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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在流血!”顾惜朝打开急救箱,要替戚少商包扎。
“我不要紧,你先救她。你不帮她,就是一尸两命了……”戚少商抓住顾惜朝的手,温柔地道:“我自己可以包扎。再耽误下去,哨所的边防军都得来了……”
“……好……”顾惜朝咬咬牙,点头答应。
用斯瓦西利语跟那女子简单询问了两句,顾惜朝得知:她是苏丹反政府游击队的成员,听说“无国界医生”组织在肯尼亚靠近南苏丹边境地区义务出诊,想冒险越境,到达医疗中心生产,却由于劳累过度,动了胎气,倒在边境线附近……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憋一口气,用力把孩子挤出来!”顾惜朝扶着她的双腿,拼命鼓励她。
“怎么样?”戚少商草草包扎了伤口,赶过来帮忙。
“非常糟糕……”顾惜朝见戚少商脸色惨白,很是心痛,可没察觉自己的脸色比戚少商好不了多少:“她应该是拖了好一阵子了,流血过多,体力消耗很大,我怀疑她还有没有多余的力气把孩子推出来……”
“她患了疟疾啊!”戚少商草草检查了一下孕妇的身体,吃惊地道:“怪不得她这么虚弱,再生不出来,孩子会被羊水呛死的!”
“可她是天生的骨盆狭窄……”顾惜朝急得满头大汗:“孩子的头卡住了!根本出不来!咱们没有药也没有器械,没办法替她动手术……。”
女人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呻吟声越来越轻……。
终于,她不动了……。
“什么人?是什么人在那里?!”边境线上巡逻的士兵,在听到枪声后,到底搜索来了。
“我们是医生!请不要开枪!!”戚少商听到是英语的问话,连忙大声回答,生怕那些已经习惯杀人的士兵不分青红皂白开枪射击。
顾惜朝默默地取出干净的纱布,替那个死去的女人擦拭着汗水和血迹……。
“惜朝……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戚少商瞧见顾惜朝眼中的哀戚之色,恨不得将他拥在怀里,也不愿意看他如此伤心:“……我们毕竟只是医生,不是神呐……”
“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顾惜朝对着戚少商硬挤出一个笑容:“你瞅你这纱布缠的,乱七八糟,伤口还在渗血呢……”说着,又帮戚少商重新消毒伤口,上药包扎。
“惜朝……我们快回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戚少商突然发现顾惜朝的脸色青灰,嘴唇开始发紫,惊恐地捉过他的手腕探察脉搏,只觉得脉搏时强时弱,是出现了交替脉!
“……好……我们走吧……”顾惜朝觉得呼吸困难,胸口憋闷,咳了几声,才缓过点儿来。
慢慢站起身,顾惜朝在戚少商的搀扶下,被一众荷枪实弹的苏丹士兵护送着,朝边境线走去……
近了……近了……。。能够清楚的看见,边境线另一侧,前来接他们的,印有“无国界医生”组织标志的汽车,车旁边,DON笑得一脸灿烂,牙齿洁白……。
距离边境线,只有短短的几米路程……。
戚少商他,就在身边,支持着我,一步一步,向前走……。
可是……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胸口好疼……用力呼吸也喘不过气来……。咳到手心里的……。是血吧……
天怎么越来越黑了……。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呢……。
听别人说,临死前,重要的记忆会象电影回放一样在头脑中倒带……
停留在内心深处的,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那么……这个面对阳光,笑得酒窝深深的人……。就是我最后的记忆吗……。
戚少商……。真的是你……。
近了……。近了……。是那个熟悉的哨所!
惜朝,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回营地了!
等到达后,我一定立刻跟领队说明情况,让他请总部派飞机送你去内罗毕医院!
还有几米了……再坚持一下!
惜朝,惜朝?惜朝!惜朝你怎么了?!你咳血了!!
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要吓我!惜朝!!惜朝!!!
在边境线两侧人的惊呼声中,顾惜朝咳出一滩鲜血,猝然倒地……
“惜朝!!”戚少商慌忙接住顾惜朝的身体,将他平放在地上,伸手探察脖颈脉搏,竟然摸不到!!
探鼻翼,没有呼吸……听胸口,不闻心跳……
急性心力衰竭导致休克,进而猝死……。
戚少商脑中“嗡”的一声:最坏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迅速脱下外衣叠成枕头状,垫在顾惜朝的颈后部,使他头尽量后仰……
惜朝……。你不能死……
轻轻按住下颌,撬开他的嘴,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将自己的唇覆上那朝思暮想,现在却冰冷得发紫的柔软双唇,吹去复苏的气息……
惜朝……我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吻到你……
双掌交叠,放在胸骨中下1/3交界处,有节奏地向下按压,刺激那颗停止搏动的心脏……
惜朝……你活过来……。求你活过来……
“……。戚……。你的胳膊流血了……。”有人的呼喊传来,似近又远,听不真切……
惜朝……惜朝?!
不知过了多久,戚少商惊喜的发现,顾惜朝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颈动脉处了有了脉搏,胸膛微微起伏,有了自主呼吸……
惜朝……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惜朝……。惜朝……
这悲伤的声音……。是谁……是谁呢……。
我……难道……没有……死……
戚少商……他也受伤了……他在哪里……
“惜朝!”见顾惜朝缓缓睁开眼睛,提心吊胆了三天的戚少商突然间泪流满面:感谢上苍!他平安无事……
“这是哪里?你怎么样了?”顾惜朝转动眼珠儿查看四周,发觉好象是一所医院,而戚少商正坐在自己床边,形容憔悴,胡茬子直翘翘的,眼中有泪、亦有情……
“这里是内罗毕最好的医院……”戚少商再也藏不住满腔的爱意,深情从目光中自然而然流露了出来:“你因为心力衰竭被总部用飞机送来,已经昏迷三天了……”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顾惜朝被戚少商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感烫到了,转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擦伤,缝了两针。”戚少商凑近顾惜朝,轻轻扳过他的头,让他与自己近距离对视:“惜朝,听我说几句真心话……”
“不!我不要听!”顾惜朝慌乱了,微微挣扎起来,头一动,唇角堪堪擦过戚少商的嘴唇,凉凉的…。。清甜而美好……
戚少商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感情,俯身下去,吻上了那近在咫尺的唇瓣……辗转、吮吸……。小心翼翼,又无限温柔……
“不……呜……放……。”顾惜朝细弱的挣扎慢慢消失了,不自觉地回应起戚少商来……
直到顾惜朝的嘴唇被戚少商吻得微微发红,戚少商才恋恋不舍地终止了这个他们之间真正的“初吻”。
“惜朝,今天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讲完。”戚少商望着目光闪烁的顾惜朝,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对你说的是——我、爱、你。我戚少商爱上了你顾惜朝。”
“……。为什么……。”顾惜朝放弃了逃避,喃喃道:“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爱了就是爱了,没道理可讲。从在医院大厅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烙在我心上了。”
“但是我很久以后,才明白自己是爱上了你……。”
“我不敢说,只想守在你身边就好……。”
“当你倒在我怀里,停止呼吸的一瞬,我几乎发疯了!我很怕,我怕你会离开我!我怕我没有机会向你说出我的真心话!”
“上苍保佑,你总算醒过来了……”
“可是……我心里只有晚晴……我无法回应你什么……”顾惜朝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丝记忆,实在无法无动于衷。
“我不需要你回应,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关心你、爱你,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爱,请不要拒绝我的关心,你一个人撑得太辛苦了……”
“……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感情又不能用称来衡量。”
“少商,”沉默了半晌,顾惜朝疲惫闭上了眼睛:“你究竟爱我哪一点?”
“你的一切。”戚少商握住了顾惜朝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修长、微凉:“你的一切,我都爱。”
惜朝,你的手,我抓牢了,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决不放开。。。。。。
十九
顾惜朝午睡醒来,不出意外地对上了戚少商关切的双眼。
“惜朝,你醒了啊?”戚少商笑笑,拿过一条湿毛巾,为顾惜朝擦了把脸。
其实顾惜朝是非常反对戚少商如此“照顾”自己的,但戚少商抬出“绝对卧床静养两周”的医嘱来,生生令顾惜朝无可奈何,碰了个大钉子。
两周啊……好漫长……
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呢?
不过就快过去了,这次住院真是住够了!!
“想回香港了吧?”戚少商递上一杯水,“也难怪,内罗毕毕竟太热了,不利于你休养。而且他们身上的味道啊……”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会心一笑。
“我已经把水到出来晾过一段时间了,估计里面的‘汽儿’都跑得差不多了吧……喝口润润嗓子。”戚少商将水杯送到顾惜朝嘴边,喂他喝了一口。
内罗毕城的饮用水跟欧洲的习惯一样,喜欢把二氧化碳充在瓶子里,搞得跟碳酸饮料似的。惜朝平时就讨厌喝那扎舌头的东西,以前真是委屈他了……
顾惜朝偷眼瞄着转身去开窗通风的戚少商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感动:自己以前永远都是去照顾和关心别人的人,略商、晚晴……从来没有人像对待珍宝般关心照顾自己,虽然有些不习惯,但……真的很好……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被人重视,要知道,戚少商手中捧的,不仅仅是一杯水,而是他满满的心意……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是在胸口揣块石头,也有焐热的一天……也许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沦陷了吧……
不过……他是不是对以前与他交往的女性都如此体贴关照呢?毕竟刚认识时他可是“花名在外”、“声名远播”的花花公子……
“做你女朋友的人一定很幸福……”顾惜朝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没想到叫戚少商听到了。
“我跟她们吃饭、逛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