丝的背影,脑中充斥着一个声音,“跟他走,什么都不要管了,哪怕相聚只有一天……”厚重的珠绣盖头,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手中。门外的晚夕,染透重云,辐遥天际,美的就像一幅画。
“唉~好一个痴情男儿,这戏看的老夫都有些心酸了。只是,我儿的婚礼,各位不送贺礼,只当是情薄,要走也不强留,可若要连着带走新娘子……还得先问老夫同意不同意!”尖锐刺耳的话音刚落,大门便“呀呓”几声,“砰”的合了个结实。内堂里,一下子涌出十几二十个黑衣面具人。那几个没见过如此世面的宾客,炸了锅似的,哭着喊着拼命砸门,没多会,被几个黑衣人赶到角落,只剩呜咽和颤抖的卑微求饶声。
江岚展了扇子,和云雪天一起退到我和南烟身边,黑衣人举兵逼近,但并不动手。
“他就是阎罗真正的老大。”我偏头冲南烟低语,眼睛却死锁着老怪物身后的裴羽风。
我不相信,不相信我会赌错,更不相信裴羽风会这样做。虽然我不是尹炎冰,没有和他相伴十年的记忆,但我能体会到他对尹炎冰的痴情,绝对不亚于我和南烟。可为什么,难道这样的感情也比不过一段扭曲的恩义吗?
裴羽风凝眉垂首,根本不回应我的疑问。
“哥,这是你算计好的吗?”江岚冷道。
裴羽风没有抬头,“……没有算计你的出现。”
“小岚啊,你莫非还想与你哥为敌么?来,站这边来。”老怪物又眯眼冲我笑道:“冰儿,还不过来吗?咱一家三口,还没并肩作战过呢!”
“菲尘?”
我沉了脸色,没有回应。抽出手,我上前一步,目光掠过老怪物,冷道:“滚一边去!死太监!谁跟你一家人?”
老怪物伸出手指着我,气的直发抖,“你……”
南烟一把把我拉了回去。我无视老怪物的兰花指,“羽风,这就是我承诺一切换回来的答案吗?”
裴羽风抬头道:“冰儿,我……”
“承诺一切?菲尘,你为何要这么做?”南烟掰过我的肩,眼睛里血丝密布,红的几乎要渗出血泪。我咬住嘴唇,蓄泪无言。
“南烟,你弄疼她了。”江岚收扇去拉南烟的手。南烟闻言回神,立马松手,疲惫虚浮的眼中,又注满关切。
“风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哎?”老怪物突然摸着额头倒退几步,坐回椅中,神色颇为古怪,“风儿……你……背叛为父?居然在……在茶里……下毒?”
众黑衣人见状迅速向老怪物集中靠拢。裴羽风紧跟两步,暗哑的叫了声“义父”,最终还是垂首停在了两米之外,“对不起,义父……孩儿无意背叛义父,这么做……只求义父放过冰儿,拿出竹玉菊玉,给冰儿解蛊。”
听到这话,我怔忪当场。
他为了我背叛了他最尊敬的人,而我居然还误会他……
“哼……只是……解蛊这么简单么?要解蛊……直接问……问为父要解药便是……又干竹玉菊玉何事?”老怪物撑了几下,站起身。
裴羽风抬头道:“义父……你看着冰儿长大,冰儿这几年也为阎罗费了不少心力,您真的忍心置她于死地么?”顿了一下,他又说:“孩儿原先是想来求义父拿解药的。只是……您手中当真还有七血蛊的解药吗?前几日,孩儿年初派到苗疆的人回来了。孩儿这才知道,七血蛊本来有解,可是……这唯一的解药……同冢雄蛊,与雌蛊分穴后……根本就活不过三个月!”
对决
“什么?!”南烟与江岚异口同声,齐齐迈出一大步。
云雪天伸手弹了弹额头,叹道:“唉!这样一来,若四玉之说只是虚谈,我岂不是识浅乱医,贻误了穆姑娘?”
我反倒不以为然。因为我从来没指望过老怪物的‘善心’。
老怪物咧嘴阴笑,摇晃着走到裴羽风身边,又板脸说:“哼!这丫头……留在世上……迟早会离间……我们父子的感情。如今果不其然!都是老夫一时心慈手软,哼,十年前……就不该留她!”
裴羽风突然扭过头来看我,脸上掠过一丝慌乱,瞬间又恢复平静。虽然很快,但我却没有拉下一点。老怪物的杀气,裴羽风的掩饰,更让我确定了之前的猜测。我上前两步,冷笑道:“就是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还当什么阎罗阎主?!你这种人,就算回家种地,三亩也要荒两亩,剩下一亩只能种红薯!”转了个圈,看看四周,我又说:“不过……不得不佩服你!在这满是冤魂怨灵的尹宅里,你居然还能神情自若的喝茶!哼!如今,报应了吧?”
裴羽风惊道:“冰儿你……知道?”
“报应?哈哈哈,老夫随时可以坐拥天下,何惧报应?”老怪物突然板直了身体,闪电般点了点裴羽风的侧背。
“哥——”
我大骇,闪身后退,并顺势挡回了冲上前来的江岚。黑衣人再度围了上来。
裴羽风白了脸色,僵道:“义父,你没……”
“为父确是喝了,为的是再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可是你……哼哼,好在你只是用了些紫睡莲,没打算害为父性命,不然,为父定饶不了你!”
“义父,难道你一直……”裴羽风咬住嘴唇,剩下的字硬是给吞了回去。
老怪物冷哼一声,甩袖道:“为父坎坷一生,不曾相信任何人!”
裴羽风闭上眼睛,勾起嘴角,惨然一笑,牵连着苍白的唇瓣,不住的颤抖。那幅模样,何其自嘲,何其凄然,我看在眼里,忍不住鼻子一阵酸楚。“你个人渣!活该你断子绝孙!还想坐拥天下,哈哈,笑话!你要能当上皇帝,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尹炎冰,你给我闭嘴!”老怪物沉脸厉目扫来,手却指着裴羽风喝道:“把他给我拖一边去!”
两个黑衣人领命一左一右把裴羽风架到墙边,按坐在红漆竹椅上。裴羽风一声不吭,一张俊美的脸空洞的像个人偶,黯然失色,目光散散,撒在地上,没有焦点。
“冰儿,念在十年的父女情分上,为父不计较你以前的过失,如今和你做个交易,如何?”老怪物突然软了口气,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嗤之:“和你做交易?切~我怕我家祖宗集体从坟墓里跳出来扁我!”
“你……哼!交出兰梅两玉,我不为难你们,否则……不说你们走不了,那些人也一个都别想活!”老怪物的枯爪一甩过去,那角落里立刻嚎叫声此起彼伏。“炎冰啊,交给他吧,不就两块玉吗,回头叔叔送你一打!”“冰儿啊,不管什么,给他吧,求你了,呜呜……”“哇~~我不要死啊!”“天呐,怎么会这样!”……
我挠挠耳朵,瞟了两眼,垂了眼开始脱衣服。
这礼服忒重了,影响发挥。
南烟按住我的手,急道:“菲尘,你干什么?”
“香艳吧?”我笑着挡开,一把扯下深红腰带,转了个身,扬手间,红色尽褪,白衣如霜。扩扩胸,压压腿,我上前一步,指了指那堆大叔大妈,对一脸莫名的老怪物说:“我跟他们不太熟,你爱咋的咋的!我反倒比较关心你……你有没有觉得有那么点腿软……还有那么点气虚无力?”
老怪物愣了一下,沉目皱眉,估计是在提气诊脉。片刻之后,老怪物瞪眼后退,一挥手,我们之前,插入了两层黑衣人。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我怎么没……”老怪物问。
我笑道:“不过是五文钱一包的酥麻散,呵呵,本来也不是为你准备的。”说道这,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裴羽风,脸上一热,又回头看了看南烟,继续说道:“我这就瞎猫碰上死耗子,随手抹了点在杯沿上。认栽了吧?看你这一会儿去哪弄解药!”
酥麻散在众迷药里虽远远比不上紫睡莲,但却有个得天独厚的优点。就因为它低贱,药性浅,所以配药的人通常不屑于配解药,卖药的也懒得卖。所以,我敢笃定,老怪物手头上没有解药。
“尹炎冰,算你……”
我摆了摆食指,“哎~陈小春的歌,小心他告你侵权!”说完,偏过头,低声说:“抓紧时间搞定那帮喽啰,以老怪物的功力,这迷药撑不了几分钟。”
细数了一下,黑衣人共有一十七人,云雪天和南烟每人搞定五个,我四,江岚三,五分钟应该没问题。我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自顾自盘算,完全没有打算征求他们的意见。哪知道,这算盘打的是噹噹响,交了手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凡是统一制服的,都是龙套军团,出场五分钟不到,一巴掌甩到树杈上。这是我看这么多年武侠剧的心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