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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光滑细腻的那条就必须属于亲娘了。
其实大宝特想方便,但被还没醒的爹娘这般左右夹攻,他不好意思出声叫人——哎呀呀,这真是幸福的烦恼呀。
可惜大宝硬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的小肚子就“咕噜噜”地抗议了。儿子的动静惊醒了崔琰,她先摸摸儿子的额头,发觉退了烧,再看看肩头的伤处,依旧还肿着……病去如抽丝,这事儿也急不得。崔琰一把捏住老公的鼻子,乔浈猛地睁眼,崔琰吩咐道:“抬腿!大宝要三急。”
国师不愧是亲爹,二话没有,抱着大宝径直去了隔壁净房。
断断续续半年多,大宝刚刚凑足了一只胳膊的纹身。要不怎么说有比较才有差距呢?乔浈每月“犯病”大约要持续五六天,其中有一两天需要卧床休息;而大宝纹身灼烧却持续一两天,所谓难受的极致也只要躺一会儿便自然缓解……
崔琰又不傻,在第六次儿子“犯完病”的当晚,骑在老公的腰上,恶狠狠地拷问道:“别跟我说什么表面积大,犯病时间就长,”大宝从指尖大小直到现在纹身铺满一胳膊,犯病时间甚至强度全都高度一致!“老实交代,不然罚你独守空床三个月。”
乔浈无奈,“我用过两次回溯,哪能毫无影响?”伸开胳膊,把媳妇抱在怀里,“看我多不容易。”
“嗯,你确实不容易,”崔琰心疼上了,但面上只调侃道,“然后,就想我以身犒劳一下你的不容易?”
乔浈眼睛晶亮,“讨厌!又被你看穿了!”
国师以这个语气撒娇时,说明他已经……憋得够呛了。
运动一番,通身舒爽,乔浈搂着媳妇笑道:“今年并无大事,咱们带着孩子们回趟长安?”
崔琰喜出望外,在丈夫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如今三位皇子争锋,尤其是重生后的乔三手中实力不容小觑,与乔四协力之下,太子吃了不少暗亏,不过三人斗得热闹,却还都是“小打小闹”,涉及的世家官员还都只是中层,顶级人家还在风雨不动,待价而沽呢。
前两世的崔琰都是在火海中奋力挣扎只求早日胜利脱身,而今她也能站在安全的彼岸笑看众生了。当初“变强,不让人轻易掌控自己命运”的愿望居然在二十几岁就达成了:人生真是奇妙。
于是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崔琰拉着老公和孩子们,坐着小马车开开心心地回娘家了。得到消息的二哥早就在距离长安城两百多里的驿站等候妹妹妹夫的到来。
坐车再劳顿,崔琰见到二哥总是欢喜异常,她挽住二哥比右臂细了一圈的左胳膊,让乔浈抱着一对儿龙凤胎上来“献宝”。二哥眼前一亮,先把小萝莉二妞接了过来——这小丫头长得极像她老子,加上她时不时懵懂的双眼,软糯的童音,活泼又爱黏人的性子……这才两岁已有十足祸水风范,害得无数跟国师亲厚的大老爷们见她第一眼就化身“怪蜀黍”了,不顾一切地先抱在怀里再说。
小萝莉自然而然地用小胳膊环住了崔珩的脖子,“二舅。”
乔浈怀抱一松,长得白嫩嫩圆滚滚的小儿子滚滚一溜烟儿地跑到崔珩跟前,一把抱住头回见面的长辈大腿,“二舅。”
崔琰的风格一向就是越是亲人至交,她就不愿讲究她的国师夫人排场和所谓的礼节规矩,最妙的是无论她爹娘还是兄姐,再到乔浈、孩子们、侄子们以及手帕交们……都十分吃她这一套。
起码被左搂右抱怀里还揣着一个的崔珩心声就是:爽死了!
一家人正说着话,就见一支轻骑由远及近,带头那个威风凛凛、满面含笑的银甲将军不是崔珏又是哪个?
崔琰兴奋地挥着手臂,“大哥!”
崔珏轻巧地翻身下马,与众人见礼后,也克制不住先抱住了二妞。而小萝莉也不嫌弃大舅身上的汗味儿——比起爹爹练过剑的脚丫这实在不算什么,二妞很久就在大舅的下巴上找到了新的天地,她抠抠按按地玩起了舅舅的胡渣……
进了长安城,乔浈郑重拜见了岳父岳母。能说到做到,带着女儿外孙外孙女不时回娘家,崔家爹娘对乔浈也是越发顺眼。
要知道,前两世的这个时候,崔老爹已然咽气。而这一世,崔琰嫁了个十分省心还肯帮衬娘家的女婿,大女儿大女婿也没卷入夺嫡乱局,无论战事政事各有儿子们分忧,崔逸不必心力交瘁,自然身体康健。
这些年,崔家旁支出了位太子侧妃,反倒令崔逸一家以及与嫡支亲厚的族人越发团结,虽然时不时也起些纷争,但处境比起前两世实在是天壤之别。
一天下来,乔浈与大宝父子俩也颇感疲惫,晚上两人在一个温泉池子里泡澡时,大宝轻叹道:“装小孩真累,”看着父亲的笑颜,“装贤惠女婿也不轻松吧?”
乔浈眯了眯眼,伸出胳膊,大宝认命地上前替亲爹搓起澡来。一旁水浅的池子里一双儿女正摆弄着小船之类的玩具。至于崔琰则躺在自己的房里呼呼大睡……
国师一家子在西北真是过起了度假一般的悠闲日子,闲来无事,乔浈常与二舅哥相约垂钓。一来二去,两个着实“钓”出了不少感情。
崔珩举着钓竿,特地提醒道:“难得不再打仗,最近商队渐多,其中混了大约两百左右的伊夏刺客,我们努力也只弄死了四十来个。”
不管怎样,他也得承认,当国师的舅舅虽然不比当皇帝的舅舅一般威风八面,炙手可热,但同样安全系数可也高了太多,相对应的是该尽的心意也一点儿不能少。
乔浈一听,眉头轻蹙,暗部在西北也有不少人手,但论消息灵通如何敌得过地头蛇崔家?伊夏刺客组团来大晋,这里面又是哪几家人要联手弄出些事来?不过要是能刺死几个浪费粮食的宗室,乔浈还得感谢伊夏国主替天行道呢。
此时,崔琰正在兵器制造所里指导大宝和两个侄子。京城的制造所里设备不如西北这边齐备,规模更是没得比,因此想要进修,势必要在西北待上一阵子。
两个侄子消息灵通,真正亲眼见识到西北制造所的实力和底蕴,也不觉得出乎意料。倒是大宝彻底惊呆了,他知道这一世母亲手头的势力不小,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小”……
看着大儿子那一脸孺慕加崇敬,崔琰十分淡定,抬手一指,“娘的心血,将来你跟你二舅,一人一半。”
大宝欣喜之余,沉默了一下,才道:“爹有点可怜呀,其实,爹真的很好。”
“你爹确实很好,”崔琰对此十分认同,随即话锋一转,“可他哪里可怜?他赢得了你娘我的心!”
大宝双手猛地抱住母亲的腰,小脸贴住母亲的背,“我就想娘这辈子能舒心。”
崔琰心口一紧,回抱住儿子,“娘都知道。”
在西北住了一个多月,国师一家人拉着好几车土产在初秋时分返回了京城。刚收拾完东西,乔浈就得了消息:乔氏一位族老遇刺身亡,而这位族老当年还曾极力反对乔浈与崔琰成婚。这老头靠着自己的身份,盗取倒卖手弩攒下了丰厚身家,可崔家推出新式手弩后就等于断了这族老的财路,于是他便暗地里为难崔家的生意,甚至偶尔还公开反对乔浈的决定。
若是按照第一世乔浈的脾气,这位族老恐怕早就死得连骨灰都找不着,但在大多数族人看来,国师这种举动就是排除异己且手段残暴了,这也是为何乔浈逼迫太子自尽却难以获得族人赞同的原因。而这一世乔浈更有耐心也更隐忍,安排下人手防止这族老再走私新式手弩以及狗急跳墙之后,就冷眼旁观,等他把自己恶劣的行径暴露在众人之前。
结果乔浈还没等上多久,族老就死了……
几天后乔氏高层会议上,暗部的调查文书与会成员人手一份。原来这位族老正是同伊夏旧识接头的时候被一刀抹了脖子。众位宗室一瞧,文书所写跟各自探听的内容一致,心里有鬼的脸色自然稍微有些变化。
单看这群人的反应,就知道伊夏有多少保护伞,为什么始终都没办法防备,甚至肃清这批刺客了。乔浈将一切收入眼中,笑容渐深,如今他有老婆有孩子,再也不会头脑一热,拔剑就上了。
散会,国师回府就直奔净房——自从被老婆抱怨过脚丫问题后,他自我洗刷得一向勤快。而耳报神一号和二号则一起进了崔琰的书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刚才会上的情况。
伊夏内部最近再为要不要议和,以及议到什么程度而争吵不休,实际上根本就是君权与相权的直接对撞,潜入大晋的这批伊夏刺客也分属两个阵营。死去的族老本该与伊夏相府之人见面,却没成想被伊夏王的亲信得了手。至于居中混淆视听的人物,国师虽然后知后觉却也查了个清楚——是谭大能特地出手,给国师提个醒也卖个好。
事实上,隶属于伊夏王的那批人在苏家家主的暗中引荐下,已经和太子联络上了……这些人除了忙着剪除伊夏相国在大晋的财源,也不时替太子干些“私活”。
乔浈一直冷眼旁观,每每太子的人手伸长一点,国师就送给太子些“自然损耗”,一来二去,太子也算知道了暗部的底线,之后行事倒是见了章法。对此,皇帝看在眼里,心中也比较满意。
可惜太子也没能过上几天平顺的日子。金台伊夏虽有议和使者在京,但北面仍有些零散的部落不时劫掠,三皇子与四皇子旗下将领也不时立下功勋,而太子母族唐氏忙着开拓南方的新港口,在迎战东平海军的骚扰时并不特别上心,于是不出意外,太子那几位纸上谈兵的门人又输了几场……此消彼长之下,太子越发阴郁。
然后……太子得到了他父亲在龙床上的好好“安慰”。眼见太子不善战事,皇帝虽然失望,但却并不介意替宝贝儿子交些学费。要知道当初皇帝刚登基那几年,连几